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逃竄的人開始冷靜下來,所有人看著這個血腥的場麵都頭皮發麻,胃裏翻江倒海吐了一地的酸水。


    那些蛇不理會別人,隻要不擋道就行。


    前仆後繼送死,而楚令塵悠哉悠哉的躺在瓦片上,周圍除了灰塵還有皎潔的月光,映照著屋頂的積雪散發著柔柔的光而身下是浮屍骨骸,血流成河,這些蛇的鮮血比人血還要淡點卻紅得妖豔。


    這種進攻隻持續了一分鍾,隻能說頃刻間宅子被血池籠罩,血與雪的交融像是噩夢一樣每日每夜的籠罩人們的心頭,銀下一脈由此遷居。


    第二日雪化,褐色的大地變得猩紅,大涼山的一角也紅了。


    空氣中的血腥味攪和在一起,害怕和恐懼。


    楚令塵從瓦片上跳下來,輕歎:“看來你們銀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的。”


    尖吻奎腹會先報團殺掉它們認為最強者,然後分食殘羹剩飯,而放蛇之人下錯指令,眼睜睜看著數以千計的蛇爆成了血花。


    “謝謝恩人呐。”


    楚令塵沒有多說話,麵對人們的感謝,他甚至木訥,轉身就走。


    而不是回宅子。


    那個放蛇的人,髒了他眼睛。


    在一個山洞,水滴的聲音空曠而悠長,延綿不絕。


    深幽的隧道仿佛沒有盡頭。


    在山洞門口坐著一個女人,黑衣上身,黑紗照麵,她的額頭冒著冷汗,鼻尖滲出的汗漬打濕了鼻梁上的黑紗。


    警惕的看著周圍,捂著肚子,黑衣是夜行裝,有些貼身,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似已經懷胎六月左右。


    她輕言,是幽閉的環境顯得格外清晰:“兒別鬧,你娘在逃……”


    “你!”


    話卡到喉嚨,說不出來,看著洞口那擋住光的身影,孕婦瞬間驚起,抽出佩劍。


    “何人。”


    楚令塵追蹤獵物的本事是把自己放在一個沒有人進去的山林,獨自活過一個月練出來的。


    “你為何要幫銀下一脈。”


    “我名楚令塵,南嶽人。”


    楚令塵忽然自報家門讓那孕婦臉上的驚恐瞬間攀沿,渾身顫抖,嘴唇都合不攏。


    “知我者,死。”


    這句話一起,孕婦直接丟了佩劍跪在地上:“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我身懷六甲望少土放我一條生路。”


    楚令塵那雙黑得照不進光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那孕婦,輕吐:“誰派你來的。”


    “沒有沒有……”帶著哭腔,絕望的呐喊。


    “最後一次機會,誰派你來的。”楚令塵篤定的語氣像鐵一樣。


    那孕婦忽然一個彈跳,抽出暗器:“去死吧!”


    楚令塵眼睛一眯,一把小刀傍身,那孕婦一騰空就被一股勁道給彈飛,肚子上的衣服瞬間劃破一塊流出黑血。


    這女子,養鬼胎。


    簡直比蛇蠍還惡毒幾分。


    楚令塵眼睛不帶眨的,看著她落地,側身後她肚皮上的皮膚和背上的皮膚完全不一樣,那有著密密麻麻的黑色針線的針腳,連著縫上去的!


    楚令塵冷冷的說


    :“誰派你來的。”


    他一腳踩在那養鬼胎的孕婦手腕上,骨頭瞬間炸裂,碎成渣。


    那孕婦越疼笑得越開,嘴角張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眼角滲血,說:“楚令塵小心命喪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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