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在搞什麽?吵死了!”


    圖書館裏自習的學生終於忍受不了,開始出聲抱怨起來。安靜的自習室瞬間變得和菜市場一樣喧鬧。


    一個正認真地看著書的男生聽到嘈雜聲抬起頭摘下耳機,走到窗口往下望。圖書館對麵的食堂門口有個樂隊在表演。


    “齊年,是不是該去管管了?”有人對站在窗邊的這個身材高大、長相白淨的男生說。


    這個叫齊年的男生衝另一個男生使了個眼色:“蘇健,走!”。那個男生立馬把書一合,跟著齊年走出了自習室。


    齊年和蘇健都是學生會幹部,但卻是沒什麽實權的幹部。說白了就是學生會裏打雜的。不過,在這個情況下,身為學生會幹部主動維持校園秩序是當仁不讓的職責。


    兩人來到食堂門口。從圍著樂隊的人群擠了進去。樂隊成員看起來很麵熟,應該是別的係大四的學生。估計是快要畢業了,又整天無所事事,出來發泄一下。


    齊年大聲說:“停一停,停一停!你們在這裏幹嘛?”


    “你是誰呀?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主音吉他手正彈得暢快呢。忽然有人來打擾,心裏很不痛快。


    齊年說:“學校規定非特殊情況不許高音擾民,你們還把音箱的聲音開這麽大。”


    “我們哪裏擾民了?我們在免費為同學們演出。”


    齊年往身後一指,說:“旁邊就是圖書館,很多同學還在學習。你們要演出就換個地方吧。湖邊的草地就很好,又沒有教學樓。”


    站在主音吉他手兩側的貝斯手和副吉他手準備把樂器摘下來。後麵的鼓手卻不樂意了。


    這個鼓手是個女生,長得還挺漂亮的。她的頭發雖然沒有像外麵那些玩樂隊的女青年一樣染成稀奇古怪的顏色,但是卻梳了十幾個小辮子。頭一晃,小辮子們就開始群魔亂舞。她穿著和尋常女生一樣的短打扮,隻有胸前和腿上貼的紋身才展露出一絲與眾不同的搖滾範兒。


    “去什麽湖邊?我們就是要在這裏!”說著,女鼓手把手裏的鼓槌在空中一揮,“同學們,粉絲們,你們願意我們在這裏為你們演出嗎?願意嗎?”


    圍觀的學生們大聲回答:“願——意——!我們要聽演出!繼續繼續!”


    這些圍觀的學生們看熱鬧不嫌事大,巴不得把事情弄得無法收場才有趣。女鼓手繼續煽情,觀眾們繼續配合,把更多學生吸引了過來。大家都眼巴巴地等著好戲開場。


    還有不少學生認識齊年、蘇健這兩個學生會幹部,也都希望看他們倆的笑話。


    看這情況,民意不容樂觀啊,完全是一邊倒的趨勢。


    當幹部難,當基層幹部更難。這是齊年尤其有體會的。


    碰到現在的情況倒有些騎虎難下了。齊年隻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大四了,想放鬆一下也可以理解,但是圖書館還有很多學生在學習。另外,也請給低年級的學生做個表率……雲雲。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卻完全沒有效果。樂隊成員油鹽不進。貝斯手和副吉他手剛才的立場不太堅定,差點兒背叛了組織。這個時候趕緊將功補過,鬧得最凶。


    蘇健見齊年的努力無效,恨恨地拋了一句:“你們彈得這麽差,唱得也不好。得瑟啥?”


    這句口不擇言的話聲音不大,但樂隊的人卻聽得清清楚楚。什麽?說我們彈得不好,唱得不好?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的藝術。這真是搖滾界、藝術界的奇恥大辱!


    女鼓手第一個跳出來,拿著鼓槌指著蘇健的鼻子說:“小子,還真給你臉不要臉了。我們彈得不好,你彈一個我們聽聽。你要是彈不好,去學校播音室給我們‘狂野的小豬佩奇’樂隊道個歉。”


    觀眾們見好戲開場了,更是亂起哄。


    蘇健無心惹出來這麽個結果,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女鼓手見蘇健不說話,繼續變本加厲地施壓:“喲,學生會的幹部!好厲害呀!嚇死我了。你們學生會幹部除了耀武揚威還會幹什麽?”大四的學生果然是老油條,口無遮擋地說什麽都不怕。


    齊年見四手難敵群虎,情況不好收場,幹脆走為上吧。他拉了蘇健往外走,準備出去找支援。


    女鼓手見打擊生效,十分得意:“怎麽啦?碰到事兒就慫了?想出去找保安對吧?學生會幹部也就隻有這個本事了。”


