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法的大義凜然，讓葉仁啞口無言。
時間不會停下，死亡時間會增加，玩家會變強，到那時獲取複活卡隻會更難。
若最後出去的方法僅此一個，不如盡早試探風險。
但代價可能是奧爾法的性命，這樣會不會得不償失？
即便根據這個辦法複活了冬靈她們，奧爾法卻死了，意義何在？
這是奧爾法自己的選擇……葉仁在糾結。
而席露絲聽了之後當即怒斥道：“奧爾法你是個大蠢豬，你有想過葉仁嗎，葉仁九死一生把我們複活，你竟然說出再死一次有什麽關係的話，告訴你，你沒有資格，我們的命都是葉仁的，誰也不準自己死掉！”
奧爾法愣住，隨即陷入沉默。
他沒有辦法反駁，席露絲說的沒錯，他的命是葉仁的，他沒有資格踐踏葉仁給的這條命。
“席露絲……”葉仁沒有自己賜予了席露絲和奧爾法新生的觀念，因為這兩人都是為他而死。
算起來，也隻是扯平而已。
不過，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該怎麽做了，這是他造成的結果，就要由他承擔起來。
不再糾結，目光堅定道：“我知道了，由我出去尋找複活卡。”
奧爾法立馬抬頭勸阻道：“不行，外麵太危險了。”
在自己身上，他不會畏於艱險。但在同伴身上，他絕對不會允許危險存在。
“就像你說的，危險也必須要去，我是這裏最強的，隻能由我去”，葉仁硬聲道。
“如果你非要去，讓我一起……”
“不行，你不能跟著我一起出去，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你要留在這裏保護席露絲。”葉仁嚴肅說道。
在他離開期間，玩家很有可能會進來，必須要留一個人保護席露絲，防患於未然。
這下奧爾法徹底沉默了，「把席露絲也一起帶出去」的話，他說不出口，也不想讓席露絲出去冒險。
而葉仁執意要隻身一人冒險，他也攔不住，紅塵是與葉仁交好，在他與葉仁之間，紅塵肯定是聽葉仁的選擇。
這時腦子很少轉彎的席露絲終於意識到世態的嚴重性，兩個人一直在爭論誰出去和死的話題，腦子再轉不過彎也能明白。
“葉仁……”
葉仁打斷席露絲的話，保證道：“放心，我不會有危險，那些玩家不是我的對手。”
“可是，他們人多啊，而且還不會死。”
葉仁道：“我速度比他們快，打不贏我可以跑。”
席露絲咬著指甲，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
這個話題剛才不是討論過嗎？不能離開紅塵太遠距離，逃跑也隻是局限性。
氣氛安靜下來，三人各有所思坐在一邊。
不知過了多久，程花意來了。
“你們這是……”程花意遲疑的來到三人麵前：“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太是時候了”，席露絲起身抱住程花意，完全忘記算賬的事，實在是被葉仁奧爾法搞出來的氣氛嚇到了。
“這位是？”奧爾法站起身疑問看著程花意。
“初次見麵，我叫程花意”，程花意緊張的自我介紹道，看到奧爾法，更加證實了太極陰陽的話。
複活卡是用來複活這裏的逝者！
“你就是程花意小姐嗎”，奧爾法換上一副親切的笑容：“一直聽葉仁和席露絲說起你，是一位美麗善良的女士，今日總算目睹到程小姐芳容。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奧爾法，很高興見到你。”
葉仁困惑，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奧爾法在撩妹？不，這隻是他慣用的處事方法，曾指導過葉仁，與陌生人交際，要懂得隱藏情緒，偽裝情緒。
葉仁做npc時，就把這點發揮到淋漓盡致，那時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我也很高興見到你”，程花意受寵若驚，對方是很好相處的人，讓她安心不少。
