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世民見無人應答,他便扭頭對身旁的龐玉說道:“你去試一試,看那些屍體是不是跟這蘇信說的一樣。”


    “是,二公子!”


    那龐玉領命應了一聲,上前一步,說道:“我來試試。”


    蘇信掃了他一眼,李閥的突然插入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他見到那李世民正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他馬上就知道,這肯定是這位李閥二公子的意思。


    “不知道閣下是?”


    韓統領也循聲望去,他見到這突然開口的人雙眼湛然有神,顯然是一位極了不得的高手,吃驚之下,他連忙詢問。


    龐玉瞥了這位都頭一眼,他淡淡的說道:“我是龐玉。”


    “龐玉!”


    聽到這個名字,韓都頭心裏驀然一驚,這個名字他可是熟悉的很,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劍法極為厲害,據說對方早已經加入李閥擔任客卿,很少在江湖上走動。


    想到這裏,他看了那位龐玉一直畢恭畢敬的年輕人一眼,心裏暗暗的盤算著,莫非此人是李閥的重要人物?


    龐玉查看的十分仔細。


    將十多具屍體一一查看完畢之後,他對著李世民點了點頭,極為篤定的說道:“跟這位蘇朋友說的一樣,這些人,的確是被人用極為歹毒的手法,震斷了經脈髒腑而死的,不過……”


    “你說是就是?”


    那桃花幫的人自然對這個說法不滿,還不等龐玉把話說完,便將其打斷。


    “常二,你休得胡言,這位龐玉兄弟乃是李閥的高人!”韓都頭聽到這話,眉頭一皺,然後毫不客氣的對那常二郎叱責了一句。


    那常二郎一聽是李閥的人,心裏頓時一驚,知道他惹不起四大門閥這等龐然大物,也就閉口不言了。


    “龐兄弟,不過什麽?您但說無妨!”韓統領恭敬的對龐玉詢問。


    龐玉扭頭看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對著他點了點頭,他才開口說道:“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我心裏很是不解,不是我瞧不起他們……”


    他一邊說著,一便指了指那十多具棺材裏的屍體。


    然後他才繼續說道:“……這些人不值一提,殺了他們的那人武功高的可怕,說來慚愧,就算是我,對上此人,恐怕也沒有一分勝算……”


    說著,龐玉的臉上露出了十分不解的神色:“這樣的高手殺這些人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我實在想不明白,那人為何要選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辦法呢?”


    “沒什麽奇怪的。”


    這時,蘇信突然出聲將其打斷。


    他淡淡的說道:“殺人的那人用的乃是魔門的獨門武功,這種真氣,狠絕霸道,據我所知,普天下間,隻有兩人會用。”


    “魔門!”


    聽到魔門二字,無論是常次還是那韓都頭的麵色頓時變的煞白。


    隻見之前還對蘇信毫不客氣的常次此時身子已經微微的顫抖起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極為可怖的事情,上牙磕著下牙,顫著聲音說道:“難道……難道你跟那魔門中人有什麽仇怨?”


    “你說呢?”


    蘇信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


    那常次聽到這話,猛地咽下了一大口唾沫,他打了個哈哈,說道:“今天的事是我常某搞錯了……咱們走!”說罷,他便要帶著自己的那些手下離開。


    “站住。”


    正在他們要離去的時候,蘇信叫住了他們,蘇信指了指那些打開了蓋板的棺木,淡淡的說道:“把這些棺材抬走。”


    在常次領著自己的手下抬著那些棺材灰溜溜的逃走之後,那韓都頭也要帶著自己的那些公差離開。


    而蘇信也叫住了他。


    “難道這位公差大哥不想知道是誰殺了這些人麽?”


    聽到這話。


    那韓都頭不但腳步沒停,甚至腳下還加快了數分,隻聽到他頭都不回的說道:“這是你跟魔門之間的仇怨,我們官府不管這些江湖爭端!”


    說著,他的身影已經跑的遠了。


    這兩撥人都走了之後,周圍圍觀的人也散了個差不多,隻剩下李閥的幾人還在。


    蘇信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還有何事?”


    李世民對蘇信抱拳道:“我們今日來,是想向閣下詢問一人的下落的。”


    “詢問一人的下落?”


    聽到這話之後,蘇信皺了皺眉頭,他說道:“這個我想李公子問錯人了,我也是剛來揚州沒幾日,對揚州城並不熟悉,你要找人的話,在下恐怕是一問三不知。”


    “誰要問你這個,我們要問的是……”聽到蘇信這麽說,在李世民身旁的李秀寧登時就忍不住了。


    她秀氣目圓睜的瞪視著蘇信,剛要開口說些什麽,但話還不等說完,便被李世民出言打斷,隻聽李世民一臉笑意的說道:“不知道蘇公子見沒見過一個叫柴紹的年輕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擺了擺手,便有一名手下拿出了一張繪畫。


    繪像上畫著的正是那柴紹的肖像。


    蘇信盯著這張肖像畫看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說道:“這人我隻在昨日的酒樓上見過,出了酒樓之後,我便沒見過了。”


    “你胡說!”