    蘇健準備回頭說話,齊年把他一扯,繼續往外擠。


    女鼓手把手裏的鼓槌一揮說:“同學們,帝國主義夾著尾巴逃跑了。哈哈哈!我們繼續嗨啊。”


    女鼓手鬧夠了,準備往回走。但是,接下來的情況卻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


    一出好戲還沒正式上演眼看著就要草草收場,圍觀的學生們可不願意。他們故意擋著齊年、蘇健的去路,不讓他們出去。還繼續慫恿:“同學,別走呀。彈首小曲兒讓大爺們樂嗬樂嗬呀。”


    “是啊。來一首來一首。唱個那個什麽‘帝國主義夾著尾巴逃跑鳥’。哈哈哈。”


    女鼓手一見情況比她想象的更有意思。她倒是想息事寧人,放人一馬,可群眾的實力不允許呀!


    女鼓手點燃了群眾的熱情,現在反過來又被群眾把熱情燃爆了。她把主音吉他手的吉他摘下來,遞給蘇健:“來來,同學,表演一個!哎,別走呀!別客氣呀。來來,我也發現我們彈得挺不好的。過來指導一下下嘛。”


    這女鼓手是玩打擊樂的,打擊人也很有一手。


    學生們見到這個場景,歡欣鼓舞,太過癮了!女鼓手顯得更加高興了。把手裏的吉他硬往蘇健的手裏塞。


    蘇健一麵推開女鼓手塞來的吉他,一麵臉都漲紅了。連聲說:“不會,我不會彈。”


    女鼓手說:“吉他不會不要緊。那打個鼓聽聽。那麽客氣幹嘛,來嘛,敲兩下!”


    蘇健說:“我真不會,真不會。”


    女鼓手鬧夠了。臉一沉說:“你不會?你不會還敢說我們彈得不好,唱得不好?你說現在怎麽辦吧?要不這麽著,也不用去廣播室了。你就當著同學們的麵,學幾聲驢叫吧。鄉親們哪,鄉親們哪,學生會幹部準備給大家學驢叫了。請安靜!請保持安靜!”


    “驢叫好!驢叫妙!一定要學個環繞立體聲的驢叫。”圍觀的學生們笑趴了。


    這場戲好看!比聽樂隊演唱還好看!


    蘇健臉紅脖子粗。幹學生會幹部到今天,眼看著馬上就畢業了,沒想到這個節骨眼兒碰到這樣的事。看這意思,似乎晚節不保啊。


    “驢叫!驢叫!驢叫!”群情振奮。一時間那真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彩旗飄飄。


    “我彈!”


    齊聲哄鬧的人群開始有些不協調了。


    “我來彈!”從人群裏站出來的,正是齊年。


    人群頓時安靜了。


    “把吉他給我!”齊年衝女鼓手伸出手。


    女鼓手笑笑,把手裏的吉他遞給他。大聲說:“你好好彈啊。‘帝國主義夾尾巴’那句是重點。哈哈哈。”


    剛剛安靜下去的人群又開始振奮了。


    蘇健趕緊上前拉齊年的胳膊:“不是,你……”


    齊年把他的手甩開:“沒事兒。早死早超生!”


    蘇健滿懷憂鬱地回頭望了望圖書館,不忘初心地想:我們是來製止他們彈吉他的,可不是來幫助他們彈吉他的哦。


    可在他想的功夫,齊年已經把吉他背在了肩上,在麥克風前站好了。


    齊年滿懷深情地看著女鼓手。


    女鼓手也滿懷深情地看著齊年,說:“怎麽啦?彈啊!”


    齊年說:“你不是鼓手麽。你不敲節奏我怎麽彈?”


    “哦,了解了解。”女鼓手用手指點著齊年,一麵笑一麵回鼓手的位置,“我就喜歡你這麽認真的小夥子!”


    “嗒-嗒-嗒-嗒-”女鼓手用鼓槌敲了個樂曲開始的節奏。齊年手裏的吉他跟著就發出了聲音。


    糟糕的吉他聲伴隨音箱的嘯叫,不知道有多難聽。連樹上成雙對的鳥兒、天上上青天的一行白鷺都被這聲音嚇得妻離子散、勞燕分飛了。


    女鼓手忍著笑,繼續打著節奏。既然有人要認真地出洋相,她當然要全力配合。她也是個認真的人,一定要讓洋相出得令觀眾們滿意。誰讓自己是個演員呢,是演員就一定要有演員的修養。


    吉他聲很快就停了。齊年衝大夥兒抱一抱拳:“謝謝各位捧場!第一次彈琴,彈得不好,請多多包涵!”


