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徐子謙言,陸雲媚被噎,她那樣說不過是想堵徐子謙,卻沒料陳王竟接著她的話,說出了想收陸蓮兒的言辭。


    陸雲媚尷尬著就要拐話題,這時卻是陸蓮兒替她解圍,“殿下休要說笑,你我在這裏說話而已,咱們光明正大,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何來的損蓮兒清譽,再者,我雖不及二妹命好,但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今生即便我不出嫁,永遠待字閨中,我也不屑給人當妾。”


    陸雲媚連忙就坡下驢,“對哦殿下,我家姐姐如那傲雪寒梅,自是不屑與人做小,殿下莫要再說笑。”


    陸蓮兒垂下眸,徐子謙負手而立的望著垂眸之人,望一陣陸蓮兒,再瞧一眼陸雲媚,徐子謙內裏生陣陣煩躁,喜歡的得不到,不喜歡的卻被父皇硬生生的塞給他,上天真會同自己開玩笑。


    徐子謙沒了去別處遊蕩的心思,他吐口氣淡聲道:“大小姐本來就是清白姑娘家,我方才言辭不當,我給大小姐道歉了。”頓了頓徐子謙接道:“我還想起來有一些事沒做,我先走了,兩位小姐遊吧。”


    徐子謙負手而去,經過花嬌月嫿身側之時,兩人忙朝他見禮。


    目送陳王走遠,陸雲媚轉回臉換了副麵孔道:“陸蓮兒,把自己的位置擺端正,想跟我爭,你下輩子吧。”


    陸蓮兒笑笑,持一副貴家大小姐的派頭,“你放心,我不屑同你爭,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我不去爭,該是我的,他最終也會到我的碗裏來,倒是你……”陸蓮兒用輕蔑的眼神把陸雲媚上下掃了眼,“別爭破了頭,卻到最後,被你爭了那麽久的東西偏偏自己飛走了。”說完,她狠狠的剜了眼陸雲媚,隨後領著花嬌月嫿而去。


    陸雲媚被陸蓮兒話紮了心,她手捂心窩口站不穩,被一側的墨菊一把扶住。


    陸雲媚麵孔生扭曲,胸脯高低起伏開,她惡狠狠地道:“好你個陸蓮兒,你這是在赤裸裸的挑釁我,好,很好,你既如此針對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陸雲媚努力放平心境,原地立了好久才走出無上的氣性,“墨菊,我們也走。”


    ******


    徐寧被徐子若拉著,去到一處清幽地。


    這裏也屬金哲園,但這邊不似賽詩會場那頭,說那般的人擠人。


    這裏開滿無數鮮花,徐寧被入眼的景色繞的花了眼,原以為自己住的百花苑鮮花就夠多了,誰知還有比百花苑繁花更蹙的地。


    “寧兒,覺得這怎麽樣?”徐子若同個小大人似的,背手行在徐寧身側。


    徐寧東張西望著,一邊賞看景色一邊道:“這裏真漂亮,鮮花一簇簇,綠葉一坨坨,比我住的百花苑還要漂亮上幾分。”


    隨行二人身後的綠秧也被這裏的景色繞的眼睛忙不過來,她靜靜的行在後,邊賞著景色,邊隨時聽吩咐。


    這邊花園子不光他們,還有其他人,偶爾同擦肩而過的行人碰上,多數人都朝徐子若見禮,即便徐子若年紀小,但他乃皇子,認得他的,自是要朝他行禮的。


    因跟著徐子若的緣故,徐寧也體會了一把被人恭敬的滋味。


    雖說那些人朝徐子若見禮,但誰叫她和徐子若走在一起,所以徐寧才會有種別人也在朝她見禮的感覺。


    二人邊走邊聊,賞看風景之時,誰也沒留意暗處的一雙眼睛,那雙眼睛看他們過去,悄悄的隱了身形。


    “寧兒,在皇叔那裏,住的可還習慣?”徐子若問。


    “很好呀,比起原先,現在的日子好的不能再好。”


    “住的順心就行,倘若你哪裏不順心,可以來給我說,我也能幫你解決問題。”


    徐寧嗬嗬笑:“拉倒吧,你住著皇宮,我住在齊王府,咱兩就算有交集,也不可能天天見麵,所以我順不順心,你真的幫不上忙。”


    徐子若偏過腦袋看著身邊小女娃,“聽你這話,似乎你還是有點不順心了。”


    徐寧瞟了他一眼,直接拐了話題,“好了,咱們到這邊來已經好長時間,是不是得回去,蓮兒姐姐尋不見我,會著急的。”


    徐子若沒再追問,他指著前頭說:“咱從那邊的水榭回廊裏繞一圈,從那繞過去返回,你看如何?”


