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六自認為自己是一家之主，是個外麵兒上的人，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媳婦已經把這個家扔下走了，家裏隻有葉芳這個閨女支撐著。
葉六習慣了做甩手掌櫃的，他撿不起來家務活，也不能幫著葉芳分擔什麽，葉芳也是第一個自己張羅過年，行不行也要硬著頭皮上。
葉蒙出去玩了一整天，到晚上快吃飯時才回來。他一玩起來就把葉六的話給忘到腦後去了，就更別說昨天晚上對姐姐承諾的要寫作業了。
而且葉蒙一回來全身帶了很大的煙草味兒，葉芳審他道：“你是不是抽煙了？”
葉蒙眼珠子骨碌一轉，把早就想好的說辭說了一遍，道：“我在三娘家玩兒，那些人抽煙沾上的。”
葉芳半信半疑的道：“真的？”
葉蒙道：“那還有假，不信你去問三娘。”
葉蒙知道姐姐要照看家，不能去西頭三娘家求證什麽，同時他也感歎白福的聰明。
其實他今天一天去了好幾家，先是在後麵看秧歌，再是去大偉哥家裏看電視，又去了七叔家，吃了個七嬸蒸的白饅頭。
吃了白饅頭後，本來是要回來了，可是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散了秧歌的白福。
與白福兩人耳語了一陣後，一拍即合，兩個人一起回了白福家，趁著大人們都不在家。兩人就開始學習卷旱煙，抽煙。
白福心眼多，他把門從裏麵閂住了，然後對葉蒙道：“咱們把煙笸籮放在地上，蹲在地上弄。”
葉蒙道：“為什麽？”
白福指了指窗戶道：“要是回來人了，拽不開門，就得從窗戶看，咱倆要是坐在炕上抽，他們一下子就發現了。坐地下發現不了。”
葉蒙笑道：“是個好主意。”
就這樣兩人在白福家的地下，抽了半天的煙，一開始卷的不好，跑風露氣兒的，練了幾下也能卷的像個樣子了。
兩人驕傲的抽了一口，都嗆的直咳嗽，但也沒影響了兩人學做“大人”的熱情，一人抽了兩支以後，人都快迷糊了，這才罷手。
時間正趕上葉秀和白財一起回來，白福一點也不慌，大模大樣的打開了門，舅甥兩人一溜煙兒的跑了。
葉秀和白財一進屋就聞到了煙味，又看到地上的煙頭，什麽都明白了，待要叫白福來說教兩句時，白福和葉蒙早就跑沒影了。
兩人跑出來，白福才道：“忘了早點兒把煙放一放了，家裏有煙味，咱倆一定暴露了。”
葉蒙道：“我秀姐不能告訴我爸吧？”
白福想了想道：“咱倆去我三姥家，他家人多，要是有人問你，煙味咋來的？你就說是在我三姥家熏的。”
葉蒙問道：“那你呢？也那麽說？”
白福滿不在乎的道：“我沒事兒，我都不上學了，不上學的人抽煙就沒人管了。”
葉蒙道：“我秀姐不管你？”
白福道：“沒事兒，我媽罵兩句就過去了，我都是大人了，他不怎麽管我的。”
葉蒙歎道：“不上學也有好處哈！”
白福驕傲的道：“那當然了，自由啊！”
葉蒙道：“我也不喜歡上學。上學學習不好還總被老師罵一點兒也不好玩兒。”
白福嘻嘻一笑道：“要是考不上就不用上了。”
葉蒙道：“現在考的好不好都升學。”
白福道：“要是五年級期末考不好就上不了初中了。”
葉蒙不在意的道：“哦！”
兩人在葉三家逗留了一陣，葉三家果然有很多串門兒的人，抽煙的也多，葉三家的小屋被抽的煙氣繚繞的。兩人帶著一身的煙味進去跟本沒被人發現。從葉三家也來，葉蒙心裏踏實了不少。
葉蒙在葉芳麵前成功的隱瞞了自己抽煙的事實，心裏竊喜起來。突然葉芳又道：“早上走時說的好好的，早點兒回來寫作業的，怎麽到這個時候才回來啊？”
葉蒙心裏一咯噔，然後對著葉芳笑道：“一會兒吃完飯就寫。”
葉芳命令道：“吃完飯大偉哥家那有鼓點響，你也不能出去了！”
葉蒙想了想道：“行，我不出去了，早上都怪葉成了，要不是他來找我，我這今天不知道都寫多少作業了，很有可能都寫完了。”