    “不不!彈得挺好!那曲子真特麽好聽!聽十遍也不夠!”學生們笑成了一片,他們確實喜歡這麽有品味的吉他曲,完全聽不夠呀,“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齊年回頭望了一眼女鼓手:“這麽彈可以吧?”


    女鼓手捂著肚子笑道:“可以可以,太可以了。要不要再彈一曲啊?“


    齊年說:“既然彈得這麽可以,既然大家讓我再彈一曲。那我就獻醜了。”


    不忘初心的學生會幹部蘇健依然回顧著圖書館,不知道那些在圖書館裏自習的學生有沒有看到我們在這裏彈吉他。唉,死就死吧。


    齊年回頭望著女鼓手,示意她再起節奏。


    女鼓手忍著笑,又“嗒-嗒-嗒-嗒-”敲起了節奏。等著另一場好戲。


    吉他聲又一次響起。


    喧鬧聲瞬間消失了。女鼓手的節奏依然敲著,臉上的笑意卻凝住了。鳥兒和白鷺在天上飛了一圈又回來了。


    好聽!不,不是好聽!是超級好聽!


    齊年手裏的匹克像隻蝴蝶一樣在吉他弦上飛舞。


    好聽!超級好聽!齊年聽著自己的吉他發出的聲音,也不禁感慨。


    齊年好久沒有彈吉他了。哦,不是。他好久沒有連著音箱彈過吉他了。剛進大學的時候他就帶了吉他到學校來,但是卻沒有機會彈。因為才上大一他就被選入了學生會。作為學生會幹部,沒有太多機會彈電吉他。


    要求大家遵守學校、寢室的製度是學生會幹部義不容辭的職責。齊年每次彈吉他,同宿舍的同學都嫌他煩,他隻好在宿舍沒人的時候把吉他拿出來過過癮。把吉他連接上音箱的事就別想了,那音箱幾年下來都生了灰。


    電吉他不比木吉他。木吉他自帶音箱,彈出來的效果就是最佳效果。電吉他沒有音箱,彈出來的聲音其實和彈棉花的聲音沒太大區別。這幾年,齊年就是在彈棉花中度過的。


    好聽!超級好聽!這幾年來齊年頭一回把吉他連上音箱,再加上音箱發出的混響的效果,連自己都聽得陶醉了。


    彈到興致處,他開始自由發揮,彈起了solo。


    solo聲一起,女鼓手就跟不上齊年的節奏了。她索性將手裏的鼓槌停了下來,正好安心欣賞齊年的吉他演奏。


    在觀眾的喝彩聲中,齊年將最近學會的幾個手法也用上了。這是非常具有表演效果的炫技的手法。技藝一展,不僅觀眾驚呆了,樂隊中的兩個吉他手也驚呆了。太特麽帥了!


    “停一停,停一停!你們在這裏幹嘛?”一個聲音從人群後響起。


    “你是誰呀?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主音吉他手聽得正暢快呢,忽然有人來打擾,心裏很不痛快,頭也不回地懟過去。


    懟人沒事兒,不看清楚懟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等他回頭一看,臉都嚇白了:“啊!李校長!“


    正在陶醉中的齊年也看到了李校長,嚇得手裏的吉他都差點兒掉了。


    來人正是鐵麵判官李副校長。他聽人說食堂有人聚眾鬧事,趕緊從辦公室出來察看情況。


    “學校規定非特殊情況不許高音擾民,尤其是還把音箱的聲音……咦,齊年!怎麽是你?”李副校長認出這個彈吉他的竟然是個學生會幹部,這一認氣不打一處來:“你……”


    “我……”齊年正氣淩然的時候校長沒看到,自己開著音箱擾民的時候卻被校長撞個正著。這點兒也太背了。


    “我是來這裏製止他們擾民的。”齊年笑著對校長說。


    “你來製止擾民?我看到正是你在擾民!”一麵說,李副校長一麵指著齊年胸前的吉他。


    齊年低頭一看,趕緊把胸前的吉他摘下來遞給主音吉他手。


    “吉他不是我的,是他的。剛才他們在這裏演出,聲音太大,影響到圖書館的同學了。我和蘇健是來製止他們的。”


    “是這樣嗎?”李副校長環顧著圍觀的同學。


    一個圍觀學生說:“我們沒看到他製止,隻看到他在彈吉它。”


    另一個圍觀學生說:“是的是的。他就一直在這裏彈吉他來著。我們都聽了七八首曲子了。彈得可好了!”


