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佳來島上這件事正如陶進所料,的確是一個導火索。對別人倒沒什麽影響,對陶思婭和田雙雙來說可是天大的事。


    莫明其妙的來了個什麽大學同學,長得還那麽好看,還非要在齊年家住一晚。這算是什麽關係?


    目前隻有陶思婭的父母知道陶思婭已經對齊年有意,別人還不知情。陶思婭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戰鬥,得拉一個同盟進來。這個同盟就是她的堂弟陶進。


    陶思婭把自己的想法和陶進一說,陶進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


    陶進呆了半天才說:“不是。姐,你乍想的啊?你也喜歡阿年哥?”


    “是啊,怎麽啦?”


    “沒怎麽。田雙雙也喜歡他呢。”


    “是啊,怎麽啦?”


    “沒怎麽。”


    陶思婭見陶進沒話,就說:“沒怎麽就好。阿年那個什麽大學同學是怎麽回事,你講給我聽聽。”


    陶進於是從盤古開天辟講起,把他所了解的符佳講了一遍。


    陶思婭還揪著他不放,問這個符佳到底是什麽情況。


    陶進手一攤:“我已經把來龍去脈說得很清楚了啊。她是阿年哥的大學同學。阿年哥的大學同學那麽多,又不止她這一個。再說了,她長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錯。”


    “什麽大學同學?她去哪兒不好,非要到這個窮鄉僻壤來。再說了,大學同學那麽多,今天來一個,明天來一個,多煩人哪。”


    陶進笑了:“你煩什麽?又不需要你接待。阿年哥的同學親自來慰問,阿年哥親自接待。完全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操任何心啊。你就當不知道好了,煩不到你。”


    陶思婭恨恨地說:“你趕緊滾!”


    “滾不了!”


    “為什麽?”


    “你還一直揪著我呢。你把手鬆開,我立馬滾。”


    陶思婭果然把手鬆開,陶進果然滾遠了。


    陶進剛走進齊年的院子,田雙雙就衝他招手:“陶進,你過來!”


    陶進心裏咯噔一聲。


    田雙雙把陶進扯到房間的角落裏,避開齊年的阿婆。


    陶進忙說:“幹什麽呀,男女授受不親的。阿年哥看到了多不好。”


    田雙雙臉一紅,忙把陶進鬆開:“陶進,這個符佳是誰啊?”


    “咦?你不是知道嘛。經常和阿年哥視頻那個。”


    “這我知道。我是問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我哪裏知道。就是普通同學唄。你之前不是問過的嘛。”


    田雙雙還想問什麽,可是又覺得問出來不好。


    陶進見田雙雙不說話,說:“你有競爭對手了。”


    田雙雙點點頭。


    陶進見田雙雙點頭,顯然她還不明白他的意思。


    陶進說的競爭對手根本就不是那個遠在天邊的什麽大學同學符佳,而是近在咫尺的村花陶思婭。


    “唉。”陶進歎了一口氣,又不好點破。


    親不親,一家人。原本是一場好戲,可是這戲中的三個人一個是兄弟、一個是堂姐、一個是同學。手心手背都是肉,陶進不希望其中任何一個人不開心。


    不過,為什麽她們不開心的時候,總要來找我啊?


    田雙雙是陶進的大學同學,是他心目中的女神;陶思婭是陶進的堂姐,是全島人民心目中的女神。這兩個女神但凡碰到好事,都跑去找齊年;但凡碰到破事兒,都來找陶進。


    陶進仰天長歎:這特麽都是什麽事兒啊。我怎麽這麽可悲啊!


    符佳揮一揮衣袖走了,沒有帶有一片雲彩,可她的傳說留下來了。


    符佳訪島事件給陶思婭刺激很大。她深深地領會到鬥爭形勢不容樂觀。局麵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原來鎖定的敵人是島上的田雙雙,卻沒有想到還有許多反動勢力隱藏在各個角落。這些勢力的實力都不比田雙雙差,而且隱蔽性極強,數目不可估量。簡直是亡我之心不死。


    在這樣的形勢下,如果自己不采取行動,勢必會坐以待斃。不行,我得主動出擊了!不對,我哪一次不是主動出擊的?


    看來是出擊的火力不夠啊。


    陶思婭一慣是睡眠質量極好的那類人,但這幾天卻失眠了。以前她還老嘲笑那些失眠的人:俗話說站著不如坐著,坐著不如躺著。一個大活人竟然連覺都不會睡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現在連她竟然也不會睡覺了。


    大活人陶思婭現在終於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隻有死人才真正擅長睡覺。


    飽受失眠困擾的陶思婭大清早坐在床上發呆:原來失眠是這種感覺。


    早上五點天剛剛亮,陶思婭就從床上爬起來了。她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還嚇了她媽一跳:這丫頭,被尿憋死也不會大清早起床的。今天這是怎麽啦!