    聽到這話,李秀寧再也忍耐不住,她不管自己兄長的阻攔,鏘的一聲抽出自己腰間的寶劍,二話不說的,一劍就向著蘇信的胸前刺來。


    “李公子,你以後要好好管管令妹了,否則的話,這麽刁蠻,恐怕以後嫁不出去。”


    蘇信見了嗬嗬一笑,然後他一根手指飛快的點出。


    隻聽到哢嚓哢嚓幾聲脆響連續響起,李秀寧向他刺來的那柄長劍在他一指點下寸寸龜裂,碎成了數塊碎片,而李秀寧也在這一指之力的震顫之下,直接暈了過去。


    “秀寧!”


    李世民見勢不妙,連忙上前,接住李秀寧快要倒下的身子。


    而在李世明身旁的那些李閥眾人麵色也是陡然一變,紛紛抽出了兵刃,對蘇信怒目而視,似乎下一瞬就要將蘇信亂刀齊下,劈成肉醬。


    “住手!”


    李世民試了一下李秀寧的鼻息,發現自己的妹妹隻是昏迷了過去並無大礙,這也讓他鬆了一口氣,柴紹已經出事,要是自己妹妹跟著自己外出的時候再出什麽事的話,那他真的無法向父親交代了。


    嗬退了自己那些要對蘇信動手的手下。


    李世明將自己妹妹交給一名屬下看顧,他上前一步,對蘇信拱手說道:“還請閣下告知那柴紹的下落,如果柴紹有什麽地方得罪了蘇公子的話,我李世民可以替他向蘇公子賠罪。”


    李世民這話說的極為誠懇。


    但蘇信卻仍舊是搖了搖頭,說道:“李公子,我真的沒見過你說的這位叫柴紹的公子。”


    說著,蘇信便走回了藥館。


    “如果諸位沒什麽其他的事的話,那蘇某便關門送客了。”


    “你!”


    見到蘇信如此的不給自家公子麵子,李世民的那些手下自然是大怒,但李世民還是擺手止住了他們,李世民臉上仍是帶著笑意,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怒意來。


    他笑著說道:“那李某之前叨擾了,咱們有緣再會。”


    等蘇信關上藥館的大門,他才帶著自己的手下離去,在一直離開了數條街道之後,李世民臉上那和善的笑容才消失殆盡,變的冷峻冰冷起來。


    “你查到什麽了?”


    他停下腳步,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而隨著他的這句話。


    馬上便有一名男子上前恭聲回道:“屬下方才潛入到了那醫館裏查探了一番,在醫館的院子裏發現了幾滴血跡,但沒有發現什麽打鬥的痕跡。”


    “怎麽可能沒有打鬥的痕跡!”


    聽了這話,那龐玉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不信的神色。


    他說道:“柴公子帶著自己的八名死士離開的,要是他真的進了這醫館找這姓蘇的麻煩,雙方打鬥起來怎麽可能沒有打鬥的痕跡!”


    “這不奇怪。”


    一旁的劉文靜突然開口,他沉吟著說道:“這蘇信乃是陰後祝玉妍的弟子,一身武功恐怕很不簡單,說不定柴公子跟那幾名死士被他給瞬間擊敗了。”


    劉文靜的話雖然這麽說著,但聽他的語氣,這種牽強的理由,他自己也有些拿不太準。


    畢竟那柴紹再加上八名死士聯手的實力不容小覷,他們在場的眾人恐怕聯手,都沒辦法瞬間將這九人拿下,那蘇信看麵貌如此的年輕,即便他是傳說中陰後的弟子,但陰葵派的武功素來都是女子才能得到真傳,這蘇信難以得到陰葵派武功的真傳,那麽他這麽年紀,即便他的武功再高,也不太可能高到這種地步去。


    “有沒有發現什麽屍體?”


    李世民聽了劉文靜的話之後一言不發,他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詢問那名向他匯報查探情況的手下。


    那名手下想了想,說道:“在那藥館裏倒是沒發現屍體。”


    “痕跡呢?”李世民聽到這話後皺了皺眉頭,他有些不死心的又繼續問道,“沒有發現搬運屍體離開醫館的痕跡麽?”


    “沒有。”那名去探查的手下回答的極為篤定。


    聽了這話,李世民沉默不語。


    “難道柴紹真的沒有去找那個蘇信?”


