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義和張無忌、李敬德走過來,用酒葫蘆灌了酒,回頭就走。


    諾蘇梅朵看著大家都喝了酒,便傳聲讓司馬相如停止了吹奏,把右手掌攤開向天空招了一招。


    天空中,文君井不見了蹤影,那根連通著文君井和酒窖的管子忽然不見。


    沒想到這時卻有人喊了一聲:“這剛剛舀了神仙酒的不是哀牢宮廷侍衛範無忌和李敬德嗎?他們怎麽會在這裏?是不是跟著範文傑禍害了我們哀牢王,還要來蒙騙這個救了鳳兒兩娘母的神仙啊?大家操家夥打壞蛋!”


    “哇,真的是呢!”人群裏發了一聲喊,也不知從哪裏找來的刀槍棍棒,一齊圍了上來,往範無忌和李敬德身上就招呼。


    “這——”範無忌和李敬德眼一下子嚇傻了,巴巴地看著諾蘇梅朵,不知如何是好!


    諾蘇梅朵隨手把已經變化成鳩鳥一般大小的那顆珠子往範無忌和李敬德頭上就拋。


    那個珠子立即又長大了,成了一個大水泡,把兩個哀牢國的侍衛罩在中間。


    無數的刀砍棒打,乒乒乓乓,水泡一般的罩子上火星四濺,有的人用力過猛,居然自己摔倒在地。


    “究竟怎麽回事啊?老鄉們!”諾蘇梅朵叫喊,“你們為什麽不待見這兩個人啊?”


    “這兩個人該死呢!”一個白胡須老頭回答,“我們知道您是神仙,對我們有大恩大德,不過這兩個人夥同範文傑謀害了我們哀牢王,讓我們有家難奔有國難投,拖兒帶口來到這越國謀生。不知仙姑怎麽還要救他們啊?”


    “是這樣啊!”狐仙的女兒叫住了大家,“我不是什麽神仙,我是夜郎王子妃諾蘇梅朵……”


    夜郎王子妃介紹了自己,又把範文傑如何謀騙了範無忌和李敬德他們,害了哀牢王,在朝廷裏如何毀了哀牢小王子,坐了王位,自己又是怎麽救了王後和小王子的話說了一遍。


    諾蘇梅朵最後說,“這倆個人一時糊塗,其實他們也是受了蒙騙。既然已經改過自新,就該讓他為哀牢家奪回政權出些力。你們現在把他們打死了,不僅於事無補,以後還靠誰來反攻範文傑?”


    “這--”白胡須老頭怔了一下,“我們王後和小王子真的或救了?真的由夜郎王子送去夜郎了嗎?這麽說,哀牢國還有可能恢複天下?”


    “是真的呢!”這時蒙多懿德從那邊走了過來,“我就是蒙多懿德,我以我自己的人格做保證,我妃子所講的一切都是真的!目前我們正在越國組建聯軍,目的就是要把範文傑趕出滇國和哀牢,恢複滇國和哀牢的政權。你們把兩個能帶兵的人打死,豈不是在自廢武功嗎?”


    “他們真的願意輔佐王後和小王子,奪回哀牢家的王位?”老頭放下了手中的刀子,目光一會兒看著夜郎王子,一會兒又轉向了王子妃。


    “是真的呢!”這時在一旁被嚇呆了的莊義緩過了神來,“我叫莊義,正在與我弟莊威、莊嚴一起,要和夜郎、越國聯合,把範文傑驅逐出滇國呢!滇國和哀牢世代友好,我不會騙大家的啊!”


    “莊義、莊威、莊嚴,這名字我聽說過!好像是大將軍莊嚐域的兒子!”白胡須老者沉吟了一下,“既然這樣,我們就聽信了夜郎王子妃的,不再與範無忌和李敬德兩個將軍為敵,隻希望他能帶領我們打回哀牢!”


