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這八位嵩山十三太保盡數殺死之後。


    儀琳赤紅色的雙眸裏殺意越來越濃,她手上不停,繼續向著那群嵩山弟子殺去。


    這些嵩山派的弟子見到自己的師叔師伯師傅們被眼前的這個小尼姑一劍一個全都斬死早已嚇的魂飛魄散,哪裏還敢生出抵抗的勇氣,但此時想跑,卻是晚了。


    儀琳一劍一個,將餘下那些嵩山派的弟子,全都殺了,一個都沒留下。


    “女兒!女兒!”


    儀琳將恒山頂上的最後一名嵩山弟子斬死之後,那不戒和尚方才趕到。


    他先是被瞬間湧入鼻腔的濃鬱血腥味給嗆得打了個噴嚏,又被這大殿裏幾乎被血水跟屍體淹沒的場景給嚇了一跳。


    最後看到自己寶貝女兒衣服上滿是鮮血的站在血泊當中,驚的他連忙大叫著向著自己女兒衝了過去。


    隻是他剛來到自己寶貝女兒身前三步。


    儀琳突然扭頭看向了他。


    不戒和尚隻看到了一雙無比森冷血腥赤紅的恐怖眸子盯著自己,竟然讓他在這初夏之時感到了一股徹骨的深寒。


    “女兒,我是……”


    之後,不戒和尚便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手掌一抬,一道如匹練一般的劍光就向著自己當頭斬下,這一驚變,嚇的不戒和尚魂飛魄散。


    他運氣畢生功力飛速後退,但他後退的速度,又哪裏比得上儀琳斬出的劍光迅捷。


    “我命休矣!”


    “砰!”


    不戒和尚眼睜睜的看著這刀劍光離著自己越來越近,而他就要被自己寶貝女兒的劍光斬成兩半,他不由閉上了眼睛等死。


    但他剛閉上眼睛,便聽到砰的一聲響動,然後他就聽到了,他十幾年來朝思夜盼幾乎是每次做夢,都必然會聽到的他最想聽到的那個人的聲音。


    “老頭子,用獅子吼!咱們女兒入魔了!讓她清醒過來!”


    聽到這聲怒喝,不戒和尚連忙睜開眼睛,他先是見到他身前有一鐏被斬成了兩截,切麵平滑如鏡的銅鼎。


    他盡管腦子有時候會犯些糊塗,但在武功上可不是蠢人,否則也不會練成這一身武林罕見的武功。


    他見此一幕,馬上就知道剛才定然是有人將這座大鼎推到了自己的身前,給自己擋下了自己寶貝女兒向著自己斬來的那一劍。


    見著銅鼎的分量少說也有著一兩千斤,而自己的女兒隨手一劍,便能將這銅鼎給斬成兩半,這種武功,已然讓他望塵莫及。


    “我女兒下山了一兩個月,武功就幾倍於我了,這讓我還怎麽在女兒麵前抬起頭來……對了!剛才那聲音,是我老婆!!”


    不戒和尚連忙向著自己寶貝女兒看去。


    他見到一個身穿灰衣的中年婦人跟自己寶貝女兒鬥在一起,說是鬥在一起並不恰當,隻是自己的女兒在出招進攻,而那婦人在艱難躲避。


    “老婆子!老婆子!”


    看到這婦人,不戒和尚的臉上馬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幸好是自己女兒方才斬開那尊銅鼎時手中的長劍也一同折斷了,現在隻能空手進攻,否則的話,自己老婆子可能都要被自己寶貝女兒給一劍砍死了。


    但盡管如此,自己老婆子已經是險象環生。


    “你還傻愣著幹什麽!快用獅子吼!”


    正在這時,儀琳目光一寒,以指為劍,一指頭點在了自己母親的肩頭上,隻聽到砰的一聲,這婦人的肩頭頓時炸開了一個血洞。


    而後儀琳又飛快的接上了一腳,正中這婦人的小腹,直接把這婦人給踢飛了出去。


    這婦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裏噴出一大口鮮血,她怒視著不戒和尚,對著不戒和尚惡狠狠的吼了一聲,不戒和尚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張開嘴,氣沉丹田,獅子吼頓時就用了出來。


    “嗷嗚!”


