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會客廳,剛坐下,才喝了一盞茶。太守府老管家就領著仆人絡繹不絕的上菜開宴。


    席間,東方祺以茶代酒,和許韻周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好不快活。許韻周看見劉蕭然沉默不語,也敬了她好幾杯酒,感謝她搭救自己的母親及妹妹。


    劉蕭然笑笑,全喝下了許韻周敬的酒,覺得有些無聊,“你們聊吧。我瞧著許大人這花園不錯,隨意逛逛醒醒酒。”


    許韻周忙叫兩位婢女,跟著劉蕭然隨身伺候。


    劉蕭然擺手道,“許大人不必客氣,有她們跟著我反而不自在,就讓我獨處會吧。”


    許韻周隻得作罷,看向劉蕭然嫋嫋婷婷遠去的背影,“逸之,幽若姑娘是你的心上人?”


    東方祺笑道,“何以見得?我記得,我並未說過幽若是我的心上人。”


    許韻周打趣道,“你的眼神出賣了你。”


    “有這麽明顯嗎?可惜她視而不見。”


    許韻周看著東方祺感慨,“沒想到你堂堂淩王也有吃癟的時候啊!不過,我到覺得,像幽若姑娘這等女子,就如那天上的明月,可望不可及。”


    東方祺看著許韻周有些癡迷的模樣,打擊道,“我知道你也喜歡這樣冷情的女子。但是,幽若她早嫁為人婦了,你就別肖想了。”


    許韻周不由感歎,“可惜可惜!不知是何等男子,才娶到幽若姑娘這樣妙的美人。”


    東方祺眼神深了深,“她的夫君,深不可測。而且,可以看出,他極愛幽若。”


    許韻周興趣盎然道,“幽若姑娘對她的夫君也是如此嗎?”


    東方祺回憶了一會兒,驚喜道,“好像還真是如此!”


    許韻周邪惡道,“逸之,說明你還有機會啊!不過,要是此事傳出,恐怕你要被某些人唾棄了。畢竟,強搶有夫之婦可不是被士人們所接受的。”


    東方祺淡淡道,“隻要能得心愛的女子為妻,強搶一番又何妨?怕隻怕,幽若她是獨立慣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男人。”


    許韻周道,“何以見得?”


    東方祺麵對好友強烈的好奇心,隻得把劉蕭然和他一路走來的事和盤托出。


    許韻周聽完,一拍大腿道,“真是妙啊!幽若姑娘真乃奇女子,有勇有謀又武功高強,英姿颯爽又臨危不亂。這樣的女子,簡直就是為做皇後而生!逸之,你若為帝,她必成為你很好的助力。”


    東方祺道,“她夫妻二人答應輔助我。但是,若要娶她為妻,恐怕是難上加難。”


    許韻周歎息道,“如此,真是有些遺憾了。不過聽說臨蒼山陳家也是傳承了一萬多年的隱世家族了,人才濟濟。他們若是出世,定能擇賢主而輔,出將入相。無論怎樣,你都是賺到了。”


    東方祺深以為然。畢竟,還是這萬裏江山比較重要。


    劉蕭然來到園中一涼亭坐下,此時已入秋,湖裏的蓮花早謝了,隻留下碧綠的蓮葉,像是一個個碧玉盤散落在湖麵。


    “幽若姑娘?好巧,你也來逛園子?”許韻雅驚喜道。


    劉蕭然抬頭,微笑道,“許二小姐,可用過飯了?”


    許韻雅點點頭,揮手讓身邊的婢女離開,在她身旁坐下,“幽若姑娘用過了嗎?可還習慣?”


    “嗯,許大人熱心招待,感激不盡!”


    許韻雅看著劉蕭然也是坦蕩的女子,就開門見山道,“不知幽若姑娘與祺哥哥是什麽關係呢?”


    劉蕭然見她如此直接,笑道,“你不必擔心,我早已嫁為人婦,就像你認為你的祺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一樣,我也認為我的夫君在我心裏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無人能及。”


    許韻雅半信半疑道,“此言當真?”


    劉蕭然點破道,“若你真喜歡東方祺,就努力去爭取。加上你兄長又是他的同窗好友,必要時我可助你一臂之力,何愁此事不成?”


    許韻雅認真考慮了一番,“可是,我怎麽覺得祺哥哥喜歡的人是你呢!”


    劉蕭然渾不在意道,“他喜不喜歡我不重要。反正我對他無意,而且我可是有夫之婦,他不可能強迫我改嫁吧?”


    許韻雅神色複雜的看向她,“幽若姑娘不知嗎?依天星國風俗,就算是有夫之婦,若是你被人看中了。對方會向你的夫君下戰書,若是你夫君輸了,對方可娶你為妻。這可是一個男人的榮耀,也是一種風尚。畢竟優秀的女子,能者得之。”


    劉蕭然拍拍她的手,“勇敢的去追尋你所愛的男人吧!我夫君沒那麽次,輕易就被人打敗。再說,我不會讓自己淪落為別人的戰利品。”


    劉蕭然忍不住心裏吐槽,什麽破規矩?老婆都能隨時輸掉?就和古人隨意送小妾發賣小妾有什麽區別?說到底,古代無論什麽社會,還是不會太過在意女子的意願。


    許韻雅見她不似說謊,兩人很快聊成一片。女人間,隻要不是有仇,或者是情敵,都能很快找到很多共同的話題。


    從服裝配飾聊到脂粉妝容,從話本小說聊到閨中秘聞,從琴棋書畫聊到各自閱曆……


    聊到最後,許韻雅對劉蕭然頓生知己之感,兩人還相約,明天一起去遊湖。直到東方祺來把劉蕭然帶走。


    看著許韻雅欲說還休的目光,劉蕭然暗中直為她加油鼓勁。


    來到青陽城東方祺的私宅,布置得竟然與珈藍城的王府一般無二,也是美婢成群奴仆成堆。


    忍不住暗想,要是自己身為男人,最高享受也不過如此了吧!


    東方祺道,“你和許二小姐剛才聊什麽呢?能聊那麽久?”


    劉蕭然嗬嗬一笑,“不過是些女兒家的私房話。你不是也和許韻周相談甚歡嘛。不過,他們一家遠在朔州,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東方祺回憶道,“許韻周本就是京城人士啊!他還是前朝宰相許韶謙的三房嫡孫。隻不過,十年前他父親早逝,他又十分孝順,無論到哪裏為官都帶著寡母和胞妹而已。”


    劉蕭然恍然道,“如此說來,許二小姐倒是你的良配,我看許老夫人也正有此意。而且,你和許韻周又是至交好友,許韻雅真是再合適不過的淩王妃人選…”


    東方祺忍不住打斷她,“你很希望我娶別人為妻嗎?”


    劉蕭然想著答應許韻雅的事情,理所當然道,“你都二十三了,談婚論嫁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何況許二小姐對你可是情根深種,你莫要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東方祺咬牙道,“你勸我莫要辜負別人,為何不勸你自己莫要辜負我呢?”


    劉蕭然蹙眉道,“我可是有夫之婦!而且,我對你並無他意。先說好,你不要誤會了!”


    東方祺道,“我沒有誤會!我也知你對我無意!不過,等你夫君從月夜國回來,我就向她下戰書。把你贏過來!”


    “神經病!”劉蕭然翻了個白眼,徑自找個房間休息去了。


    東方祺看她生氣得拂袖而去,不由得低聲淺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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