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紅色的,紅色的月光灑在枝頭白色的玉蘭花瓣上,玉蘭花瓣從聖潔的潔白,轉而成為紅色,那絢爛的猩紅色,散發出詭異的光,一陣狂風吹來,紅色的玉蘭花從枝頭飄落,在空中化成碎片,散成一片片六角的雪花,紅色的雪花飄落,落在女子紅色的長裙上。


    “蒼雲……”琴歌望著眼前詭異而邪魅的場景,望著滿身紅裙的自己,迷失在夢境裏!


    春華大陸玉蘭宮似錦閣內,琴歌在蒼雲的懷中倒下,閉上了眼。


    蒼雲望著懷裏倒下的琴歌,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琴歌,琴歌!”他喚著她的名字。


    “蒼雲,琴歌的脖子上有東西!”鬆墨望著麵前倒下的琴歌,在她的脖子上,似乎有一條黑色的線在移動。


    蒼雲定睛看琴歌的脖子上,一隻黑色的蜈蚣!正在琴歌頸間劃破的血口上緩緩地移動!蒼雲手抬起,一片玉蘭花瓣朝那隻蜈蚣飛去,玉蘭花瓣從琴歌的頸間飛過,打在那黑色蜈蚣身上,但那黑色蜈蚣卻穩穩地爬在琴歌的頸間,尾部輕輕擺動,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蒼雲望著那黑色蜈蚣,手迅速伸出,兩指抓住那黑色蜈蚣,用力將其從琴歌的脖頸間拿走,扔在了地上,鬆墨劍出,將那黑色蜈蚣穩穩地插在地上。


    “琴歌,琴歌……”蒼雲叫著琴歌,懷裏的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琴歌的脖頸間開始發黑發黑,蒼雲拿起琴歌的手把脈,“怎麽會!怎麽會這麽快!”蒼雲抱著琴歌,臉上寫著驚訝和焦急。


    鬆墨迅速抓住琴歌的另一隻手腕,“蒼雲,來不及了!毒素已經隨著血液蔓延她的全身。”鬆墨的表情嚴肅,望著地上那隻黑色的蜈蚣,渾身透黑,但其腿部尖端卻是鮮紅色。


    “黑血蜈蚣!”


    蒼雲慌亂地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給琴歌服下,他顫抖著將藥收回懷中,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再次認真查看琴歌的傷口和脈象。


    “蒼雲,琴歌怎麽樣?”苓鳳夫人走到蒼雲身邊。


    蒼雲沒有回答,抱起琴歌,朝似錦閣門外走去。


    “蒼雲少主,你現在若是踏出似錦閣的門,我就讓琴歌少主永遠不能醒來!”餘飛狂傲的聲音在蒼雲耳邊響起,蒼雲的腳步停下來。


    鬆墨迅速走到餘飛身邊,一把抓住餘飛的衣領,“你究竟想做什麽!”一向好脾氣的鬆墨的眼中也冒出火來。


    餘飛望著鬆墨的臉,“哈哈哈。”餘飛囂張地笑著,諷刺地望著鬆墨和抱著琴歌的蒼雲。


    “蒼雲少主看不出來,鬆墨少主難道也看不出來?那隻黑血蜈蚣以我的血供養,現在唯一能救琴歌少主的,就隻有我了。”餘飛滿臉高傲地望著蒼雲。


    “蒼雲少主若是現在踏出似錦閣,”餘飛手握上蒼海的劍刃,手流出血來,將劍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我就自盡於此,琴歌少主也要為我陪葬!”


