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這時,空智禪師再也忍耐不住。


    先是崆峒派三老,又是華山二老,短時間內六大派裏便有兩派裏的高手死在了蘇信手中,他要是再不說話,那他們少林派也沒有麵目號稱是武林上的泰山北鬥了。


    空智的武功很高,眼光更高,他剛才看的清清楚楚,那蘇信刹那間點出了兩指,一下子就破了華山二老的刀陣。


    再將兩人手裏的長刀點碎了之後,指勁不停,又一下子點中了華山二老的膻中。


    就是這麽一點,就把這兩位華山派的高手,給活生生點死了。


    “無相劫指!”


    在看到蘇信用出的指法的時候,空智眼神就是一凜,他發現對方用的竟然是他們少林派的武功,緊接著他眼中便流露出了一絲懼意,他練成了十一項絕技,這無相劫指他也練過,練了整整二十年方才有所小成。


    但這蘇信剛才用出來這無相劫指的指力,卻讓他望塵莫及。


    不用說是現在的他了,就算再讓他練上二十年,恐怕仍舊是遠遠不如。


    雖說如此。


    但此時他卻非站出來不可。


    要是這樣,他還默不出聲,那他們六大派,在明教前麵,就永遠抬不起頭來了。


    雖然忌憚蘇信的武功,空智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了一步,沉聲說道:“蘇施主,冤有頭債有主,你就算是來找這鮮於通報仇的,你找他便是,何必對他人也如此……如此辣手!”


    空智的這話看似說的嚴厲,實際上留足了退路。


    蘇信聽了輕笑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我蘇信一生行事,何須向你解釋?”


    “你!”


    空智一聽蘇信這話,頓時氣的就是臉色一紅。


    但想到蘇信那一身鬼神難敵的武功,他終究是忍耐了下來。


    “鮮於通!”


    蘇信斜眼看了正痛的在地上不斷打滾的鮮於通,伸腳踢了一下他的尾椎穴。


    鮮於通的身子頓時一挺,直立了起來。


    隻見蘇信手指一彈,一顆紅色的藥丸被他彈入到了鮮於通的嘴中,鮮於通吞咽了一下,這顆藥丸便被他吞了下去。


    見到鮮於通吃下藥丸,蘇信淡淡的說道:“今日正好這裏有這麽多江湖上的朋友在,你就說說你與我恩師胡青牛的仇怨,以免讓人說我蘇信是濫殺無辜之輩。。”


    說著,蘇信的音調轉冷。


    “我剛才給你吃下的,是一粒暫時止痛的藥丸,現在你金蠶蠱毒的萬蟲噬咬之苦應該暫時緩解,你如實說出,我倒是可以考慮為你解了此毒,要是膽敢有一絲隱瞞,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聽蘇信說完,撲在地上的鮮於通果然覺得體內那種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消失。


    他臉上不由露出了狂喜激動的神色。


    “我說!我說!”


    此時他哪裏還敢隱瞞,隻要能解了那金蠶蠱毒,擺脫那萬蟲噬咬的痛苦,就算是讓他殺了他的父母子女,他都不會皺上一下眉頭,更何況隻是說出他年少時做的一件惡事。


    他幾乎是想都不想的,便竹筒倒豆子般,把當年他如何中了金蠶蠱毒,如何被胡青牛所救,如何勾搭上了胡青羊又始亂終棄的往事繪聲繪色的說了出來。


    “畜生!”


    “豈有此理!”


    一旁的眾人聽的也是勃然大怒,他們實在是想不到,這鮮於通平日裏道貌岸然,一副正道宗師的風範,實際上,背地裏卻是如此不堪入目的卑鄙小人,而正是這樣的小人,竟然還差點成了六大派裏華山派的掌門。


    這不止是讓華山派聲譽喪盡,對他們六大派來說,這也是一個極為沉重的打擊。華山派裏有鮮於通這樣的卑鄙小人,你們其餘五個門派裏,就沒有這樣的小人麽?


    這讓他們還如何統領武林正道?


