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子!好漢子!”


    正在這時。


    從破廟之外傳來了一聲讚歎叫好之聲。


    伴著這聲音,一個四十多歲,一身儒生打扮,一臉儒雅的中年男子走入了破廟,在他身後,還跟著先前被蘇信一袖子掃出去的令狐衝,而跟令狐衝一同被掃出去的白玉川,倒是不見蹤影了。


    向來頑劣的令狐衝恭謹的跟在這中年男子的身後,亦步亦趨,絕不敢越雷池一步。


    蘇信見了這一幕。


    哪裏還不知道這中年人的身份。


    中年人進了破廟之後,對著蘇信拱手行了一禮,笑著說道:“在下華山嶽不群,見過這位朋友了,敢問閣下高姓大名,可否賜教?”


    他一邊說著這話,一邊看向了遠處林震南的屍體,眼中閃過一道極為遺憾的神色。


    蘇信隻是掃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我的姓名你還不配知道。”


    “你怎麽跟我師傅……”


    嶽不群聽了這話表情先是一窒,但很快便恢複如初,臉上又露出了那溫和儒雅的笑容,似乎並未生氣。


    不過在他身後的令狐衝一聽這話,頓時就忍不住了,他素來把嶽不群當自己親生父親看待,哪裏能容忍他人侮辱自己師傅,他雖然知道他武功差對方太遠,但還是出言叱罵了一句。


    “滾出去!”


    隻是他話還不等說完,便被嶽不群出言打斷。


    嶽不群瞪了自己弟子一眼,聲音嚴厲的叱了一聲,令狐衝天不怕地不怕,惟獨怕自己師傅,嶽不群的話他從來不敢違逆,聽到自己師傅的命令之後,他惡狠狠的看了蘇信一眼,不甘心的轉身出了破廟。


    “嶽某教徒無方,讓閣下見笑了。”等令狐衝出去,嶽不群才又笑著對蘇信說了一句。


    蘇信看著他,問道:“嶽掌門有什麽事麽?”


    嶽不群笑道:“我方才在外麵聽到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又看向了一旁的林平之,稍微頓了一下之後,又繼續說道:“……方才林公子的話擲地有聲,讓人聽了頓時生出了一股英雄豪邁之氣,我一時忍耐不住,便想進來看上一看。”


    林母聽到嶽不群誇耀自己兒子,她的臉上也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嶽不群的這個名字對她可是如雷貫耳。


    他們林家當初雖然豪富,但在武林上,跟這些真正的大佬比起來,可就算不得什麽,就像是林震南說的那樣,像是餘滄海這樣的青城派掌門,他們還敢鼓起勇氣,送上禮品去攀附一下,但對嶽不群這等人物來說,他們林家甚至連攀附一下的念頭都不敢生出。


    而自己的兒子能被這樣的大佬如此誇耀,她心裏不驕傲不自傲,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你就是嶽不群?”


    誰知道林平之聽到這個名字之後,臉色陡然一變,他冷冷的看了這位名滿天下的華山派掌門一眼,語氣冰冷的問了一句:“那嶽靈珊跟勞德諾是你的弟子吧!”


    一聽林平之這話,嶽不群麵色微微一變。


    以他的聰慧,瞬間就明白定然是靈珊跟德諾在福威鏢局潛伏的時候暴露了身份,讓林平之給知道了。


    這倒是讓他有口難辯了。


    林平之見了嶽不群的樣子,哪裏還不明白,他冷笑著的說道:“我之前聽人說華山派嶽不群嶽掌門是君子劍,人品道德天下無雙,人人稱頌,誰知道,竟然也是貪圖辟邪劍譜的小人。”


    他一邊說,語氣一邊變得嘲諷起來。


    “但你們又怎麽會知道,我們林家的七十二路辟邪劍譜世代相傳,我爺爺傳給我父親,我父親傳給我,哪裏有什麽辟邪劍譜?要是我林家真有這麽厲害的劍譜,哪裏還會讓人給滅了滿門。”


    “林公子……”


    嶽不群還想說些什麽,但林平之卻直接擺過了臉去,理都不理。


    “哎!”


