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北鬥神拳一拳擊出,裏麵蘊含著的拳勁侵入人體,可以在短時間之內將人的血肉攪成一灘爛泥,是一門無比霸道的武功。


    但七傷拳卻完全不同。


    這七傷拳的拳勁,一旦侵入了敵人的身體,它並不會直接摧毀對手的髒腑,而是根據拳勁的屬性,引發體內氣機的紊亂,從而製敵傷人。


    人的身體裏都有陰陽二氣,而髒腑又分陰陽五行,這氣機一旦被七傷拳牽動,那便會造成極重的內傷,是以死在七傷拳之下的人,才會外表看上去毫發無傷,但實際上,髒腑上的經脈都已經寸斷了。


    這武功倒是陰損極了。


    “拳法是好拳法,但你們卻不會用。”


    以蘇信此時的武道修為醫術水平,親身體驗七傷拳的拳勁之後,也就差不多悟透了這七傷拳的拳理。


    七傷拳說難練也難練,但說簡單卻也簡單。


    隻要明悟了拳理,對蘇信來說,用自身內力打出七傷拳來,也算不上太難。


    宗維俠跟常敬之二人在擊中了蘇信之後,這蘇信不但平安無事,甚至還對他們微笑了一下,兩人馬上就知道不好,剛想收拳後退。


    但他們的速度哪裏趕得上蘇信。


    他們身子剛動,蘇信的拳頭便如影隨形的跟了過來。


    隻聽到砰砰兩聲。


    蘇信兩拳擊出,一拳打在了宗維俠的的心口,一拳打在了常敬之的小腹。


    正好是這兩人之前打在蘇信身上的位置。


    這兩人中了蘇信的拳頭之後,身子登時就飛了出去。


    一直飛出了三四丈遠才落到地上。


    宗維俠跟常敬之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他們身上倒是看不出什麽傷勢,但麵色卻已經變的煞白。


    “你……你怎麽會七傷拳!”


    宗維俠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他看著蘇信,大聲質問了他一句。


    他說出這句話之後,麵色頓時就變得無比潮紅,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神色,好像隻是說出這一句話,便耗盡了他所有的氣力一樣。


    而常敬之此時已經盤膝而坐,閉目調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信聽了,隻是輕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區區一門七傷拳又有什麽難得。”


    之後他也不再去管崆峒派的這兩人。


    那宗維俠還想要說些什麽。


    但在他一旁的常敬之突然大叫了一聲,腦袋一歪,身子一斜,便栽倒在了地上,再無聲息了。


    宗維俠剛想上前去試一下自己師弟的呼吸,他腳下剛邁出了一步,身子緊接著突然一歪,直接撲到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死了。


    在場的眾人想到之前宗維俠說的話,再看到這兩人身上無傷,卻陡然暴斃的樣子,哪裏還不知道,這兩位崆峒派的高手,竟是被自家的絕學給活活打死了。


    蘇信眨眼間便格殺了崆峒五老中的三位,在場的眾人無一不深感震驚。


    這可是六大門派掌門級的高手,竟然被這蘇信隨手就殺了。


    “阿彌陀佛……”


    一旁的空智神僧深深的看了一身白袍,負手而立的蘇信一眼,眼神閃過一絲無比忌憚的神色,他看著崆峒派的那三具屍體,嘴裏念了一聲佛號,卻沒再說話。


    何太衝悄悄往後麵退了退,沉默不語。


    殷梨亭一臉怒色,一手握著劍柄,就要拔劍出鞘,但卻被一旁的張鬆溪死死的抓著了手腕。


    “這……這……”


    鮮於通心頭巨震,眼神裏也不由流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他真的沒想到,這蘇信竟然敢如此大膽,竟然真敢在這裏動手,而且一出手,就如此的狠辣無情。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這蘇信,根本沒將他們六大派放在眼中。


    他眼裏閃過一道狠色,他知道這蘇信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要是今日不能在這落雁峰頂將這蘇信拿下,那以後對自己來說,將會後患無窮。


    “宗二哥!常四哥!”鮮於通急步衝到宗維俠跟常敬之的屍體前,撲下身來,眼睛裏含著淚水。


    他顫聲叫了兩聲。


    然後他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兩眼冒火的看著蘇信,咬牙切齒的說道:“今日不殺你,我鮮於通誓不為人!”


