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五也知道自己發火發的有點急了，但是他嘴裏是不能承認的，他要拿住自己這一家之主的派頭，於是爹長媽短的罵罵咧咧著出去了。
叢淼在屋裏氣的渾身發抖，自己心裏直叫苦。這麽一個渾人，在外人麵前人模人樣的，在自己老婆孩子麵前就是個渾不講理的。
要說他恨人吧！他也可憐，他是真的想把這個家建設的越來越好，但就葉五這樣的做派，就是把自己累死也得不到家人對他的褒獎。
叢淼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心情和語言來應對葉五了。
葉五一整天的時間都在院子裏忙忙碌碌，他要把自己能提前能做的活都給做了，比如鋸掉那棵靠東的李子樹，比如把園子牆上的垡子先拆下來搬到東側不礙事兒的地方去。
葉五罵人和幹活一樣，是發泄自己怒氣和火氣的方式，在他的內心世界裏，隻有他自己，別人尤其是家裏人的內心世界都不重要，隻有自己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他覺得他給家人創造生存條件，就是他給予她們的最大恩惠，她們就應該對他感恩戴德，不能有半點不襯他的心意。
晚飯前，葉五把自己忙的滿頭大汗，進屋就沒好氣的對叢淼命令道：“舀水來！”
叢淼剛剛放平的心思，一下子又激靈了一下，但看著葉五滿手的泥土，心裏又湧上了心疼。她聽話的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倒進洗臉盆裏。
葉五見她不說話，就自說自話道：“這李子樹鋸晚了，要是過了年就鋸就好了，現在樹都是濕的，太難鋸了，累的我出了一身的汗。”
叢淼聽著葉五絮絮叨叨，也不回應，忙著她自己的事兒。
晚上葉梅三姐弟回家，葉蘭是哭著回來的，叢淼問道：“這是怎麽了？”
葉蘭道：“我們班的那個宋忠總是欺負人，嗚—嗚—。”
叢淼為難道：“因為啥啊？”
葉蘭道：“他就是看我不順眼，總是找我的茬兒，我們老師還向著他，給他告訴老師也沒用。”
說完葉蘭趴在炕上就繼續哭了起來。葉五聽到哭聲，怒氣衝衝的衝進屋，一把把葉蘭從炕上拎起來，兩巴掌扇在臉上，又兩腳踹在腿上，罵道：“你在外麵受了氣，你回家來號喪，誰給你的這個權利，你趕緊給我憋回去！”
葉蘭一下子被打懵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叢淼和葉梅葉亮立在一邊也懵了。叢淼知道葉五今天是心情不好，葉梅和葉亮完全不知道葉五是因為什麽。
葉蘭是在學校被別人欺負了，而不是打架鬥毆。葉五不問青紅皂白，隻因為葉蘭是哭著回來的，葉五就這麽打她。
葉蘭被葉五踹的跪坐在地上，又踉蹌著站起來，她哭的更厲害了，葉蘭越哭，葉五越打，不管是頭還是身上，巴掌像雨點一樣往下來，叢淼這才緩過神來，心裏想著：“她被欺負了，你打她幹什麽啊？”但是嘴裏說出來的卻是對葉蘭的責備：“行了，你別哭了，你看不出來你越哭他越打嗎？你是不是傻啊？”
葉蘭哪裏忍的住，她在學校眼看著宋忠找茬兒欺負她，她的課桌裏就那麽點兒空間，她躲都沒處躲。她記得父親的話，要是有人欺負了她，她不能動手，隻能告訴老師，讓老師來處理。
葉蘭照做了，可是汪老師看著宋忠隻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宋忠以後不許了。好好上自習，管好班級的紀律。”
汪老師離開教後，宋忠變本加厲的罵她告狀鬼，並炫耀道：“你給我告訴汪老師也沒用，我家和汪老師家是鄰居，她是不會打我的。但是我會打你。”說著就拿著一個木質尺子，狠狠的打葉蘭的手。
葉蘭拿胳膊一擋把尺子打掉在了地上，宋忠踹葉蘭的課桌，前後兩張課桌把葉蘭整個身子夾在了中間，葉蘭動彈不得，宋忠在前麵推著桌子，腳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踹葉蘭的腿。
以葉蘭的力氣根本就推不開桌子，要是真動起手來，她也打不過宋忠，何況父親還說過，不許她動手打人。
葉蘭在課桌裏被擠了半節課，急哭了也沒用，她認為是救世主的汪老師一直都沒有回教室。