葉芳白了弟弟一眼道：“你自己不管好自己，還怪人家，人家葉成學習成績好，作業也快寫完了，人家有資本玩，你比不了？”
葉蒙嘟著嘴道：“哎呀！我知道了，不要說了。”
葉芳道：“咋的？嫌我煩了？”
葉蒙沒好氣的道：“沒有！就是嫌你太磨嘰了，比爸還磨嘰。”
葉芳氣道：“我磨嘰不都是為了你好啊？你還不趁現在有機會上學好好學，要是以後沒機會了，有你後悔的。
葉蒙道：“什麽機會啊！我才不稀罕。”
葉芳眼裏含淚道：“我想上上不了，你能上還不珍惜。”
葉蒙雖然淘氣但卻看不得姐姐傷心，在葉芳的眼淚溢出眼眶之前，他馬上道：“姐，我寫，我寫還不行嗎？”
葉芳眨了眨大眼睛，硬生生的把眼淚吞了回去，淡淡的道：“端飯菜吧！一會兒爸回來了。”
葉蒙馬上聽話的答應了聲，去給姐姐幫忙了。
葉六回來以後，看到晚飯是苞米碴子，一看炕上空空的也沒有放麵盆，心情不悅的問葉芳：“怎麽沒蒸饅頭啊？”
葉芳不知緣故，道：“爸想吃饅頭，我明天就蒸。”
葉六道：“也沒發麵啊？”
葉芳道：“我一會兒就發”
葉六道：“你這一天天在家都幹啥了？饅頭也沒蒸，麵也沒發，是不是想把活都趕在過年幹啊？明天不得烀肉嗎？餃子餡兒不剁了？……”
葉芳道：“這……這些我也不知道啊！”
葉六道：“過年這些活看都看會了，倒是歲數小，啥也不是。”說完白了葉芳一眼。
葉芳解釋道：“爸，我今天在家洗衣服了。”說完指了指外麵凍的僵硬的衣服。
葉六道：“行了行了！這點兒活幹了一天，真有能耐啊！”
葉芳心裏這個氣啊！她就不明白了，父親這火發的不明不白。讓她摸不著頭腦。
葉六自斟自飲了兩杯白酒後，突然道：“人家四十多的人都能娶上個比自己小二十多的媳婦，我找了個老女人都養不住，好好的日子不過，說啥也要走，這都是因為啥啊？我葉六哪點兒不如他啊？”
葉芳和葉蒙都聽的不明所以，葉六突然拿筷子指著兩個孩子，通紅著眼睛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倆，人家嫌棄你們這倆拖油瓶才不跟我過的。”說完竟抹了一把淚下來。
葉六習慣了做甩手掌櫃的，他撿不起來家務活，也不能幫著葉芳分擔什麽，葉芳也是第一個自己張羅過年，行不行也要硬著頭皮上。
葉蒙出去玩了一整天，到晚上快吃飯時才回來。他一玩起來就把葉六的話給忘到腦後去了，就更別說昨天晚上對姐姐承諾的要寫作業了。
而且葉蒙一回來全身帶了很大的煙草味兒，葉芳審他道：“你是不是抽煙了？”
葉蒙眼珠子骨碌一轉，把早就想好的說辭說了一遍，道：“我在三娘家玩兒，那些人抽煙沾上的。”
葉芳半信半疑的道：“真的？”
葉蒙道：“那還有假，不信你去問三娘。”
葉蒙知道姐姐要照看家，不能去西頭三娘家求證什麽，同時他也感歎白福的聰明。
其實他今天一天去了好幾家，先是在後麵看秧歌，再是去大偉哥家裏看電視，又去了七叔家，吃了個七嬸蒸的白饅頭。
吃了白饅頭後，本來是要回來了，可是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散了秧歌的白福。
與白福兩人耳語了一陣後，一拍即合，兩個人一起回了白福家，趁著大人們都不在家。兩人就開始學習卷旱煙，抽煙。
白福心眼多，他把門從裏麵閂住了，然後對葉蒙道：“咱們把煙笸籮放在地上，蹲在地上弄。”
葉蒙道：“為什麽？”
白福指了指窗戶道：“要是回來人了，拽不開門，就得從窗戶看，咱倆要是坐在炕上抽，他們一下子就發現了。坐地下發現不了。”
葉蒙笑道：“是個好主意。”
就這樣兩人在白福家的地下，抽了半天的煙，一開始卷的不好，跑風露氣兒的，練了幾下也能卷的像個樣子了。
兩人驕傲的抽了一口，都嗆的直咳嗽，但也沒影響了兩人學做“大人”的熱情，一人抽了兩支以後，人都快迷糊了，這才罷手。
