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人一聚在一起,爭奇鬥豔就少不了。早知看著梳妝台上一堆頭飾,銅鏡裏是她皺著眉頭無語的表情。


    這樣精美的步瑤,簪子,釵一大堆有序的擺在一起,早知一問:“全部戴嗎?”


    給她梳妝的可不是小杳,是跟了柳嫁十幾年的嬤嬤,她說:“小姐今晚若不能豔壓群芳,別家就要說你這個準太子妃的閑話了。”


    行!


    頭飾和衣服十幾斤是有了,古時的頭飾可沒有現代的焊接工藝,都是用金絲線繞綁出來的,就分量來說就重了不止一星半點,而衣服上那繁重的繡花,一層又一層的,這能不重嘛!


    她以前拍的那些古裝寫真,已經覺得那假發上的飾品多了,現在覺得那九牛一毛的,古代的女人不僅要自帶十幾斤還能神氣十足的懟你……


    了不起了不起!


    早知穿越過這麽久了,還沒遇到個敢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家裏的人被柳嫁收拾的服服帖帖,她對自己的老母親佩服至極,果真有一家主母的風範。


    但是,今天晚上她遇到了。


    邀月樓乃是富甲一方的李佳阮修建,在京城包下一條街修築,普通百姓不要說邀月樓了,連街都進不去。


    裏麵權利無用,有錢便是王道,但李佳阮是聰明之人,商與權貴本就相克,所以隻要是皇親國戚進邀月樓喝酒吃飯都一律免單。


    其繁華程度不亞於走在春熙路或者太古裏,迷得早知眼睛都睜不開。


    五顏六色的紙把燈光渲染的鶯鶯燕燕,街上行人很少,完全沒有外麵那般喧嘩熱鬧,少了幾分人間氣。


    安寧公主楚溪顏做東,邀請大家去邀月樓玩一玩,這個已經成為一種慣例了,輪到誰做東自然不推辭。


    有守門的小斯過來:“早小姐有請賞黛庭。”


    進門的時候有點尷尬,這門檻都到早知的波棱蓋了,要是一步跨不過去卡檔了是不是很不雅觀?


    怕不是會被那小妮子追著念十條街。


    難怪書裏寫古代的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開玩笑,這門檻高的,卡個檔咋整?


    早知步履緩慢的移動,眼瞅著那高到她波棱蓋的門檻越來越近,心裏瘋狂在叫:我要怎麽過去,飛過去嗎?還是跳過去了!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曾人不注意蹦過去?


    早知想著想著就要開始做了,小杳正覺得自家小姐要幹什麽,就看到她提著裙擺,站在門檻那慢慢的翻過去…


    因為裏麵和外麵的高度不一樣,她還拐了一下。


    小斯在旁邊看呆了,什麽操作?隨後反應過來,就開始拚命的抿嘴憋笑。


    早知其實想跳的,但是到了就慫了,隻能跨過去然後卡在中間慢慢的翻。


    嗬呸,什麽門檻!


    隨後若無其事的整理了衣服,然後拍了拍裙角的灰塵,早知知道老丟人了,但還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沒辦法,真真兒是形勢所迫。


    下人是拿著凳子,是準備給早知踩的,誰曉得她先讓一步翻過去了?!


    早知拍了拍手,然後抬頭示意小杳快點:“看著我幹嘛,過來啊!”


    小杳的表情逐漸變成豬肝色,她家小姐虎成啥樣了啊都。


    天哪,早太傅的女兒早知翻邀月樓的門檻!


    還好邀月樓不是普通的酒樓,來往人並不多,一條街都是空曠的,這要是被人看到了,指不定還“流芳百世”,造個茶後話題焦點呢。


    在走廊道的時候小杳小聲詢問:“小姐您怎麽不踩凳子呢?”


    早知表情逐漸變態:“凳子?沒看到啊,我說呢,這門檻這麽好,難道是要我跨過去的時候,順便表演一下卡個檔嗎?”


    小杳無言以對,小姐您開心就好,沒事。


    小斯帶著她們穿了個走廊,接著又上了個樓梯就到目的地,賞黛庭。


    賞黛庭不像廳房,它是邀月樓最高的處,修成了亭台,人可以手裏拿著小酒,晚上能觀賞到月亮,一覽萬家燈火,白天可以看到京城的街道,和城外的青山。


    小杳不能跟著她進去,被安排在別處休息,在此小杳那叫一個千叮嚀萬囑咐,讓早知千萬注意一下規矩。


    早知抓緊時間問了句:“楚令塵會來嘛?”


    “安寧公主宴請的人我不知曉,但塵王都沒有來過,不過太子殿下一定會來的。”


    早知點了點頭,她傻了,楚令塵那麽不合群,這樣的聚會他可能知都不知道。


    小斯打開門,光束把早知包圍,哎呀大家都落座了啊,來得有點晚。


    她的來到還是引起了一些些小騷動,畢竟她最近實在是太出名了。


    早知隨便找了個不知名的角落坐下,既然都是同齡的她自然沒什麽好顧及的。


    而且看樣子太子殿下他老人家比早知還要來的晚。


    隨便挑了個冬棗吃,又甜又脆。


    她正無聊呢,一位身穿紫色衣服的婆娘端著碗茶路過,沒想到不偏不倚的給桌腿絆了一下,早知下意識的躲了一下,但茶杯跌落在木桌上,茶漬濺了她一身。


    “早小姐沒事吧!?”


    早知急忙起身看了一下衣裳,她今穿了身淡綠色的衣服,在大袖的牡丹刺繡上濕漉漉的一片,特別明顯,而且這茶漬萬一幹了變黃咋辦。


    而且她有種感覺,如果她沒有反應過來,那茶盞落下來的地方應該是她的頭。


    楚溪顏聞聲趕過來。


    紫衣服的婆娘拿出帕子給早知邊擦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被桌腿絆了一下,不是故意的。”


    早知沒說話,楚溪顏倒是咋咋呼呼的:“素懷你怎麽連路都不會走了。”然後扒拉開她,拾起早知的袖角看了看,然後歎口氣:“如此尚好的衣裳被這杯破茶毀了。”


    “哎,溪顏妹妹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動這麽大的火啊。”


    這個女的早知認識,當朝宰相謝途的掌上明珠謝寸笑,別看人生得楚楚可憐,實際上骨子裏隻有那麽魅了。


    楚溪顏似乎對謝寸笑頗為不滿,硬氣道:“本宮辦事與你無關,還有本宮可不亂認姐妹。”


    謝寸笑不怒,依舊笑臉相迎:“好的公主殿下。”


    隨即又詢問素懷:“妹妹發生什麽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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