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幾日,所有的弟子都開始緊鑼密鼓地籌辦著酒宴,包括每個地方坐在上麵地方,無憂仔細看了,他們將離夜穀安排在仙宗與紫雲巔之間,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防止節外生枝。


    籌備了多日的宴會,今夜便要開始了,無憂心裏依舊是惴惴不安,總感覺會發生不好的事情,雖然她發了那個宗主令,但是其中還是會有很多變故的。


    酒宴曆年都是由五大門派舉辦的,三年一次,由五個門派輪流著來,不僅僅邀請五大門派,同時也邀請離夜穀與仙宗,離夜穀是從不曾應邀出現過,仙宗也是去的很少,這一次兩個門派皆來的消息一下子在雲慕城炸開了。


    很多人都很好奇那常年名聲在外的仙宗人士,同樣對那臭名昭著的離夜穀也是極為好奇的,於是很多雲慕城的人,以及一些聽到這些流言的江湖遊士都集齊在紫雲巔的山腳下,想要親眼目睹這兩個隱秘的門派。


    而紫雲巔則是派了兩個門的弟子去山下守著,以防引起不必要的動亂,派出則是玄靈真人門下弟子與玄清真人門下的弟子。


    兩個門派的弟子一人守一邊,無憂和莫離相對站著,兩個人都在最後麵,他們都將人群攔在外麵,人群裏傳來很嘈雜的聲音。


    “離夜穀那些人都是人麵獸心,今日我們就來看看是有多凶惡的嘴臉!”


    “沒錯,離夜穀之人皆是窮凶極惡之人,喪失人性,竟然還敢出現!”


    “如此這般凶惡之徒,此次為何會應邀來參加酒宴?難道又要掀起軒然大波?”


    “今日來的門派也不止他們離夜穀,可不還是有其他的幾大門派還有仙宗呢,還怕那些個魔頭!”


    …………


    不斷有聲音傳過來,無憂低下頭,眼神陰鷙,手也緊緊地握成拳,心裏也一陣一陣地抽痛,她離夜穀之人雖是魔道之人,統領妖類,但是隱世多年,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離夜穀宗門門訓之一,便是不得傷害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不得作亂,而那些他們不得傷害的人卻時時刻刻都想滅了他們。


    慕白看著無憂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有些擔憂地輕輕拉了她一下,道:“外人之言,無須在意,他們不過就是過過嘴癮,並不能掀起欣然大波。”


    無憂攥緊的手,慢慢放開,她閉上眼睛,慢慢地調息,這個時候她不能亂,她要冷靜,因為誰都不知道今天會出現什麽變故,平靜下來的她,對上莫離關切的眼神,她勾唇對他露出一個笑容,他的心才放下來。


    就這樣到了夜晚,那些群眾走了一撥又來一撥,似乎是不知疲倦似的,一直都喧鬧不止,弟子們守著覺得吵,就直接設下結界,講他們人和聲音都隔絕在外了。


    “離夜穀的人和仙宗之人還沒有到嗎?”無憂收到了來自大師兄楚榆的千裏傳音,無憂看了一眼外麵,道:“大師兄,還還沒有到,他們是不是不來了?”


    楚榆:“再等等吧,或許一會要到了,宴席也要開始了,再等一會不來,你們就回來吧。”


    無憂一聽微微鬆了口氣,道:“好的,大師兄。”


    楚榆:“師妹,站這麽久累嗎?要不要找人替你啊?”


    無憂勾起嘴角,輕笑道:“沒事,無憂不累,就是有一點點餓。”


    楚榆“你這個小饞貓,師兄剛剛派人去準備了一些吃的,都是你愛吃的,給你送過來了。”


    無憂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柔柔道:“還是大師兄對我最好。”


    對麵傳來楚榆爽朗的笑聲,旁邊慕白又酸酸地開口道:“大師兄以前最疼我了,現在我都餓成這樣了,還就隻想著你。”


    無憂朝慕白吐了吐舌頭,慕白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隨後不多久,就有弟子送來了一些吃的,無視慕白如狼似虎的眼神,無憂拿起一些,走到莫離那邊,打算與他一起分享。


    這時候慕白很不滿了,於是他也跟了過來,開啟了和他們兩個人搶食的行動。


    正在三人吃的正帶勁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道白色身影,身上宛若籠罩了一層如霜的月光,墨發紛飛,眉宇間依舊是淡淡的疏離,來人正是楚離塵,所有的弟子見到他皆是拱手,道:“墨陽君。”


    他微微頷首,麵無表情地將目光投到無憂身上,帶著幾分審視,而無憂還在吃著糕點,見他把目光投過來,就起身,咽下糕點說了句:“墨陽君。”然而就是在她起身的時候,就有一塊糕點掉在了地上,她聽到周遭有人竊竊地偷笑,她有些懊惱地低下頭。


    楚離塵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糕點,幾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便離開了,而無憂正好抬頭看到了,心裏氣惱道:還什麽正人君子,俠義之士,也不過如此。


    楚離塵進去之後,就有弟子來通知,說宴席時間將到,他們可以進去了,無憂這才鬆了一口氣,想著宗主令還是有點用的,他們沒有來。


    就在所有人轉身準備進去的時候,門口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他們很客氣地拿出請帖,有弟子上前接了請帖,而無憂則是心裏一個咯噔,這兩個人,正是莫伯和杜娘!她站在那都有點不敢動彈了,最後還是被慕白給拉走的。


    她的命令,莫伯和杜娘一向是聽的啊,尤其這次發的還是宗主令,他們怎麽還會來?她非常不解,和慕白躲在一個角落看著他們,隻見杜娘將請柬交給弟子後便四處尋找打探著。


    莫伯則是站在她旁邊,一句話也不說,那兩個弟子接過請柬的手都抖了幾下,而外麵那些人看起來都麵目十分猙獰,似乎莫伯和杜娘與他們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莫伯在杜娘耳邊說了一句話,杜娘聽到後,點點頭,對那兩位弟子拱拱手,那兩個弟子便在前麵帶路,莫伯和杜娘邊跟在後麵,邊打量著四周。


    無憂看著他們要進去,十分憂慮,她覺得這是一場鴻門宴,他們進去必然不會發生什麽好事的,但是她現在該怎樣攔下他們呢。


    見他們越走越近,她心一橫,打算過去,慕白拉住了她,道:“你幹什麽,現在出去你就暴露了,這不僅僅害了他們也害了你自己!冷靜一點!”


    無憂聽到這句話,心一下就沉到穀底,沒錯,她現在衝出去,就是死路一條,不僅自己暴露了還害了他們,看著他們兩個走進去,她心裏十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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