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先是不信。


    但隨著蘇信跟他說起林遠圖的來曆以及葵花寶典跟辟邪劍譜的關係,當這一件件的嚴絲合縫的舊事從蘇信的嘴中說出來的時候,林平之已然信了八成。


    蘇信也有些讚歎的說道:“你家遠圖公不愧是天縱奇才,隻是匆匆的在華山上看了一遍蔡子峰跟嶽肅兩人抄來的葵花寶典,便憑著自己的悟性,硬生生創出了一門絕頂的辟邪劍法來。”


    雖然自己的師傅誇讚著自己的曾祖父,誇讚著他們林家的辟邪劍法,但林平之心裏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方才自己師傅已經告知了要修煉葵花寶典或者是辟邪劍譜的代價,這代價果然如自己師傅說的那樣,實在是大的驚人。


    他一開始還不相信。


    但想到方才自己父親跟自己說的遺言。


    藏在自己家老宅裏麵,林氏子孫絕對不能翻看的物什……怪不得遠圖公會傳下這樣奇怪的遺言,這樣的武功,的確是要禁止子孫後代修習了。


    這一下子,之前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的事,也就通了。


    這時他又想起了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這位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修煉的便是葵花寶典,難道說對方也自宮了麽?


    他隻是聽過東方不敗的名字,連東方不敗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所以才會有此疑惑。


    蘇信聽到自己弟子的疑惑之後,他想了想,才說道:“我之前跟東方不敗交過手,她確實是練成了葵花寶典上的武功,不過她應該是沒自宮的。”


    聽到自己師傅這麽說,林平之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他連忙問道:“難道我們林家的辟邪劍法也有……”


    “你想什麽呢!”


    林平之的話還不等說完,便被蘇信打斷,蘇信拍了自己弟子一下,說道:“東方不敗是女的,自然沒有自宮了。”


    林平之又問道:“女人練這門功夫便不需要自宮麽?”


    蘇信說道:“修煉葵花寶典或者是你林家辟邪劍譜之所以需要自宮,並不是這門武功有這樣特殊的要求,而是修習這門武功練出的真氣至剛至陽,太過霸道,會讓修煉者燥熱難耐,烈火焚身,隻有切掉了清淨之根,才能平息體內的燥熱欲火,讓真氣順暢的運行,如果不能平息這股燥熱強行練習,那麽便會爆體而亡……但話又說回來,如果有其他的方法能平息掉這股燥熱,那自然也能修煉了。”


    聽自己師傅這麽一說,林平之臉色一動。


    但蘇信馬上說道:“但東方不敗是用什麽方法來解決修煉葵花寶典所帶來的燥熱的,我卻不清楚。”


    這句話一出,也徹底打消掉了林平之想要練辟邪劍法的念頭。


    這時。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連忙站起身來,對蘇信說道:“師傅,之前我師傅臨死之前跟我說,他先前把老宅中的秘密告訴了那個叫白玉川的,拖他轉告給我,但方才我見到他時,他卻一句話未說,我怕他現在已經趕往了……”


    蘇信聽了後隻是笑了笑。


    他說道:“先不用說你知不知道藏在你家向陽巷老宅裏的是不是辟邪劍譜了,就算是辟邪劍譜,這門邪門劍法又有什麽可珍惜的,他想要你就讓他拿去是了,難道你現在還想要自宮練劍麽?”


    林平之連忙說道:“弟子怎麽會有這麽愚蠢的想法,師傅的武功這麽高,隨便教給弟子兩招都足夠弟子報仇了,那自宮才能練的邪門武功,誰願意練誰練好了!”


