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女人的話,他在我眼中就是能讓人撲上去的存在。”


    “如果我是你的話...他就是...”


    溫傾雨頭痛欲裂,她擺了擺手:“別說下去了。”


    她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江書遙。“衣服我拿到了,那...”


    溫傾雨提著衣服走到了家門前,正準備拿出鑰匙的時候。她轉過頭來,看到傻愣在原地的江書遙。


    他就那樣站著看著她,眼神中帶著哀求,就像一隻惹人憐的小奶狗。


    溫傾雨想到了尼古拉斯的話,他是這樣一次次駐守在自己的家門前,凝視著漆黑的屋子,等著那盞永遠都不能亮起來的燈。


    她該拒絕的,或者讓他離開。


    但是她沒有,她隻是任由著自己像個跳舞的人,在原地不停地旋轉著。


    晚風吹得很有感覺,她的頭發從她眼前飄過,樹葉的沙沙聲依稀讓她記得那個晚上。


    她拒絕他的那個晚上,也是這個樣子。


    “那個...雖然有點晚了,但...要不要進來喝一杯咖啡?”


    江書遙抬起了他一直低著的頭,眼中忽然帶著光。


    溫傾雨沒等他答複,就自顧自地向前走去。等她到達家門的時候,江書遙已經像一隻小奶狗,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後了。


    二人來到了起居室,溫傾雨將燈打開,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她有條不紊地把包和大衣掛好。


    江書遙呆呆地站在那邊,看著她完成一係列動作。


    “噢,請坐。”


    江書遙僵直地坐在沙發上,動都不敢動。上次在醫院的時候,他那麽主動。


    這次被溫傾雨邀請進家裏的時候,竟然惶恐到連一個動作都不敢。


    溫傾雨跑到廚房打開了抽屜,由於工作太忙,連速溶咖啡都來不及買。


    她走到客廳,對江書遙說:“對不起,咖啡沒了。”


    “哦。”


    溫傾雨隨即又打開了罐子,發現茶葉也隻剩一點點了。


    “茶也沒有了...”


    “哦。”


    溫傾雨打開冰箱,發現冰箱裏麵全是碳酸飲料。


    她將可樂拿了出來,將自己唯一的杯子遞給江書遙,將可樂倒了進去。


    “不好意思,請你喝咖啡,卻連咖啡也沒有。”


    江書遙看著她側臉,她簡單綁了個馬尾,頭發垂在她的臉上的樣子。


    “我難道隻想喝杯咖啡嗎?”


    聽完他的話,溫傾雨將可樂遞到他麵前。


    “你也隻能!隻能喝可樂!”


    江書遙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嘴邊浮現一絲笑意,溫傾雨連拒絕別人都那麽可愛。


    溫傾雨坐在他的身邊,明顯能夠感受到他像磁鐵一般的氣場,深深地將她吸引住了。


    溫傾雨忍不住往他旁邊挪了挪,江書遙見狀往她那邊靠,幾下之後,溫傾雨快要坐到沙發邊上了。


    江書遙一伸手,攬住了她的腰。溫傾雨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腰正被他攬著,她雙手撐著沙發,以防自己不掉下去。


    這個姿勢曖昧無比,稍不留神,兩個人或許會和爛俗偶像劇一樣,摔倒必接吻。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又再次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了下來。


    她將自己麵前的杯子拿起來,喝了一口可樂。


    “這杯是我剛才喝過的...”


    溫傾雨低頭凝視著杯子,發現自己嘴唇貼的地方,是他剛才貼過的。


    兩個就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好長一會兒,溫傾雨這才開口問:“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你在關心我嗎?”他低沉的聲音讓可樂的味道都酒精一樣。


    溫傾雨想說:“....”


    “你走了以後,我去了美國,考上了你希望我考上的大學,努力學習,回國繼承ne集團。”


    “我將自己的時間都奉獻給ne了,幾乎沒有什麽私人時間。”


    江書遙將杯子端了起來,可愛的小貓杯子被他端的像紅酒杯。


    他喝可樂的樣子,就像喝咖啡那麽優雅,溫傾雨不知道他的肢體動作是與生俱來,還是後天學成班裏學的。


    她見過很多暴發戶,即便經過多次訓練,也無法像他那麽優雅。


    溫傾雨問出了女人最想問的問題。


    “那...你女朋友呢?你整天工作,她該怎麽辦?”


    江書遙笑著挑了一下眉,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說的是你嗎?”


    “不不不....”


    江書遙這才收斂了笑容,“我沒有女朋友,這幾年都沒有。”


    “那莫小姐呢?”


    溫傾雨還記得江瑾臨終前的叮囑,當初莫晴天對他可是死纏爛打,更何況他們一起赴美讀大學呢。


    “我自然有辦法讓她對我死心?”


    “什麽辦法?”


    女人們的執著是最可怕的東西,一旦她們迷戀上某個男人,就像蛇一樣死死地纏著他們,把他們纏繞到窒息。


    “我會告訴她們,我心中已經有一個人了,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溫傾雨避開了他的眼神,那些女人對他多執著,都比不上她對這個女人的執著和偏執。


    “那你呢?”


    “我?”


    “就那樣吧。”


    “你離開我,這就能讓你好過一點嗎?”


    溫傾雨沒有回答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將他的西裝外套從沙發上拿了起來。


    “天已經很晚了,你該離開了。”


    江書遙想問的還有很多,她為何不告而別,她為何了無音訊,為何不聞不問。


    溫傾雨走到門前,將門打開了,江書遙走到了門邊。


    “還是什麽都不告訴我,是嗎?”


    溫傾雨聽到這句話,握著門的手微微顫抖著,她索性放開了手,門重重地關上了。


    溫傾雨轉過頭對他說:“對,就是這樣。你還喜歡我做什麽?”


    “這樣執著,你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剛想回過頭,就被他按在了牆上。他的臉越靠越近,唇瓣就要往上貼。


    她趕忙別過了頭,每次拒絕他,她的心就像被活活撕扯片。


    和以往的痛苦都不一樣,這種痛因為拖著才煎熬。


    “書遙,別這樣!”


    溫傾雨大力地推開了他,徑直地往房間內走去,砰了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她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裏,她習慣性讓自己處在窄小的空間,讓周圍的一切來擁抱自己。


    這樣她便能獲得片刻的寧靜,自己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江書遙躺在自己身邊。


    他做功課做得累了,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嘴唇微微抽動著,隱約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她在他的身邊,那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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