    “那白垣也是你殺的?”


    殷梨亭最看不上這樣的小人,他不由拔出長劍,劍尖指向了鮮於通,厲聲問了一句。


    鮮於通聞聲顫了顫身子,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的神色,他看了看旁邊的蘇信,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了金蠶蠱毒萬蟲噬咬的記憶,哪裏還敢遲疑,連忙點了點頭,道:“是……是我用這金蠶蠱毒殺的!”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


    雖然之前許多人都已經猜測到了白垣之死,定然是跟鮮於通有著極大的牽連,但猜測畢竟隻是猜測。


    這下鮮於通親口承認了下來,眾人哪裏會不震驚。


    再想到之前這鮮於通聽到白垣的私信時的那副表現,直讓人作嘔。


    “我們武當山不屑與此等小人同為六大派!”張鬆溪這時上前一步,對著蘇信抱了抱拳,然後又對六大派的其餘人拱了拱手,向著山下走去。


    一旁的殷梨亭看了看遠處的紀曉芙,他眼裏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跟著自己四師哥後麵下山去了。


    張鬆溪在走到蘇信身旁之時,腳步稍微一聽,他深深的看了蘇信一眼,低聲說道:“我三師兄的傷……”


    “我說到做到。”


    蘇信瞥了這位張四俠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好。”


    張鬆溪聽後點了點頭,便頭也不會的走了,他實際上一開始就存了私心,他就沒想過動手,畢竟他三師哥的那手腳盡斷的傷,還指望對方呢。


    更何況,自己師傅在他們倆下山時可是交代了。


    絕不能跟這蘇信動手。


    “啊……啊……”


    正在這時。


    那鮮於通嘴裏又發出了兩聲慘絕人寰的叫聲,他又撲到在地上,伸手又在自己身上亂抓亂擊,滿地翻滾起來,顯然是那金蠶蠱毒又發了。


    這一次他比之前那次叫的還要慘烈的多。


    身上的衣服都被他自己抓破,身上都抓出了一條條一道道的鮮血淋漓的傷痕。


    幾乎沒有一寸肌膚是完好的。


    一旁的紀曉芙終究是善良的性子,她看著這鮮於通如此淒慘的模樣,雖然知道這人卑鄙無恥可惡至極,但心裏仍舊是生出了一股惻隱之心,她上前了幾步,柔聲懇求道:“還請您先給鮮於前輩解了毒吧!”


    雖然鮮於通是無恥小人。


    但紀曉芙仍舊是稱呼他為前輩。


    “解毒?”蘇信瞧了這女子一眼,嘴裏不屑的笑了一聲,他反問道,“我為何要為他解毒?”


    “您……您之前說隻要他說出了當年的事,您便給他解毒,這是您親口說的,在場這麽多人都聽的一清二楚,難道您還能毀約不成!”


    紀曉芙大著膽子,硬著頭皮跟蘇信說了一句。


    武林中人最重信義,千金一諾的人最讓人敬佩,背信棄義的最讓人不齒,是以紀曉芙才用這話激蘇信。


    “哈哈!”


    蘇信聽到後笑了笑,說道:“我蘇信向來言而有信,絕不會食言,我之前說的是我會考慮為他解毒,我現在考慮過了,決定不給他解毒。”


    “你……”


    紀曉芙被蘇信的這番極為無恥的話堵的啞口無言,她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麽,便被她身旁的靜虛拉了一下衣袖,她便不再說話了。


    蘇信也不再去管她。


    他環顧了一下在場的眾人,眼光一寒,他冷冷的說道:“既然諸位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那我就再給你們一個機會。”


    說著,他指了指他剛上山時用樹枝在青石上劃出的那道深有三寸的裂痕。


    “一百個呼吸的時間,退到這條線之外的,我就當你們跟鮮於通並無瓜葛,今日我不殺你們,下山你們也隨意,留在這條線內的,我就當你們是鮮於通的同黨,那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我話講完,你們自己選吧!”


    說罷,蘇信便讓到了一旁,冷冷的看著這些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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