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蕭溫雅絲毫沒有看出來顧念眼裏的嘲諷意味,而是繼續哭著說,“你也知道我雖然在蕭家受寵,可我畢竟是三靈根的修道者,即使母親再疼愛我,我也得聽從蕭家的吩咐。”


    “我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才給氣病了,我沒有告訴你,也是怕你為我擔心,卻不想在我生病的這段日子裏,你會發生這麽多事情。”


    “念念,我沒有人可以相信了,所以隻能相信你了。”


    顧念嗤笑,“我和你年紀差不多大,怎麽可能知道周曉是好是壞?”


    蕭溫雅以為顧念是笑的無可奈何,畢竟從前的顧念和她始終惺惺相惜。在顧念的眼裏,她更像是唯一一個可以傾訴心中想法的人,她雖然每次都很膈應顧念和她說起對袁未竹的傾慕,卻依舊要強壓著惡心,慫恿顧念要繼續努力,多接近袁未竹。


    她那時告訴顧念,金石為開,滴水穿石。


    隻要顧念一直送東西給袁未竹,那麽袁未竹必定會心動的。


    這些年,顧念的確聽了她的建議,送了袁未竹不少的東西,最後掏空了聞遲歸留給顧念的元石。


    “三日後,問月傭兵團會在城郊訓服一隻三級的妖獸給隔壁古石城的城主當坐騎,到時候周曉也會去。”蕭溫雅說,“你幫我去試探下周曉,讓他放棄這門親事可好?”


    顧念心想,這蕭溫雅真的當她是傻子嗎?在訓練妖獸的場地裏,會發生什麽意外,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蕭溫雅見顧念不肯鬆口,又說,“我也知道這些日子你受了委屈,所以我特意去打聽過了,那一日袁家二少爺也去的。”


    “慕淵藪雖然表麵上是你的未婚夫,但是來日你肯定不會和他在一起的,我知道你的心裏隻有袁家的二少爺。”蕭溫雅繼續引誘,“你難道不想和袁家的二少爺解釋嗎?告訴他你心裏的想法?”


    “念念,你是我的好姐妹,所以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顧元妃帶著婷婷在客棧裏闖了大禍,而且還讓二少爺的名聲變得不好了,所以這些日子二少爺沒怎麽和元妃來往。”


    “如今,二少爺身邊沒有人,這可是你的好機會啊!念念,你得把握住這次的機會。”


    顧念摸著掌心裏的玉佩,開始盤算著蕭溫雅的話。


    袁婷婷是對她恨之入骨的,即使沒有這一次陷害,也會有下一次。好在這一次,她還能約摸猜測到袁婷婷的計劃是什麽,而下一次袁婷婷會怎麽陷害她,那麽還當真說不準了。還有眼前的蕭溫雅,真的是十分的礙眼,顧念如果想好好煉丹,得把這些絆腳石一個個都遠遠的踢開。


    這些人就像是會吸血的水蛭一樣,不除掉就會一直粘著她。


    顧念是不打算繼續陪她們玩下去了,所以便故作羞澀的問,“溫雅,你也會去吧?”


    “我自然會去。”蕭溫雅見顧念鬆動了,在心裏更是看不起顧念了,她強顏歡笑,“隻是我不方便和周曉接觸。”


    “你去,我便陪你去。”顧念欲拒還迎,“我是為了陪你,可不是去見其他人的。”


    蕭溫雅在心裏嘀咕,顧念還當真能裝,若不是她剛才提起袁未竹也去,顧念怎麽會答應陪她一起去觀賞問月傭兵團訓化三級妖獸的過程呢?要知道不少人都想去看看怎麽馴服妖獸,所以這入場的請柬還十分不好拿,她邀請顧念去,自然也得替顧念出這入場的請柬。


    不過,隻要顧念能入她和袁婷婷的全套,這元石花的也值。


    她既能完成袁婷婷交給她的任務,又能見到袁未竹,還能讓顧念從此徹底的消失在袁未竹的麵前,何樂不為呢?


    最好再想想辦法,讓顧元妃也能在這日出現,她能一箭雙雕。


    蕭溫雅哭著和顧念說謝謝,又開始說起了昔日的美好時光,更是感歎了一下顧念這段日子的悲慘,在說了一大堆廢話後,才終於選擇了離開。


    等蕭溫雅一走,顧念便主動去外院見了慕淵藪。


    慕淵藪雖然表麵上依舊是顧念的未婚夫,可自從來到了這座院子,慕淵藪便以下人自居,還住在了離陣法不遠處的外院中,一心想要護著這座府邸。


    而且慕淵藪也不打算繼續花顧念和陸老太太賺來的元石,所以閑下來的時候,便會出入妖獸森林。


    他因為殺了不少妖獸,所以這府邸裏新買進來的下人,都不願意接近他,覺得慕淵藪的身上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慕淵藪也知道下人們不願意搭理自己,便也沒要任何人伺候。


    故而,慕淵藪在院子裏打磨長劍的時候,抬起頭看見了院外站的顧念時,還以為是眼花了。


    “六……六小姐,你怎麽來了?”慕淵藪閉上眼又睜開後,見顧念依舊站在院外,嚇的差點用鋒利的長劍隔了自己的手。


    “怎麽,我不能來嗎?還是嚇到你了?”顧念有些驚訝慕淵藪的神態,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如今這張臉蛋長的不錯,卻不想居然能把慕淵藪嚇成這樣,“是不是打擾你了?”


    慕淵藪趕緊站穩了身子,搖頭,“沒有,六小姐你坐。”


    說著,他趕緊從屋子裏拿出靈果,擺放在了顧念的麵前。


    慕淵藪站的地方離顧念有些距離,這讓顧念覺得自己是在教訓孩子,“你害怕我?”


    “不是。”慕淵藪低著頭,那張雋秀的臉上布滿了落寞和不安,“我……我身上有味道,會熏著你的。”


    顧念擅長做靈食,她的嗅覺比普通修道者更為靈敏,所以慕淵藪怕自己身上殘留的妖獸血液的味道,會讓顧念覺得惡心。


    然而顧念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也曾近距離在戰場上看人廝殺過,怎麽會被血腥味熏到呢?況且,她也覺得慕淵藪身上的血腥味並不濃重。


    這個人的骨子裏,太過於自卑了。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這樣。


    “你怎麽會覺得你身上有味道呢?難道沒有洗幹淨?”顧念問。


    慕淵藪趕緊搖頭,“我自然洗幹淨了。”


    “既然是洗過了,當然是沒有味道了。”顧念不再和慕淵藪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和他說,“我想問你個事情。”


    “你可知道三日後,問月傭兵團要在城郊馴化妖獸的事情?這是什麽妖獸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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