    說罷。


    他向著在場的眾人抱了抱拳,厲聲說道:“各位朋友,這蘇信之前的所為你們也都看到了,手段之凶殘,簡直令人發指!”


    這鮮於通語氣沉痛了起來。


    “崆峒的宗二爺,唐三爺,常四爺都是慷慨磊落的好漢子,他們嫉惡如仇,在江湖上行俠仗義幾十年,不知有多少人受過他們的恩惠,現在卻……卻……”


    說著,他的語氣變得哽咽。


    而後,他伸手一指蘇信,大聲說道。


    “我們俠義道跟明教的血海深仇,罄竹難書,先是我白師兄,又是崆峒派的幾位朋友,明日不知道還會有那些死在這些明教賊子的手上!”


    “……這蘇信的武功,你們也都看到了,僅憑我恐怕不是對手!但我鮮於通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今日是我華山大典,卻被明教的妖人欺上門來,此仇不怕,我華山派,日後何以在江湖上立足?”


    “我鮮於通以華山代掌門的身份號令全體華山派弟子,聽我號令,今日華山派就算戰至最後一人,就此滅派,也要誅殺此獠!”


    “心裏還有一點膽氣的朋友,就跟我一同共襄盛舉,除此妖魔!”


    “咱們俠義道不需跟明教的妖人講什麽江湖規矩道義,他們殘殺咱們俠義道弟子的時候何曾講過規矩?毒害我白師兄他們可曾講過江湖道義?就算這蘇信武功再高,咱們這麽多人一起並肩子上,難道還打不死他?”


    鮮於通嘴裏連聲大呼,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說的這落雁峰頂上的武林群豪皆是群情激奮,恨不得立時上前手刃了蘇信。


    為武林除此一害。


    鮮於通見此眼中也不由露出了一絲喜色。


    他心裏暗暗想到,等在場的眾人一齊出手,就算是不能殺了這蘇信,那他今日也可保一個平安無事了。


    正在這時。


    蘇信似乎是不怎麽在意的輕聲笑了一下。


    他腳下一動,身子一閃。


    瞬息之間,他便來到了這鮮於通身前,同時一爪探出,抓向了鮮於通的脖子。


    鮮於通眼神一凜,他之前就一直在防備著蘇信的突襲,看到蘇信向他攻來,到也不慌亂,他一抖手裏的折扇,一招‘鷹蛇生死搏’裏的殺招便向著蘇信的肩井穴打了過去。


    同時隻聽到一聲極其輕微的哢嚓聲。


    仿佛是什麽機括被打開。


    “哈哈!”


    這鮮於通身子猛然間往後一跳,遠離了先前的位置,而他的臉上此時竟然露出了狂喜的神色,甚至還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還不等他笑出幾聲,卻看到那蘇信正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正對他微微一笑。


    “不……”


    他剛想說出不可能三字,但一個不字剛說出口來,便見到那蘇信一口氣向鮮於通鼻間吹了過去。


    鮮於通陡然聞到一股甜香,頭腦立時昏暈,這一下當真是嚇得魂飛魄散,張口待欲呼喚,但嘴裏還不待呼喚出聲,他便痛苦的嚎叫了起來,神色無比猙獰的在地上打起滾來。


    隻聽得鮮於通伏在地下,猶如殺豬般的慘叫,聲音淒厲,撼人心弦。


    啊……啊……啊……啊……的一聲聲痛徹心扉的長呼,猶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


    讓人心裏駭然。


    隻聽他又是呼叫幾聲,竟跪伏在蘇信麵前,頭如搗蒜一般大聲說著:“快……快殺了我……快……快打死我罷……求求你……打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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