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時候開始,徐燦就已經盯上了陸離,事實到今天為止,陸離和徐燦也終於聯係上了,他們都是亡屋火災案參與者的後人。


    徐燦凝望陸離,不需要回答,眼神就已經告訴了陸離答案,與陸離猜測的一樣,這事開始,就是徐燦主動找上陸離的。


    “那次,他們沒有成功,於是你逃過了一劫難,那董晉華到底怎麽回事,他與幕後黑手有沒有關係。”陸離驚愕。


    如果這麽說的話,那之前的案子得翻出來重新整理過,金山公司董晉華殺死徐詠歌,迫害徐燦的真實動機是什麽?


    徐燦凝望陸離,或許他也在猜測,陸離到底知道多少?


    “總之,聽話,別再糾纏這陳年舊事,放手吧,對你,對大家都好。”徐燦隻想活命,他不知道後麵還會有多少事情發生。


    徐燦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從前的案子,看似獨立的,如果深究,可能還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可能存在聯係。


    陸離頭疼,他隻想調查清楚自已父母的去向,現在看來,自已已經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徐老板,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把知道的告訴我們,法治社會,而且這是醫院,你的安全有保障的。”陸離仿佛置身於一個密室門前,而密室的鑰匙就在徐燦的手裏。


    徐燦搖頭,否認自已知道的:“對不起,我什麽都不知道。”


    徐燦已經表現出拒不配合的態度,這種消極態度,讓陸離抓狂,讓小摯無奈。


    “我是陸幼常的孫子。”陸離幹脆亮明自已的身份。


    “我是歐陽軍的孫女。”小摯也果斷選擇與陸離站在統一戰線上。


    這是一個爆炸性的信息,徐燦聽了之後,驟然扭頭,盯著陸離和小摯,仔細觀察,試圖從兩人的身上,找到與陸幼常和歐陽軍相似的特點。


    “我並不想調查陳年舊事,但我必需知道我父母的去向,我不願意做孤兒。”陸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希望自已的這個願望可以打動徐燦。


    徐燦冷笑:“別調查了,這是個陷阱,到最後誰都跑不了,世代不休,直到滅絕。”


    徐燦的表情,突然出現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仿佛要直麵死亡。


    陸離也因此深以為然,自已和小摯果真已經處於危險的境地,現在婁子已經捅了,隻有繼續,而且盡快調查清楚,把背後的操縱者拎出來,否則猶如其他人一樣,危險時刻跟著。


    “世代不休,直到滅絕?”陸離若有所思重複徐燦的話,這似乎是句咒語,而事實上,陸離和小摯,他們的家族裏,已然隻剩下他們一個。


    這句咒語倒推,徐家最近麻煩不斷,一個死了,一個是廢人,還有一個是病人;李家,殺妻案之後,一個死亡,一個入獄,剩下李乙案;袁家,一家三口入獄;伍家,伍岩也入獄了。


    這些是現有調查到的信息,暫不知道有沒有遺漏那個家族的成員,還活著,而且自由安全地活著。


    “是誰在操縱這一切的?”陸離必需知道。


    徐燦搖頭:“不知道!”


    徐燦已經選擇了閉口不言,陸離沒有辦法,而且這確實是個病人,現在情況還好,陸離不想一次性把他折騰到病情複發。


    陸離望著小摯,此時似乎隻有他們兩個最危險,也隻有他們兩個主動調查這些陳年舊事。


    不,還有一個學生。


    陸離馬上打通了李乙安的電話,這個中學生應該什麽都還不知道。


    “陸大哥,有事嗎?”李乙案在電話裏問。


    李乙安現在似乎也成了孤兒,母親出走案,結果是父親殺妻,母親死了,父親也入獄了。


    “最近還好吧?沒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吧?”陸離試探詢問,如果他什麽都還不知道,或許暫時還是安全的。


    李乙案在那頭一愣,這問題似乎在向他傳達一些特別的信息。


    “我很好,反而輕鬆了。”李乙安,在父親殺妻案中,角色已經轉變過來,隻是恨李南而已,但李南也會受到法律製裁的。


    “好,有事記得和我打電話。”陸離也是孤兒,與李乙安也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一個中學生,現下這情況,想必生活都艱難。


    “嗯,謝謝你!”李乙安回答。


    李乙安是真感激陸離,是陸離幫忙調查清楚了母親的去向,雖然這個案子把父親送進了監獄,可這世界向來是公平的,犯錯就必需接受懲罰,何況這是犯罪。


    陸離結束了通話,並不想讓李乙安知道自已住院,也不想與李乙安再見麵,至少在李乙安是安全的時候。


    “徐老板,我們走了,還會來看你。”陸離感覺事太大,總得讓徐燦緩和一下,或許他會想明白。


    “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歸途,小摯與陸離說。


    陸離搖頭,聽完徐燦的那些話之後,陸離決定霸占治療資源,暫時不出院,賴在醫院,繼續和徐燦做病友。


    “不,我還有病!”陸離堅持繼續住院。


    小摯著實吃驚,她不確定陸離是怎麽想的,難道這是在躲事?


    “陸離,你已經好了,一個感冒而已!”小摯也猶如一些憤青,痛恨霸占醫療資源的人,言語之間盡透鄙視。


    陸離嬉笑:“小摯,你也在這裏陪我,我想醫院是安全的,還有我們可以接近徐燦,聯絡感情。”


    陸離的話,讓小摯仿佛是明白了一點。


    “這樣好嗎?”可這行為與道德掛上了鉤,讓人為難。


    陸離若有所思:“如果真的床位緊張,我們可以騰出來,不占床位就是了。”


    小摯到底沒有拗過陸離,而且隻要不占床位,在醫院裏扮一個病人,似乎也不過分。


    “換衣服,我們去見一個人。”陸離回到病房,脫掉病號服,換上自已的衣服。


    “見誰?”小摯不知道陸離又想搞什麽。


    陸離背上包:“徐詠歌失蹤案時,檔案信息中顯示,徐燦還有一個姐姐,車禍變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還會有什麽收獲嗎?”小摯不解,如果是一個植物人,見了又如何。


    陸離不置可否:“但這也算是幸存者。”


    “你是懷疑,車禍並不是意外?”小摯也敏感起來了,從前發生的事情,都必需重新審視。


    “我們走!”陸離拿上直骨傘,和小摯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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