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藏獒就凶猛地撲了上來。二兵大叫一聲,就撲到大姐彩玉的身後。彩玉本能地將狗擋開,然後抱了二兵又哭又罵。


    彩玉雖然哭著罵二兵不爭氣,但句句讓大家都不舒服。這他媽的是什麽事,十幾萬白白地扔了,還鬧得親戚不是親戚自家人不是自家人。


    再怎麽辦?彩玉上次挨了打,雖然嘴上沒認錯,但在行動上明顯地有所改變,不但不再自作主張,而且有事就來請示。比如,老三的事又沒了動靜,彩玉也認為送了錢沒起作用,也懷疑表哥騙了她私吞了那十萬。她幾次要去找表哥討個說法,甚至要去吵鬧把錢要回來。但每次彩玉都不再自作主張,而是來請示他。他怕把事情搞糟不同意她去,她就不去。現在當著彩玉的麵收拾二兵,怎麽說也等於是打彩玉的臉。再說,看二兵的樣子,你就是把他打死,他也未必肯拿錢出來。也許真的輸光了?陸二祿無論如何不能相信全部輸掉。看來這件事還真的窩囊麻煩。


    陸二祿的傷口又一陣疼痛。他惱怒了一腳將地上的椅子踢倒,然後怒衝衝地回了臥室。


    突然陸二祿覺得這件事隻能智取,不能強攻。如果錢真的還在二兵手裏,他肯定要拿這筆錢去做生意。如果找個人引誘二兵,就說有一筆賺錢的大生意,也許他會上當拿出錢來。


    老四進來請示怎麽辦,問要不要報案起訴,讓他坐幾天牢受幾天苦。陸二祿長歎一聲,說,坐牢又能怎麽樣,我們又能得到什麽。人家坐牢不還錢,我們是錢情兩虧。你讓他寫個欠條,錢還不了,賬總得有。他寫了欠條,你讓他姐把他領走吧。


    老四覺得不能這麽便宜了二兵,畢竟十多萬鈔票哪,他辛苦了這麽多年,還沒掙到這麽多錢。這事也真夠窩囊的。老四來到客廳,並沒完全按老二的話辦。他上前就狠狠給了二兵一個耳光,說,這件事永遠沒完,你什麽時候不把錢還回來,就什麽時候不放你走,把你和狗拴在一起,讓你當奴隸當牛馬幹活兒,用苦力來頂替那錢。


    二兵並不還手,感覺也並不氣憤,好像他應該挨這一耳光。二兵說,反正錢沒有了,欠錢還錢,殺人償命,也行,我就留在你們家幹活,什麽時候還清那筆錢,我什麽時候走。


    媽的屁,養條狗還能看門,你這豬狗不如的人,養了你,倒是禍害。罵完,老四也再沒了辦法。老四找出紙筆讓二兵寫了欠條,然後對彩玉說,反正鋼材是你賣的,事情也是你惹出來的,我也不管了,你看著辦去吧。說完,老四氣衝衝地出了門。


    聽到客廳裏安靜了下來,陸二祿想安靜地休息休息。


    突然想到醫生說還得去醫院輸一次液,以防止感染。陸二祿摸摸臉,感覺腫得更厲害了。臉麵上的事,確實不能馬虎,如果發炎潰爛留下大疤,這輩子就毀了。陸二祿剛要去醫院時,丁娟來找他來了。


    見陸二祿包了半個臉,丁娟急問怎麽了。這讓陸二祿真有點不知怎麽說。不說顯然是不行。陸二祿隻好說,昨晚出去遇到了一個瘋子,不知用什麽突然捅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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