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


    婠婠就有些頭痛:“小師弟在信裏讓我先拿下南方,北方的事先不要插手,一切等他回來,但要是讓李閥拿下了關中,即便我們整合了整個南方的力量,恐怕也難以跟其抗衡了。”


    對於這建議,婠婠心裏是有些不甘心的。


    不過她一想起那個跟她交過手的李玄霸,她也不得不承認,以她現在身懷六甲的身體,確實不適合跟對方再次交手。


    “接下來就是宋閥的事了,師傅在跟宋缺的決戰裏贏了,那宋閥不攻自破,要是輸了,我說不得還要跟那位天刀比過一場……”


    婠婠本來想代替自己師傅出戰宋缺。


    但此事被自己師傅拒絕。


    “師傅她雖然練成了天魔大法第十八層,躋身大宗師之列,還有著小師弟教的禦劍術,但之前在跟石之軒交手的時候,師傅亂用禦劍術傷了神魂,隻靠著丹藥最多是讓神魂的傷勢不至於擴大,想要治好,還要小師弟親自出手,這次跟宋缺出手,師傅恐怕是用不出禦劍術的。”


    “宋缺的刀意我感受過,以師傅的修為,恐怕不是對手,那宋缺是為了給義弟報仇,他是不會對師傅手下留情的,師傅一旦輸了,那便必死無疑……”


    想到此處。


    婠婠的眼中露出了幾道狠辣的眼神。


    她用力攥了攥拳頭


    “我可不能讓師傅出事!”


    十天之後。


    陰葵派掌門祝玉妍跟天刀宋缺決戰於鄱陽湖中的一座小島,這次比試所知者甚少,觀戰者也並無幾人,最終兩人大戰一天一夜,祝玉妍以一招惜敗。


    就在宋缺要將其一刀斬殺之時。


    祝玉妍之徒婠婠出手阻止,一指點退宋缺。


    之後婠婠又跟宋缺約戰,兩人一月之後互相以宋閥跟陰葵派所掌握之所有勢力為賭注,一戰定勝負,負者無條件向勝者歸順。


    宋缺考慮再三,同意了這場賭局。


    一個月後。


    宋缺戰敗,依照賭局,宋閥歸順陰葵派。


    而隨著宋閥的歸順,本來就已經掌控了長江上下遊的陰葵派,現在整個南方都落入其掌控當中,多年的戰亂,終於有了一絲結束的征兆。


    跟南方的陰葵派一家獨大不同。


    北方稱得上的群雄並起,十幾隻不同的勢力互相爭鬥,幾乎亂成了一鍋粥。


    不過隨著拿下了關中李閥的逐漸發力,北方的局麵也逐漸明朗起來,在短短的一年半的時間裏,逐一蕩平了北方的各路勢力統一了北方。


    與此同時。


    李淵也在長安登基稱帝,建國號為大唐。


    稱帝後的李淵任命兒子李世民為秦王,四子李玄霸為趙王兩人為正副主帥,統兵南下。


    對於占據了南方的陰葵派來說,相對於李閥最大的弱勢並不是南方人比北方少,而是陰葵派的掌控者是女人。


    眾所周知。


    女人是沒法登基稱帝的。


    這就造成了南方諸將不知道自己所效忠之人為誰。


    要不是南方的許多勢力都是婠婠用強硬手段逼迫其臣服,還讓這些人服下了三屍腦神丹加以控製,恐怕這些人早就帶兵造反,投奔北方去了。


    “聖女,唐軍已經屯兵江淮荊州鎮江三地,他們正在囤積糧草,修建戰船,恐怕過不多久,就要南下了。”


    說話的是地劍宋智。


    自從一年多前,天刀宋缺敗給婠婠之後,宋閥歸順了陰葵派,但宋缺卻隱居了起來不再過問世事,現在宋閥的話事人,已經成了宋缺的弟弟宋智。


    “我知道了。”


    婠婠逗弄著懷裏的嬰孩,點了點頭。


    在一側的杜伏威看了眼婠婠懷裏的孩子,眼裏閃過了一絲遺憾的神色。


    半年前聖女生下子嗣,是一位女孩,要是能是一位男孩,那現在他們南方諸將最大的問題,也就能解決了。


    “李靖……”


    婠婠將懷裏的孩子交給自己的侍女,她看向了站在諸將末尾,一直沉默不言的男子,這男子聽到聽到聖女叫他名字,他也連忙上前行禮。


    “末將在!”


