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人一個使三尖兩刃槍,一個使鬼頭大刀,楊二郎鬥張奎,確實是對頭遇冤家。


    一個封、閉、提、擄、圈、排、壓、砸,幾點梅花魂魄散,數朵星光膽氣寒。


    一個劈、撩、斬、刺、掃、掛、抹、挑,一條猛龍翻江滾,幾度鷂子臨空翻。


    兩個人驅動坐騎,分分合合,殺的山搖地動,狼蟲奔走。


    西岐這一邊,吱嘎阿魯孤零零地站立一旁;蠅池城頭,前來觀戰的高蘭英和一班人馬大聲喝采。


    張奎的刀法果然凶猛:前推刀、後撩刀,上三刀,下三刀,青龍擺尾,鷂子翻身,懷抱琵琶,手搖鐵扇,沙鷗激浪,鴛鴦連環,一刀緊似一刀。


    二郎的武藝的確高強:正手槍,反手槍,前紮槍,回馬槍,鐵牛耕地,青龍出洞,鳳凰點頭,流星趕月,穿針引線,靈蛇飛空,一槍猛過一槍。


    所有人都看得呆。,高蘭英的兩隻手扶著城垛,隻管叫起好來,哪裏會提防吱嘎阿魯把那張沒有箭矢的弓綽在手裏。


    兩人正鬥得激烈,張奎突然聽到砰的一聲弓弦響,接著城樓上便傳來了哢嚓一聲雷鳴似的爆炸。


    張奎回頭一望,那邊煙塵彌漫,士兵們驚慌失措,哭著喊著,四散而逃。


    煙霧閃開,高蘭英倒是還在城垛口站著,可是腦袋不見了,血肉模糊的脖頸在往外噴著血,紅紅的就像在燃放焰火一般。


    “蘭英——”張奎一愣,叫了一聲,就要驅動獨角烏煙獸往城裏跑。


    可是他用右手握刀擋住楊二郎攻擊,左手去摸自己的坐騎那隻獨角時,卻一下子傻了眼——那隻獨角已經不在了——原來就在張奎遲疑的一瞬,二郎就已經得了手,三尖兩刃槍一擺,把獨角烏煙獸的獨角剁了下來。


    張奎的手裏一熱,坐騎的血在往上麵噴,這個連傷了西岐九個將領的人才一下子意識到自己的坐騎正在殞命。


    這時二郎卻是單手握槍,仙人指路刺向了張奎的脖子。


    張奎的坐騎在慢慢倒地。他雙手握著刀柄霸王舉鼎往上一托,身子在鞍上一滾,落地後就遁地而逃。


    二郎和吱嘎阿魯同時睜開了他們眉心裏的豎眼,那隻眼可以穿透地心四五裏路,早把張奎的去向看得真真切切。


    張奎落地後以為得計,便往紂王的宮廷朝歌方向一路狂奔,哪裏會防著著二郎和吱嘎阿魯有這一手。


    吱嘎阿魯把弓弦一拉,一朵白光就深入了土裏。


    哢嚓的一聲雷響,張奎的腦袋一下子破裂,地上也被炸出一個大坑。


    騎馬趕來的楊二郎從馬上一探身,槍尖就把張奎的無頭屍身挑了出來。


    吱嘎阿魯接著往蠅池城門一拉弓弦,一聲雷響後蠅池城門豁然洞開,城裏守軍抱頭鼠竄。


    二郎和吱嘎阿魯雙雙殺進了城。


    薑子牙早就埋伏在遠處的伏兵齊出,殺進了城裏。


    岩路將軍講到這裏,接著感慨:“從那時起,吱嘎阿魯就被我們尊為戰神,後來他死了,古蜀國人就給他修了廟宇,凡有戰事,都要祭拜呢!”


    “哦,”旁邊的司馬相如這時說到,“這和我們大漢朝的傳說差不多,不過我們不知道他名叫吱嘎阿魯,隻把他稱為後羿,是射殺惡鳥的英雄!”