    老人說完,就帶頭向被罩在保護罩裏的範無忌和李敬德表達歉意。


    “什麽叫做順應民心?我們今天領教了呢!”諾蘇梅朵一邊說話一邊把保護罩收了。


    範無忌、李敬德咚的一聲,給那些哀牢難民跪了下去,卻被白胡須老頭領著人拉了起來。


    這時有人卻又叫喊:“那兩個將軍能不能不要走了,就在這裏領著我們訓練?我們大多都是哀牢的兵,就是死,也願意追隨兩位將軍,打回愛牢去呢!”


    範無忌,李敬德有些為難地看著諾蘇梅朵。


    “行!”諾蘇梅朵一下就看出了他們的心思,接著說,“目前你們在這裏,最缺的就是給養,這事情我來解決,但不知你們有多少人啊!”


    “我們男女老少,差不多千把來人!就在那邊那片白岩底下的大洞裏住著。”老人說完,用手一指。


    這時,夜郎王子已經來到了他的王子妃身邊,倆人並排著往那邊看去。


    王子隻看到那片大白岩。


    諾蘇梅朵卻看清了白岩下麵有一個岩洞,一些人正在岩洞裏進進出出。


    岩洞前,一棵大樹抖動著青翠站立在風中。


    “哦!這樣啊!”諾蘇梅朵喃喃著。


    她依舊看著那邊,看著,看著,便往腰裏一摸,把那根馬鞭抽出來握在手裏,接著手一搖,馬鞭就變成一把拂塵。


    拂塵往白岩的那邊飛去,搖搖擺擺像一隻大鳥一般。


    諾蘇梅朵隻是往那邊看著,手掐訣,口念咒。


    大家的眼睛都看著諾蘇梅朵,人不語,馬不鳴,四周重疊羅列的青山寂然無聲。


    那把拂塵飛去了,不多一會兒,就又飛了回來。


    “對了,現在那個岩洞裏有了一個流米孔,每天流出的米夠一千人吃了呢!”諾蘇梅朵告訴範無忌和李敬德,“你們千萬不要貪婪哪!這是接引道人把他的兩個徒弟阿儺和伽葉轉世到人間時設在夜郎境內的來堯山的,我父親已經把他搬來了呢,隻等我來鑿通岩洞!不過它隻能流淌七天。”


    “記住了!”範無忌應了一聲後卻又驚問,“七天?”


    “七天後大軍向滇國進發,大軍的糧草當然會有所調度,到時我們不會把這一千多人餓著的啊!”


    “原來這樣啊!”那個白胡須老頭這時又說,“過去就有人傳說青丘道長是神仙,今日得知夜郎王子妃是他的女兒,這是夜郎、越國、滇國、還有我們哀牢的萬幸喲!你的吩咐我們會牢記的!”


    大家正在說話,那邊的茅草棚裏,鳳兒和她的丈夫一個抱著穿了一身新的嬰兒,一個捧著諾蘇梅朵的外衣出來了。


    “你們哪來的新衣給孩子換上啊!”白胡須老頭驚喜地問,“居然可以歸還夜郎王子妃的外衣了呢!”


    “我們也不知道,隻是在屋裏焦急啊,我們怕王子妃急著要走,就把裹在孩子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哪裏知道才脫下,孩子的身上就多了這麽一套!”


    “你們是不知道,隻是夜郎王子妃要花費多少心血喲!我家小莊誠是前天才出生的,也是王子妃救了他和他的媽媽,王子妃也同樣給了他這樣一套呢!”


    “沒事啊!”諾蘇梅朵笑笑地向範無忌和李敬德揮了揮手,“我們就此別過,七天之後,對了,也就是正月初五那天,我們再見!”


    哀牢人簇擁著範無忌他們走了,諾蘇梅朵正要招呼大家出發,夜郎王子卻在此時問他的王子妃:“對了,梅朵兒怎麽一次又一次地叮囑範無忌和李敬德他們,用那個流米孔裏的米時,千萬不許貪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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