    見此嶽不群隻能歎息了一聲,對蘇信拱了拱手,說道:“那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嶽某就先告辭了,日後有緣,還會相見!”


    說罷,他轉身便走。


    這是蘇信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對著嶽不群淡淡的說了一句:“嶽掌門,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不妨去你華山派的思過崖看一看,說不定會有什麽驚喜呢。”


    “驚喜?”


    聽了蘇信的話之後,嶽不群眉頭一皺,那思過崖他去過多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哪裏還能有什麽驚喜。


    他本想回轉過身仔細問上一問,但又想到那思過崖是他們華山派的地盤。


    他身為華山派的掌門,連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都不清楚,還要問外人,他這張老臉要往哪擱?


    索性他頭也沒回,一聲不吭的離去了。


    “餘掌門還不走麽?”


    蘇信看了餘滄海一眼,餘滄海尷尬一笑,從地上爬起來,就要離去。


    但卻被林平之叫住。


    餘滄海不敢反抗,隻好停住了腳步。


    林平之咬牙切齒的看著對方,雖然他決定先放對方一碼,但就這麽讓害死自己爹爹的罪魁禍首走了,他實在是太不甘心。


    他瞧著餘滄海,咬了咬牙,突然對他刺出了一劍,林平之的武功對餘滄海來說不值一提,但蘇信在側,他卻動都不敢動上一下。


    他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林平之對自己一劍刺來。


    他見到林平之刺到自己身前的劍尖微微一抖,劍尖往下一垂,然後他便感到自己下體傳來一股鑽心劇痛。


    他麵色頓時變的慘白,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下體的位置上血紅一片。


    他眼前一黑,差一點暈倒過去。


    林平之收回劍來,咬牙說道:“今日我饒你一命,這算是利息,等將來我練成了武功,定然上青城山把你青城派滿門誅滅!”


    餘滄海聽了,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隻是手指攥的咯咯直響。


    顯然心裏已然恨極。


    破廟之外的令狐衝見到自己師傅麵無表情的出來,他也不敢說話,便跟著自己師傅一路急行,一直行出了十數裏地之後,嶽不群方才停下腳步。


    他看了自己大弟子一眼,沉吟了一下,問道:“衝兒,我接下來要問你的,你要如實回答。”


    令狐衝聽了連忙點頭,他說道:“弟子什麽時候敢欺瞞師傅。”


    “好。”


    嶽不群點了點頭,他問道:“你趕到這破廟時,那林震南便死了麽?”


    “還沒有……”


    令狐衝想都不想的說道:“……但我趕到的時候,林總鏢頭已經把匕首捅入自己的心髒了,當時他在跟那位白兄弟說著什麽我沒聽到,之後那餘滄海才帶著林夫人趕來,我跟白兄弟兩人抵擋了餘滄海好一會,那個姓蘇的才趕到。”


    “這樣麽?”


    聽了令狐衝的話之後,嶽不群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他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了方才跟他們分別的那個漂亮的不像男人的男子的麵容。


    他記得這人叫白玉川,是南宮世家家主的義子。


    令狐衝說完,有些疑惑的問自己師傅道:“師傅,您老問這個幹什麽?”


    “哦,沒什麽。”嶽不群笑了笑,與歎了口氣,說道:“林總鏢頭英雄一世,最後就這樣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話雖然這麽說著。


    他眼神閃爍,也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麽。


    破廟當中。


    林平之跟自己的母親正要收斂林震南的屍骨,也好帶回老家安葬,蘇信這時卻攔住了他們,正當兩人不解之時,蘇信卻對他們倆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你們就不想聽一下林總鏢頭還有什麽遺言要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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