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麗強忍著淚道：“不怕，我倆在家，我不怕。”
於清道：“你二大爺怎麽這樣呢？”
葉麗瑟縮著道：“媽，你不要怪二大爺了，他還借給咱家三千塊呢！”
於清道：“現在是人窮誌短，咱們啥也別說了，你二大爺就是做事兒死性。”
葉麗噗嗤一樂道：“奶奶也是這麽說的。”
於清道：“你奶奶挺好的？”
葉麗道：“奶奶挺好的，昨天晚上來之前，除了給我四個蘋果，還給了我二十塊錢，讓我當車費用的，不過我舅沒讓我花。”
於清道：“你回去把錢給奶奶吧！車費錢，媽給你拿，回去你把你舅的車費也給補上，你爸來那天，你舅把兜裏的錢都掏出來了，那些我們回去再算。”說著從兜裏掏出來一張五十塊的錢來。
葉麗道：“媽，用不了這麽多。”
於清道：“你們兩個人的車費，就是四十塊，剩下十塊，葉成上學買個本買個筆的，怕是要花著。”
葉麗道：“我不想讓小成子來回跑，我想找個做伴的，讓他住校好好學習，可是我沒有錢給他當夥食費。隻能讓他來回跑，我給他帶飯，我五娘給煮了一小盆兒鹹雞蛋，我每天給他帶一個。”
於清仰頭出了口氣道：“還是你五娘心眼好啊！還是讓他每天回家吧！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找誰跟你做伴都不是長久之際。
我跟你爸不是一天兩天能回去的，還要一個多星期，還是讓小成子陪你吧！要是你倆再害怕就找葉娟啊！葉芳啊！或者是你表姐她們陪你。”
葉麗緊定的道：“媽，沒事兒，我把家裏的東西都收到倉房裏了，晚上天不黑就把門鎖了，我不怕。”
於清道：“我和你爸蓋過的被子你們不要蓋，等媽回去拆洗了再用，還有我們穿過沒來的及洗我衣服，你也不要動……”
葉麗接過話道：“媽，你和爸的被子我都拆洗完了，做上了，還有你們的衣服我都洗好了收起來了。對了！還有咱家場院裏的秸稈，我五大爺，我六大爺，大偉哥，平哥，還有我三哥，上周六過來幫我都給垛起來了……”
葉麗還沒說完，於清已經是滿眼淚水。道：“你怎麽會做被子的？你五大爺他們來家裏幹活，你有沒有給他們做飯吃啊？你能做嗎？”
葉麗幫媽媽擦眼淚，葉麗道：“媽，你不要哭啊！被子是我淑嫻嫂子教我做的，我五大爺他們幹活，都沒吃飯，幹完了就都走了。”
葉麗的眼淚又下來了道：“全指著大夥了。”
葉麗一邊給於清擦幹眼淚邊道：“媽，家裏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你是不是也沒好好吃飯啊？”
於清苦著臉道：“你爸的病沒好，我也吃不下去，你爸又不能吃東西，我每天就是對付一口。”
葉麗道：“媽，你這樣不行，你得好好吃飯，這樣才有力氣照顧我爸啊！可不要爸爸還沒好，你又累倒了。”
於清道：“倒是媽的好閨女，就你心疼媽，媽沒事兒，你放心吧！”
葉麗忙把懷裏的兜子塞給於清道：“媽，這蘋果給你，你留著吃吧！”
於清道：“你留下媽也吃不下，你帶回去，你跟小成子吃吧！不用惦記媽。”
葉麗又道：“媽，我爸真的沒事兒嗎？真是隻要不吃東西就能好嗎？”
於清歎了口氣道：“雖然大夫是這麽說的，我也是擔心呢。你不知道，那個成三子死的那個晚上，把我嚇成啥樣了，後來才聽大夫說的，他是自己偷吃了東西，還偷喝了酒才死的，要不比你爸還能早出院呢！”
葉麗瞪大了眼睛道：“媽，你看好我爸，一定要讓他聽大夫的話，不能亂吃東西。”
於清道：“我一步也不敢離開，上廁所都要跑著去。”
葉麗道：“我爸也是糟了罪了啊！”
於清道：“可不是，再餓也得忍著，這下老葉家和老於家拿出這麽多錢出來，救他的命，要是他再不爭氣，咱們娘們可就沒指望了。”
葉麗道：“媽，我相信我爸，他會好起來的。”
於清道：“對！對！會好的，一定會好的！”話像是對女兒說的，又像是自我安慰一樣。
