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司奇怪,早知雖然不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但最起碼的戒備心應該有的吧。


    麵對莊司的顧慮,早知瞥了他一眼,十分嫌棄:“你覺得我們還有去的地方嗎?”


    莊司一時語塞,半晌憋不出一個字。


    “既來之則安之,先安頓下來再想辦法。”


    “那我們三現在怎麽辦?”


    早知又想起來今天收了個學生,咋搞忘了呢。


    回頭看了看,然後語重心長的說:“老師要去別院,你要跟老師去嗎,先找個地方歇歇再說。”


    雲澤點了點頭背後的畫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莊司說:“雲澤丟雪堆裏了,現在去撿估計應該花了。”


    早知說:“不會呀,古人的畫作有特殊的處理辦法能讓顏色日新月異,不是太大的衝擊力不會壞的。”


    雲澤搖搖頭,莊司翻譯:“這些畫他一天就能畫上三四份,不足掛齒。”然後品,“真當是天才。”


    三年前的星鬥王朝是文壇波動最大的階段,這個時期各種天才以百花齊放之勢輪番上陣,有位孩子成功壓過了所有同齡人的天賦。


    他叫段雲澤,家中是做生意的,父親小有所成,家中姐弟謙讓和諧,可謂是家和萬事興。


    他像個以最完美的天賦降臨,不是過目不忘,不是勤奮刻苦,而是那雙眼睛,慧目如珠,一幅同樣的畫他能看出線條不同找到假作,所作之畫總會多些平凡人看不見的東西,更加有神韻。


    五歲會識字,七歲開智,十歲歲名筆墨生香,十歲看山川大海,十六歲拜師後名滿天下。在十六歲之前,段雲澤的人生一切像是在開掛。


    但是。


    其餘人不知曉,隻覺得他自居高傲,畢竟天才總會與眾不同一些,不與人講話角落。


    隻有家中父母知道,他從小無法講話,是個殘廢。


    段雲澤讓他們得到了太多太多的讚譽和金錢,一副普普通通的畫作也能賣上幾十張銀票,個個都趨之若鶩。


    利益越來越大,他也成了眾矢之的,就在不經意間,段雲澤打了個手語,一切全數崩盤,所謂的完美皆為之崩塌。


    段雲澤記得那天有位穿黃衣服的小姑娘長得甚美,眉宇間跳著陽光,嘴角的梨渦比他筆下的梨花還要清麗美豔。


    裙角帶著梅子酒的香氣,走一路灑一路,醉了他的心。


    父母同他說,聽弟弟妹妹們講,她是酒作坊貴叔遠方親戚的女兒,老家發洪水來這邊住些時日。


    初見她掉了荷包被路過的段雲澤拾起來,還時碰到了少女指尖的冰涼,和少年熾熱的目光。


    就像是魔障一樣,黃衣少女的樣子在他腦海中像草一樣慢慢的潛滋暗長,心癢癢。


    琢磨著何時才能再見一麵。


    父母肯定不允許他這樣,當時段雲澤和位郡主定親,攀上後也算是皇親國戚,祖上光榮。


    這算盤都打好了,豈容反悔?


    就算是綁,你也得娶!


    他反抗不作畫,日思夜想不吃飯,十幾天的功夫瘦了一個樣,就算提筆也隻有黃衣少女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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