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山城牆上,梨族、玉蘭族、櫻花族以及杜鵑花族的衛士交替巡邏,時刻緊惕著。那滿牆的映山紅依然一朵朵美麗肆意地盛開著。


    伯磊族主,書劍,蒼雲,飛禦及各族戰將站在城牆上,望著遠方。


    遠方的大道上遠遠地出現了黑影。


    “戒備!”伯磊族主大聲喊到,杜鵑花族的弓箭手們潛伏在城牆上,手上的弓弦漸漸繃緊,其他士兵也握緊了武器。


    遠方的黑影漸漸近了,一匹黑馬當前,純黑的戰馬上一席純黑的戰袍,挺拔的身軀,散發出不容抗拒的冷漠及肅殺的氣息,一時之間,仿佛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來者正是封皇。


    馬蹄踏過,塵土飛揚,封皇身後,並沒有千軍萬馬,隻不過百餘名暗紅鎧甲。


    眾人就這樣看著封皇越來越近,很快,封皇所帶百餘人踏入城牆外的空地,隻見封皇的手抬起,所有的戰馬立穩,桃族士兵騎馬快速排成三行方陣列於封皇身後,如此快速而整齊地列隊,讓百餘人的列隊也透出千軍萬馬的氣勢來。


    城牆上的弓箭手暗暗拉緊手中的弓弦,強壓心中的鎮定。


    封皇微微抬頭,望向城牆上的眾人,他的眼神一一掃過,最後與書劍的目光相遇。


    書劍望著封皇那毫無表情的臉,對上了封皇毫無波動卻淩厲的眼神,一股不言而明的傲氣和威壓鋪麵而來,書劍沒有閃躲,他望著封皇,沒有半絲遲疑,在傲氣和威壓之下,他還給封皇更加堅定和無畏的眼神。


    書劍看見了封皇臉上一瞬即逝的嘲諷,他疑心自己看錯了,就那麽一刹那,他的臉上又恢複了漠然。封皇挪開了目光,這一次他望向了杜鵑花族族主,伯磊。


    “伯磊族主,我代表儲秦族主向杜鵑花族問好。”封皇冷漠的聲音傳來,明明是句客套的話,卻絲毫沒有一點客氣的語氣。


    “杜鵑花族就不勞儲秦族主掛心了,封皇戰將從哪裏來,便回哪裏去吧?”伯磊族主內心冷笑,桃族的狼子野心,天下皆昭昭。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多言,我所帶大軍就紮營在二十裏外,是戰是和,伯磊族主自行考慮,明日此時,要麽敞開城門,要麽讓我的戰馬踏破城門!”封皇說著,手中驟然出現了一條黑色的鏈條。


    他的手微微抬起,涅生鎖鏈飛快地向前延伸,直直地朝著城牆上的書劍而去,書劍仍從容地站立,毫無閃避。


    “叮......”一聲清脆的巨響,一柄長劍的劍鋒穩穩地與涅生鎖鏈相撞,涅生鎖鏈快速彈回。


    黑色的戰馬揚蹄轉身,封皇頭也不回地飛馳而去,沒有對他挑釁的行為做任何解釋。


    “他這是在示威。”書劍說到。


    隨著封皇的離去,桃族的暗黑鎧甲也紛紛轉頭,城牆上的弓箭手還在緊繃著。


    “射!”飛禦大喊,無數弓箭朝著桃族士兵的背影和他們胯下的戰馬而去。


    隻在一瞬,純黑的涅生鎖鏈再次出現,在桃族士兵的背後飛快地旋轉著,擋下了所有的弓箭。


    “要戰,明日戰個痛快。”渾厚有力的聲音從遠方穿透而來,桃族的士兵也已經撤離到射程之外。


    這是天生的戰將,沒有感情的領軍機器,冷漠的殺手,書劍在心裏想著,隻可惜他是桃族的戰將,雙方終有一戰。


    “伯磊族主,看來明日之戰不可避免,若是杜鵑花族現在改變主意,或許還來得及。”書劍誠懇地望著伯磊族主。


    “書劍少主,蒼雲少主,我雖老矣,卻也不是懦弱之輩,我杜鵑花族的戰士也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映山城是杜鵑花族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絕不會拱手讓桃族當了主人。”伯磊族主聲音堅定,要自主要尊嚴地獨立,絕不要卑微地附庸。


    書劍和蒼雲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封皇說明日攻城,想必也是需要時間休整,桃族一路行軍跋涉而來,我們正好以逸待勞,所以決不能錯失這樣好的時機。”


    “書劍少主的意思是?”伯磊族主望著書劍。


    “這一戰不論對我們來說還是對桃族來說,都是不得不硬戰的一局,既然是硬戰,我們不能一直躲在城牆裏守城,桃族的援兵隻怕會越來越多。既然桃族給了我們一天時間,我們也得先試探試探,再打他個措手不及。”書劍說到。


    “書劍少主可有何計劃?”飛禦站在伯磊族主身邊望向書劍。


    “午後,我梨族和玉蘭族的戰將將會直入敵營,探明對方力量,引封皇一戰,消耗封皇的戰鬥力,等到今晚月黑風高之時,就是我們圍困桃族大軍之時,我們以映山城為腹地,進可攻,退可守,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書劍望了望背後的蝶舞和山南,封皇的強勁是眾所周知的,說是以一抵百、以一抵千也不為過,若是沒有人能夠拖的住他,隻怕這一戰很難贏。


    “各位戰將深入敵營,萬一被圍攻,可是我們力量的大損失。”伯磊族主憂心地望著書劍,雖說三大花族的戰將都不是庸俗之輩,但若陷入圍攻,一時之間恐怕也有些棘手。


    “伯磊族主不必擔心,封皇戰將想必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若隻是比拚應不會引發大戰。另外山南的空靈鷹和蝶舞的靈蝶是飛行類靈獸,若是情勢不妙,想要脫身還是容易的。”書劍說到。


    書劍算準了封皇的驕傲,若是被挑戰,定會光明正大的應戰。


    “父親,兒子請求與各位戰將一同出城探敵營。”飛禦往前走了一步,望著伯磊族主。


    伯磊族主沉默著,“父親,這是我們杜鵑花族的保衛之戰,這是我的義務。”


    伯磊族主望了望書劍,同樣的年紀,書劍已經儼然是沉穩的族主了。


    “好!不愧是我的兒子。”他拍了拍飛禦的肩,“你也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麵了。”


    “哥哥,我也要去!”一個輕靈的女聲響起,眾人看去,隻見一位少女身著紅色的勁裝,手拿著長鞭出現在城牆之上。


    “菱兒,不許胡鬧!”伯磊族主望著自己的女兒,臉色嚴厲。


    “哥哥能去,我怎麽不能去!”飛菱躲過伯磊族主的目光,跑到飛禦的身後。


    “飛禦,把你妹妹帶回去,不許她出來。”伯磊的語氣更加嚴肅了。


    “是。”飛禦轉身握住飛菱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


    飛菱眨了眨眼,飛快地掙脫了飛禦的手,跑下了城牆。


    “派人看著她,現在是關鍵時節,絕不許她胡鬧。”伯磊再次囑咐著飛禦,有些擔憂地望著飛菱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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