    “蒼雲,不要衝動!”鬆墨拉住蒼雲,蒼雲抱著琴歌停留在門口。


    鬆墨從懷中拿出一個小淨瓶,餘飛手上的血順著劍刃流下,流入小淨瓶中,鬆墨按住蒼雲的肩,“在這裏等我!”鬆墨說著快速出了似錦閣。


    蒼雲望著懷中的琴歌,一片巨大的潔白玉蘭花瓣出現在院中,蒼雲抱著琴歌走到玉蘭花瓣邊,將琴歌放在玉蘭花瓣上,她的嘴也開始發黑,蒼雲再拿出一粒藥丸,讓琴歌服下。


    “餘飛,你究竟想做什麽!”苓鳳夫人望著餘飛,滿臉憤怒。


    “蒼雲少主,要救琴歌少主也不難,隻要以我的鮮血為藥引,每日服下解毒之藥,”餘飛說著,手中拿出一張藥方,“如此七七四十九日,琴歌少主身上的蟲毒便能盡除。”


    餘飛手中的藥方飄落在院中,蒼雲幾片玉蘭花瓣出,藥方到蒼雲手中,隻看了一眼,他便知道餘飛沒有說謊。


    “可是若是我死了,沒有了藥引,不出七日,琴歌少主便會全身發黑,毒發身亡!”餘飛狠毒地望著那白色玉蘭花瓣中的琴歌,他的表情猙獰,像是一個惡魔。


    穿著白裙的琴歌在白色的玉蘭花瓣中昏睡著,原是紅色的鮮血,現在是黑色的血跡在她的脖子上凝固,額外醒目,她滿臉蒼白,嘴唇烏黑,靜靜地躺在那裏,沒有美好無邪的笑容,沒有睜開純澈透亮的眸子,隻是躺在那裏,像一個紙片人,蒼白得不真實,仿佛隨時都能離開這個世界,令人心碎。


    蒼雲的心瞬間如刀鉸般緊緊地擰在一起,他真的害怕了,一種狂亂的恐懼包裹著他,他望著琴歌,無論如何,絕不能失去她!


    門口快速衝進來一個人影,是鬆墨!鬆墨手中拿著一個小瓶,他快速將小瓶中的藥粉倒入盛著餘飛鮮血的淨瓶中,兩者迅速融合。


    “快,讓琴歌喝下去!”鬆墨望著蒼雲,蒼雲輕輕打開琴歌的嘴,鬆墨將淨瓶中的藥倒入琴歌的口中。


    鬆墨再次把著脈,忽然看到蒼雲扔在地上的藥方,“沒錯,就是這些藥!”鬆墨振奮了一下,琴歌體中的毒素蔓延速度減弱了!蒼雲的繃緊的神經也鬆了一點。


    蒼雲抬起頭望著餘飛,手中的拳頭緊握著,仿佛隨時都想要殺了餘飛。


    “湛璃,千萬不要衝動!餘飛說得沒錯,隻有他才能救琴歌!”鬆墨拉住蒼雲,眾人隻感覺身邊一陣風掠過。


    眨眼之間,幾片玉蘭花瓣打在餘飛的四肢和胸前,餘飛震了震,一下子被擊倒在地,兩把匕首從餘飛的腰中彈出,落在似錦閣院中。


    “蒼海,將他綁起來!”方盛族主說著,兩下之間已經將餘飛的靈力全廢,也逼出了他身上的利器。


    “哈哈,”餘飛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望著方盛族主,“我早就知道你們會如此,隻可惜就算你們拿走了刀劍,也不能阻止我,隻要我想死,就沒有人可以攔住我!”


    餘飛掙脫了蒼海的手,撐著地站了起來,叫囂著,“你們盡可以殺了我,我餘飛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蒼雲望著餘飛,眼中依然是不解,“餘飛,你想要我做什麽都可以,為什麽要傷害琴歌!”


    “若不是這樣,你們可願意聽我說一句話?可願意聽錦然說一句話?”餘飛的臉慢慢垂了下去,仿佛是在難過,但隻在瞬間,他又抬起了頭,望著蒼雲。


    “蒼雲少主,隻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保證好好配合治療,琴歌少主定能安然如初!”餘飛的語氣恢複了正常,不再是悲愴,不再是囂張,隻是冰冷地談判,就像是瘋子突然恢複了理智。


    眾人望著餘飛,都在等他說出要求。


    餘飛望著蒼雲,眼中突然閃出光,“蒼雲少主,我要你取錦然為妻,一生一世不能相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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