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中回來第二日,一早重華一邊叫著“小姐,小姐”一路飛快的跑進挽閣,雲挽歌聽了笑道:“重華如今越發活潑了!”煙畫手裏捏著針線笑道:“可不是,越發沒規矩了”重華急得跳腳粗喘著氣說:“小姐~陛下給你和淮陽王世子賜婚了!四月就要完婚大夫人已經接旨了”話落屋內靜了片刻,煙畫停下手裏的活,看向雲挽歌,重華也看向她。雲挽歌依舊是方才的模樣,翻了一頁笑著說:“恩,我知曉了!”


    不單是重華煙畫也摸不著頭腦,“小姐,那淮陽王世子――”


    “嗯?”這時雲挽歌才放下書,支著頭好整以暇的望著二人。


    “淮陽王府沒落多年,獨餘一個世子,況且――人人皆知淮陽王世子在朔北做質子時,曾――”


    雲挽歌依舊是笑:“曾如何?”


    煙畫正要說雲挽歌卻出聲“就算曾經如何,如今陛下下旨已是板上釘釘的事,能做什麽?我能做的的便是順從”


    “可,可墨世子怎麽辦?”重華突然問道。


    雲挽歌驀然沉默,幾次三番想說什麽都未說出口,良久才吩咐道:“煙畫給我準備熱水,一會兒我要沐浴,重華泡些花茶”說完雲挽歌走到窗前看著院子裏的蘭草不再言語。


    洗漱完雲挽月也耷拉著來了挽閣,哭哭啼啼的道歉,說原本是給淮陽王世子和她賜婚,她心儀太子自然不肯,後來便挑了雲挽歌。


    雲挽歌聽完依舊溫和的笑了笑說:“無妨,左右淮陽王世子也是世子,總不會太差,我嫁過去了便是王妃”


    安慰了一番雲挽月待她走了,雲挽歌便退了所有人,吩咐今夜不許任何人進屋,然後躺在床上想“她可真是隨意啊!連婚姻大事都這麽無所謂”想著又笑了笑,突然一陣涼風吹過,屋內赫然出現一個人,雲挽歌睫毛顫了顫沒說話。


    那人在屋內站了許久,見雲挽歌沒有開口,大步衝到床前看著她,雲挽歌也看著他。


    許久聽到他壓抑的聲音:“雲挽歌”


    被叫的人笑了笑撐著身子坐起來很是乖巧的叫了聲“師兄”


    突然他像被刺到了一樣,猛的抓住雲挽歌的手“別叫我師兄”


    雲挽歌笑著正要說話,那人先她開口,語氣是意料中的憤怒“你從來都是這樣,明明什麽都知道,卻總裝作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雲挽歌反問


    墨子衍抓她的手緊了緊,沉聲說:“知道什麽?我以為在殘岩峰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我以為域外曆練時的同生共死你應該知道,我以為在南陵被人追殺的同床共枕你應該知道”墨子衍還要說驀然聽到雲挽歌清涼的話語。


    “我知道你是我師兄,是我哥哥,青梅竹馬,同生共死,同床共枕因為我當你是兄長,隻是兄長”


    猛的甩開她的手,墨子衍從未有過的憤怒“兄長?你明知道我傾慕於你,卻說你隻當我是你的兄長,雲挽歌你到底有沒有心”


    垂下眼看了地板許久,雲挽歌抬頭笑盈盈的對他說:“師兄,你就當我沒有吧,”


    墨子衍無言,雲挽歌又低低的說:“師兄,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就像你以為我對你好是知道你思慕我,而我隻是想對你好,因為我們一起長大,你沒了父母,一個人掙紮生存,我不忍你如此辛苦”


    “我從未想過與誰廝守,我的願望便是守好我周圍的親人朋友,你說的對,我沒有心我能對你好卻不能做到隻對你好,或者說回應你的喜歡,我做不到”


    墨子衍就那樣看著她,久久沒有言語,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的手指一直顫著像要抓住什麽。僵持許久雲挽歌聽到他說:“我不信”話落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扶了扶額頭,雲挽歌想“真是……真是”真是什麽到底沒說出來!前幾日在雲開樓墨子衍便差人送了消息給她,大夫人找她時她也清楚的知道此次賜婚是跑不掉了,可她什麽都沒做,師兄——大抵是真的惱了吧!


    自賜婚那日墨子衍來鬧了脾氣,足足一個月便再也未曾見過他!雲挽月倒是日日來看她,次次都帶許多奇珍異寶,似乎是還在歉疚。雲挽歌隻默默受了,畢竟……誰會嫌寶貝多了!


    皇帝賜婚在正月,四月完婚有些趕,原本三月是她的生辰,如今同婚事撞了便作罷了。淮陽王府隻餘世子一人,故而婚事交由皇後操持也算是有麵了!下聘采辦嫁妝,商定婚期日子一晃眼就過了!原本西秦有個規矩,女兒的嫁衣第一針由有福氣的夫人起,收尾由有福氣的夫人收,寓意一生福祿多喜,如今日子急便先用了雲挽月的嫁衣,大夫人想著雲挽歌算是替自個女兒嫁了也沒什麽意見。


    大婚前一月夜裏,到底生平頭一次嫁人,即便並非你情我願,雲挽歌依舊睡不著,故而披了睡袍坐在窗邊,乘風飲酒。


    “我的乖徒弟,大半夜不睡覺在窗邊吹風飲酒,嘖嘖”停了動作循聲望去,不遠處亭上一男一女兩抹白色身影,放了酒葫蘆輕聲喊道:“師傅,師娘”


    兩人笑了笑,無源一邊嘀咕一邊攜著姱央飛身進了屋內,這時雲挽歌方才聽見他說的話“喝酒也不叫師傅了”而師娘則沒好氣的叱了他一句“多大人了,天天就惦記著喝酒”


    這時見到他們無疑雲挽歌是高興的,笑著給他們倒了茶,坐在桌子邊撐著下巴問他們:“師傅,師娘你們怎麽突然來儷都了?”


    兩人聽了互相看了看對方,低下頭喝茶雲挽歌卻也一直盯著他們看,還是師娘先受不住拐了拐師傅,師傅這才咳了一聲清清嗓子頗為正經的問我:“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傅,有沒有你師娘”越說越激動大有不說清楚不罷休之意,雲挽歌被問的一愣“怎麽了?”


    師娘拍了拍師傅,斟酌了一番輕聲問:“挽挽啊,我們——聽說你被賜婚給淮陽王世子,你到底是我們一手撫養長大的,我了解你,這婚事究竟是你自願還是……”


    “是師兄叫你們來的?”未等他們說完,雲挽歌也猜到了大概。


    師娘見歎了口氣說:“你與子衍,我也不便多說什麽,隻是自個兒的終生大事,你到底要多斟酌”


    垂下眼看了看燭火晃動映在桌麵上的影子,輕聲對他們說:“師傅,師娘倘若未來都在掌握中那該多無趣,那活著又有何意義,我想賭一賭,賭一個不確定和我想要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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