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妃托的是自己的親信,因為最近早府一直閉門謝客,敲了半晌的門,終於有人理了。


    家丁模樣的人小心翼翼的開了個門縫看看情況,隻見是個女人後才放心下來:“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女人說:“是安妃娘娘讓我給早姑娘帶封信,娘娘擔心早姑娘讓我去看看她,小斯方便給我去稟報一下嗎?”


    家丁趕忙開了半邊門,說:“早姑娘昨日接到信就在盼了,以為是安妃娘娘親自來呢,您快請進。”


    “謝謝。”


    早知自然知道不可能是安妃親自來,她現在這樣會被人說閑話的,說到底其實安妃也是不在乎這些,叫親信大張旗鼓的敲大門進。


    早知接過那封信,那女人跟早知說:“我家姑娘希望您早日好起來,她相信你。”


    “謝謝,你告訴她我沒事。”


    送走官琬的親信後早知才拆開信,本來心情良好的,可是看到一半早知的臉色巨變,手抖了起來。


    一直在深呼吸,半雨半晴瞧著不對勁,趕忙蹲在早知身邊問:“小姐你怎麽了?”


    “小姐沒事吧。”


    早知的銀牙咬著下齒微微血腥味在舌尖彌漫,她癱坐在椅子上,望著房梁上,目光放空。


    “小姐,小姐!”


    用手擋臉,撕心裂肺的哭聲繞梁。


    半雨半晴第一次看到早知這麽崩潰到極致,平日裏見早知都是把情緒憋著,這次是徹底發泄出來了。


    “小妹!”早魏聽到早知的哭聲,嚇得連滾帶爬的過來。


    早知在椅子上蜷成一團,雙手摸著脖子,揪起胸口的衣裳。早魏過來後趕忙把她橫抱起來早知最近瘦得都快不成人形了。


    早魏抱著她不讓她掙紮,過了一會直接暈過去了。


    早魏把她放到床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她到底怎麽了!”


    平日裏嬉笑溫和的早二哥,此時氣得雙眸發紅,倆拳緊握,捶到梁柱上。


    早知被太子退婚都沒這麽大的反應,到底怎麽了?


    “今日安妃娘娘派人送了一封信,小姐本來很高興的,可是信看到一半,忽然就這樣了。”


    “信呢!”


    “在小姐手裏!”


    早知就算暈過去,這封信還死死的拽在手裏,揉成一團緊緊的握在手心。


    指甲都嵌入肉裏麵了,早魏把它拿出來後被掌心血染紅了半邊。


    “給小姐處理一下傷口。”


    隻是恍惚間半晴半雨就沒看到早魏了,世人皆知天機閣閣主有一身絕世輕功,來無影去無蹤,一柄軟劍殺人於無形之中。


    他動用了幾乎半個天機閣的力量,都沒有找到楚令塵,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最後還是楚令塵出現在他身邊,早魏退江湖三四年後第一次對一人起了如此濃烈的殺意。


    “我唯一的一個妹妹,就算是清白被毀,她都沒有崩潰到暈過去。你到底做了什麽?”


    楚令塵眸色涼如水,臉色偏白,沒有一點唇色。


    “那宮女,我殺的。”


    隻是這一句話,直接給早魏氣得發狂:“你到底幹了什麽,啊!”


    “早知沒有失身,她這當朝天女,這件事隻要她公布,所有的王公貴族爭先恐後。”


    早魏:“什麽……什麽意思。”


    “你不用擔心她,不會有事的。”


    “你怎麽了,為什麽要殺那個宮女,楚溪顏又是怎麽回事。”


    “不要你管。”


    早魏急了:“你能不能不要孩子氣,有些事情該告訴她的就說。”


    轉眼間,人就不在了。


    早知這一覺睡了個三天三夜,起來後視線都是模糊的,隻能看到個人影,不知道是誰隻能憑感覺叫了聲:“二哥,水……”


    水還沒有到嘴邊,袖口的氣味先至,早知伸出手用盡畢生力氣一躍而起撲向此人,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壓在他身上。


    楚令塵心疼得發麻,早知抱住他後又暈了過去。


    早魏在旁邊看著,剛剛把楚令塵認成他,反應過來後就是盡力一抱。


    可能年紀大了吧,眼睛裏麵容易進沙子,早魏自嘲的笑了笑。


    早知還以為是在做夢,夢見她抱住了楚令塵。


    緩了好久早知才緩過來,楚令塵殺了朝暖,那麽她們三人的這些遭遇都和他有關。


    早知不相信楚令塵會害她,想到這又是淚眼婆娑。


    那種難過跟毒藥一樣在腐蝕她的心。


    早知休養了幾天,顧不得身體的虛弱,執意要喬裝出門,去天機閣。


    成蹊也是差不多快半個月才看到早知了,這幾天的她都活在風口浪尖上,對於她要去天機閣這件事還是微微的驚訝一下。


    “早姑娘確定嗎?你的身子。”


    “我沒事,我們走吧。”


    早知帶著麵紗,穿著粗布,身材嬌小,瘦得看得見骨頭。


    早魏甚至想騙她,早家唯一的小妹過不去這個坎了。


    還是原來的那個小二,早知以為現在滿大街都是討論她的事情,沒想到天機閣的說書先生如此有節操,不用她博樂子。


    坐在了原先的那個位置,小二給他們填茶,成蹊先開口。


    “我們要上閣。”


    小二一喜,笑著說:“倆位,樓上請!”


    “這杯茶請尚秋年喝。”


    “啊?”這倆人怎麽認識小尚,“得嘞,謝謝二位的賞茶。”


    尚秋年在角落一下就認出是曾經那位給他買座的客人,他還在當乞丐,隻是長高了許多。


    早知也看到了他,但是沒有理會徑直上了二樓,尚秋年有些沮喪,因為早知跟他說過會來看他的。


    樓上是房間,上樓的客人不少也不多,但個個捂得比早知和成蹊嚴實。


    但就是如此早知還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李光輝的爹……


    早知緩緩的出口氣,他也在啊。


    他並沒有見過早知,所以不擔心能被認出來。


    早知和成蹊被帶到了一個包房,小二問他們:“二位是夫妻?”


    早知搖頭:“朋友。”


    成蹊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之快,心中的那個失望,早知也曾經是他愛慕的姑娘啊,可惜了。


    小二也不尷尬,點點頭,然後說:“倆位先休息片刻,等會自然有人來找你們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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