兩人聊了好一會鉚，就見於正找了過來道：“清啊！我得帶孩子去趕下午的客車，讓孩子跟老七說幾句話。”
母女倆這才起身跟著於正回到了病房，於清道：“閨女，你挑你爸愛聽的說，不要說不高興的事兒。”
葉麗道：“媽，我知道了。”
兩人都抹了一把臉，確保臉上沒有淚了，又強自在臉上掛上了笑容，才走進病房。
葉七看到了葉麗，伸手讓她過來，葉麗坐到他跟前兒。
葉七嘴唇幹裂，很難說清楚話來，葉麗就絮絮叨叨的跟他說話。
葉麗道：“爸，你好好治病，不有惦記家裏，家裏的場院都收拾完了，我五大爺，我六大爺，我大偉哥，二平哥和我三哥，都來家裏幫忙把柴禾都垛起來了，下雪也不怕了。
還有我五娘還給我們送了煮好了的鹹雞蛋，奶奶又教會我做了很多樣的飯，等你回家，我做給你吃。
小成子特別聽話，學習也好，這周又拿回來幾張測驗卷子，都是八十分以上，他可真是爭氣。
我奶奶身體也好，就是想你啊！你可要爭氣啊！快點兒好起來，早點兒回家。”
葉麗看了一眼葉七，又看了一眼於正道：“我大舅雖然隔著遠，也照應家裏，你就不要惦記了，我們都好。”
葉麗說真摯，葉七聽了連連點頭，幹啞著嗓子對於正道：“大哥……”他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接著道：“回去……請你喝酒。”
於正笑道：“你得先好了再說，咱們哥們喝酒的日子在後頭呢！”
於清嗔道：“還想著喝酒呢！忘了那個成三子怎麽死的了？你要是有個好歹的，剩下我們怎麽過？”
葉七聽了立即消了氣勢，喃喃道：“好了……再喝。”
葉麗笑道：“媽，你不要生氣，我爸隻想想，不喝，是不是？”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葉七的。
葉七聽了連連點頭。葉麗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對葉七道：“老爸，咱們隻想一想，不吃東西，更不能喝酒哦！要聽大夫的話。”
於清道：“你二大爺怎麽這樣呢？”
葉麗瑟縮著道：“媽，你不要怪二大爺了，他還借給咱家三千塊呢！”
於清道：“現在是人窮誌短，咱們啥也別說了，你二大爺就是做事兒死性。”
葉麗噗嗤一樂道：“奶奶也是這麽說的。”
於清道：“你奶奶挺好的？”
葉麗道：“奶奶挺好的，昨天晚上來之前，除了給我四個蘋果，還給了我二十塊錢，讓我當車費用的，不過我舅沒讓我花。”
於清道：“你回去把錢給奶奶吧！車費錢，媽給你拿，回去你把你舅的車費也給補上，你爸來那天，你舅把兜裏的錢都掏出來了，那些我們回去再算。”說著從兜裏掏出來一張五十塊的錢來。
葉麗道：“媽，用不了這麽多。”
於清道：“你們兩個人的車費，就是四十塊，剩下十塊，葉成上學買個本買個筆的，怕是要花著。”
葉麗道：“我不想讓小成子來回跑，我想找個做伴的，讓他住校好好學習，可是我沒有錢給他當夥食費。隻能讓他來回跑，我給他帶飯，我五娘給煮了一小盆兒鹹雞蛋，我每天給他帶一個。”
於清仰頭出了口氣道：“還是你五娘心眼好啊！還是讓他每天回家吧！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找誰跟你做伴都不是長久之際。
我跟你爸不是一天兩天能回去的，還要一個多星期，還是讓小成子陪你吧！要是你倆再害怕就找葉娟啊！葉芳啊！或者是你表姐她們陪你。”
葉麗緊定的道：“媽，沒事兒，我把家裏的東西都收到倉房裏了，晚上天不黑就把門鎖了，我不怕。”
於清道：“我和你爸蓋過的被子你們不要蓋，等媽回去拆洗了再用，還有我們穿過沒來的及洗我衣服，你也不要動……”
葉麗接過話道：“媽，你和爸的被子我都拆洗完了，做上了，還有你們的衣服我都洗好了收起來了。對了！還有咱家場院裏的秸稈，我五大爺，我六大爺，大偉哥，平哥，還有我三哥，上周六過來幫我都給垛起來了……”
