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年而過。


    此時已是隋朝大業十年。


    三征高句麗的失敗讓天下間烽煙四起,動蕩不斷,跟蘇信剛穿越來時,那舉世無雙,四夷臣服的大隋盛世已不可同日而語了。


    蘇信之前還是陰葵派掌門陰後祝玉妍的弟子,但在一個月前,他在私自翻看了陰葵派秘藏的六篇天魔秘之後,他已經被自己那位震怒的師傅革出了陰葵派,而且他那位魔門第一高手的師傅還向著天下魔門各宗發出了追殺令,隻要能殺了他的,陰葵派都會答應一個條件。


    至於蘇信是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的。


    自然是他剛剛從一個追殺者的嘴裏聽到的,此時的蘇信在大唐雙龍傳的世界裏待了十年,他的修為武功已經盡複,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膽大包天的偷看自己師傅視若珍寶的六卷天魔秘,還叛出陰葵派了。


    蘇信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男子,笑著問了一句:“我再問你一句,你師傅現在在什麽地方。”


    這位追殺者是倒行逆施尤鳥倦的弟子,蘇信記得邪帝向雨田曾經把道心種魔大法跟提取舍利元精的方法教給了自己的四個徒弟,這尤鳥倦正是向雨田的四徒之一。


    像是尤鳥倦這樣的小人收的徒弟自然不是什麽英雄豪傑,蘇信隻是隨口一問,這人便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師傅給賣了一個底朝天。


    對此蘇信自然十分滿意,所以很慷慨的饒了對方一命。


    幾十裏外的一處破廟。


    廟裏正有一個麵容醜陋的男子盤膝而坐,閉目休息,在他的身旁,還放著一個沉重的獨腳銅人。


    “誰!”


    突然,這男子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破廟走入了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在見到這男子的容貌時,他陰沉的目光中頓時露出了一絲殺意,之前祝玉妍已經將蘇信的畫像分發給了諸位魔門各宗的大佬,方便他們追殺。


    所以尤鳥倦隻是第一眼就認出了此時走入廟裏的年輕人的身份。


    同時。


    他也知道了,他那個出去追殺這個陰葵派叛徒的弟子,很有可能已經糟到了不測。


    蘇信看到尤鳥倦,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微笑說道:“在下蘇信,正是來此見尤先生你的。”


    聽到這話。


    尤鳥倦那不敢令人恭維的臉上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他詫異道:“你是專門來找我的?你從哪裏知道老夫在……”


    話說到一半,尤鳥倦就醒悟過來,定然是自己那個去追殺對方的弟子泄露了自己的行藏。


    尤鳥倦閉嘴不言,他看了蘇信半晌,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冷聲說道:“你怎麽敢來找我的?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是一個香餑餑,天底下的魔門中人,都欲除你而後快?”


    蘇信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


    聽到蘇信這滿不在乎的語氣,尤鳥倦更加詫異,他不由問道:“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蘇信聽了尤鳥倦的這話,仍舊是麵無懼色,他笑了笑,用不太在乎的口吻問道:“尤先生知道蘇某是為何而來的麽?”


    “我管你是幹什麽來的!”


    尤鳥倦對蘇信這仍舊是滿不在乎的神態搞的有些憤怒,想他尤鳥倦也是堂堂邪帝向雨田的大弟子,在魔門裏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你隻是一個小輩,哪裏來的膽子跟我用這種語氣說話。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


    尤鳥倦忍不住了。


    況且他還有一個弟子可能在對方的手裏遭到了不測,是以尤鳥倦也不再跟蘇信廢話,直接抄起身旁的獨腳銅人就動起了手來。


    蘇信對於突然動手的尤鳥倦似乎仍舊是不以為意。


    他的臉上還帶著微笑,繼續說道:“蘇某這次來隻是想問尤先生一些問題,隻要尤先生能如實回答,那我保證不為難你。”


    聽了這話。


    尤鳥倦的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就你一個小小的陰葵派的棄徒,被祝玉妍那個妖婦追的滿天下逃竄,還敢說什麽不為難我的大話?你以為我尤鳥倦是什麽人?我可是邪帝向雨田的弟子!”


