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乃是蘇信全力所發。


    以他的估計,天下間除了張三豐親臨之外,無人能輕易接的下來。


    哪怕是玄冥二老,少林三渡這種高手,硬吃自己這一掌,不死也得脫一層皮不可。


    何況一個區區天竺番僧。


    剛才出手的這個番僧乃是這群天竺僧人裏武功最高的一個,但就算是他們中武功最高的一個,也被蘇信一掌輕易打死。


    剩下的天竺番僧心中淒然,他們哪裏還不知道厲害,他們的武功雖然不錯,但自認在剛才那一掌下,他們也是同樣的下場。


    既然單打獨鬥他們不是對手,那麽便聯手抗敵。


    他們最強的功夫同樣是一門並體連功的秘術,這門武功從古天竺傳承下來,有著數百年的曆史。


    而且還沒有密宗的並體連功之術的諸多缺點,這些天竺番僧互看了一眼,馬上就明白了各自心裏的想法,皆是眼神一凜。


    其中一名僧人口中念叨了一聲蘇信聽不大懂的天竺話,然後揮起一掌,就向著蘇信打去。


    蘇信自然知道他們是想跟他比試內力。


    他雖然現在正在跟密宗的人比著內力,但這些天竺僧人也想比的話,他也不懼怕。


    蘇信輕笑一聲。


    迎著這天竺僧人的掌心,直直印了一掌過去。


    這兩掌相交,蘇信隻見那群紅袍天竺僧人一人抵住一人的後心,如同串糖葫蘆一般列成了一排,就連原本跟道衍纏鬥著的那八個也分出了五個加入到了這群天竺僧並體傳功的行列。


    隻餘下了三個攔住道衍,不讓他去傷到那些正跟蘇信比拚內力的同門。


    這些天竺番僧並力一處,內力如潮湧般向蘇信湧去。


    而蘇信單掌抵住,如山巒般,動也不動一下。


    在一旁的王保保凶芒畢露。


    他手裏攥著一杆镔鐵長槍,看著蘇信那分開兩掌,一左一右跟幾十人比拚內力的樣子,心中惡念陡生。


    “內力比拚最為凶險不過,我現在要是對著他的心口刺上一槍,他避無可避,擋無可擋,那他還能有命在?”


    想到這裏,王保保不再猶豫,他挺起長槍,一槍就向著蘇信直直的刺了過去。


    王保保自幼習武,武功自然不弱,他的槍法也是得自名家指點,學的也是那種殺伐淩厲的戰爭槍法,這一槍直刺,倒也用的法度森嚴。


    此時蘇信兩手都在跟人比拚內力。


    也沒法騰出手來抵擋。


    “成功了!”


    槍尖離著蘇信心口還有四五寸距離之時,王保保冷峻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狂喜之色。


    再過一瞬,他這杆鋒利的镔鐵長槍便可以從對方的心髒一貫而入。


    自己妹妹也就得救了!


    蘇信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一下。


    他看著這近在咫尺的槍頭也不見絲毫慌亂。


    “滾!”


    一聲猶如滾雷的滾字陡然間從蘇信的嘴裏暴喝而出。


    在蘇信麵前,首當其衝的王保保被這雷鳴般的滾字震得麵色一白,氣血不住的翻湧,腦袋一蒙,連著退了三四步,手裏再也拿不住那根镔鐵長槍,隻聽到砰的一聲,這杆鐵槍便落到了地上。


    王保保此時腦袋裏一片空白,那一聲如驚雷一般的滾字在他腦子裏嗡嗡作響。


    “噗!”


    也正在這時,蘇信張嘴一吐,一口被明玉功化成了冰晶的唾沫被他對著王保保前胸,當做一枚暗器吐了過去。


    雖然這隻是一顆小小的冰晶,但在蘇信真氣的附著之下,仍舊有著擊穿岩石的力道。


    麵對這樣淩厲的一招。


    還處在懵逼狀態中的王保保哪裏能躲的過去。


    這一粒冰晶從蘇信嘴裏飛快吐出,直直的打在了王保保的心口,隻聽到啪的一聲,那顆小小的冰晶化作碎片四散而出,王保保噴出一口鮮血,慘叫著飛了出去。


    “哥哥!”遠處的趙敏看到自己哥哥倒飛出去,臉上不由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她擔憂的喊了一聲,剛想跑上前去探看。


    卻馬上被道衍回身一指點中左肩,登時就暈了過去。


    “咦?”