葉蘭的同桌汪晶躲到了旁邊桌上去了，她陰陽怪氣的道：“我家今天來客人，我老姑先回家去了，你要是想告狀也得明天了。”
葉蘭又氣又委屈，她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怎麽辦，不能還手，不能求助老師，就隻剩下一條路了，那就是回家求助父母。
所以葉蘭到家後再也忍不住淚水，哭了出來，她原想說了自己的委屈，能從父母這裏得到安慰，沒想到換來的是父親的一頓更猛烈的暴打。
葉蘭感覺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她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此時此刻，除了絕望，她什麽心情都沒有，她的臉火辣辣的疼，全身都是父親重新給覆蓋上的疼痛。
葉蘭覺得自己犯了兩個天大的錯誤，一是在學校不能把希望放在汪老師身上；二是回家後不能把希望放在父母身上。
葉五罵罵咧咧的道：“她就是欠打，好好日子都不過，她號喪，我怎麽養了這麽個玩意兒啊！就你這樣的，就是學習再好也沒用，就是個廢物。”
叢淼此時擋在葉五和葉蘭中間，道：“她就是個廢物，你打死她有什麽用？”
葉蘭耳朵裏全是父親的謾罵和母親討好父親的聲音。姐姐和弟弟早就被嚇傻了，一句話也沒有。
葉蘭隻有抽抽搭搭的哭，收也收不回去，止也止不住，葉五看到她的樣子，心情煩躁的就要上腳繼續踹。葉蘭也不躲，直直的瞪著眼前這個惡魔一樣的父親，葉五上來就是一巴掌。
叢淼一把拎起葉蘭的胳膊，把葉蘭拽出了屋子，越過方廳和廚房，直接把她拽到了小屋裏。嘴裏怪道：“你是不是傻？你爸打你你就不會躲啊？就在那兒站著讓她打？他今天心情不好，你看不出來年眉眼高低嗎？回來就惹他幹啥？”
叢淼把她拖拽到小屋裏，又把她扔在小屋的炕沿邊上，她就站在炕沿邊上一動不動。
葉蘭的心裏一下子空了，她叢小就聽老師的話，可是今天老師對宋忠的行為不管不顧。她認為最能保護她的父母，卻都再怪她不懂事兒，不會看父親的眼色。
葉蘭不知道她該怎麽辦了，相比於宋忠給他的傷害，父親給她的傷害更重。
叢淼在屋裏氣的渾身發抖，自己心裏直叫苦。這麽一個渾人，在外人麵前人模人樣的，在自己老婆孩子麵前就是個渾不講理的。
要說他恨人吧！他也可憐，他是真的想把這個家建設的越來越好，但就葉五這樣的做派，就是把自己累死也得不到家人對他的褒獎。
叢淼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麽樣的心情和語言來應對葉五了。
葉五一整天的時間都在院子裏忙忙碌碌，他要把自己能提前能做的活都給做了，比如鋸掉那棵靠東的李子樹，比如把園子牆上的垡子先拆下來搬到東側不礙事兒的地方去。
葉五罵人和幹活一樣，是發泄自己怒氣和火氣的方式，在他的內心世界裏，隻有他自己，別人尤其是家裏人的內心世界都不重要，隻有自己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他覺得他給家人創造生存條件，就是他給予她們的最大恩惠，她們就應該對他感恩戴德，不能有半點不襯他的心意。
晚飯前，葉五把自己忙的滿頭大汗，進屋就沒好氣的對叢淼命令道：“舀水來！”
叢淼剛剛放平的心思，一下子又激靈了一下，但看著葉五滿手的泥土，心裏又湧上了心疼。她聽話的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倒進洗臉盆裏。
葉五見她不說話，就自說自話道：“這李子樹鋸晚了，要是過了年就鋸就好了，現在樹都是濕的，太難鋸了，累的我出了一身的汗。”
叢淼聽著葉五絮絮叨叨，也不回應，忙著她自己的事兒。
晚上葉梅三姐弟回家，葉蘭是哭著回來的，叢淼問道：“這是怎麽了？”
葉蘭道：“我們班的那個宋忠總是欺負人，嗚—嗚—。”
叢淼為難道：“因為啥啊？”
葉蘭道：“他就是看我不順眼，總是找我的茬兒，我們老師還向著他，給他告訴老師也沒用。”
說完葉蘭趴在炕上就繼續哭了起來。葉五聽到哭聲，怒氣衝衝的衝進屋，一把把葉蘭從炕上拎起來，兩巴掌扇在臉上，又兩腳踹在腿上，罵道：“你在外麵受了氣，你回家來號喪，誰給你的這個權利，你趕緊給我憋回去！”