    他這一吼之下,遠處的那些恒山弟子臉上頓時露出了痛苦的聲色,連忙用雙手捂住耳朵,而儀琳聽到這吼聲,身子不由顫了一顫,臉上露出掙紮的神色,她痛苦的啊啊叫了幾聲,然後瞳孔裏赤紅的目光逐漸消散,最終恢複如常。


    眼神又恢複了清明的儀琳看了看四周,頓時就被身旁無比血腥的一幕給嚇了一跳。


    然後她腦海裏突然湧出了無數畫麵。


    正是她方才大發神威,把連同八位十三太保在內的近百名嵩山弟子,全部斬死在劍下的記憶。


    她一邊看著,一邊在顫抖著身子,臉色也變的無比煞白,她抱著頭,突然大叫了一聲,身子一軟,暈倒在了地上。


    “女兒!”“女兒!”


    不戒和尚夫婦二人見此一幕,連忙衝上了前去,將暈倒的儀琳抱在了懷中。


    蘇信在恒山腳下跟儀琳分別以後已經過了數日。


    今日他行了半晌,臨近正午,覺得腹中饑餓,正巧看到道路不遠處有一作食肆,便決定去吃點東西填一下肚子再行趕路。


    剛一進入食鋪,他便瞧見了一個熟悉的麵孔,令狐衝正跟六個打扮的怪模怪樣的老者在一張桌子上喝著酒。


    那六個人不修邊幅,嘰嘰喳喳,一個人拿起酒壺喝了一口,然後呸了一口,把酒壺摔到地上,他怒氣衝衝的說道:“這是什麽鳥酒,怎麽一點酒味都沒有,是不是拿什麽劣酒來糊弄我們桃穀六仙!”


    令狐衝也是端起酒杯來美美的喝了一盅,他笑著對生氣的那人說道:“桃兄,你就先忍一下,這種小店哪裏會有好酒,等咱們到了大城,我定當請幾位朋友……”


    這時。


    店門又被推開。


    一個帶著鬥笠的人影走入到了店中,鬥笠上垂下一圈紗幔,看不明這人的男女老幼。


    在這個人的身後跟著兩個小孩子,這兩個小孩子也是低垂著腦袋,臉上好像還帶著麵具,旁人也看不清他們倆的長相。


    蘇信見到這人,端起酒杯對著對方遙遙的敬了一杯,他自然認出了這人正是保護著楊宇軒的一對兒女逃亡,想要跟被東西二廠追殺的趙懷安見麵的邱莫言,看她這個樣子,顯然是那位趙懷安還沒有見到。


    邱莫言也看到了蘇信,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似乎是在奇怪為何這人也在此處。


    她也對著蘇信點了點頭,挑選了一張靠著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


    過了大概有十幾息的時間。


    這間小店的門前又出現了一個身影,這人臉上帶著半張麵具,遮擋住了眼睛往下的半張臉,隻是露出來的一雙如秋水般冷冽的眸子。


    最重要的是,這眸子跟邱莫言的有九分相似之處,蘇信見了這人之後,臉上又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心裏也有些感慨,怎麽今天總是在遇到熟人。


    這人進了小店,環視了四周一下,在看到蘇信的時候,她那雙清澈的眸子裏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目光,然後她似乎是笑了一下。


    竟然徑直走到了蘇信的桌旁,旁若無人的坐了下來,接著又自顧自的拿起蘇信身旁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而後她皺了皺好看的眉毛,評價了一句:“好難喝的酒!”


    蘇信對這人的自來熟有些無語。


    況且你喝酒用的還是我剛用過的酒杯呢,你就算想喝酒,不能讓小二再拿一個新的麽?


    他咳嗽了一聲,低聲說道:“東方教主,這張桌子有人了,旁邊還有空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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