    “隻不知這吱嘎阿魯的結局如何啊!”夜郎王子妃也跟著感慨,“他那張弓又去了哪兒了呢?”


    “這才是滇雲老叟最為關心的呢!”岩路老將軍說,“滇雲老叟臨走還說了:這次我們征西,那張射日弓或許會出現呢!要我們千萬注意!”


    “這話怎麽講呢?”王子疑惑地問,“能不能請老將軍仔細給我們說說?”


    “當然啊,滇雲老叟想到哀牢山滇雲洞去,繼續查找那張射日弓的下落,還希望王子妃回到越國後,能在大軍出發前先去那裏幫幫他呢!”岩路說了一句,接著就講起了吱嘎阿魯的故事——


    吱嘎阿魯回來後,一直在南方做鎮南大將軍。


    直到晚年才收了一個徒弟,名叫逢蒙。


    逢蒙天生神力,而且頭腦機敏,很快就學會了吱嘎阿魯的武藝,功力不比他的師父差多


    少。


    吱嘎阿魯不知道的是他教會的是一個白眼狼,他和嫦娥有一天會死在逢蒙手中。


    原來嫦娥吃過鮫人淚後就不會老了,六七十歲的人,相貌就像十六七一樣,天生麗質又是十六七歲的女孩無法相比。


    逢蒙隻有二十歲,卻時時覬覦著年齡可以做他奶奶了的嫦娥。


    有一天吱嘎阿魯外出巡視回來,卻不見嫦娥在家裏,就向下人詢問。


    “一早就被將軍您的徒弟逢蒙接去了呢!”下人回答說,“逢蒙說他的父母在給他提親。除了父母外,他最親近的就是師父和師娘了,師父師娘膝下無子,他就把他們當著父母看待,所以要師娘給他去參考參考!”


    “哦!”吱嘎阿魯笑了起來,“這小子也真是,一會兒我自己去接他師娘,順便討他一杯酒喝!”


    可是當吱嘎阿魯去了徒弟家時,嫦娥卻不在。


    “什麽,我師母沒回家啊?”逢蒙驚叫起來,“師母說他要到洱海去祭拜什麽美人魚,就叫我把他送回家了,我忙於應酬家裏的客人,隻把他送到可以看得見將軍府的地方就自己回來了呢!這個時候了,莫非她老人家沒回家就直接騎馬去洱海了?即使這樣也該回來了呀!”


    “這——”吱嘎阿魯急了起來。


    “師父莫急,師娘一定是有什麽事耽誤了,”逢蒙卻是好言相勸,“您老人家出巡,勞累一天了呢!您看能不能就在我家裏歇著,讓徒兒自己騎馬去找師母?”


    “要去也是我倆同去,我心裏真的擔心啊!”


    “師父要同去,那師父的射日弓就讓徒弟給你背著,”逢蒙說,“百來斤的東西你背了一天了,要是還讓你背,徒兒心裏真的過意不去啊!”


    “這個可以!”吱嘎阿魯回答得很幹脆。


    “那行!”逢蒙高興得一個虎躍,往馬棚那邊就跑。


    一會兒後,師徒二人就騎上馬,吱嘎阿魯在前,逢蒙在後,一股勁兒地往洱海方向飛奔。


    太陽落在蒼山背後了,蒼山就黑著臉看著師徒倆。那臉越來越黑。


    吱嘎阿魯總是想著再翻過一個山丫就見著嫦娥了,可是一個個山丫翻過了,卻隻見空空的山路蛇一樣蜿蜒著往蒼山那邊延伸。


    天越來越黑,成群的烏鴉在天空裏淒厲地叫著,一會兒成“一”字,一會兒成“人”子。


    路拐進了一片林子。


    吱嘎阿魯心裏著急,打馬往林子裏狂奔。


    突然聽到砰的一聲,一股強大的力量撞擊了他的後背,胸腔裏就有一陣腥味往上湧,哇,鼻裏口裏冒出了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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