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聽到楚令塵這三個字臉色都變了,早知隻知道“談虎色變”,這現場表演了一下啊。


    深知這姑娘來曆不凡,張易老老實實的收兵,還下令讓倆名士兵在門旁站崗放哨。


    早知倚著窗框抬眼眺望,看著張易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視線內,嘴角扯起一抹微笑。


    莊司在桌上煮自己隨身帶的茶葉,開水一泡,茶香四溢滿房間,沁人心脾。


    早知落座,品茶又道:“好喝。”然後一杯下肚。


    莊司心疼得眼皮都跳了幾下,欲言又止,拎著茶壺的手都抖了幾下。


    比開水要好喝那麽一丟丟……


    “去文都嗎?”


    “對!”早知茶盞一放,朗聲道。


    文都是星鬥王朝的首都,是三大王朝各路學子向往的聖地,那裏的學派百花齊放,文人墨客紛紛匯聚一堂,可謂是學術的天堂。


    莊司道:“陪我去趟大焚山的。”


    早知好道:“怎麽了?”


    “我一個朋友病了,那有他需要的藥。”


    “這大冬天的去哪裏找藥啊。”


    莊司道:“地裏的啊!”


    早知思索了一下,也不麻煩:“好就這樣決定了。”


    倆人一拍即合,次日出發。


    過了南嶽地界,進入了星鬥王朝,星鬥王朝這邊的服飾和他們南嶽這邊相差很大,類似於明製,馬麵裙加長衫和比甲。


    但是也有長衫配褲子的???


    早知真的是大跌眼鏡啊,這古人仿我們現代人的穿搭?


    不說,還怪好看的。


    這邊的茶樓比較多,雕龍畫鳳的門樓和鏤空木雕簡直賞心悅目。


    過了幾個縣,就出現了池塘水灣,還有河和湖,冰封千裏的水結了三尺厚的冰。


    這邊的雪居然比南嶽那邊還要大得多。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莊司攏了攏披風,道:“春日荷花,夏日蓮,淤泥盤藕冰下連枝結。”


    早知笑道:“你從哪裏看到荷花的?”


    莊司笑了:“星鬥王朝盛產蓮花酥。每家每戶都有池塘,抽水下塘摳藕可是他們朝的一個重要節日,叫百蓮節。”


    “孤陋寡聞了,哈哈哈……”


    “挖不完的藕或者來不及挖爛在淤泥裏,冰層下麵啊。”


    “莊司你笑我膚淺。”


    “沒有,豈敢豈敢。”


    早知不跟他矯情白眼一翻:“滾。”


    早知在家裏做足了功課,比如說走哪裏可以到邊關,南嶽那邊倒是駕輕就熟,星鬥王朝這邊就是倆眼一抹黑。


    既然莊司說要去大焚山,這一路都是他在帶路,結果帶著帶著越來越偏,現在天色漸晚居然還是不見人家,眼前一片白茫茫,銀裝素裹。


    早知怕馬冷給他批上了個毯子,啊,對,給馬批了層毯子。


    還給它的馬脖子圍了起來,四條腿也綁了棉花,用布包起來。


    早知靠著它走,簡直不要太暖和……


    現代還有馬衣呢,早知這個簡陋了點,可都是好布料!


    喻墨和喻白二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皆翻白眼。


    “莊司,天要黑了,還看不見人家,你帶我們走到哪個山旮旯裏麵去了!”


    不是早知急,他也急的冒冷汗,前年他跟父親去大焚山的時候是春天,但現在是冬天,他找不到路了……


    然後直言:“有點找不到路。”


    早知無語了:“找不到路了就早點說嘛,好找戶人家休息。”


    早知也沒有怪他的意思,這白雪皚皚的一片,他又不是高德地圖,找不到路正常。


    不打緊。


    大家兜兜轉轉的一圈,風雪交加,蓋住他們來時的步伐,大概轉了倆三圈。


    喻墨直言:“我們迷路了。”


    雪落在喻墨喻白的身邊都會化掉,他們周圍冒著白氣,小說上寫那些習武之人有內力,都說金庸不會亂寫了。


    早知穿得很厚實,那種踢一腳就能倒然後在雪地裏滾倆圈的樣子。


    她走累了就上馬,馬兒也被她裹得厚厚的。


    “咋迷路了?”


    喻白撿起雪地裏的一塊石頭,早知們腳下的雪地上的雪沒到了腳脖子那,這石頭還能露角,說明很大,而這塊石頭很黑,露出來的一角很平整光滑,一看就是刀劃的。


    喻墨說:“這是我劃的,我們來來回回繞著這塊石頭走了三四圈。”


    莊司想起來:“大焚山周圍有迷陣,我們肯定掉進去了。”


    “這個迷陣本身就很複雜,加上雪地的加持,沒有參照物,就更厲害了。”喻白搖搖頭,把石頭丟了出去,然後被雪覆蓋消失。


    天空還在飄雪,夾雜著雪彈子,砸在腦門上生疼。


    “下冰雹了。”


    喻墨對早知和莊司說:“我倆去破陣,你們找個山洞待著。”


    早知皺眉:“那你們怎麽找到我們。”


    喻白說:“一般迷陣一破,你身邊就會有參照物,既然這個迷陣是在山腳下的,我們看不見山一定是這個搞的鬼,大焚山有個寺,我們在那回合就好。”


    早知呼吸有些急促,伸出手拉住喻白的手臂,鄭重其事道:“萬事小心。”


    喻白點頭:“隻是個迷陣,不礙手。”


    倆個黑影居然憑空消失了,早知和莊司二人皆感震驚。


    倆人商量:“現在下冰雹了,等會可能會更大,我們找個能擋的地方等。”


    莊司點點頭,然後說:“這個迷陣是先人留下來的一個殘陣,但還是威力巨大,寺裏的很多和尚著道後沒有方丈帶人來救,都會被困死的。”


    雪風夾著刀子,刮得早知臉疼,把披風上的帽子蓋起來,壓實。


    倆人一馬,漫無目的的走在雪地裏。


    早知感覺到心率一下高一下低的,喘不上來氣,臉憋的通紅,索性解了披風的繩子。莊司急忙轉身為她擋了股風。


    很大,差點吹飛她的披風,早知嚇了一跳。


    “小心點。”


    早知走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馬也累了,早知用破布給它墊著,讓它趴一會,簡直無微不至。


    因為早知感覺這匹馬太有靈性了,和楚令塵好配。


    而且早知看楚令塵牽馬的姿勢,隨意又熟悉,這可能是他的座駕。


    早知猜的,沒想到還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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