    “不可能,柴紹一定去找過這蘇信的麻煩!”


    回春堂。


    “就你一個人?”


    回到了藥館的院子之後,蘇信看到寇仲已經來了,正在跟阿貞說著些什麽。


    寇仲聽到蘇信喊他,他連忙起身說道:“小陵他……”他原本想為自己的好友辯解上兩句,但是話到嘴邊,他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無妨。”


    蘇信倒是不怎麽在乎。


    他笑著說道:“人各有誌,你那朋友覺得我心腸歹毒,不是好人,其實也沒有說錯。”


    這話說的寇仲有些不知道改如何開口去接。


    蘇信想了想,繼續說道:“你叫寇仲是把?”


    “嗯。”寇仲點頭。


    蘇信問道:“你知道了我不是什麽好人,你還要跟著我學習麽?”


    聽了這話。


    寇仲臉上閃過一道猶豫的神色,然後他眼神就變得無比堅定起來,他說道:“我是來跟著先生學醫術還有武功的,先生是不是好人,我管不著,我隻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你倒是誠實。”


    蘇信聽了後點了點頭,他領著寇仲來到後院的一處藥圃,這一出藥圃,是他這幾日開墾出來的,裏麵種了一些常用的草藥。


    蘇信指了指在這藥圃的幾口麻袋。


    “這些是一些肥料,你每日早晨的任務便是給這藥圃的藥材澆水施肥。”


    寇仲聞言向著那幾口麻袋瞧了一眼,見到裏麵都是一些白色的粉末,他有些好奇的問道:“這些是什麽肥料?”


    蘇信笑了笑說道:“是一些動物燒成的骨灰,用來做肥料再好不過。”


    說完,蘇信又對著寇仲擺了擺手。


    他領著寇仲進了一間書房,在這書房裏放滿了書籍,蘇信指了指那些放滿書架的書籍說道:“這些都是一些古人留下的醫書,你每日上午的任務,便是閱讀這些醫書,遇到不懂的可以問我,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必須把這些醫書全部看完,而且要倒背如流,一個月後,我會考你。”


    “啊!”


    聽到這話,寇仲頓時長大了嘴巴,他看著這滿滿一書架的醫書,臉上頓時露出了極為苦澀的神情,他艱難的開口:“師傅,我不識字……”


    “我不是你師傅。”


    蘇信搖了搖頭,首先否定了寇仲對自己師傅的稱呼,他淡淡的說道:“你識不識字我比你清楚,寇仲,說實話,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最聰明的人,一個月背下這些醫書對旁人來說千難萬難,幾乎不可能完成,但對你來說,實在是算不上太艱難的事情。”


    “那我試試吧。”


    聽到蘇信這麽說,寇仲才無可奈何的點了點,答應了下來。


    “不過,師傅你什麽時候教我武功啊?”雖然蘇信跟寇仲說了不要叫他師傅,但寇仲還是這麽稱呼他,蘇信從寇仲那雙明亮而又渴望的眼睛裏,看得出武功才是這個小子最渴望的事情。


    “武功麽……”


    蘇信看著一臉渴望的寇仲,想了想,說道:“你一個月之後隻要能通過我對你學習的考驗,那我就可以教你武功……而且我保證,我教你的武功,絕對比你自己在石龍武場上自己偷學的那些強得多。”


    “當真?”寇仲一臉驚喜。


    蘇信笑了笑,說道:“我蘇信從來不說誑語。”


    說罷。


    蘇信便出了房間,他淡淡的說道:“你要是想學我的武功,那最好從現在開始,便認識的看這些醫書吧。”


    聽到蘇信說的,隻要他能通過一個月後的測試,便可以學習武藝之後,寇仲心底裏馬上就充滿了幹勁,他想都不想的就從書架上那處一冊醫書,認真細致的看了起來。


    寇仲此時信心滿滿,覺得自己一定能通過一個月後蘇信的考驗。


    蘇信回到院子。


    此時阿貞已經去忙碌去了,院子裏空無一人,他看了看四周,最後眼睛落在了院子裏的一顆高大的梧桐樹上。


    梧桐樹枝繁葉茂,綠意盎然。


    蘇信笑了笑,淡淡的說道:“小師姐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的。”


    蘇信的話音剛落。


    從那株梧桐樹上立時就傳來了一陣如銀鈴一般的嬉笑聲,一個穿著一身聖潔白紗的赤足少女,如臨塵的仙子一般,似一隻點水的海鷗,輕巧的落在了蘇信的眼前。


    “小師弟,咱們又見麵了。”綰綰的一雙清澈的美目認真的打量著自己的小師弟,看了好一會之後,然後才對著蘇信巧笑嫣然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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