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正是祁管家自拍的那段,簡潔明白地從莫語嫣的藥被換說起,一直說道莫語嫣開槍擊殺了丈夫祁建國。隋欣先是驚的不知所措,然後她想撲上去關掉視屏,可是這個時候第一主持人友好地挽著她,將她拽的死死的,使她不得動彈。


    郊區臨湖的一個私人你會所最隱秘的包間裏,盯著電視的中年男人。上一刻還是一副大局掌控者的得意,這一刻卻已是滿臉的猙獰,手中的茶杯砸向電視屏幕,緊接著是他咆哮的聲音。


    包廂門口的隨從聽見這聲咆哮,倉惶急奔而來。


    直播間裏,祁管家的自供陳述到了最精彩的幾句,就要說出幕後主使,“我也是收了隋……”


    隋欣直接暈倒,司徒落恰在這個時候收了視頻。


    視頻中斷,主持人暈倒,演播台上衝上數名工作人員,搶救暈倒的主持人。全場觀眾頓時嘩然,議論紛紛,喧鬧不堪。


    電視直播插入廣告,祁遠在一片混亂中上台帶走了司徒落。


    全城的媒體人立即轉載剛剛的直播,全城嘩然。


    程致恒和關嶽提著一口氣看到最關鍵的時候,隋欣暈倒,鏡頭中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的後腦,這個自鳴得意的後腦勺,衝向演播台。突然插播了廣告,兩人憤怒地想砸電視。


    關嶽立即拉了程致恒就往外走,“快走,現在就去接大嫂,不然……”


    他拉了一下,沒拉動程致恒,反而被兩腿灌了鉛一樣的程致恒帶回去,撞在程致恒的身上。


    “大哥……”關嶽突然噤聲,他看見程致恒臉色冰冷,甩開了他,然後回到大班桌後,抓了酒杯又去猛灌。


    都什麽時候,還喝酒?


    都火燒眉毛了,借酒澆愁沒用的。


    “現在去幹什麽?”程致恒不理會關嶽,繼續買醉。


    那個後腦勺,他隻需一眼就清楚是那個討厭鬼的。


    惡心的家夥,乘人之危,跟他的父親一樣是個沒有底線的。程致恒在肚子裏將祁遠的死去的父親問候完,特意問候了一下在看守所的莫女士,然後問候了祁遠十八代的祖宗。


    祁遠青天白日,秋日高照中平白一連打了數個噴嚏。


    “祁大哥,你感冒了。”司徒落一手抱著浣熊,一手從手包裏取了一張紙遞給祁遠。


    “沒有,沒有,”祁遠拿紙巾揉了揉鼻子,“應該是剛才受了點驚嚇。”


    兩人邊說邊走出演播大廳,一路由工作人員和祁遠的隨行人員保駕護航,越過記著的重重包圍,上了端停在門口的加長林肯。隨行人員等二人上車後,急奔向後麵的一排黑色越野,很有快速有序地上了車,緊跟前麵的林肯揚長而去。


    “謝謝你的禮物。”司徒落拍了一把放在身側的浣熊,對祁遠說。祁遠本來因為擔心表情顯得有些緊繃,像是在責怪,可她的聲音軟滑如絲般,絲絲扣扣滑入祁遠的耳朵,讓他僅有的那一點點的怨氣也發不出來了。


    “剛才我真是捏了一把汗。”祁遠如一座山一樣坐在林肯的後排,喝了一口司徒落沏的茶,“要是那個盒子裏,裝了什麽不幹淨的你可怎麽辦。”


    “是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司徒落問祁遠。她知道盒子裏的東西一定是祁遠事先安排的人換掉的。


    “不是一個浣熊嗎?”祁遠一本正經地說,“哦!剛才現場多亂啊!你還記得帶上它,真是一點都不吃虧。”


    司徒落瞪著他,知道他一本正經地在說假話。這就更加說明裏邊有她不能見的東西,絕不是將她教唆殺人公布天下那麽簡單。


    對於司徒落的睿智,祁遠暗暗歎服,但是他要緊牙關不鬆口。


    司徒落逼問祁遠半天,而祁遠始終裝瘋賣傻,說就是一隻浣熊。司徒落恨恨地作勢要扔了浣熊,祁遠一把搶過來,“扔了多可惜,這麽可愛。”


    司徒落知道今天是逼問不出了,無奈隻能先作罷。


    司徒落在電視直播節目中公開的視頻,引起了軒然大波。


    還是那個臨湖的私人休閑會所的包間裏,隋長風已經被緊急召喚來,瑟瑟地站在一位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身側。


    從隋長風的角度隻能看見這男人的堅硬的半邊臉部線條,和他緊抿的嘴唇,但這已經夠隋長風心驚膽戰。祁管家狡詐,竟然錄了個視頻留後手,而這件事他一點也沒有察覺。


    “你是怎麽給我保證的?”男人的聲音沉鬱,毫不掩飾他胸中的怒火。


    “都是那個司徒落太狡詐,她竟然事先換了盒子裏的照片……欣兒她也沒防備……”隋長風奴才地哈著腰,聲音顫顫巍巍。


    “就你那個胸大無腦的愚蠢女兒,我台子都給她搭好了,她連個司徒落都抖不過,能幹成什麽?你早點讓她滾回家,不要再出來了。”男人的聲音沉鬱,抬眸一掃,目露凶光,“祁管家他不是司徒堅。”


    “是我錯了。”隋長風心驚肉跳地說道,“早就應該聽您的,不該放了祁管家的孫子。”


    “你以為祁管家會像當年的司徒堅一樣膽小怕死,用兒女威脅,嚇唬一下,就乖乖就範?”男人越說越氣,“祁管家是在祁建國身邊待了半輩子的人,什麽陰險狡詐的手段沒見過?”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隋長風仍然隻是認錯。


    他膽小如鼠的樣子,叫人見了就消化不良。男人怒道:“這件事你去想辦法,解決不了就別來見我了。”


    隋長風汗如雨下,現在視頻已經在司徒落手中,這要他怎麽解決?莫非綁了司徒落?這可使不得。


    “有什麽使不得的?”男人的眼眸像一把利劍射向隋長風,隨之他陰冷的整張臉出現在隋長風的視線裏。


    隋長風驚慌失措,不自覺地退了一步,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這不是要司徒落的命,這是要他的命啊!


    今天祁遠陪著司徒落去的電視台,那個盒子裏的照片怎麽變成一個浣熊的已經很清楚。原本以為司徒落被指教唆殺人,祁遠就算不完全相信,也多少會有點疑心,可今天看來,祁遠完全沒有把司徒落教唆他母親殺了他父親這個說法放在心上。


    祁遠選擇無條件地相信司徒落,隻會比以前更加在乎司徒落。現在司徒落又住進了他的別墅,誰不要命有膽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司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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