葉麗還沒說完，於清已經是滿眼淚水。道：“你怎麽會做被子的？你五大爺他們來家裏幹活，你有沒有給他們做飯吃啊？你能做嗎？”
葉麗幫媽媽擦眼淚，葉麗道：“媽，你不要哭啊！被子是我淑嫻嫂子教我做的，我五大爺他們幹活，都沒吃飯，幹完了就都走了。”
葉麗的眼淚又下來了道：“全指著大夥了。”
葉麗一邊給於清擦幹眼淚邊道：“媽，家裏你就不要操心了，你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你是不是也沒好好吃飯啊？”
於清苦著臉道：“你爸的病沒好，我也吃不下去，你爸又不能吃東西，我每天就是對付一口。”
葉麗道：“媽，你這樣不行，你得好好吃飯，這樣才有力氣照顧我爸啊！可不要爸爸還沒好，你又累倒了。”
於清道：“倒是媽的好閨女，就你心疼媽，媽沒事兒，你放心吧！”
葉麗忙把懷裏的兜子塞給於清道：“媽，這蘋果給你，你留著吃吧！”
於清道：“你留下媽也吃不下，你帶回去，你跟小成子吃吧！不用惦記媽。”
葉麗又道：“媽，我爸真的沒事兒嗎？真是隻要不吃東西就能好嗎？”
於清歎了口氣道：“雖然大夫是這麽說的，我也是擔心呢。你不知道，那個成三子死的那個晚上，把我嚇成啥樣了，後來才聽大夫說的，他是自己偷吃了東西，還偷喝了酒才死的，要不比你爸還能早出院呢！”
葉麗瞪大了眼睛道：“媽，你看好我爸，一定要讓他聽大夫的話，不能亂吃東西。”
於清道：“我一步也不敢離開，上廁所都要跑著去。”
葉麗道：“我爸也是糟了罪了啊！”
於清道：“可不是，再餓也得忍著，這下老葉家和老於家拿出這麽多錢出來，救他的命，要是他再不爭氣，咱們娘們可就沒指望了。”
葉麗道：“媽，我相信我爸，他會好起來的。”
於清道：“對！對！會好的，一定會好的！”話像是對女兒說的，又像是自我安慰一樣。
兩人聊了好一會鉚，就見於正找了過來道：“清啊！我得帶孩子去趕下午的客車，讓孩子跟老七說幾句話。”
母女倆這才起身跟著於正回到了病房，於清道：“閨女，你挑你爸愛聽的說，不要說不高興的事兒。”
葉麗道：“媽，我知道了。”
兩人都抹了一把臉，確保臉上沒有淚了，又強自在臉上掛上了笑容，才走進病房。
葉七看到了葉麗，伸手讓她過來，葉麗坐到他跟前兒。
葉七嘴唇幹裂，很難說清楚話來，葉麗就絮絮叨叨的跟他說話。
葉麗道：“爸，你好好治病，不有惦記家裏，家裏的場院都收拾完了，我五大爺，我六大爺，我大偉哥，二平哥和我三哥，都來家裏幫忙把柴禾都垛起來了，下雪也不怕了。
還有我五娘還給我們送了煮好了的鹹雞蛋，奶奶又教會我做了很多樣的飯，等你回家，我做給你吃。
小成子特別聽話，學習也好，這周又拿回來幾張測驗卷子，都是八十分以上，他可真是爭氣。
我奶奶身體也好，就是想你啊！你可要爭氣啊！快點兒好起來，早點兒回家。”
葉麗看了一眼葉七，又看了一眼於正道：“我大舅雖然隔著遠，也照應家裏，你就不要惦記了，我們都好。”
葉麗說真摯，葉七聽了連連點頭，幹啞著嗓子對於正道：“大哥……”他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接著道：“回去……請你喝酒。”
於正笑道：“你得先好了再說，咱們哥們喝酒的日子在後頭呢！”
於清嗔道：“還想著喝酒呢！忘了那個成三子怎麽死的了？你要是有個好歹的，剩下我們怎麽過？”
葉七聽了立即消了氣勢，喃喃道：“好了……再喝。”
葉麗笑道：“媽，你不要生氣，我爸隻想想，不喝，是不是？”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葉七的。
葉七聽了連連點頭。葉麗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對葉七道：“老爸，咱們隻想一想，不吃東西，更不能喝酒哦！要聽大夫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