    “丫丫,你怎麽起這麽早?”


    “哦,出去早鍛煉。”


    “早鍛煉?“陶思婭的媽根本就不信這句話,卻又不能多問。


    陶母回到房間把陶二大爺搖醒說:“喂,丫丫一大早要出去。”


    “出去就出去唄。”


    “唉,你這當爹的怎麽這麽大條。你什麽時候見她一大早起過床的?還說是早鍛煉。這不明白著說瞎話嘛。”


    “唉呀,我等下就要起來去碼頭了,你讓我多睡會兒。”


    陶媽把陶二大爺恨恨的一推,心裏生悶氣。陶思婭穿個暴露的衣服跑到沙灘上把肉露給全島的男人看。她都急死了,她爹竟然還說挺好。還說,你看電影上長得好看的姑娘都這樣。咱姑娘要是長得醜,你讓她露她都不好意思呢。


    有這麽當爹的嘛。都是這爹給慣的。


    陶母想想不放心,還是偷偷地跟著出門了。


    陶思婭還真跑到海邊去做早鍛煉了。隻見她時而伸伸胳膊,時而踢踢腿的。做完運行一轉身,陶母趕緊躲了起來。看到她準備往回走,趕緊先跑回家去了。


    齊年早上起來打開門正要伸懶腰呢,忽然看到一個人在院子裏站著,嚇了一跳。再一看,卻是陶思婭。


    “思婭姐,是不是找我有事兒?”


    “沒事兒,我隨便逛逛。”


    隨便逛逛就隨便逛到我家院子裏來了?


    齊年說:“哦,那逛吧。”


    陶思婭笑笑,從身後拿出來一個用塑料袋裝著的紙碗:“你不是愛吃豆腐嘛。剛去給你買的,頭一鍋。”


    愛吃豆腐?齊年接過來一看,原來是豆腐腦。


    齊年摸摸頭,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思婭姐。你吃過早飯沒有?”


    “吃過了。”


    “你是不是來這裏很久了?”


    陶思婭的確是在院子裏站了有一會兒了。她想了想還是直說了:“有半個小時吧。以為你平時起得很早呢,其實也就比我早起半個小時。”


    齊年心想:我平時都起得很早的好吧。恰好今天睡個懶覺,結果被你當場逮住。


    不過,現在的重點不在這裏。而在陶思婭一大早的巴巴地在我家等我半小時,就是為了送豆腐腦給我吃。這樣的事情她的確是做得出來,但是以她的性格根本就沒興趣對我這麽做啊。


    齊年一邊吃豆腐腦,一邊等著陶思婭說話。結果沒想到陶思婭笑笑,然後轉身走了。


    以後陶思婭時不時地過來對齊年籲寒問曖的。一個酷酷的禦姐,突然畫風變成賢妻良母了。讓齊年一時半會兒還接受不了。


    齊年前幾次被陶思婭弄得灰頭土臉的,總覺得陶思婭的熱情背後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後來問了陶進,陶進就跟齊年直說了——陶思婭的目的就是他。


    齊年聽了大驚:“這不可能啊。我就是一個快遞員。”


    陶進說:“快遞員怎啦?快遞員也可以有愛情啊。”


    “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思婭姐不是很瞧不起快遞員嘛。”


    “她瞧上的是你。不管你是快遞員還是啥。”陶進笑嘻嘻地問齊年,“怎麽樣?被我島第一美女喜歡上了,是什麽感覺?”


    齊年搖搖頭喃喃道:“怎麽會這樣?”


    陶進說:“怎麽會哪樣啊?還不是你那個女同學刺激的。不光刺激了一個,還一下刺激了兩個。”


    陶思婭動不動地找齊年,經常給他送吃的。熱力圖顯示陶思婭近期隻在她家和齊年家活動。日光也不浴了,步也不散了,隻以齊年的作息為自己的準繩。還拉著齊年每天一大早去海灘上教他瑜伽的拜日式、做伸展運動、呼吸海風。


    陶思婭套近乎以前隻是套的假近乎,偶爾刺激一下田氏兄妹而已,現在變成了真近乎,殺傷力極大。


    田雙雙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這才明白原來敵人不在島外,而是就在眼前。平時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還好說。現在陶思婭踢館都踢到館內來了。


    太欺負人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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