    蘇信見王保保又從地上掙紮著爬了起來,嘴裏疑惑了一聲,按他的估計,就剛才他吐出的那一口唾沫,足夠打穿對方的心口了。


    “幸好,幸好……”王保保疼的麵色煞白,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一把撕開外麵已然破開的錦袍,露出了裏麵的一件黑色的內甲。


    他的臉上一臉後怕慶幸的神色,嘴裏喃喃自語著。


    據傳這件護身保甲乃是當初忽必烈汗攻破襄之後的繳獲,一直深藏在皇家寶庫,後來因他父王屢立戰功,當今天子便賜給了他父王察罕帖木兒,他十八歲生日那天,他父王又將這件寶甲賜給了他。


    這件寶甲不僅刀劍難破,還自帶倒刺,觸者立傷,而且還能防範專以內勁傷人的內家拳腳。


    剛才要不是自己穿著這件護身保甲,就憑那暗器的力道,自己哪裏還能有命在?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被剛才那股力道打的重傷吐血。


    這時王保保還不知道剛才把他打的吐血的暗器乃是蘇信嘴裏吐出來的一口唾沫,他隻道是什麽藏在嘴裏的暗器,他現在已成了驚弓之鳥,害怕蘇信的嘴裏還藏著什麽暗器,也不敢再靠近對方。


    他看著院子裏倒在地上的趙敏,麵孔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他不敢靠近,卻也不願離開。


    蘇信看著對方所在的位置。


    估摸著他再用冰晶化的唾沫當暗器,恐怕也難以殺死對方,索性也不再做無用功。


    不過一想到被汝陽王府的人發現了自己藏匿的地方,他就一陣頭大,雖然自己並不怕他們,但就算是蒼蠅多了,人也會覺得麻煩,更何況是一群人了。


    自己打跑了一波又來一波,解決了一個奸計,又來一個奸計……


    太麻煩了……


    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麻煩的事。


    有沒有什麽辦法讓這些人,在七日之約到來之前不要再來麻煩自己?


    能讓自己好好清淨一下,吃吃肉喝喝酒練練功。


    蘇信眼珠轉了下,他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笑了笑說道:“你便是察罕的兒子王保保吧?”


    蘇信左右兩側正在跟他比拚內力的那兩撥人聽到蘇信此時竟然還能張嘴說話,具是麵色大驚。


    他們跟蘇信比拚內力,已經是竭盡全力,哪裏還敢開口,但蘇信卻仍舊說話如常,而且中氣十足,似乎一點也沒受到這內力比拚的影響。


    “我是王保保……”


    王保保點了點頭,他並不知曉此時蘇信仍舊能開口說話的厲害之處,他聽到蘇信的話之後,隻是疑惑了一下對方為什麽會知道自己的漢名。


    蘇信仍舊是微笑著說道:“你回去告訴察罕,他女兒也就是你妹妹已經被我喂下了一味奇毒,天下間除我之外,無第二個人能解……”


    王保保一聽蘇信這番話,頓時大驚失色。


    他一臉憤怒的看著蘇信,眼睛裏似乎都要噴出火來,要是他的眼光能殺人的話,那蘇信恐怕得死上無數次了。


    蘇信卻不以為意的說道。


    “……我的來曆你們也清楚,自然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手段了。”


    說著,蘇信停頓了一下,他看了王保保一眼,而王保保的臉上沒有絲毫懷疑,盡是些驚愕、擔憂、痛恨的神色,顯然是來之前便知道了他的身份。


    師傅是醫仙師母是毒仙,有這樣的師承,能配出天下罕見的奇毒本也不算奇怪。


    “我蘇信說話向來言而有信,既然定下了七日之約,便絕不會反悔,隻要到了約定之日我見到了我想要的,那麽我自然會把紹敏郡主安然無恙的還給汝陽王,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我也不屑於傷害一個小孩子。”


    說著,蘇信話音陡然間一變,他語氣逐漸變冷。


    “……但醜話我可說在前頭,我不屑於傷害,可不代表我不會去傷害,你們如果這麽想救走這孩子,在這幾天裏還耍什麽花招,我也不會阻攔,但她身上的毒,你們就自己去解吧!”


    說到最後,蘇信又露出了微笑。


    “……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你這位妹妹中的毒,可是得每天都要服用我配置的一份解藥,才能暫時壓製毒性的,否則便會腸穿肚爛受盡痛苦而死,所以你們如果真從我這裏救走這位小郡主的話,那你們隻有一天的時間來為她解毒。”


    “記住,隻有一天!”


    說完,蘇信便不再言語了。


    “你!”


    王保保聽了這番話眥目欲裂,他死死的看著蘇信,眼睛裏湧出了無邊的恨意,緊接著又看了一眼暈倒在地的趙敏,最終還是狠狠的咬了咬牙齒,轉身向著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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