“承蒙你太多幫助，這身盔甲我很喜歡”，奧爾法握住程花意的手。
“你喜歡就好”，程花意笑道：“不過，衣服是我買的，但錢是葉仁出的。”
“程小姐真是個謙虛的人”，奧爾法笑著收回手，一經試探接觸，算是承認了程花意。
“沒有”，程花意擺手，對奧爾法的初次印象也不錯。
這下算是互相認識完了，程花意直奔正事：“葉仁，關於出去的方法……”
不等她說完，葉仁就說道：“我已經找到出去的方法，你暫時可以休息了。”
“找到了？”程花意有些發愣：“什麽方法？”
葉仁將紅塵說的方法轉述給程花意，正想讓程花意確認一下這是不是真的。
程花意聽了，思索小會，說：“如果真是訓靈師的話，這也許是真的。但訓靈師馴化的靈獸通常是野本boss，從來沒聽說過馴化秘境boss的。”
“而且被馴化的靈獸極大程度受製於訓靈師，並不是表麵上平等相處的那樣。”
她頓了頓，情緒複雜問：“那個紅塵可信嗎？”
可信嗎？百分之七十吧，葉仁自己也很困惑，直覺上覺得紅塵可信，但沒有任何根據。
他沉悶道：“她救過我的命。”
程花意瞳孔微凝，隨即釋然，葉仁不會說謊，那個紅塵救了葉仁的命，自己完全沒有可比性。
有更多的玩家幫助葉仁，自己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程花意吐出口氣，在心裏大膽邁出一步，道：“我會去接觸她，你知道她具體名字是什麽嗎？”
以前的她，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鼓起勇氣主動接觸別人。
葉仁盯著程花意，大概知道程花意想做什麽了，沉思兩秒，道：“我隻知道她叫紅塵，自稱過「有自知之明的紅塵」，來自豪盟，其餘一概不知。”
“豪盟，有自知之明的紅塵”，程花意記下兩條線索：“好，我會和她好好相處。”
葉仁點頭，問：“你之前想說什麽？”
程花意搖搖頭，她本是來告訴葉仁召喚契的事，現在不用了，葉仁已經有訓靈師作為出去途徑，來曆不明的召喚契暫時用不著。
“葉仁，這些是你要的能量藥水。”
程花意拿出50瓶大能量藥水。
葉仁眼睛頓時一亮，拿起一瓶能量藥水，在眼前晃了晃，觀察好一會，確認和上次那瓶一樣，下意識將藥瓶塞進嘴裏。
一口就咬掉小半藥瓶，裏麵的藥水神奇的沒有灑落出來。
又是幾口，葉仁全部吞下，摸著肚子靜心感受著。
程花意和奧爾法看的目瞪口呆，這才是喝能量藥水的正確方法？
奧爾法轉而看向程花意，那眼神仿佛在問「盛裝藥水的藥瓶可以吃」？
程花意趕緊搖頭，表示藥瓶不能吃。
相比兩人，見多不怪的席露絲顯得比較淡定，不過還是為葉仁的行為感到不滿，又亂吃東西！
見葉仁在冥想，三人都沒打擾，奧爾法對程花意道：“可以去那邊嗎，有些疑問想請程小姐解疑。”
“好。”
程花意跟著奧爾法向不遠處的「家」走去。
席露絲看了一眼兩人，水眸眨了眨，沒有理會，收回目光，繼續守在葉仁身邊。
那邊，奧爾法和程花意站在一間未修建完成的內室中。
奧爾法背對著程花意：“程小姐，你應該能看到我的等級吧。”
程花意搖頭：“沒有進入戰鬥狀態，我查看不了你的信息。”
“進入戰鬥狀態，就能查看敵人的戰力信息，是這樣嗎？”奧爾法讚歎：“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說實在，我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等級規劃戰力這件事。”
“這是規則。”程花意緊張道，猜不透奧爾法想說什麽。
“說得好”，奧爾法轉過身，正視程花意：“規則，這是一個被規則統治的世界，而我和玩家隻是規則誕生出的一個指令對吧！”
他目不轉睛盯著程花意，想要得到答案。
程花意身體顫了下，惶恐的向後慢慢退去，怎麽也沒想到奧爾法會詢問這個問題。