    對於這個叫李靖的男子,婠婠也頗為好奇。


    這是自己小師弟親自去招攬的,告訴自己,這人用兵如神,可以放心使用。


    不過這些時日以來,婠婠除了知道這人練兵很有一手之外,倒是沒看出他又什麽統兵作戰的才能,當然,這也跟南方安定,一直沒有什麽大戰有關係。


    “我任命你為大將軍,統帥精兵十萬,坐陣荊州鎮江二地,我不求你有功,但求你無過。”


    婠婠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相信小師弟。


    畢竟。


    自己小師弟從來沒讓自己失望過。


    此言即出。


    全場大嘩。


    這李靖剛剛來投奔不久,在南方陣營裏沒什麽根基,這一年多來一直在練兵,這種沒跟腳的,怎麽能把這麽重要的大任交給他。


    “聖女……”


    有人想要分辨幾句。


    “我的話,你們也有異議?”但婠婠眼睛一掃,冷淡的說了一句之後,所有人都寂靜了下來,沒有人再幹多嘴一句。


    “末將遵命!”


    李靖跪地行禮,接過了將令。


    “李靖,看來這些人都對你不服氣啊。”婠婠對著李靖笑了笑。


    李靖聽後搖了搖頭:“隻要末將持著聖女的將領,其他人便不敢不服末將。”


    “阿二!”


    婠婠聽到後微微一笑,她扭頭看了身旁的那位高大侍衛,這位侍衛身材雄壯,肌肉虯結,臉上帶著一張麵具,他聽到婠婠的聲音,躬身行禮。


    婠婠下令道:“接下來你便跟在李靖將軍的身旁,李將軍的話,便是我的話。”


    “是。”


    這位叫阿二的侍衛應了一聲,便旁若無人的走到了李靖的身後,在場的諸多將領見了更是垂下了頭,不再敢看李靖。


    這阿二他們可是清楚的緊。


    之前大宗師散真人寧道奇趁著聖女臨盆之際親自來潛伏刺殺。


    被發現之後,被這位阿二攔住,雙方鬥了一百招都沒分出勝負,最後這寧道奇被大兵圍住,無法逃脫,最終死在了這位阿二的手裏。


    也就是說。


    這位一直蒙著麵,不知道來曆的奴仆,竟然也是一位可以跟寧道奇比肩的大宗師高手。


    現在李靖有了一位大宗師級高手的幫襯,那即便是他在軍中的資曆尚淺,那軍中的將領,也沒人敢不服他了。


    婠婠掃視了一下殿內諸將,下達了第二條軍令:“我將親自統帥餘下的十萬兵馬,去江淮跟唐軍決戰,你們回去準備,五日之後,便拔寨出發!”


    婠婠帶著十萬大軍從揚州趕到金陵時。


    整個江淮屏障已經盡皆落入到了唐軍的手中。


    金陵城也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要不是正好大軍趕到,恐怕金陵城都要被唐軍拿下了。


    金陵城內。


    一片愁雲慘淡。


    眾人都知道,現在已經到了他們生死存亡的最關鍵時刻。


    自古以來,江淮就是金陵的屏障,一旦失去了江淮,那金陵幾乎就無險可守,而一旦金陵丟失,那金陵後麵的揚州,也就沒必要守了。


    “聖女饒命!聖女饒命!”


    江淮的守將輔公佑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的乞求饒命,坐在寶座上的婠婠冷冷的看著他,聲音森寒的道:“三萬大軍,皆是精銳,一戰而潰,整個江淮短短幾日寸土不生,你還有臉求我饒你?”


    輔公佑之前跟杜伏威割據江淮,是江淮之地的土霸王,對於江淮的最為了解不過。


    在原本的設想裏。


    輔公佑統帥三萬精兵拒險而守,至少也能擋住唐軍一月有餘,結果短短的五日,整個江淮盡皆丟失,讓整個南方天下,陷入到了絕境當中。


    輔公佑渾身發抖。


    對於婠婠的可怕手段,他再清楚不過。


    他惶恐無比的說道:“末將全家都服下了聖女的三屍腦神丹,怎麽敢生出反叛的心思,隻是那唐軍裏的趙王李玄霸太過厲害,徐州的城牆被他一拳都打塌,三萬大軍被他一人屠殺殆盡……”


    “什麽!”


    “一派胡言!”


