2013年5月28日上午11時許,在洛杉磯中心住宅區東23街區某棟別墅外停靠著一輛警車,門口則站著一名神色怪異的白人警察,他踩滅腳底下的煙,按響了門鈴。


    不久後,一個華裔女傭笑容滿麵的給開了門,用熟練的英語說:“你好,請問有什麽事?”


    “我是警長詹森·蘭斯洛特,請問梁立輝先生在家嗎?”白人警察掏出證件說道。


    “在的……梁先生他們在二樓。”華裔女傭有些詫異的回答道,還以為雇傭他的人犯了事。


    “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不用麻煩你。”


    說完,警長詹森·蘭斯洛特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二樓,腳步聲異常響亮,不過眼前這位穿著白色襯衫,手拿報紙坐在窗邊的男子並沒有被引起注意,他的身後是一台老式的碟片播放機,正在放著90年代黃凱芹唱的《雨中的戀人們》這首粵語歌曲。


    詹森·蘭斯洛特頗為不悅,特意發出咳痰的響聲,正在這時,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端著一杯咖啡走過來,麵帶笑容地說:“噓!梁先生不喜歡在他聽歌的時候被打斷。”


    “您請坐,梁先生說過您今天會來找他。”


    “他知道我要來?”


    “還說您會告訴他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


    “哦?他真這麽說的?”這讓詹森·蘭斯洛特感到錯愕不已。


    “是的!”


    此刻,歌聲已停止,梁立輝終於放下手中的報紙。


    “嗨!我的老夥計,最近可好!”警長詹森·蘭斯洛特耐不住性子起身向梁立輝走過來擁抱著說。


    “還行,就是我的離職報告都交上去超過一周了,感覺石沉大海啊,”梁立輝拍了拍警長詹森·蘭斯洛特的後背說,“不知道我還能趕上這周五回國的飛機不?”


    “當然,查爾斯·埃墨森局長會盡快批複的!”警長詹森·蘭斯洛特笑起來把臉上的肥肉擠得異常難看。


    “說吧,又有什麽案子找我?”


    “呃……是關於一起謀殺案。5月27日上午10點,一名家庭主婦帶著自己3歲的女兒在洛杉磯格蘭德公園的草叢玩耍時發現了一具女性屍體。被害人慘遭虐殺,攔腰被砍斷、部分髒器被取出、嬌小身軀的血液徹底流幹,現場慘不忍睹。經過被害人指紋核對確定為23歲的薇薇安·哈林頓,不過最詭異的是麵部……”


    “是這樣嗎?”梁立輝兩手指微微拉開嘴唇,笑道。


    “是的……被害人自嘴角向兩邊被利器割開,傷口呈鋸齒狀,下頜骨與咬合肌均被切斷,傷口直至耳垂,使得麵部呈現一種詭異的笑容!”警長詹森·蘭斯洛特回想起第一眼見到被害人屍體時,仍舊毛骨悚然。


    “實話說,這案子挺棘手的……我不想接。”


    “誒?梁先生……你說什麽?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警長詹森·蘭斯洛特頓時急了。


    “我一個快離職回國的人了……沒必要吃力不討好的做這件事吧?”


    “不是還沒批複通過嘛?”警長詹森·蘭斯洛特剛說完,就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哦?難道你們打算不讓我走了?”梁立輝用手指敲了敲桌麵說,“當初可是說得清清楚楚,我幫助你們洛杉磯警局破案,期限為一年,之後任由我離開,你們不會是要變卦吧?”


    “當然……不會。”警長詹森·蘭斯洛特尷尬不已,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這樣吧,梁先生,隻要你肯接手這個案子,無論是否能偵破。我答應一定在你回國前把通過的辭職報告交到你手裏。”


    “行,你晚上8點前差人把案件相關材料送來,”梁立輝起身說,“我先去看下屍檢。”


    “好的,太感謝了!”