“程小姐！”奧爾法振聲一喝，後輕聲道：“不要緊張，不要害怕，請告訴我答案，請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無論是什麽的結果，我都接受。”
程花意愣住，目光迷茫。
“我隻是想知道自己還存在這個世界的真相！”
奧爾法聲音中有最沉重的決心和覺悟。
在此刻拒絕他，絕對是最殘忍的一件事。
程花意掙紮許久，最終被說服。
“你猜的沒錯，這不是真實的世界，規則、怪物、玩家全都是虛擬出來的，而等級、裝備、道具全是遵循規則演化而來，在我的世界，人類將之統稱為「數據」！”
接下來的十多分鍾，她將能說的都說了出來，可惜時間有限，沒能把末日盛宴的事說完，說得也不是很詳細。
但奧爾法仍是聽得心神戰栗，久久不能回神。
最後還是葉仁和席露絲找了過來。
“奧爾法，你在發什麽呆”，席露絲晃動奧爾法的手，問：“程花意呢，她走了？”
奧爾法回過神，立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說道：“嗯，她走了。”
葉仁還是覺得奧爾法剛才的樣子很怪，問：“你們聊了什麽？”
奧爾法淡定道：“向她谘詢了下裝備的使用知識，非常受用。你那邊呢，能量藥水可以提升實力嗎？”
葉仁苦惱搖頭：“這些能量藥水好像跟上次那瓶能量藥水不一樣，對我沒多大幫助，等會你和席露絲試試。”
奧爾法擺手道：“不用了，我和席露絲使用，隻能回複能量。”
“你怎麽知道？”葉仁困惑。
“我猜的”，奧爾法閉上一隻眼笑道，用開玩笑的方式很好的掩飾剛才那一抹驚慌。
他不想讓葉仁知道這悲劇的一切，把程花意單獨喊到一邊談話，就是因為不想讓葉仁知道這些。
按照程花意的說法，葉仁可能是這個遊戲世界唯一存在的……人！
……
程花意離開北原秘境，便找到在刷副本的太極陰陽，將召喚契交還回去。
“他已經找到其它出去的方法了嗎”，太極陰陽心亂麵不亂，收回召喚契，感到高興道：“那就好，隻可惜沒能幫上忙。”
程花意抱歉離去。
太極陰陽看著程花意離去的背影，臉色逐漸陰鬱。
失敗了，第一步就失敗了。
他給塵封落星發去一封郵件匯報情況。
而塵封落星本人，此時正在現實中茶餐廳會見暮念晨。
看著暮念晨點了一桌子盤菜，陳封臉頰直抽搐：“你吃得完嗎？”
“不用擔心，我等下打包回去，我家妹妹也很喜歡這裏的餐品”，暮念晨抬手做了個ok的手勢，隨後舀了一勺參湯，配合嘴裏的米飯，咀嚼喝下。
“你可真是個好哥哥”，陳封皮笑肉不笑：“吃得差不多，就快些給我答複，晚上我還有安排。”
“怪誰？”暮念晨鄙視道：“是誰不讓我在電話裏說來著？非要麻煩的往外跑一趟。不要說有網絡監聽，我看你就是放不下落落的事。”
“一碼歸一碼”，陳封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你要幫我嗎？”
暮念晨放下筷子：“昨天回去後我了解了很多。我找到第一個發現北原秘境隊伍中的兩個戰士，兩人那次都是被豪盟雇去的。”
“然後呢，他們說了什麽”，陳封不是很有興趣知道。
暮念晨道：“他們告訴我，最開始那個怪物很弱，隻懂逃避，不懂還手，一直在說「為什麽要殺我」「我不是怪物」之類的話。”
“哦”，陳封目光投向玻璃牆外，無精打采。
暮念晨卻神色愈發肅然：“那之後的事，我大致都了解了下，得出了結論，那個葉仁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算是你們逼出來的。就像一張白紙，接觸黑色，它就是黑色；接觸紅色，它就是紅色。”
“這就是你想說的話？”陳封扭過頭。
“沒錯。”
“所以說，你不打算幫我？”
“幫！但我有個要求。”
“什麽要求？”
暮念晨道：“這次若失敗，你不能再打北原秘境的主意，放過他們。”
陳封毫不遲疑應道：“我答應。”
兩人的交談就此結束。
陳封買了單就回去了。
當他登入末日盛宴，看到太極陰陽發來的郵件，頓覺有趣：“被截胡了嗎？”
