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久寒冰山高達幾丈,仰頭向上看,那山頂處好似有座宮殿,用寒冰所雕。


    久寒冰山四周綠油油的,完全的春景,將這久寒冰山團團圍住,踩在草地上是一個溫度,踩在冰上又是一個溫度。


    祁塵將身上穿的披風脫了下來,披在白小糖身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飛到山頂。


    冰山的山頂冷風呼呼的吹著,這可比山腳冷了好幾倍。


    白小糖縮在祁塵的懷裏,把臉埋了起來,這冷風如刀子般凜冽,白小糖那細膩白皙的小臉可不能讓風吹到。


    至於祁塵皮糙肉厚的,多吹幾下也沒關係。


    祁塵輕笑一聲,看了眼懷裏裝死的白小糖,就她那點小聰明,他閉眼睛都能看出來。


    祁塵二話不說,抱著白小糖進了冰宮,這冰宮裏一個人都沒有,冷冷清清,殿內的東西也都是用冰雕刻而成,沒什麽與眾不同。


    縮在祁塵懷裏的白小糖感覺身後沒有涼嗖嗖的冷風了,把頭抬了起來“哇,全都是用冰雕刻的啊?你放我下來。”


    “好啊”祁塵笑著說道。


    白小糖臉上三道黑線,這衰貨怎麽突然這麽好說話?看他那嘴角勾起來的弧度,這事沒那麽簡單。


    白小糖的雙手緊緊摟住祁塵的脖子,就怕他萬一鬆手。


    “白小糖你掛在我身上什麽意思?我都快讓你勒死了。”祁塵鬆開手,把白小糖放在地上。


    “啊?...好,我們來這幹什麽?”白小糖幹笑幾聲,掩蓋下自己的尷尬。


    “找元鹿師傅。”祁塵四處看了看,這久寒冰山是魔族荒地,常年來既沒人看守也沒人擅闖。


    “元鹿師傅不是在天牢裏關著嗎?怎麽會跑到這?難道獨鴻求天帝把他放了?”白小糖一臉懵的看著祁塵,這家夥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你怎麽那麽容易相信別人說的話?你敢確定初影她沒有騙你?”祁塵鄒起了眉頭,他就算是能護著她,但也做不到護著一生。


    這些話祁塵本來是不想說的,因為白小糖拿初影當救命恩人,就算是說出來她也不會相信。


    這六界之中能對獨鴻構成最大威脅的,就是白小糖找到幽竹的靈力,這些祁塵心知肚明,但沒有證據,白小糖又拿獨鴻當朋友,祁塵倒是希望他的猜想是錯的。


    白小糖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初影不可能騙我,她為什麽騙我?”


    “因為她已經背叛了你,她一心助獨鴻稱帝,早已不分正邪助紂為孽。”元鹿蒼老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祁塵和白小糖回頭一看,嚇了一跳,元鹿的整張臉被燒的麵部全非,眼睛空洞暗淡,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要不是他的聲音那麽熟悉,白小糖根本認不出來他。


    祁塵上前一步,把白小糖護在身後,知道她膽子小。


    “元鹿師傅你說的可是真的?北荒究竟發生了什麽?”祁塵的眉心鄒成了川字。


    “北荒...那晚我也在果林,獨鴻把你打暈後將你帶去了葬屍穀,我一路上偷偷跟著,到了葬屍穀,就看到初影在穀口處等著獨鴻,他們說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是獨鴻斬斷了你的靈根抽了你的靈力。”元鹿那空洞的目光突然泛起了一絲自責,當時他沒敢去救白小糖,隻能在穀外聽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不可能,他為什麽這麽做?”白小糖愣了一下,猛地搖頭,她不相信。


    “獨鴻在天界壓抑多年,好不容易雲霄太子死了,他成了天帝唯一的兒子,卻還不受喜歡,他這心裏究竟有多少恨?如今他得到了幽竹邪惡的靈力放眼六界,唯一的威脅就是你,他怎麽會容得下你?”元鹿苦笑一聲。


    白小糖還想爭辯,可到嘴邊的話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她知道初影喜歡獨鴻。


    可初影明明舍命救過她,怎麽可以和獨鴻聯合起來謀害她,事後還裝作若無其事。


    祁塵將白小糖摟在懷裏緊緊抱住,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元鹿師傅,你既然沒救小糖,那後來又為什麽要謀殺獨鴻?”祁塵咬牙切齒的說道,對元鹿提不起感激,也說不上恨。


    要怪也隻能怪他自己沒有保護好白小糖。


    “獨鴻體內的靈力是邪惡的早晚會給六界帶來殺戮,若是不使些計謀,我根本沒有勝算,我對北荒的靈獸說小糖是被獨鴻殺死的,讓他們跟隨我替小糖報仇,沒想到竟然被獨鴻識破計謀,賠上了整個北荒,獨鴻四處尋找我的下落,我苟且偷生就是想把真相親口告訴你們。”


    元鹿那張布滿疤痕的臉,突然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像是得到了解放,整個北荒都因他而死,他早就活夠了。


    “元鹿師傅,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會去證實的。”祁塵將白小糖打橫抱起來,轉身離開。


    “幽竹的靈力還在北荒,一定要找到,白小糖才是真正的天帝。”元鹿望著祁塵遠去的背影,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


    ........


    涼羽的大婚籌辦的雖然倉促,但也風光,恭賀道喜的人不計其數,獨鴻親自送親,給足了海神麵子。


    白曲能娶到涼羽自然高興地不亦樂乎,在宴席上多喝了幾杯,可涼羽確是一直黑著臉,要不是獨鴻在場不好發作,涼羽早就把這宴席打散。


    傍晚,賓客散盡,涼羽忍了一肚子的火,終於可以發泄了。


    拿起手中的長劍,連著殺了十幾個婢女侍衛,白曲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


    “海神....啊..”一個婢女倒在白曲的腳下,嘴裏流淌著大口的鮮血,涼羽殺紅了眼睛,拿劍足足刺了十幾下,鮮血濺在她的臉上。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被獨鴻踩在腳下,更不甘心嫁給白曲。


    “啊.....憑什麽獨鴻一個庶子登上太子之位,憑什麽白小糖一個凡人嫁給祁塵,本公主卻要苟且偷生嫁給個廢物。”涼羽腥紅的雙眸瞪著白曲,手中的劍直指白曲的喉嚨。


    白曲吸了口氣,站在原地不動,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


    “你裝給誰看?不要以為你是本公主的表兄,本公主就不敢殺你,我恨,我恨哥哥為什麽慘死,父帝為什麽重病?要本公主忍受這寄人籬下的感覺。”涼羽像是瘋了般的大吼大叫。


    “你沒有寄人籬下,你依舊是高貴的公主,你若是想要獨鴻死,我白曲就算是賠上命也助你殺了他。”白曲的雙眸閃過一絲濃濃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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