    “輔將軍,你是不會嚇傻了,說什麽胡話……”


    一聽到輔公佑這番說辭,在場的諸多將領紛紛叫囂起來,在他們看來,輔公佑說的,簡直就是一派胡言,這世上,怎麽可能存在這樣的人物。


    如果存在這樣的人物,那還打什麽仗,直接認輸投降就是了。


    但婠婠卻沒有說話。


    “安靜。”


    婠婠淡淡的說了一句,全場立刻就肅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垂下頭去,不敢再開口出聲。


    “你說的都是真的?”


    婠婠語氣平淡的詢問。


    輔公佑仍舊是惶恐無比:“末將所言,不敢有半句虛假……”


    “我知道了。”


    婠婠點了點頭,就在眾將以為輔公佑會被其當場處死之時,誰知道這位陰葵派的聖女卻隻是揮了揮手,輕聲說道:“輔將軍先下去吧,這次江淮失手,怪不得你!”


    聽到自己竟然逃過了一絲,輔公佑臉上浮出一絲狂喜的神色,他又是磕頭如搗蒜的謝恩,才顫顫巍巍的退了出去。


    在場的諸將麵麵相覷。


    “難道聖女大人變了性了,要是按著她之前的性子,那這輔公佑可是必死無疑的……”


    正在這時。


    一名士卒飛快來報。


    “唐軍已經到金陵城下了!”


    聽到這聲傳令,在場的眾人也是同時變色,有幾人立馬起身抱拳行禮:“聖女,末將願提兵前去拒敵!”


    婠婠搖了搖頭。


    她向那傳令的士卒問道:“唐軍來了多少人?”


    那士卒也不敢隱瞞,連忙回道:“稟聖女,唐軍兵馬不多,看煙塵旗幟,大概不到萬人!”


    聽到才不到萬人。


    眾將明顯的送了一口氣。


    金陵城雖然無險可守,但這座城市作為數百年的南朝首都,也稱得上一座雄城,再加上他們這一次帶來的十萬精兵,沒有個兩三倍兵力的長期圍困,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而據他們所知。


    這一次唐軍南下的大軍總共才三十萬。


    其中來江淮一代的隻有十五萬。


    不過婠婠仍舊是麵無表情,她接著問道:“可看到了是挑著誰的旗幟?”


    那傳令兵道:“旗幟是一個趙字,應該是趙王李玄霸的旗幟!”


    “李玄霸!”


    聽到這個名字。


    在場的那些將領頓時就想起了之前輔公佑說的事情,什麽一拳打塌了城牆,什麽一個人屠殺了三萬精兵之類的胡言亂語。


    婠婠聽到李玄霸三字之後,吐出了一口濁氣。


    她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我去親自會會他!”


    說罷。


    婠婠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正在這時。


    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就連仿佛都劇烈的震動了起來,無數灰塵撲簌撲簌的落下。


    大殿裏的眾多將領紛紛跌到在地上,這些人麵麵相覷,一臉的疑惑,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而接著,他們就聽到了遠處傳來了淒厲的喊叫之聲。


    “城牆!城牆塌了!”


    在離著金陵數百裏之外的徐州。


    這次唐軍江淮方麵的主帥李世民才帶著主力進駐這座江淮的第一重鎮。


    “趙王殿下真是厲害!”


    師妃萱跟李世民策馬而行,此時的師妃萱的神情比之前冷冽了許多,她背著一柄極為古樸的長劍,看到徐州城那倒塌下的城牆之後,她不由吸了口氣,眼中露出了驚懼的神色。


    李世民深深的看了眼那倒塌掉的城牆,他深沉的眼神裏閃過了一絲極為忌憚的神色。


    然後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師仙子,我那四弟乃是紫陽真人的弟子,紫陽真人您自然是知道的。”


    “嗯。”


    師妃萱聽到李世民的話後點了點頭。


    “紫陽真人願意收趙王殿下為弟子,便說明了天意在李閥,李閥一統天下乃是天意注定,不可違逆,誰敢阻擋,那定然要被天道大勢碾成碎片……”


    “報!”


    這時,一位士卒騎馬前來。


    見到李世民之後,這位士卒連忙下馬施禮,對李世民稟報道:“稟告秦王殿下,趙王已率先鋒萬人,往金陵城去了!”


    金陵城。


    金陵城北麵足有十幾人厚,幾十人高的雄偉城牆倒塌下了一個十幾丈的缺口。


    一個高大雄壯的身影站在那個缺口處狂笑。


    這身影手裏提著兩柄擂鼓一般的銅錘,他睥睨著金陵城,大聲喝道:“某乃趙王李玄霸!識相的速速獻城投降,否則,待我陷城之日,城內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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