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覺得這幾天是過往人生幸福的巔峰,因為隻要一看見笙瀟,他就覺得整個世界都充滿了耀眼的彩虹。就算是受傷的疼痛,也因為有笙瀟的照顧而減輕了不少。


    休養了幾日,鹿鳴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已經能自己慢慢地走路了。


    林中的積雪還沒有化,鹿鳴慢慢走下了山洞,感受著洞外寒冷卻清新的空氣。他拿著自己的寒光劍在雪地上畫著,慢慢地畫出一個女孩子的模樣。


    “笙瀟!笙瀟……”鹿鳴在洞外大聲叫著笙瀟的名字。


    “怎麽了?”過了一會兒,笙瀟出現在了洞口,看著在雪地上畫畫的鹿鳴。


    “你看,畫得還像你吧!”鹿鳴一臉期待地望著笙瀟。笙瀟看了看雪地上的畫,一個女子的全身輪廓被勾勒出來,飄逸的長發,溫柔的眉眼,舒展的衣裙,端正的儀態,形神之中確是一個美麗的女子。


    “我哪裏配的上這般好看的儀容。”笙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望了望鹿鳴。


    “怎麽可能配不上?我畫的,還不及你容顏儀態的萬分之一,在我心中,你就是這個世間最好看的女子!”鹿鳴望著笙瀟笑著,笙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鹿鳴繼續在雪地上走著,畫著。笙瀟慢慢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鹿鳴和湛璃差不多高,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但卻好像跟湛璃完全不同。


    鹿鳴總是溫暖地笑著,像一個太陽,無時無刻地關心著周圍發生的一切,所有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但他好像總是那麽開心,那麽樂觀,並總是能惹得大家都開心,而不像湛璃,總是那麽平靜,甚至有些孤冷,讓人心疼。笙瀟想起尋找湛璃的那一天,她靠在鹿鳴的胸膛哭得凶狠,臉不禁又紅了起來。


    “鹿鳴是個不錯的小子。”湛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笙瀟回頭,湛璃正走到洞口邊,站在笙瀟的旁邊。


    “湛璃,你說什麽呢?”笙瀟第一次覺得湛璃不正經起來了。


    “一個為了你的安全奮不顧身的人,是個值得托付的人。”湛璃說著,笙瀟望著湛璃,沒有說話,湛璃轉身進洞了。


    雪地上,鹿鳴還在畫著,時不時跟笙瀟說笑著,笙瀟感覺心裏暖暖的。


    又休整了幾天,鹿鳴的傷能夠自由活動了,六人決定向寒冷森林東麵的雪山出發。


    坐在空靈鷹上,六人聚精會神地看著底下綿延起伏的雪山的情況,在一片白色大地上,所有有顏色的物體都將無處遁形。飛越過寒冷森林東麵的第一座雪山,六人均是被這白雪和黑色岩石組成的世界震撼!


    “那裏有人!”在下一座雪山的山腰,一片白雪之上,似乎是站著一個人。


    空靈鷹迅速朝黑色的人影飛去,落在一片坡度較緩的雪地之上。六人從空靈鷹上下來,上方不遠處站著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背對著六人,就像一座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平平在這寒冷之地更添了一絲冰冷的氣息。


    “你們來了。”熟悉的冷漠聲線,黑色的背影慢慢轉了過來,黑色鬥篷的帽子下掩蓋著一張冷峻如冰的臉,他抬起手將帽子向後翻轉而去,風吹起鬥篷,一身純黑色的鎧甲在鬥篷下若隱若現,皮質的黑色長靴使得戰鬥者的氣息更加濃烈。


    “封皇!”六人看著眼前的人,正是帶著黑色氣息的桃族第二戰將封皇。


    “少主,你本不該來這裏。”封皇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話語之中似乎別有深意。


    “少主?”琴歌和水北突然有些懵了,難道封皇是在叫琴歌少主嗎?顯然封皇是桃族的戰將,如何會稱呼琴歌為少主?


    湛璃看著封皇,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眼中閃過一絲遲疑,望了一眼笙瀟,笙瀟沒有說話,從開始到現在,湛璃並沒有向琴歌她們坦誠,隻不過,他也並不想要成為這個少主。封皇的眼神隻是快速掃過了湛璃,接著便不再去看他。


    “梨族想知道秘密,跟我來。”


    六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封皇再次說出不摻雜任何情感的語言,就仿佛是沒有溫度的鍾不停地撞擊,每個字之間的節奏居然都一成不變,毫無起伏。


    這句話聽著總有些熟悉?琴歌想起之前迷霧織夢所還原的陲淵酒壺的幻境,那時,封皇也是對陲淵說:“想知道秘密?跟我來。”


    不等六人回應,一匹黑色的戰馬出現在封皇身邊,隻見封皇一個翻身上馬,朝著山上跑去了,山體陡峭,那黑色的馬竟然就似如履平地,仿佛隻在六人愣神的瞬間,一人一馬已經越來越小,朝著山頂而去,雪地上隻剩下深而有力的馬蹄印,像是故意留下指引方向。


    “看來,這的確是一個圈套,這是桃族的人在故意引我們來此。”琴歌望了望水北。


    “此去必定是個陷阱,但也是我們了解十六年前所發生的事的極佳機會,陲淵可能也是被困於此,桃族的人算定了我們一定會來!”


    “哪怕是如此的陷阱,我們也必須要去!”這是一種赴湯蹈火的決心,這些天來,琴歌的笑容少了,心裏總是沉重地壓著擔子,爺爺的安危,主族的隱逸,一切都好像在霧裏,每一次嚐試接近真相的路,都是危機四伏,可是無論怎麽樣,她都必須要去找到事情的真相,找回隱逸的主族。


    琴歌堅定地望著前方,一步步朝山上爬去,五人也追了上去。


    此去離山頂並不遙遠,五人順著封皇留下的馬蹄印,漸漸爬到了山頂。馬蹄印似乎就在此消失了,封皇也消失了,空無一人。


    眼前山頂是一個略微凹陷下去的環形坑地,四周高,中間低,山口不大,就像是一個向天敞開的山洞,在平坦的低坑地上,並無積雪,隻有黑色的岩石和散落的風幹花瓣,白色的,桃紅色的,無疑是桃花花瓣和梨花花瓣!


    低坑的正中間,佇立著一根巨大的冰柱,冰柱之上,纏繞著盛開的桃花花藤,是這黑白天地之間的唯一的色彩,嬌豔卻透露出危險的氣息。模糊地,冰柱中似乎是有什麽物體,無奈冰柱太厚,又隔得太遠,一時之間難以看清。


    琴歌望了望五人,小心翼翼朝低坑中走去,他們緩慢下到低坑處,朝那個冰柱走去,隨著離冰柱越來越近,一個人形漸漸顯現,冰柱之中,原來凍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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