時間不會停下，死亡時間會增加，玩家會變強，到那時獲取複活卡隻會更難。
若最後出去的方法僅此一個，不如盡早試探風險。
但代價可能是奧爾法的性命，這樣會不會得不償失？
即便根據這個辦法複活了冬靈她們，奧爾法卻死了，意義何在？
這是奧爾法自己的選擇……葉仁在糾結。
而席露絲聽了之後當即怒斥道：“奧爾法你是個大蠢豬，你有想過葉仁嗎，葉仁九死一生把我們複活，你竟然說出再死一次有什麽關係的話，告訴你，你沒有資格，我們的命都是葉仁的，誰也不準自己死掉！”
奧爾法愣住，隨即陷入沉默。
他沒有辦法反駁，席露絲說的沒錯，他的命是葉仁的，他沒有資格踐踏葉仁給的這條命。
“席露絲……”葉仁沒有自己賜予了席露絲和奧爾法新生的觀念，因為這兩人都是為他而死。
算起來，也隻是扯平而已。
不過，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該怎麽做了，這是他造成的結果，就要由他承擔起來。
不再糾結，目光堅定道：“我知道了，由我出去尋找複活卡。”
奧爾法立馬抬頭勸阻道：“不行，外麵太危險了。”
在自己身上，他不會畏於艱險。但在同伴身上，他絕對不會允許危險存在。
“就像你說的，危險也必須要去，我是這裏最強的，隻能由我去”，葉仁硬聲道。
“如果你非要去，讓我一起……”
“不行，你不能跟著我一起出去，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你要留在這裏保護席露絲。”葉仁嚴肅說道。
在他離開期間，玩家很有可能會進來，必須要留一個人保護席露絲，防患於未然。
這下奧爾法徹底沉默了，「把席露絲也一起帶出去」的話，他說不出口，也不想讓席露絲出去冒險。
而葉仁執意要隻身一人冒險，他也攔不住，紅塵是與葉仁交好，在他與葉仁之間，紅塵肯定是聽葉仁的選擇。
這時腦子很少轉彎的席露絲終於意識到世態的嚴重性，兩個人一直在爭論誰出去和死的話題，腦子再轉不過彎也能明白。
“葉仁……”
葉仁打斷席露絲的話，保證道：“放心，我不會有危險，那些玩家不是我的對手。”
“可是，他們人多啊，而且還不會死。”
葉仁道：“我速度比他們快，打不贏我可以跑。”
席露絲咬著指甲，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
這個話題剛才不是討論過嗎？不能離開紅塵太遠距離，逃跑也隻是局限性。
氣氛安靜下來，三人各有所思坐在一邊。
不知過了多久，程花意來了。
“你們這是……”程花意遲疑的來到三人麵前：“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太是時候了”，席露絲起身抱住程花意，完全忘記算賬的事，實在是被葉仁奧爾法搞出來的氣氛嚇到了。
“這位是？”奧爾法站起身疑問看著程花意。
“初次見麵，我叫程花意”，程花意緊張的自我介紹道，看到奧爾法，更加證實了太極陰陽的話。
複活卡是用來複活這裏的逝者！
“你就是程花意小姐嗎”，奧爾法換上一副親切的笑容：“一直聽葉仁和席露絲說起你，是一位美麗善良的女士，今日總算目睹到程小姐芳容。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奧爾法，很高興見到你。”
葉仁困惑，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奧爾法在撩妹？不，這隻是他慣用的處事方法，曾指導過葉仁，與陌生人交際，要懂得隱藏情緒，偽裝情緒。
葉仁做npc時，就把這點發揮到淋漓盡致，那時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我也很高興見到你”，程花意受寵若驚，對方是很好相處的人，讓她安心不少。
“承蒙你太多幫助，這身盔甲我很喜歡”，奧爾法握住程花意的手。