    說話之間。


    尤鳥倦手中那具獨腳銅人已經被他揮到了蘇信的頭頂。


    在尤鳥倦手中的這具獨腳銅人乃是用熟銅澆築而成,少說也有幾百斤的重量,被他這樣飛快的揮舞起來,力道恐怕足足有著數千斤,這樣的力道,哪怕是輕輕的挨上擦著一下,就少不了要骨斷筋折。


    眼看著下一瞬自己手裏的銅人就要砸在蘇信的頭頂,尤鳥倦嘴角一翹,他仿佛是看到了對方腦漿崩裂的慘狀,他不由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他之前見對方神情那麽淡定,還以為對方是什麽深藏不露的高手,誰知道結果連自己的一招都躲不過去,銀樣鑞槍頭一個,如此想來,自己那弟子,還不知道對方用什麽奸計給害死的。


    甚至尤鳥倦還暗暗的想到,就是不知道對方的腦袋被自己這一銅人給砸碎了,那祝玉妍那女人還認不認賬?


    當!


    尤鳥倦手裏的獨腳銅人狠狠的砸在了蘇信的頭頂。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之聲陡然間響起。


    尤鳥倦隻覺得自己手臂巨震,他感到自己手裏的銅人不是砸在了一個人的腦袋上,而是砸在了一塊镔鐵上。


    他被這股反震之力震的連退了好幾步,虎口一麻,手裏的那具獨腳銅人再也握持不住,當的一聲,就落到了地上,在地麵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你……你……”


    尤鳥倦看著硬吃了自己一記銅人,腦袋依然完好無損,仍舊對著他微笑的蘇信,又看了看,落到地上,凹陷了一大塊的銅人,知道這銅人到底有多重的他的眼中露出了大懼的神色,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結結巴巴的說道:“蘇師侄……不……蘇兄,有什麽話您說,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


    隻是通過方才的交手,尤鳥倦便知道眼前這位看似年輕的陰葵派棄徒的武功絕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而素來膽小怕死的他,頓時就嚇的如同篩糠。


    再也顧不得自己是魔門長輩的身份,苦苦哀求起來。


    “叫我蘇信便好,你叫我蘇兄,我不太習慣……”蘇信搖了搖頭,盤膝坐到了地上,同時他還伸了伸手,伸了伸自己旁邊,說道,“尤先生請坐吧。”


    蘇信越是這般人畜無害,一臉淡然的樣子,尤鳥倦便越是害怕。


    他聽到蘇信的話後,哆嗦了一下身子,顫抖著盤腿坐了下去,低垂著頭,眼睛都不敢看向蘇信,隻敢用餘光瞧上一眼。


    “尤先生不需要害怕,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蘇信見了對方如此的害怕,他笑著安慰對方,“隻要尤先生如實回答,不欺騙我,那我蘇某保證,我絕不會傷尤先生一根毫毛。”


    說著,蘇信的語氣轉冷。


    “不過……”蘇信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虛空一抓,方才從尤鳥倦手裏跌落到地上那具銅人便飛到了蘇信的手裏,然後這具銅人在蘇信的手裏,就像是一團麵團一樣,被他任意的揉搓起來。


    他將這具銅人揉成了不可名狀的形狀之後,又微笑著向尤鳥倦問道:“我相信尤先生不會覺得自己的骨頭比這具銅人還硬吧?”


    尤鳥倦看著那團被蘇信像是揉麵團一般揉搓的銅料,他心底裏的恐懼更甚。


    他連忙搖頭,顫抖著聲音說道:“我絕不敢說一句假話,您有什麽想知道的,盡管問,盡管問!”


    “尤先生不需要緊張,其實隻是很簡單的事情。”


    蘇信笑眯眯的說著:“天下人都知道,尤先生是向雨田的高徒……”


    聽到這話。


    尤鳥倦臉紅了一下,他是邪帝向雨田的弟子不假,但是高徒這兩個字,他可是萬萬稱不上的,是以他隻能連聲說道:“不敢不敢……”


    “哈哈,尤先生不需要謙虛。”蘇信笑了笑,繼續說道,“傳聞向雨田死前將道心種魔大法以及如何從聖帝舍利中吸取元精的法門傳給了你們師兄弟四個,是不是真的?”


