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朝著大營所在的區域禦馬而去,戰馬並沒有奔馳,而是一步一步的緩行,王伯周身穿戴著與帝國軍士一樣款式的戰甲,隻不過顏色漆黑。


    巨大的身軀之下,一雙巨眼陰森森的掃視著散開的軍士,儼然一副俾睨天下的姿態,當他的目光定格在遠處的大營時,手中的長槍斜舉,槍尖四十五度上揚。


    李鐵一行遠遠跟著,情感導師稱號之下他能夠感應到此時王伯體內無數的怨念在嘶吼,隨著王伯一步步的逼近大營,他的周身開始出現一個個遊蕩著、嘶叫著的靈魂體。


    一條條血流如同蛛網一般導入每一個靈魂體之中,同時從王伯巨大的身軀中開始竄出一句句森森白骨,白骨融於靈魂體之中,隨著血液的輸入逐漸的顯現了人形,與此同時王伯原本巨大的身軀也在逐步的縮減。


    三千漆黑戰甲的亡靈騎著胯下的亡靈馬止步與大營之前,他們森森而立,讓大營內嚴陣以待的軍士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


    李鐵遠遠的看著都能夠感受到那種巨大的威壓,王二狗說過,五行、四法中,五行為實,四法為虛,黑暗元素作為四法之一,其特質便是針對靈魂,對於需要拚命的軍士們而言,此時的威壓不僅僅是感官上,更是深入靈魂的震懾。


    若是一幫散兵遊勇碰上這樣的怪物怕是早就一哄而散了,帝國軍隊的執行力與凝聚力可見一斑。


    “這幫當兵的是傻子嗎?不知道跑?”


    在王二狗看來,王伯這個亡靈現階段根本沒法與之戰鬥,雖然邊境駐軍多達十萬,但是這十萬士兵是分部在漫長的邊境線上的,此處大營短時間內能夠聚集兩萬兵馬就算是迅速了。


    而且通過剛才的交戰來看,軍士對王伯根本沒有傷害,人數再多怕是也無用。


    對於王二狗的話,李鐵起初也是這麽想的,但是轉念一想也就理解了,且不說能不能跑得掉,就說跑了以後就萬事大吉了嗎?這裏可是赤炎國的領地,一個巨大威脅的存在必須要不計代價的除掉,軍人的使命就是保家衛國。


    雙方對峙之下,帝國軍士在黑暗元素的侵蝕下依然有些慌亂,這種無形中對靈魂的打擊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步的加深,就如同深陷泥潭一般。


    “嗚嗚……”


    號角聲響起,熟悉的號角聲讓慌亂的軍陣再次穩定下來,與此同時戰鼓敲響,號角聲明顯改變了頻率,一波箭雨朝著王伯所率領的三千亡靈鐵騎撲去。


    亡靈鐵騎一動不動的迎接箭雨的洗禮,如同靶子一樣被一根根箭矢射中,但是亡靈們的身體直接將身上的箭矢擠了出來。


    “既然債主不選擇露麵,那麽我等便再衝殺一波!”


    王伯冰冷的話語之後,所有亡靈再次以他為中心凝聚,方才三千將士恢複了曾經的麵容,他們還是曾經死去時的樣子,為的就是讓當年陷害他們的那個人好好看看,顯然那人並沒有選擇主動出麵。


    龐大的身軀再次出現,巨大的長槍被王伯高高的舉起,此時他手裏的長槍直接化作一根根正常大小的長槍,密密麻麻的懸浮在他的兩側,隨著他大手一揮,所有的長槍朝著帝國軍陣射去,每一根長槍都如同有了靈性一般在軍陣中穿梭,不斷的洞穿每一個軍士的身軀。


    在長槍再次回到王伯手中,眼前第一梯隊的軍士盡皆身死,王伯冰冷的目光下催馬前行,而後再次站定,此時麵前的軍士們已經瑟瑟發抖、即便號角連連、戰鼓震天也無法將他們穩住。


    就在這時,方才身死的軍士所在的區域,不知從何處飄蕩來越來越多的靈魂體,於此同時一個個身著鎧甲的骷髏也從地下鑽了出來,他們有的拿著長槍,有的手握弓箭,有的帶著刀盾。


    靈魂體開始尋找可以相融的軀體,然而隻有少數發生了變化,形成了真正的亡靈。


    “你們也是帝國將士,豈可自相殘殺!”


    王伯就冷冷的看著一個個亡靈的誕生,對他而言這些亡靈意念不通,根本無法過多的融合,完全算不得威脅,此時為首的新生亡靈拿著手中的大刀指著他斥責道。


    “我等的死,誰又關心過!”


    王伯言談中從他的身體內分化出一個騎馬持槍的將士,直接將斥責的亡靈斬殺,黑暗元素攻擊下直接抹殺了靈魂,融於一體的數個白骨也瞬間化作黑煙。


    王伯的目光掃向中軍大營外站著的一名披甲老者,他完全可以一擊將其擊殺,但是他不會那般做,因為此番他要的不僅僅是那個人的命,更是要洗刷當年三千鐵騎背了數十年的冤屈,他要逼那人認錯,向他們懺悔,為曾經的罪名平反!


    遙望著已經成為帝國大將軍的仇人,王伯凝聚的怨念驟然間更加暴動,龐大的身軀上出現密密麻麻麵目猙獰的頭顱,憑什麽這樣的人還能被帝國重用。


    “大將軍,再不想辦法怕是會全軍潰逃的!”


    此地邊境的大將軍名叫廖楚,此時的他神情凝重,從盔甲的樣式來看無疑是赤炎國的亡靈,同時方才的對話似乎表露出來此次的目的。


    廖楚邁步走了出去,他必須要詢問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看到廖楚的出現,王伯暴動的身軀歸於平靜,神色露出一抹嘲諷,數十年積壓的怨念時刻準備著對眼前這個仇人進行怒斥與懲罰。


    “你們也是帝國軍人,何故如此?”


    廖楚已然六十歲,現今也是赤炎國一方鎮邊將軍,即便他能夠感覺到強大的威壓讓他想要跪下,但是他悄悄的將一把匕首我在手心,劇烈的疼痛讓他在威壓下保持冷靜。


    作為帝國的大將軍,他的跪拜豈可這般隨意。


    王伯直接弓著身子看向地上渺小如蟻的廖楚,作為亡靈他沒有呼吸,否則怕是一個呼吸就能把廖楚吹飛,一張巨大的麵孔將廖楚覆蓋,此時的廖楚更是緊緊的握著刀刃,他能感受到刀刃已經在手指的骨頭上摩擦。


    巨大的威壓下讓他頭痛欲裂,但是他不能屈服,他是帝國的將軍,關乎帝國的榮耀。


    “你在逃避當年的罪責嗎?裝作不知所以就能夠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嗎?”


    王伯在低沉的話語中緩緩凝聚了軀體,變得和廖楚一般高低,戰馬也隨之消失,他的周身被黑色的怨念纏繞,如同深處黑煙當中。


    “我來提醒提醒你,還記得二十年前的烈焰軍嗎?”


    王伯伸手掐住廖楚的喉嚨,將其緩緩的提起,他猙獰的麵孔帶著沉寂已久不得疏放的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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