“你喜歡就好”，程花意笑道：“不過，衣服是我買的，但錢是葉仁出的。”
“程小姐真是個謙虛的人”，奧爾法笑著收回手，一經試探接觸，算是承認了程花意。
“沒有”，程花意擺手，對奧爾法的初次印象也不錯。
這下算是互相認識完了，程花意直奔正事：“葉仁，關於出去的方法……”
不等她說完，葉仁就說道：“我已經找到出去的方法，你暫時可以休息了。”
“找到了？”程花意有些發愣：“什麽方法？”
葉仁將紅塵說的方法轉述給程花意，正想讓程花意確認一下這是不是真的。
程花意聽了，思索小會，說：“如果真是訓靈師的話，這也許是真的。但訓靈師馴化的靈獸通常是野本boss，從來沒聽說過馴化秘境boss的。”
“而且被馴化的靈獸極大程度受製於訓靈師，並不是表麵上平等相處的那樣。”
她頓了頓，情緒複雜問：“那個紅塵可信嗎？”
可信嗎？百分之七十吧，葉仁自己也很困惑，直覺上覺得紅塵可信，但沒有任何根據。
他沉悶道：“她救過我的命。”
程花意瞳孔微凝，隨即釋然，葉仁不會說謊，那個紅塵救了葉仁的命，自己完全沒有可比性。
有更多的玩家幫助葉仁，自己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程花意吐出口氣，在心裏大膽邁出一步，道：“我會去接觸她，你知道她具體名字是什麽嗎？”
以前的她，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鼓起勇氣主動接觸別人。
葉仁盯著程花意，大概知道程花意想做什麽了，沉思兩秒，道：“我隻知道她叫紅塵，自稱過「有自知之明的紅塵」，來自豪盟，其餘一概不知。”
“豪盟，有自知之明的紅塵”，程花意記下兩條線索：“好，我會和她好好相處。”
葉仁點頭，問：“你之前想說什麽？”
程花意搖搖頭，她本是來告訴葉仁召喚契的事，現在不用了，葉仁已經有訓靈師作為出去途徑，來曆不明的召喚契暫時用不著。
“葉仁，這些是你要的能量藥水。”
程花意拿出50瓶大能量藥水。
葉仁眼睛頓時一亮，拿起一瓶能量藥水，在眼前晃了晃，觀察好一會，確認和上次那瓶一樣，下意識將藥瓶塞進嘴裏。
一口就咬掉小半藥瓶，裏麵的藥水神奇的沒有灑落出來。
又是幾口，葉仁全部吞下，摸著肚子靜心感受著。
程花意和奧爾法看的目瞪口呆，這才是喝能量藥水的正確方法？
奧爾法轉而看向程花意，那眼神仿佛在問「盛裝藥水的藥瓶可以吃」？
程花意趕緊搖頭，表示藥瓶不能吃。
相比兩人，見多不怪的席露絲顯得比較淡定，不過還是為葉仁的行為感到不滿，又亂吃東西！
見葉仁在冥想，三人都沒打擾，奧爾法對程花意道：“可以去那邊嗎，有些疑問想請程小姐解疑。”
“好。”
程花意跟著奧爾法向不遠處的「家」走去。
席露絲看了一眼兩人，水眸眨了眨，沒有理會，收回目光，繼續守在葉仁身邊。
那邊，奧爾法和程花意站在一間未修建完成的內室中。
奧爾法背對著程花意：“程小姐，你應該能看到我的等級吧。”
程花意搖頭：“沒有進入戰鬥狀態，我查看不了你的信息。”
“進入戰鬥狀態，就能查看敵人的戰力信息，是這樣嗎？”奧爾法讚歎：“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說實在，我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等級規劃戰力這件事。”
“這是規則。”程花意緊張道，猜不透奧爾法想說什麽。
“說得好”，奧爾法轉過身，正視程花意：“規則，這是一個被規則統治的世界，而我和玩家隻是規則誕生出的一個指令對吧！”
他目不轉睛盯著程花意，想要得到答案。
程花意身體顫了下，惶恐的向後慢慢退去，怎麽也沒想到奧爾法會詢問這個問題。
“程小姐！”奧爾法振聲一喝，後輕聲道：“不要緊張，不要害怕，請告訴我答案，請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無論是什麽的結果，我都接受。”