    徐寧沒意見,由徐子若領她朝那邊的水榭回廊而行。


    隱於暗處的人一直盯著他們,確切來說,暗處的眼睛是盯著徐子若的。


    徐寧隨徐子若就要踏上水榭回廊,卻這時打路的側麵過來一人,那人弓腰挨近徐子若維諾道:“六皇子,陳王殿下請您過去一下。”


    徐子若緩步,“二哥找我,他在哪?”


    “陳王殿下就在園子的後門處。”


    徐子若疑惑,“二哥在後門,他怎去後門了……你是誰,我怎從未見過你。”


    弓腰之人的腰,又往下弓了弓,“小的在金哲園裏當差,陳王殿下與一位小姐相聊故而脫不開身,便打發小的過來尋殿下,小的好不容易找見殿下您,殿下趕緊過去吧,別讓陳王等急了。”


    徐寧道:“和陳王相聊的那位小姐,也在後門?”


    “那位小姐已同殿下分頭而行了,郡主想找那位小姐,可以去賽詩會場。”


    徐寧微怔,這人居然認識自己,看來身份這東西果然是好東西呢。


    徐子若說:“好,我馬上就過去。”


    待那弓腰之人退下,徐子若轉頭道:“寧兒,你要不要一塊去?”


    “算了,陳王殿下隻要你過去,況且蓮兒姐姐已同殿下分了頭,我去找蓮兒姐姐,你趕緊去見殿下吧。”


    “那好,我去了。”徐子若撇下話,拐了個彎子朝後門而走。


    傳話的那人躲在暗處瞧徐子若去了後門那頭,再看徐寧朝著與徐子若相反的方向走了,他也悄悄的離開隱身處。


    徐寧領綠秧從水榭回廊穿過,但走出沒幾步,她覺得似乎不大合適,扭頭看向徐子若消失的那個方向,再回憶剛才來傳話的那人。


    那人怎知與陳王殿下聊天的女子會同自己有關係呢?


    即便現在的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但一般人絕不可能把自己和蓮兒姐姐了解的那麽清楚,他居然提醒自己,想找蓮兒姐姐的話去賽詩會場。


    徐寧越想越覺得有問題,後門那邊剛才過來時她看見了,那邊那麽安靜,陳王就算尋六皇子,幹嘛在後門等他?


    徐寧思維活絡半宿,快步的朝徐子若去的那個方向而去。


    綠秧被郡主的突然轉道弄的一愣,但看郡主朝那個方向飛奔,她也連忙提裙攆上。


    溫良今日沒有隨徐子謙一道入園,徐子謙派給他另外活計,忙完要忙的事,溫良才來金哲園裏尋徐子謙。


    找了一圈子沒瞧見人,便朝人打問,有人告訴他陳王殿下在涼亭,可到了涼亭,溫良並未見著人,他便於園子裏一邊走一邊來回看,想著能碰上殿下不。


    賽詩會場那邊沒尋見殿下,溫良又朝人少的後園這邊過來,入了清幽之地沒走幾步,他遠遠的看見徐寧一閃而過,再看伺候她的丫頭提裙攆著她,溫良疑惑,寧兒著急慌忙的幹什麽。


    來這邊本是為尋主子,結果溫良轉道跟上了徐寧。


    一路跟著她跑,隨徐寧出去後門,倆人同時看見,暈厥的徐子若被一人架上馬,那人翻身而上,騎馬帶著徐子若飛奔而逃。


    徐寧大驚,衝上前攆著追上去,但沒跑出兩步她又停下,用兩條腿去追趕四條腿的馬根本不現實,扶一棵樹喘氣的空檔,她想起,剛才似乎誰立在自己身邊,轉頭便看見那人是溫良。


    溫良沒看徐寧,他從懷裏摸出一支竹筒對天放出,一道明亮的哨音劃過天空,時候不大,守衛在金哲園四周的侍衛們出現,侍衛現身不大會,徐子謙也趕了過來。


    ******


    得知兒子被人綁架,永昭帝雷霆震怒。


    徐寧乃這件事的見證者,她被帶到了皇帝麵前,因徐子若被人綁架,皇帝親臨金哲園,禦前侍衛護著永昭帝立在金哲園的春廳裏,朝皇上見過禮,徐寧把當時的狀況一點不拉的道出。


    聽完徐寧的言辭,永昭帝凜冽道:“負責金哲園守衛的人是誰?”


