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範豺仰身地上,“姑娘,在下認輸了呢!”


    諾蘇梅朵裝著俏皮地看著司馬相如:“姐夫,我使的劍哪裏還有問題啊?“


    劍道亦如人生,你的這套劍法應該看似手中無劍,心中卻又劍,以心中劍對範將軍的手中劍。以短搏長,得心應手。如果說還有問題,你似乎不該奪下人家劍呀!”


    “我不該?”諾蘇梅朵裝著疑惑的樣子,“為什麽?”


    “既然已經到了心中有劍的境界,為什麽還要手中有劍呢?”司馬相如說,“天之道,滿還虧,規律性的東西誰也奈何不了!你認為已經沒有問題就是你存在的問題呢!”


    “領教了.......”諾蘇梅朵趕緊把指著範豺的劍收起,過來抱住卓文君,“我就說跟著姐夫,我的劍熟才提高的快呢!”


    “提高得快樂也不見得就好,”卓文君卻說了一句,“這麽厲害,那個還敢娶你啊!”


    “沒人娶才好呢!”諾蘇梅朵說,“那我就一心一意練我的劍,到時候把我姐夫也打敗了!”


    範豺垂頭喪氣喪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六弟說他被一個玉麵書生打敗,我還不相信呢!哪知道一個小姑娘就收拾了我,看來六弟真的不冤啊!”


    “不!這不公平!”這時範家三哥範熊高聲叫到,“五弟、六弟你們認輸,可是三哥我不服呢!”


    “怎麽了,三哥!”範豺問。


    “當將軍,靠的是馬上衝殺的能力,使的是長兵器,除了技巧外,還要有力氣喲,”範熊高聲叫到,“不知這個公羊先生能不能贏了我馬上衝殺的那麵方天畫戟?”


    “能不能贏,當然隻有比試了才知道啊!”司馬相如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不過還得看我這個妹子同不同意喲?說好了是要先過了他那一關我才出場的啊!”


    “他打敗了我,不同意也得同意!”諾蘇梅朵回答,“要是繞開我直接和你對陣,就是看不起女人呢!如果你們說話不算數,那誰還相信會要讓我姐夫做將軍這樣的許諾啊!我們還不如去越國打擂台算了呢。其他的不說,越王吳楚和越國大將軍岩路都說話算話!”


    “這——”範熊停了一下,沒好氣地說到,“我可沒說不與你比試啊!不過既然要比試,我們就到那邊的演武廳去。那裏的刀槍劍戟任你取用,我範熊若是輸與了你,不隻同意你姐夫做將軍,以後聽他指揮,就是你的命令我也不敢不從好不好?”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諾蘇梅朵說完,裝著調皮的樣子伸出了自己右手的小指頭。


    範熊氣呼呼地把他粗大的小手指伸了過來,與諾蘇梅朵那細小的指頭鉤了一下。


    “誰反悔了誰是王八蛋哈?”夜郎王子妃又做出人小不懂事的樣子,眼睛亮閃閃地看著範熊。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範熊說完,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司馬相如見諾蘇梅朵的激將法起了作用,便過來攬住卓文君,大家一齊往哀牢王家演武廳來。


    演武廳其實就是一個台子,台子上修著了風雨亭,三麵空著,後麵的牆壁前插滿刀槍。


    風雨亭漆上黑漆,與夜郎辰州達洛家那個有些相似。


    範熊先上了台,左看右看,還是沒有趁手的家夥,便叫在這裏看護的士兵到他家去,取他的方天畫戟來。


    諾蘇梅朵也跟著上了台子。


    她先取一杆槍在手,青龍出動,鳳凰點頭,流星趕月,穿針引線……謔謔謔一連數招。


    果然如銀蛇吐信,玉蟒翻身,那杆槍槍頭一抖,數點梅花綻放,幾顆星光亂搖。


    範家擅長使槍的範彪看得呆了,暗想:“要是自己與這個卓小倩對陣,肯定難以討到便宜呢!”


    範彪這樣想著,卻見卓家小妹使得歡了,哢嚓一聲居然把那杆槍的槍杆搖斷。


    “這槍怎麽——”諾蘇梅朵皺著眉頭,又去換了一把大刀在手。


    龍吟虎嘯,玉柱擎天,風擺荷葉,橫掃千軍,三環套月……諾蘇梅朵一連耍了幾招。劈、撩、斬、刺,氣勢蓬勃;掃、掛、抹、挑,威風八麵。


    台下的人全都叫起了好來。


    前推刀、後撩刀,上三刀,下三刀,青龍擺尾,鷂子翻身,懷抱琵琶,手搖鐵扇,沙鷗激浪,鴛鴦連環。刀光隱隱約約如波濤洶湧,鋪天蓋地。


    “要是和他比刀,自己未必就是對手啊!”擅長使刀的範豺這樣想:“看來今天輸得不冤!”


    諾蘇梅朵正使得起勁,卻聽叮當一聲,那把刀的刀柄一下子斷落,刀片砸在石板鋪成的台子麵上,濺起了一團火光。


    諾蘇梅朵怕傷著人,便趕前一步,將它踏住。


    範熊的臉色有些鐵青,卻隻是硬著頭皮站在了台子的邊緣。


    諾蘇梅朵又取了一杆方天畫戟,把戟舞得呼呼風響。


    獅子搖頭、狻猊擺尾、修羅再現、霸氣縱橫……隻見台上好似翻轉一條黃龍,龍戰於野;畫戟恰如旋成一根玉蟒,蟒飛在天。


    司馬相如在台下閑雲淡定,暗自心驚;範家六個兒郎全都瞠目結舌,滿眼絕望。


    龍禦滄海、花骨狂沙、風雷渡劫、吞天滅地……演武廳搖搖晃晃,台柱子抖抖索索。


    司馬相如拍手叫好,他老婆卓文君卻呆若木樁。


    隻見戟尖一抖,閃閃爍爍七八顆寒星;戟齒轉動,呼呼謔謔三四條巨蟒。


    戟是一條龍,這說法信然。


    諾蘇梅朵還真把它舞出了的形象:戟尖與戟齒為龍頭,月牙為龍爪,戟幹為龍身,戟鏨為龍尾。頭、爪、身、尾,盡合玄機;叼,抓、纏、擺,無窮奧妙。


    可惜諾蘇梅朵還是用力過猛了,一招蛟龍入海,哢嚓一聲,龍頭一下斷落了下來,戟尖和一邊的戟齒一下子插進了兩塊石板之間的縫隙中。


    諾蘇梅朵假裝上前,彎下腰用力拔了一下。


    那戟不為所動,夜郎王子妃便在台上大喊:“姐夫,來幫幫忙啊!”


    司馬相如何等聰明?他當然明白師妹諾蘇梅朵的意圖,便氣定若閑慢慢往台子上麵走。


    本就在台上的範熊不知是計,立即走過去彎腰拔那枚戟頭,左搖右搖,那戟一點買賬的意思也沒有。


    範龍、範虎也跑上台去拔了一回。那戟也隻是陰沉著臉鑲嵌在原地不動。


    範虎不小心被戟齒劃破了手指,血在往外流。


    司馬相如走上台去,卻隻是一彎腰,那戟頭就出來了,輕輕往旁邊一扔,便旋轉著又插在了後麵兵器架後麵的板壁上。


    台上台下一片愕然。


    這時,兩個守護演武廳的士兵抬著範熊的方天畫戟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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