    “你能有此等覺悟,也不愧是我看好的弟子了。”


    蘇信說著,又揮手讓自己弟子坐下。


    他想了想,繼續說道:“你身上的傷還沒好,這幾日就先把傷治好再說吧……嗯,你的武功太差,尤其是內功,正好趁著這幾日,我給你打一下內功的基礎。”


    “是,師傅。”林平之自然是恭敬的點頭稱是。


    林母想了想,則是決定帶著林震南的屍體先行一步,不過她帶著屍體也走不快,等林平之傷養好了,自然能追得上她。


    第二日。


    劉正風府。


    此時已經是臨近午時。


    劉府上下已經被趕來參加劉正風金盆洗手大典的各路武林群塞的滿滿當當了。


    “嶽師兄,沒想到連您也親自來參加小弟的金盆洗手,真是愧煞小弟了!”見到嶽不群跟寧中則兩人聯袂而來,劉正風連忙迎了上去,沒口子的道謝。


    他雖然在武林上極有名聲,但跟華山掌門君子劍嶽不群比起來可就差得遠了,這次嶽不群親自前來,實在是給足了他劉正風麵子。


    “劉師弟你這是說什麽話?咱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又何分彼此?”嶽不群滿臉謙和,同劉正風攜手走進了大門。


    到了大廳前的花園一看。


    嶽不群夫婦二人也忙跟泰山的天門道人,恒山的定逸師太還有其他幾位武林上的大人物一一見過了禮。


    “嵩山派左掌門沒派人來麽?”


    嶽不群看了一周,都沒看到嵩山派的人,便問了一句。


    “哼!”


    定逸聽到之後冷哼了一聲,她冷冷的說道:“左掌門之前派人去衡山提過五嶽並派的事情,當時莫大先生不在,是劉師兄在署理衡山事物,便把此事給拒絕了,就此得罪了左掌門,左掌門不派人來,也是自然了。”


    聽定逸提起五嶽並派,嶽不群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道陰沉的目光,不過很快他就恢複如常。


    臉上又掛上了那標誌性的溫和儒雅的笑容。


    他想了想,又問道:“莫大先生也沒來?”


    “沒來。”定逸點了點頭,她看見劉正風又出去迎客去了,便壓低聲音對嶽不群說道,“嶽師兄,看來莫大先生跟劉師兄關係不睦的傳聞極有可能是真的了,否則的話,劉師兄今天這麽重要的事,莫大先生跟莫大先生門下的弟子,竟然一個都沒來。”


    嶽不群咳嗽了一聲,說道:“定逸師妹,咱們還是不要亂議別派的私事的好。”


    “嶽師兄說的是,是貧尼孟浪了。”定逸聽了也連連點頭。


    不過很快,定逸看著這不斷入內的賀客,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她皺眉說道:“嶽師兄,天門師兄,這許多人裏固然有的甚有名聲,但也有許多卻是江湖上不三不四之人,劉師兄是衡山派的高手,怎地這般不知自重,如此泛濫結交,傳揚出去豈不壞了咱們五嶽劍派的名聲?”


    天門道人也早就看這些大呼小叫不三不四的江湖豪客不順眼了,隻是礙於這是人家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他不好壞了人家的大事,便一直隱忍不發。


    現在聽到定逸提起,他哪裏還忍得住,幾乎是定逸話音剛落,他便借口說道:“誰說不是!劉師弟太不知輕重了!”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用力的拍了幾下桌子。


    嶽不群則隻是皺了皺眉,沒有接話,以他的為人,實在是不喜歡在旁人麵前評論他人的是非。


    而寧中則則是為劉正風解釋起來,她說道:“這些人也未必是劉師兄結交的朋友,隻是劉師兄的金盆洗手大典開的盛大,劉師兄又說了隻要是江湖上的朋友都可以來參加,所以很多跟劉師兄沒有交情的也就來了,他們隻是來湊個熱鬧,要真說跟劉師兄有什麽關係,我看也不見得。”


    正在這時。


    門外傳來一聲響亮的高喝聲。


    “西廠掌刑千戶徐公公駕到!”隨著這一聲高喝,又聽到鐺鐺兩聲鑼響,跟著鼓樂聲大作而起,院子裏的群雄一怔之下,劉正風腳步匆匆的快步奔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


    群雄隻見到這位衡山派的劉三爺畢恭畢敬的陪著一位穿著紅色蟒袍的白麵無須,神情倨傲的中年太監走了進來。


    在大廳裏坐著的天門道人見此一幕,砰的一聲,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將那張木桌拍了個粉粹,他恨聲說了一句:“這劉正風竟然還結交廠衛的鷹犬!”


    就連剛才為劉正風說話的寧中則也皺起了眉毛,她低聲說道:“劉師兄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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