    侯於春廳外的一人連忙入內跪倒,永昭帝說:“你既負責今年賽詩會的守衛職責,卻在你的守衛範圍內,出現皇子被劫持之事,你自己說,朕該如何治罪於你?”


    那人重重叩下一個頭:“微臣有負皇恩,但憑皇上處置。”


    永昭帝沒有立即處置那人,而是吩咐下去,還在金哲園裏的所有人,無論是誰,都得經過驗明正身方可離園。


    徐寧本欲同陸蓮兒好好的聚聚呢,但因出了這麽大的事,隻得作罷。


    徐寧是如何回來的齊王府,她自己沒了記憶,被綠秧扶著下來馬車,踏入齊王府的門便見父王迎上來,“寧兒,你沒事吧。”徐長逍問道。


    “父王,我沒事,你知道了?”


    徐長逍歎道,“是,我知道了,看你臉色如此難看,走,父王送你回去。”


    踏入百花苑的門臨近了天快黑,綠秧請府醫過來為徐寧請脈。


    徐寧臉色難看是因受到驚嚇,並無大礙,府醫開了點凝神靜氣的湯藥,交代過綠秧要注意的事項就退下了。


    “寧兒,不要想太多,你要好好的調理身子,你若出了事,讓父王怎麽活。”坐在徐寧床邊凳子上的徐長逍一臉慈愛道。


    徐寧說不上為什麽,看到六皇子被人綁架她會那麽難受,難受的想哭。


    本來靠床頭而坐,她這會子坐直,“父皇,六皇子他不會有事吧。”


    “他有沒有事,我給不了你答案,但你絕對不能有事,你若有事,不就等不回來六皇子了麽。”


    徐寧苦笑,父王對她的擔心簡直過了頭,自己不過是臉色難看了點,又不是快要死了,剛想反駁父王言,可看父王一臉緊張的望著她,徐寧咽下了就要脫口而出的話。


    光看父王的眼睛就能看出來,父王疼她是真的疼,望著那雙充滿濃濃慈愛的雙眼,徐寧有點不懂了,自己說到底是父王的義女,父王為何會待自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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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往起來坐了坐,徐寧說:“父王,不知為何,瞧見六皇子被綁架,我真的好為他擔心,我覺得,今日要是別人遭難,比方說陳王被人綁架,我也不會心疼至此,父王,你知道這是為什麽麽?”


    徐長逍想了想,讓伺候一側的綠秧下去,屋中剩下他們父女,徐長逍給徐寧說了實話,徐子若同她是一母同胞的兄妹,這事有必要讓寧兒知道。


    聽清父王言,徐寧眼睛濕潤了,“六皇子是我的哥哥?”


    徐長逍點點頭:“不錯,子若虛長你三歲,他也是你母親的孩子,你對他產生這種牽掛的感覺很正常的,一母同胞的感情,畢竟大過了同父異母。”


    徐寧眼底噙淚,原來六皇子是自己的哥哥,難怪麵對他時,和麵對陳王的感覺不一樣。


    吸溜下鼻子她說道:“六皇子現在下落不明,父王,我真的好擔心他。”


    “你放寬心,皇上已派下人去處理此事,膽敢綁架皇室子弟,對方膽子簡直大破了天,皇上不會放過那些人。”


    徐寧怎可能放的下心,得知六皇子同自己乃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她哪裏能放的下心,可再急,目前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呆在百花苑。


    徐長逍臨走之時安頓綠秧好好照顧郡主,安頓完,徐長逍掃了眼屋子裏疑惑開,給寧兒派了兩個丫頭,怎麽隻有綠秧,蘭芝呢?


    問綠秧,綠秧也不知蘭芝哪去了,和郡主回來到現在,都沒見過蘭芝。


    綠秧不是壞心思之人,王爺問話,她自然不能說不知道蘭芝去哪了,她道:“蘭芝下去為郡主準備安神湯了,一會就會回來。”


    徐長逍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邁過徐寧閨房的門檻大步而去。


    蘭芝這會子躲在自己屋裏沒臉見人,郡主被王爺親自送回來她曉得,她也想去王爺麵前表現,可此刻她不能出屋子,她的整張臉布滿了紅疹,而且奇癢無比。


    想用手抓又不敢太使勁,是以這會躲在屋裏,用遍了手邊所有能抹的藥膏子,也沒有止住臉上的癢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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