程花意愣住，目光迷茫。
“我隻是想知道自己還存在這個世界的真相！”
奧爾法聲音中有最沉重的決心和覺悟。
在此刻拒絕他，絕對是最殘忍的一件事。
程花意掙紮許久，最終被說服。
“你猜的沒錯，這不是真實的世界，規則、怪物、玩家全都是虛擬出來的，而等級、裝備、道具全是遵循規則演化而來，在我的世界，人類將之統稱為「數據」！”
接下來的十多分鍾，她將能說的都說了出來，可惜時間有限，沒能把末日盛宴的事說完，說得也不是很詳細。
但奧爾法仍是聽得心神戰栗，久久不能回神。
最後還是葉仁和席露絲找了過來。
“奧爾法，你在發什麽呆”，席露絲晃動奧爾法的手，問：“程花意呢，她走了？”
奧爾法回過神，立馬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說道：“嗯，她走了。”
葉仁還是覺得奧爾法剛才的樣子很怪，問：“你們聊了什麽？”
奧爾法淡定道：“向她谘詢了下裝備的使用知識，非常受用。你那邊呢，能量藥水可以提升實力嗎？”
葉仁苦惱搖頭：“這些能量藥水好像跟上次那瓶能量藥水不一樣，對我沒多大幫助，等會你和席露絲試試。”
奧爾法擺手道：“不用了，我和席露絲使用，隻能回複能量。”
“你怎麽知道？”葉仁困惑。
“我猜的”，奧爾法閉上一隻眼笑道，用開玩笑的方式很好的掩飾剛才那一抹驚慌。
他不想讓葉仁知道這悲劇的一切，把程花意單獨喊到一邊談話，就是因為不想讓葉仁知道這些。
按照程花意的說法，葉仁可能是這個遊戲世界唯一存在的……人！
……
程花意離開北原秘境，便找到在刷副本的太極陰陽，將召喚契交還回去。
“他已經找到其它出去的方法了嗎”，太極陰陽心亂麵不亂，收回召喚契，感到高興道：“那就好，隻可惜沒能幫上忙。”
程花意抱歉離去。
太極陰陽看著程花意離去的背影，臉色逐漸陰鬱。
失敗了，第一步就失敗了。
他給塵封落星發去一封郵件匯報情況。
而塵封落星本人，此時正在現實中茶餐廳會見暮念晨。
看著暮念晨點了一桌子盤菜，陳封臉頰直抽搐：“你吃得完嗎？”
“不用擔心，我等下打包回去，我家妹妹也很喜歡這裏的餐品”，暮念晨抬手做了個ok的手勢，隨後舀了一勺參湯，配合嘴裏的米飯，咀嚼喝下。
“你可真是個好哥哥”，陳封皮笑肉不笑：“吃得差不多，就快些給我答複，晚上我還有安排。”
“怪誰？”暮念晨鄙視道：“是誰不讓我在電話裏說來著？非要麻煩的往外跑一趟。不要說有網絡監聽，我看你就是放不下落落的事。”
“一碼歸一碼”，陳封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你要幫我嗎？”
暮念晨放下筷子：“昨天回去後我了解了很多。我找到第一個發現北原秘境隊伍中的兩個戰士，兩人那次都是被豪盟雇去的。”
“然後呢，他們說了什麽”，陳封不是很有興趣知道。
暮念晨道：“他們告訴我，最開始那個怪物很弱，隻懂逃避，不懂還手，一直在說「為什麽要殺我」「我不是怪物」之類的話。”
“哦”，陳封目光投向玻璃牆外，無精打采。
暮念晨卻神色愈發肅然：“那之後的事，我大致都了解了下，得出了結論，那個葉仁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算是你們逼出來的。就像一張白紙，接觸黑色，它就是黑色；接觸紅色，它就是紅色。”
“這就是你想說的話？”陳封扭過頭。
“沒錯。”
“所以說，你不打算幫我？”
“幫！但我有個要求。”
“什麽要求？”
暮念晨道：“這次若失敗，你不能再打北原秘境的主意，放過他們。”
陳封毫不遲疑應道：“我答應。”
兩人的交談就此結束。
陳封買了單就回去了。
當他登入末日盛宴，看到太極陰陽發來的郵件，頓覺有趣：“被截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