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見那人,徐寧轉變想法,她認定這些人絕非獵戶。


    溫良把眼前四位看了陣子道:“原是無心之舉,既無心,我與舍妹也無礙,四位無需過意不去。”說著,溫良拉過徐寧便要走。


    然而這四人卻攔住他去路,依舊是先前說了話的那人開口道:“這位小兄弟,吾等既然冒犯你們兄妹,那怎麽著都該給你們道歉,這樣吧,我們就住在附近,兩位去我們家中做做客,讓我等為二位壓壓驚。”


    “四位,真不需要,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溫良再度拉著徐寧要走。


    臉上有痕跡的那位終於開口:“我們今天一定要請兩位去做客,莫非你們不打算給我等麵子不成。”四人將他兩圍中間,擺明了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


    溫良隻一眼便瞧明白,這幾人都是以特定方位站立。看他們步子好似無意,其實這是一種陣法,自己一個突圍的話還好說,帶著徐寧絕對不容易。


    溫良隻得又將徐寧背到肩上:“好,既然四位一定要請我們去你們家中做客,那我們兄妹恭敬不如從命。”


    四人會擺這樣的陣法,顯然他們不是好對付的,溫良衡量,走一步看一步。四人讓開道,一人行在前領路,剩下的三位跟在後邊押送。


    溫良明白,這些人必然認識他,他們捉他,八成是因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這個不可靠告人的目的,必然還是針對殿下,否則他們費力的捉他個小小的侍衛幹什麽。


    溫良所猜全對,但他不知道的是,這些人本來要去城裏捉他,隻不過讓四人沒料到的是,還沒走出林子呢,即將要被他們捉的人,這就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溫良能出現,那陳王一般都在,然而尾隨了溫良一陣子沒見陳王,他們這才現身。


    徐寧趴在溫良背上,趴著趴著,她裝作極度虛弱的樣子、把腦袋偏在了溫良肩膀上,腦袋偏過,她的嘴恰好對上了溫良耳朵。


    徐寧用極低的聲音把她要說的一些話說給溫良聽,聽清徐寧小聲的嘀咕,溫良暗驚,那日將計就計的捉住欽犯,殿下隻捉住了一人而已,另外一個被他逃掉,現聽寧兒說這些人裏就有那位被逃掉者。


    回想寧兒所說的那位臉上有痕跡的人,溫良眼神從領路的那位背上掃過,能確定不是他,既非他,那麽此人該是身後三位中的某一位。


    溫良裝作腳下被絆的、趔趄停頓,借著停頓轉了下身,他看清楚身後三人。


    四人押著二人一直走,穿過密林,同侯在這邊溪流邊上的六人匯合,這六位也作獵戶裝扮。


    其中有位頭領模樣的人走上前把溫良打量,打量一陣他說道,“溫侍衛來的快呀。”他說著話的看向那四人,一人給他解釋,他明白了為何才把人派出去,溫良怎就到了。


    視線別過四位手下,他又道:“這下好了,你在我手上,我就不信徐子謙他不上鉤。”


    一直趴在溫良肩膀上的徐寧看見說話的男人雖上了年紀,但他長相真心不錯,七尺身高配上他富有滄桑的容貌,平民打扮卻藏不住他渾身透出的儒雅氣。


    歲月雖於他臉上留下痕跡,但依舊能看的出,此人年輕時絕對稱得上美男兒。


    這人朝他們靠近一步,“溫侍衛,麻煩你給你的主子寫封信讓他來此見我,隻要你乖乖按我說的做,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和這個小丫頭。”


    溫良道:“我當誰呢,原來是齊王,王爺不在胡魯寨呆著,來京城做什麽?”


    被稱齊王的人變臉道:“你個小小的奴才,也敢用這種語氣同本王說話,你信不信本王想弄死你,就跟碾死個螞蟻般容易。”


    溫良沒有怕,而是說道,“微臣當然信,不過王爺想殺我,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頓了頓,溫良又道,“王爺被皇上發配胡魯寨,除非朝廷降下旨意,你才可回京,你現在卻這樣出現於京城,若讓別人知你在此定會給王爺惹來事,微臣奉勸王爺一句,還是不要在京城露麵的比較好。”


    溫良這話說的相當不客氣,齊王卻反而沒生氣,他道:“我偷偷的返回京自當不會讓別人知曉,隻要讓我見過徐子謙,我馬上走。”


    “王爺,冤冤相報何時了,殿下如今已長大,事情過的都已過去,您又何必揪著曾經不放呢。”


    齊王不怒反笑:“嗬嗬嗬……你懂什麽,當初若非徐子謙那個小畜生,如今坐在龍椅上的人就是我,本王淪為了階下囚,憑什麽他們所有人卻能夠享盡榮華富貴,本王不服……你聽著,你不想受活罪的話,就按我的要求給徐子謙寫信,讓他獨自來這裏見我。”


    溫良腳邊一顆大石頭,他把徐寧放下來,安頓徐寧坐在那顆石頭上。


    “王爺,你讓我寫信,我就算我寫了,殿下自也不會為了我個小小的侍衛而舍身犯險,你讓我寫真的沒用。”


    “有用沒用你說了不算,我讓你寫你就寫,”徐長逍說著,接過手下遞來的一塊淺色麻布扔給溫良。


    溫良接住東西,微思片刻順勢坐在另一邊的樹樁子上,既然躲避不了,他便咬破手指開始寫信,這裏沒有筆墨,也隻能用血寫。


    徐寧一直觀察著這裏所有人,聽這位王爺同溫良的對話,徐寧聽出來問題似乎不簡單。


    胡魯寨她知道,那是流放犯人的地方,這位王爺既是從胡魯寨而來,那便說明他乃罪人,況且他剛才自己也說了他是階下囚。


    徐長逍覺到一旁的娃娃視線落在他身上,他回頭,同徐寧對上眼。


    徐長逍本來沒多理會徐寧,可看那娃娃一點都不害怕的直視他,徐長逍便對這娃娃來了興趣,他往她跟前近兩步,問道:“小丫頭,你不怕我?”


    徐寧答非所問道:“據小女所知,當今被封王的皇室子弟隻有陳王一位,大叔也是王爺,那麽大叔該是陳王殿下的長輩,對麽?”


    徐寧這樣問話無疑肯定,眼前這人光看他年紀,怎麽看也不像皇帝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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