時間正趕上葉秀和白財一起回來，白福一點也不慌，大模大樣的打開了門，舅甥兩人一溜煙兒的跑了。
葉秀和白財一進屋就聞到了煙味，又看到地上的煙頭，什麽都明白了，待要叫白福來說教兩句時，白福和葉蒙早就跑沒影了。
兩人跑出來，白福才道：“忘了早點兒把煙放一放了，家裏有煙味，咱倆一定暴露了。”
葉蒙道：“我秀姐不能告訴我爸吧？”
白福想了想道：“咱倆去我三姥家，他家人多，要是有人問你，煙味咋來的？你就說是在我三姥家熏的。”
葉蒙問道：“那你呢？也那麽說？”
白福滿不在乎的道：“我沒事兒，我都不上學了，不上學的人抽煙就沒人管了。”
葉蒙道：“我秀姐不管你？”
白福道：“沒事兒，我媽罵兩句就過去了，我都是大人了，他不怎麽管我的。”
葉蒙歎道：“不上學也有好處哈！”
白福驕傲的道：“那當然了，自由啊！”
葉蒙道：“我也不喜歡上學。上學學習不好還總被老師罵一點兒也不好玩兒。”
白福嘻嘻一笑道：“要是考不上就不用上了。”
葉蒙道：“現在考的好不好都升學。”
白福道：“要是五年級期末考不好就上不了初中了。”
葉蒙不在意的道：“哦！”
兩人在葉三家逗留了一陣，葉三家果然有很多串門兒的人，抽煙的也多，葉三家的小屋被抽的煙氣繚繞的。兩人帶著一身的煙味進去跟本沒被人發現。從葉三家也來，葉蒙心裏踏實了不少。
葉蒙在葉芳麵前成功的隱瞞了自己抽煙的事實，心裏竊喜起來。突然葉芳又道：“早上走時說的好好的，早點兒回來寫作業的，怎麽到這個時候才回來啊？”
葉蒙心裏一咯噔，然後對著葉芳笑道：“一會兒吃完飯就寫。”
葉芳命令道：“吃完飯大偉哥家那有鼓點響，你也不能出去了！”
葉蒙想了想道：“行，我不出去了，早上都怪葉成了，要不是他來找我，我這今天不知道都寫多少作業了，很有可能都寫完了。”
葉芳白了弟弟一眼道：“你自己不管好自己，還怪人家，人家葉成學習成績好，作業也快寫完了，人家有資本玩，你比不了？”
葉蒙嘟著嘴道：“哎呀！我知道了，不要說了。”
葉芳道：“咋的？嫌我煩了？”
葉蒙沒好氣的道：“沒有！就是嫌你太磨嘰了，比爸還磨嘰。”
葉芳氣道：“我磨嘰不都是為了你好啊？你還不趁現在有機會上學好好學，要是以後沒機會了，有你後悔的。
葉蒙道：“什麽機會啊！我才不稀罕。”
葉芳眼裏含淚道：“我想上上不了，你能上還不珍惜。”
葉蒙雖然淘氣但卻看不得姐姐傷心，在葉芳的眼淚溢出眼眶之前，他馬上道：“姐，我寫，我寫還不行嗎？”
葉芳眨了眨大眼睛，硬生生的把眼淚吞了回去，淡淡的道：“端飯菜吧！一會兒爸回來了。”
葉蒙馬上聽話的答應了聲，去給姐姐幫忙了。
葉六回來以後，看到晚飯是苞米碴子，一看炕上空空的也沒有放麵盆，心情不悅的問葉芳：“怎麽沒蒸饅頭啊？”
葉芳不知緣故，道：“爸想吃饅頭，我明天就蒸。”
葉六道：“也沒發麵啊？”
葉芳道：“我一會兒就發”
葉六道：“你這一天天在家都幹啥了？饅頭也沒蒸，麵也沒發，是不是想把活都趕在過年幹啊？明天不得烀肉嗎？餃子餡兒不剁了？……”
葉芳道：“這……這些我也不知道啊！”
葉六道：“過年這些活看都看會了，倒是歲數小，啥也不是。”說完白了葉芳一眼。
葉芳解釋道：“爸，我今天在家洗衣服了。”說完指了指外麵凍的僵硬的衣服。
葉六道：“行了行了！這點兒活幹了一天，真有能耐啊！”
葉芳心裏這個氣啊！她就不明白了，父親這火發的不明不白。讓她摸不著頭腦。
葉六自斟自飲了兩杯白酒後，突然道：“人家四十多的人都能娶上個比自己小二十多的媳婦，我找了個老女人都養不住，好好的日子不過，說啥也要走，這都是因為啥啊？我葉六哪點兒不如他啊？”
葉芳和葉蒙都聽的不明所以，葉六突然拿筷子指著兩個孩子，通紅著眼睛道：“還不是因為你們倆，人家嫌棄你們這倆拖油瓶才不跟我過的。”說完竟抹了一把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