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五道：“你琢磨琢磨吧！他要是幹活是一個，再有眼力見兒，會兒來事兒點兒，那還愁找不到對象嗎？”
葉三道：“要按你說的，我得重新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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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五道：“那你看看，可不是嗎？我這話都是為了他好。”
葉三道：“行，我知道了。”
葉五道：“行了，三哥，我回去了。”
葉三道：“走了？沒啥事兒，大長的夜坐著唄！”
葉五道：“不了，回去了，今天這會開的，坐的難受，回去早點兒睡。”
葉三送葉五出了門。
葉五邊往回走邊想著今天開會的事兒，雖然那個何老師講的一些話，好像是有那麽一點兒道理，但是自己這個大老粗也不能像他說的那樣做。
與教育孩子好好學習相比，他更熱衷於怎麽教孩子幹農活，更熱衷於想辦法讓她們自己主動放棄上學。
葉三的話更讓葉五覺得更應該讓葉梅下來，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太難了。
此時的葉五早就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曾經他也是想讓三個孩子都一直上學的，而且他對那些把孩子們拽下來的父母很是不屑。現在葉五自己要成為這樣的人了，他覺得一切好像是理所當然。
葉梅知道父親不喜歡女孩子上學，但是她不知道在葉五心裏，已經把她輟學當成是一種必然了，隻缺個時機而已。
葉五回到家後已經天黑，他看到葉梅莫名的心情不好，覺得這個孩子給他出了難題。
葉梅和葉蘭在被窩裏小聲的說著悄悄話，葉蘭道：“明天我去東頭葉瑞家玩兒，你去不去？”
葉梅道：“我不去了，我要去找張虹呢！對了！章鴻鷗也要叫我去找她呢！自從她不上學了，還沒找過我。”
葉蘭道：“姐，你看你找兩個人，還不是一家的，我找三個人都是一家的，我多方便，你可以把她倆都叫到家裏來玩兒。”
葉梅道：“我也想啊，可是張虹和章鴻鷗關係不太好。”
葉蘭道：“不一定吧！我還看到她倆在一起過呢！”
葉梅道：“真的假的？”
葉蘭道：“她倆我不可能看錯，張虹那麽瘦，章鴻鷗那麽胖。”
葉梅笑道：“哈哈！你說的還真是……”
葉梅的話還沒說完，葉五突然厲聲嗬斥道：“都給我閉嘴！不要說話了。”
葉梅和葉蘭嚇了一跳，都不敢出聲了，她們不知道哪裏得罪了父親。
剛要睡著的葉亮也被嚇了一相激靈吵醒了。
叢淼不明所以，往兩個姑娘那邊看了看，她聽著兩個孩子說話，聲音也不大，要是真的聲音大，葉亮也不可能睡著。
她本想替孩子們說句話，但看出了葉五的臉色不好，不知道有什麽不順心的事兒帶回來了，自己一說話，他就該又吵又罵的了。
叢淼沒有替葉梅和葉蘭說話，隻說了一句：“不要說了，快睡吧！”
葉五罵道：“一天嘰嘰咯咯的吵吵，你們吵吵啥？還哈哈的，誰家那麽大的姑娘，那麽不穩重？”
葉梅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她一時沒明白，自己躺在自家炕上，跟妹妹說話，還要顧忌什麽？
葉五用他的白眼仁白了一眼葉梅，道：“人家養個孩子老大不小了，都能指望上幹點活啥的，我這個，一個一個的都白費，我是指望不上了。白養了，一天天嘰嘰咯咯的就知道玩兒，也沒看自己考那點兒分，還好意思玩兒。”
這下叢淼也蒙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一邊指責不幹活，一邊又責怪成績不好。葉梅的成績一直都是中等水平，不大起也不大落，很是穩定。
叢淼知道，這孩子就是這樣的資質，她也不是不努力，可就是那樣，叢淼覺得可以了，而且成績拿回來後，葉五什麽也沒說，那就是沒事兒了，這怎麽出去溜達一圈兒回來，人就不一樣了呢。
叢淼斷定，葉五一定是聽別人說了什麽，要不也不能回來就對著孩子發神經。同時叢淼也知道這個時候的葉五惹不起，自己要是替孩子說一句話，就有可能吵起來。
叢淼見葉五坐在那抽煙也不睡，就道：“睡吧！關燈了。”
葉五沒好氣的道：“你關你的燈，催我幹什麽？”
叢淼道：“你不是要睡覺才不讓吵的嗎？”
葉五道：“咋的？我說孩子兩句你就不讓了？你就慣著吧你，早晚被你慣壞了。”
叢淼一直忍著的不滿一下子就爆發出來，道：“我說啥了？我又慣著誰了？你這個人，打外麵回來就作妖，孩子一個星期回來一次，小姐倆聊聊天，你看你這個吵吵。”
葉五不屑的道：“還聊天？有什麽好聊的，你聽聽她們說的是啥？一本正經的好好說話，誰嘰嘰咯咯的？”
叢淼看了看重新睡著的兒子葉亮，壓著聲音道：“你也講點兒道理，你罵人比她們說話的聲音大多了，你知道不？”
葉梅終於聽來了母親為自己說句話了，她委屈的蒙上被子，無聲的抽泣了起來。
葉蘭拉著姐姐的手，也是氣的不知說什麽好。
葉五提高了嗓門兒罵道：“我在自己家教育自己的孩子怎麽了？我還說不得了，就這樣的孩子，開多少次家長會也沒用，她就不是那樣的，你像別人家的孩子，上學竟往回拿兩個獎狀，也算值個了。這個！哼！屁也沒有。”
叢淼道：“你不要轉移話題了，這大晚上的，想起一出是一出。”
葉五把手裏的煙頭狠狠的扔在地上，轉身鑽進了被窩，道：“完蛋！沒啥用，一天天的就是白花錢，還不如老張家那兩個姑娘呢！都不上學，即能省錢，又能幫家裏幹點活。多好！”
叢淼道：“張家哪來的兩個姑娘？”
葉五道：“那個張虹和章鴻鷗不都是老張家的？”
叢淼冷笑了一下道：“倒是沒文化，弓長‘張’和立早‘章’能一樣嗎？”
葉五根本沒聽明白叢淼說的是什麽，就道：“都姓張，幾百年前可不都是一家的。”
叢淼氣道：“沒文化，真可怕，那都不是一個字兒，那能往一塊說嗎？”
葉五道：“就你念了幾天書，窮講究，你跟我咬哪個字眼兒幹啥？”
叢淼道：“我跟你咬什麽字眼兒了，你可記著點兒，這話可別出去說，都不夠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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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想替孩子們說句話，但看出了葉五的臉色不好，不知道有什麽不順心的事兒帶回來了，自己一說話，他就該又吵又罵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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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梅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她一時沒明白，自己躺在自家炕上，跟妹妹說話，還要顧忌什麽？
葉五用他的白眼仁白了一眼葉梅，道：“人家養個孩子老大不小了，都能指望上幹點活啥的，我這個，一個一個的都白費，我是指望不上了。白養了，一天天嘰嘰咯咯的就知道玩兒，也沒看自己考那點兒分，還好意思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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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五道：“那個張虹和章鴻鷗不都是老張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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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五根本沒聽明白叢淼說的是什麽，就道：“都姓張，幾百年前可不都是一家的。”
叢淼氣道：“沒文化，真可怕，那都不是一個字兒，那能往一塊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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