    反正校長也不認識他們,學生們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公然扭曲著事實。樂隊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行動,事情就向他們期望的方向發展。他們幸災樂禍地把吉他、貝斯拄在地上,饒有興趣地觀望。


    齊年指著其中一個學生說:“你剛才不是一直在拍視頻嗎?把開始的視頻給校長看看。”


    那個學生說:“我就隻拍了你彈吉他的視頻,前麵沒拍。要把彈吉他的視頻給校長看不?”


    “算了!”齊年很懊惱。真是有理說不清了。今兒這個跟頭栽得可真夠大的。


    齊年百口莫辯。李副校長見事實確證,對這個學生會幹部直搖頭。


    “他的確是來製止樂隊擾民的。”一個女生在人群裏大聲說。


    齊年望過去,替他說話的那女生看著有些麵熟。也不知道是哪個係的。


    凡是漂亮女生看起來都有些麵熟,不管是哪個係的。


    那女生見校長轉身聽她說話,就把剛才發生的事向校長說了。


    校長聽完了,也不置可否。命令樂隊趕緊散了,然後衝齊年指了指,轉身出了人群。


    齊年趕緊擠出人群追上去:“李校長,我真的是來製止他們演奏的。”


    “這個我可以相信。你製止就製止,彈吉他是怎麽回事?”


    “本來是想露一手把他們震住。結果不小心彈嗨了。”齊年不好意思地衝校長媚笑,“校長,我是良民啊,大大的良民!”


    “良民?你那點兒事兒我還不知道啊。半夜三更翻院牆都不止一回了,像個學生會幹部不?哦,我想起來了,你還翻過一次女生宿舍的院牆吧?”


    “那次是一個女生從網上買的櫃子不會安裝,我去幫忙,結果錯過了鎖門的時間。這事是不是楊老師說的?咦,這老楊。讓他別說他還說,我還請他吃過一頓飯呢。”


    “你還請他吃飯?這叫賄賂你知道嗎?”


    齊年忙陪著笑:“瞧您說到哪兒去了,我這是謝師宴,謝師宴。感謝楊老師三年多來的養育之恩。哦不,教育之恩。”


    “你少貧嘴。今天的事就算了,不跟你計較。要記住你的學生會幹部的身分。對了,你老跟著我幹嘛?”


    “哦,不好意思。校長您忙。我走了。”


    李副校長回到辦公室,站在窗外望著窗外的校園。心裏還在琢磨這個學生會幹部:齊年這家夥整天在幹嘛呢。


    大一的時候齊年就被選為新生代表推薦為校學生會的副會長。結果他的班主任特地找來說他不適合當學生會幹部。不是因為他不勝任,而是發現他在專業課上特別有天分,不希望他把時間花在學生會的事務中去。


    大一基本上都是開的基礎課,專業課一門都還沒有開呢。但齊年卻跑到大二、大三的課堂上去蹭課,又結交了大四的學生一起蹭研究課題。這家夥精力不是一般的旺盛。


    這樣的好學生怎麽能輕易放手?所以學生會幹部還要是當的,隻不過這幾年一直讓他幹的閑職。“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這類。就像拿攝影裝備打鳥一樣,保持著不打擾的遠距離卻又可以實現近距離觀察。


    可事情又常常出乎校領導、老師們的意料。學生會的事情倒是沒有去煩齊年,可是他卻整天忙東忙西的不著調。什麽跑到女生宿舍去給女生裝櫃子之類的事情多了去了。還真沒拿自己當學生幹部。


    想到這些,李副校長隻是無奈地搖搖頭。


    齊年和李副校長告辭之後,找到蘇健去食堂吃了午飯,仍舊回圖書館上自習。


    齊年剛走到圖書館門口,就聽到背後有人叫他。他回頭一看,正是剛才幫他說話的女生。


    這個女生懷裏抱著一個精致的粉色電腦包,笑起來清純可人。她的披肩發隨意地灑在一襲白色連衣裙上,那長裙在斑駁的樹蔭下將她的身材襯得十分修長。她正笑咪咪地看著齊年。


    齊年忙上前對那女生說:“剛才真是太謝謝你了。”


    “不客氣。你吉他彈得真好!我是管理學院的,我叫符佳。我想當你的粉絲,所以要個聯係方式。”


    “哦?”旁邊站著的蘇健見這個事情有點兒意思,竟然杵在那裏不走了,意味深長地衝齊年笑。


    “好啊。”齊年爽快地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她。


    作為會彈吉他的學霸,上高中那會兒就經常碰到女生主動要聯係方式的事情,他也習慣了。


    女生用手機記了齊年的電話號碼,揚手衝他們揮一揮就走了。


    蘇健摟著齊年的肩說:“看得出來,這個姑娘對你有意思哦。”


    齊年肩一扭,把蘇健的手甩開說:“你瞎說什麽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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