    “這……”


    一聽蘇信的這個問題,尤鳥倦的臉上頓時就滲出了一層如同魚鱗般的細密汗水,他的衣衫甚至都被整個濕透了。


    他剛想說這不是真的。


    但他話還不等說出口,立時便看到了蘇信身旁的那團不成形狀的銅料,他馬上就打了個寒顫。


    他想到當初自己師尊還將如何吸取聖帝舍利精元的法門同樣教給了祝玉妍,這蘇信又是那老妖婦的弟子,說不定對方對此事知道一二。


    想到這裏,尤鳥倦不敢再隱瞞,他馬上改口,點頭說道:“此事屬實,師尊在死前,的確把……把道心種魔跟如何從聖帝舍利裏吸取精元的方法告知了我們師兄弟幾人……”


    “聖帝舍利……”


    蘇信輕輕說了一聲聖帝舍利。


    那尤鳥倦聽了頓時嚇了一大跳,他哭喪著臉說道:“這個……聖帝舍利我是真的不知道在哪,不滿您說,我這些年來也在苦苦的尋找……”


    其實蘇信並不是要問尤鳥倦聖帝舍利的藏在何處,因為他自己知道這聖帝舍利藏在何處,他隻是心有所感,隨口感歎一聲罷了。


    但聽到尤鳥倦自己提起了這件事,他翻到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問道:“你真不知道聖帝舍利藏在哪?一點情報或者是線索都沒有?”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尤鳥倦的腦袋搖動的像是撥浪鼓一般。


    “這樣啊……”


    蘇信遺憾的歎了口氣,似乎是相信了對方的說法,一旁的尤鳥倦見了,低垂的眼睛裏不由閃過一道精光。


    誰知道就在一瞬之後。


    尤鳥倦突然覺得自己頭頂傳來一股生疼的感覺,他的腦袋不由自己的仰了起來。


    隻見蘇信一隻手撕著尤鳥倦頭發,將他的腦袋揚起,同時他的另一隻手捏著一團被他揉成了麵團的銅料,此時蘇信捏著銅料麵團的那隻手變的赤紅,一股無比炙熱的熱意從他這隻手掌的掌心冒出,他手心的那塊銅料在這股炙熱的熱力下竟然開始融化,逐漸變成了銅水。


    尤鳥倦眼中露出了無比恐懼的神色。


    “我知道一點!我知道一點!聖帝舍利……”


    尤鳥倦拚命的掙紮著。


    不過他在被蘇信接觸到的瞬間,身上的真氣便被蘇信給徹底封住,失去了體內真氣的支持,尤鳥倦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一個普通人,又怎麽可能從一位至少也有大宗師修為的高手手中掙脫開。


    “我知道聖帝舍利在楊公寶庫裏,這不用你說,你難道知道楊公寶庫在哪?”


    蘇信笑著打斷了尤鳥倦的話。


    尤鳥倦搖頭:“不……不知道……”


    “那太可惜了。”


    蘇信歎了一口氣,然後手掌一翻,被蘇信熔化的銅水被他一巴掌拍在尤鳥倦的臉上,這位向雨田的弟子,魔門裏的絕頂高手頓時淒厲的慘叫起來,不斷的在地上打著滾。


    一直到他臉上的銅水凝固,跟血肉板結在一起,他的慘叫聲才有些止歇下來。


    “我希望你之後不要再對我說一句假話,否則的話,我不但會把你全身上下的骨頭全都捏斷,而且還會把熔化的銅水灌進你的嘴巴裏去,我名字裏的信字,便是言而有信的意思,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蘇信笑眯眯的說著這些無比殘忍的話。


    尤鳥倦的臉上皮肉焦熟,已經不成人形,他現在怕蘇信已經怕的要死,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陰葵派的棄徒,是一個跟祝玉妍那個老妖婦一樣惡毒狠辣的角色,聽的蘇信的話後,他隻敢不住的點著頭,說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了尤鳥倦一眼,蘇信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這才說出了他這次來見對方,最想問的事情。


    “你把道心種魔大法還有如何吸取聖帝舍利精元的法門說一下吧。”


    見識過了蘇信方才那無比狠辣的手段。


    即便是尤鳥倦這般奸猾小人,也不敢再說一句假話,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便把蘇信想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蘇信聽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拍了拍尤鳥倦的身子,尤鳥倦見到蘇信伸手拍他,以為是對方要殺自己,頓時嚇的直接滾在地上,但蘇信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說過,你隻要是如實回答,我不會為難的。”


    尤鳥倦隻覺得一股涼意從蘇信的手中灌入到自己體內,除此之外,他倒是沒感到其他。


    說罷。


    蘇信腳下一邁,就出了這間破廟的大門。


    同時,蘇信的聲音還清晰的傳入到了尤鳥倦的耳中:“不過,我做事素來謹慎,我並不知道你告訴我的道心種魔大法的真假,所以我隻好在你的身體裏種入了一道生死符,等我從你那幾個師弟師妹的嘴裏問出道心種魔大法,如果他們說的跟你說的一樣,我便會為解了生死符,如果他們說的跟你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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