    這時,窗外的一陣風把報紙吹落在地,頭條標題赫然是洛杉磯“向日葵”謀殺案,凶手究竟有多變態?洛杉磯時報記者報道,5月27日在格蘭德公園的草叢發現一具女性屍體……被害人死時麵部呈現一種詭異的笑容,金色長發呈放射狀散開,在陽光下就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


    在洛杉磯法醫局,梁立輝掀開了裹著的白布,發現女屍頭部內陷式骨折,麵部多處瘀傷,頸部無明顯外傷,但有被捆綁的痕跡。胸部傷口比較多,其他傷口多為鋸齒狀切割傷,另有多處煙頭燙傷。女屍自肚臍處被切成兩部分,血液基本被放盡,屍體內外全部被用水清洗過。


    “真是太殘忍了!”助手孫斌皺眉說道。


    “由於屍體破壞情況太嚴重,且致命傷口過多,不排除被害人是被活著切割開的。”


    “呃……”孫斌頓時忍不住嘔吐起來。


    “被害人死亡時間?死亡原因?”梁立輝低頭問道。


    “從屍體上的露水痕跡判斷棄屍時間可能為淩晨2:00-3:00左右,因為屍體有被冷藏過的痕跡,所以死亡時間隻能粗略判斷是在12小時之內。被害人頭部遭到重擊導致顱骨內陷或麵部失血過多,還有可能是由於麵部失血流入肺部導致其被嗆死。”負責剖檢的法醫麗塔·亞當斯回答道。


    “器官剖檢結果如何?”


    “胃內無半消化狀的食物,但是部分殘渣顯示被害人曾經吞食過大便。腎髒被取走,腸子等少量髒器被衝洗後塞入腹腔,下腹部有一個類似做過子宮切除手術的傷口,子宮被取走。總體而言,下半身的髒器丟失較多。未找到任何性侵犯痕跡。”


    “孫斌你吐完沒有?”


    “還沒……”


    “趕緊滾過來!你想吐到胃腸痙攣嗎?我不可想送你就醫,那是浪費時間,”梁立輝一把將孫斌扯過來,“你對死者怎麽看?


    “她的腳踝和手腕處都有明顯被捆綁的傷痕,並且麵積大,傷口自下向上翻起,被害人可能被倒吊過,雙腿自膝蓋位置骨折,紅色的指甲油大部分已脫落,還有幾個指甲被拔掉,從被害人所有的傷口判斷,被害人是被用大型砍刀類武器分屍,其死因存在多種可能性,但是毫無疑問,她在死前被慘無人道的折磨了24至36小時,用於折磨她的凶器應當是短刀以及棍棒等。”


    “回答得不錯,給你一分鍾時間,速寫凶手的心理畫像。”


    “我的天,梁先生你想玩死我啊?”從賓夕法尼亞大學犯罪學係畢業剛一年的孫斌苦笑不已。


    “別廢話,趕緊的!”


    “凶手為男性,年齡介於25歲-35歲之間,喜歡抽煙,有著偏執的性格特征或不良嗜好,虐待被害人時狀態亢奮,他殘忍、瘋狂,毫無恐懼,就像是一頭野獸或戰爭機器,仇殺可能性比較大……在切割被害人肢體時手法嫻熟,職業是外科醫生的可能性比較大。”


    “速寫得還可以,不過凶手的真實年齡可能還在35歲之上,因為要做到這樣高水平的切割,不是新手可以達到的。凶手認識死者,雖然沒有侵犯但不代表沒有衝動,甚至可能是個私生活很混亂的人,這體現在施虐的過程之中,能長達24小時至36小時;並且他絕對不是初犯,這種畸變的心態會促使他不斷犯案,他殘忍、狡詐、虛榮,有虐待狂的傾向抑或精神病態,有著強迫性或某種刻意追求的完美,追求刺激和快感,他是一個慣犯。”


    “走吧,到案發現場看看。”


    就在這時,法醫麗塔·亞當斯突然伸手拉住梁立輝,含情脈脈地說道:“我聽說你要離職回國了,以後……你還會再回來嗎?”。


    “抱歉,應該不會了。”


    “好吧,我就知道,我是自作多情了。”金發碧眼的大胸妹法醫麗塔·亞當斯說完就懊惱地離去了。


    “梁先生,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回國,在這邊不僅高薪高待遇,而且還很自由,這不挺好的嗎?”


    “我要糾正你的兩個錯誤,”梁立輝抽了口煙說,“第一,我們的國家早已今非昔比,比你想象的還要富裕、安定;第二,過度的自由往往意味著災難,雅典黃金時代的覆滅就是如此。”


    “現在能跟過去愚昧的時代相比嗎?”


    “你個呆子……不要總讀死書,曆史永遠是明鏡,不管時代怎麽變化。”


    孫斌摸了摸腦袋似乎想不通:“我感覺梁先生肯定不是因為這個蹩腳的理由回國,因為你對金錢、地位並不看重,對於威脅和罪犯更是不畏懼,甚至隱隱有些狂熱的執著,從輕易接手這起變態虐殺案就可以看出,所以一定有著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有意思,這麽快就懂得學以致用了,”梁立輝打趣地說道,“你這是要把我當罪犯研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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