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吆五喝六地把人全都叫了上來,大家不知道又出了什麽事情,麵麵相覷,也不敢問。


    “都排好,看看還有誰沒到?”秦珍擺了擺手說。


    “都到了,都到了。”招娣眼睛咕嚕嚕亂轉,她在打馬虎眼。


    “胡嫂,劉嫂,何嫂呢?”秦珍問招娣,“不要耽誤大家夥的時間,趕緊去叫人。”


    秦珍就四平八穩地坐在何嫂的門口,她給林鳶發了信息:女兒,來女宿舍二樓一趟,有幾個幺蛾子幫媽媽處理一下,我懷疑這裏有人用私刑。


    一看這架勢,招娣心裏就開始打鼓,神色不安地看著秦珍和她身後的門。


    誰都不好得罪,秦珍是目前有權的人,屋裏的那兩位也許是將來有權的人。


    “怎麽了?快去叫人啊!”秦珍發火了。


    “媽,怎麽了?”林鳶來了。


    “幾個女仆不見了。”秦珍大聲說完擠眼。


    林鳶掃了一眼,就知道,是誰不在。


    “那就趕緊報警啊!不會出了什麽事吧?聽說今天有人泄露少爺的消息,不會是畏罪潛逃了吧?”說完,她就撥了電話,“喂,110嗎,我們這裏有三個女仆失蹤了……”


    “哎呦,什麽事啊,這麽晚了,人都睡了,真是的……”胡嫂和劉嫂打著哈欠就出來了,還不忘用鑰匙把門反鎖上。


    擺明了就是,裏麵有見不得人的事情。


    其實,林鳶剛才的電話是打給林森的,那邊正和寇戰說著事情,突然接這麽一個電話,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呢,林鳶就掛了電話。


    秦珍使了眼色,林鳶幾腳就把門跺開進去了。


    “唉,你這丫頭也太沒規矩了吧?隨便就闖進別人屋裏。有沒有禮貌?”胡嫂和劉嫂撲上去攔林鳶。


    “站住!”秦珍喝道,“心裏沒鬼怕什麽?”


    “有鬼?能有什麽鬼?大家都是拿主人錢做事的,裝什麽大尾巴狼?”胡嫂不甘示弱。


    秦珍朝屋裏掃了一眼,裏麵簡陋的都沒眼看了,可以說是破爛不堪。


    小小的木板床上,鋪著幾張紙殼子,一張露出棉絮的爛被子。


    屋裏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秦珍心裏咯噔一下,也不知道她們把何嫂弄哪裏去了。


    “不要告訴我,你們兩個人住在這間屋裏。”秦珍為何嫂屈的慌。


    “那有什麽不可能的!”


    “那麽,那兩間像主人房一樣豪華的屋子裏住的是鬼嗎?”


    “來,大家跟我去瞧瞧,看看胡嫂和劉嫂住的什麽屋子,你們住的什麽屋子。”


    秦珍帶著大家打開了她們的屋門。


    一陣唏噓,大家夥一副受了騙,上了當的驚恐模樣,心裏卻是氣惱的不行。


    “怪不得讓我們全都搬去一樓,原來人家自己在這裏做了女王了。”


    “我們六個人住一間屋子,一回來全都趴到床上,如果全站在地下,都轉不過身來。”


    “不是說,二樓騰開要放重要的東西嗎?”一個在後院裏管理花草樹木的大姐說,“當我們是傻子啊?”


    “哼,耍我們,想的可真美!”


    秦珍問:“都這麽長時間了,如果不是我今天進來發現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說?”


    “姓胡的說,這是主人的決定。”


    “對,胡嫂就是這麽說的。”


    “媽,你過來一下。”林鳶很著急地在叫秦珍。


    秦珍小跑著過去,一進門,就看見何嫂奄奄一息的卷縮在床上,像斷了線,從天空掉下來的風箏,沒有一點生氣。


    “何嫂,何嫂,你怎麽了?”秦珍搖著她,顫聲問。


    “媽,你別晃她,我已經給何醫生打電話了。”


    地下站滿了人,誰都不說話,都偷偷地看著胡嫂。


    “誰?誰他媽下手這麽黑?”林鳶冷冷的盯著胡嫂和劉嫂,“把人捆住,堵上嘴,綁著,丟在陽台護欄上,還拿紙箱子扣住,我再找慢點,這人就沒氣了,憋死了。”


    “看我幹什麽?”胡嫂在林鳶麵前有點慫。


    “謀殺?非法拘謹,濫用私刑?哪一個罪名都夠把牢底坐穿了。”


    “她身上的傷是你打的?大家都是一起做事的,有多大的仇,下死手?”林鳶掀開何嫂的衣服,露出裏麵的青紫。


    小桐嚇的直接哭了,如果不是秦姨來,今天躺在這裏的人也會有她。


    小桐趕緊跑去把自己的褥子和被子抱上來,給何嫂鋪蓋好。


    秦珍小聲給林鳶說了後院的情況。


    “右手打的?”林鳶問。


    “不是,”我打的,三個字還沒說出來。


    “不是右手,那就是左手了。”林鳶直接把胡嫂和劉嫂的左手腕給卸脫臼了。


    “哎呀……疼……”兩個女人殺豬一樣的嚎叫。


    “閉嘴,”林鳶喝了一聲,指著招娣說,“你來擰她倆,擰到和何嫂身上一樣再停,否則,把你的手骨帽也卸了。”


    胖招娣不敢怠慢,立刻去擰兩個女人。


    “平時,她們是怎麽欺負你們的?不是慫貨的現在就給我欺負回去。”


    膽大的就對著胡嫂拳打腳踢,膽小的在觀望。


    何醫生來了,打開藥箱,取出針,先給胡嫂和劉嫂的咽後部,一人紮了幾針。


    兩個女人立刻停止了嚎叫聲。


    何醫生給何嫂把了脈,檢查了身體,又施了針。


    她說:“秦姐,這何嫂啊,不光受了皮外傷,嚴重營養不良,還貧血,得補充營養。臥床休息,暫時不宜勞作。”


    “何醫生,何嫂有沒有內傷?”林鳶問。


    “內傷倒沒有,憂思過度比內傷也好不到哪裏去,給她喂點好消化的流食,我先開幾副藥,煎好讓她服下。”


    “何醫生,今天真是麻煩你了,一趟又一趟。”秦珍覺得沒臉,把後院管成這樣。


    “秦姐,無所謂,我就當飯後消食散步了,後院真的該好好整頓了,群魔亂舞,擾人清淨。”何醫生毫不客氣地說。


    秦珍怕影響何嫂,把人全都叫到一間大一點的空屋子。


    “楊娥,你回廚房弄點吃的,小桐也跟著去,最近你倆不用做別的,就好好照顧何嫂,直到她身體回複。”


    “其餘的姐妹們,對不住大家了,最近太忙了,沒想到讓大家受了這麽多罪。”秦珍給女仆們鞠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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