葉蘭一下子被打懵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叢淼和葉梅葉亮立在一邊也懵了。叢淼知道葉五今天是心情不好，葉梅和葉亮完全不知道葉五是因為什麽。
葉蘭是在學校被別人欺負了，而不是打架鬥毆。葉五不問青紅皂白，隻因為葉蘭是哭著回來的，葉五就這麽打她。
葉蘭被葉五踹的跪坐在地上，又踉蹌著站起來，她哭的更厲害了，葉蘭越哭，葉五越打，不管是頭還是身上，巴掌像雨點一樣往下來，叢淼這才緩過神來，心裏想著：“她被欺負了，你打她幹什麽啊？”但是嘴裏說出來的卻是對葉蘭的責備：“行了，你別哭了，你看不出來你越哭他越打嗎？你是不是傻啊？”
葉蘭哪裏忍的住，她在學校眼看著宋忠找茬兒欺負她，她的課桌裏就那麽點兒空間，她躲都沒處躲。她記得父親的話，要是有人欺負了她，她不能動手，隻能告訴老師，讓老師來處理。
葉蘭照做了，可是汪老師看著宋忠隻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宋忠以後不許了。好好上自習，管好班級的紀律。”
汪老師離開教後，宋忠變本加厲的罵她告狀鬼，並炫耀道：“你給我告訴汪老師也沒用，我家和汪老師家是鄰居，她是不會打我的。但是我會打你。”說著就拿著一個木質尺子，狠狠的打葉蘭的手。
葉蘭拿胳膊一擋把尺子打掉在了地上，宋忠踹葉蘭的課桌，前後兩張課桌把葉蘭整個身子夾在了中間，葉蘭動彈不得，宋忠在前麵推著桌子，腳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踹葉蘭的腿。
以葉蘭的力氣根本就推不開桌子，要是真動起手來，她也打不過宋忠，何況父親還說過，不許她動手打人。
葉蘭在課桌裏被擠了半節課，急哭了也沒用，她認為是救世主的汪老師一直都沒有回教室。
葉蘭的同桌汪晶躲到了旁邊桌上去了，她陰陽怪氣的道：“我家今天來客人，我老姑先回家去了，你要是想告狀也得明天了。”
葉蘭又氣又委屈，她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怎麽辦，不能還手，不能求助老師，就隻剩下一條路了，那就是回家求助父母。
所以葉蘭到家後再也忍不住淚水，哭了出來，她原想說了自己的委屈，能從父母這裏得到安慰，沒想到換來的是父親的一頓更猛烈的暴打。
葉蘭感覺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她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此時此刻，除了絕望，她什麽心情都沒有，她的臉火辣辣的疼，全身都是父親重新給覆蓋上的疼痛。
葉蘭覺得自己犯了兩個天大的錯誤，一是在學校不能把希望放在汪老師身上；二是回家後不能把希望放在父母身上。
葉五罵罵咧咧的道：“她就是欠打，好好日子都不過，她號喪，我怎麽養了這麽個玩意兒啊！就你這樣的，就是學習再好也沒用，就是個廢物。”
叢淼此時擋在葉五和葉蘭中間，道：“她就是個廢物，你打死她有什麽用？”
葉蘭耳朵裏全是父親的謾罵和母親討好父親的聲音。姐姐和弟弟早就被嚇傻了，一句話也沒有。
葉蘭隻有抽抽搭搭的哭，收也收不回去，止也止不住，葉五看到她的樣子，心情煩躁的就要上腳繼續踹。葉蘭也不躲，直直的瞪著眼前這個惡魔一樣的父親，葉五上來就是一巴掌。
叢淼一把拎起葉蘭的胳膊，把葉蘭拽出了屋子，越過方廳和廚房，直接把她拽到了小屋裏。嘴裏怪道：“你是不是傻？你爸打你你就不會躲啊？就在那兒站著讓她打？他今天心情不好，你看不出來年眉眼高低嗎？回來就惹他幹啥？”
叢淼把她拖拽到小屋裏，又把她扔在小屋的炕沿邊上，她就站在炕沿邊上一動不動。
葉蘭的心裏一下子空了，她叢小就聽老師的話，可是今天老師對宋忠的行為不管不顧。她認為最能保護她的父母，卻都再怪她不懂事兒，不會看父親的眼色。
葉蘭不知道她該怎麽辦了，相比於宋忠給他的傷害，父親給她的傷害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