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陸雲媚喝下凝血露,呂貴妃嘴角生淡淡不明笑,“既然陸良娣接受了本宮的心意,你放心,本宮下來會好好的補償你,我會日日讓太醫過來為你請脈,隻要你身子不適,我立馬告知皇上。”最後一句話,呂貴妃咬字相當重。


    最後這句話,聽在永昭帝和陸雲媚的耳朵裏,完全就是兩種意思。


    呂貴妃嘴角那抹令人不易察覺的微笑永昭帝沒看見,陸雲媚卻看的清清楚楚,陸雲媚內裏發怵,即便自己身後有高人,可剛才喝下去的凝血露有什麽作用,她很清楚。


    呂貴妃收起表情,不著痕跡的剜了眼陸雲媚,隨即朝永昭帝說:“皇上,陸良娣小產,臣妾難辭其咎,臣妾這就回宮去閉門思過,不過皇上放心,臣妾閉門思過的同時,也會好好的照顧陸良娣。”照顧兩個字,她咬的同樣重。


    若非忌憚呂貴妃背後的勢力,永昭帝很想借此機會下了呂貴妃的權,但呂貴妃話都說到這份上,永昭帝也隻能努力壓下氣性,由呂貴妃回宮閉門思過去了。


    目送呂貴妃走了,永昭帝又坐了會,對陸雲媚說了些寬慰之言,再吩咐宮人們好好照顧陸良娣,他也出了落霧軒。


    呂貴妃與皇上先後離去,陸雲媚隻留下蘭芝,把其他人全部打發了掉。


    房裏再沒誰,陸雲媚吩咐蘭芝,把她的厚實披風拿來。


    蘭芝不明道:“小主,你剛小產,這身上也還有傷,你這是要去哪?”


    “我一定要出去,你不要多問,去拿我的衣服來。”


    蘭芝很順從的取來衣服,陸雲媚的傷在屁股上,挨打那時又未退下衣物,而且還是隔著厚厚的衣服被行刑,屁股雖疼,但並不多妨礙事。


    陸雲媚穿好披風,把罩帽往頭上一戴。


    落霧軒不算特別大,但有前後兩個門,陸雲媚把自己包裹嚴實了從後門出去,順小道朝著黝黑的禦花園,為防止碰上巡夜侍衛,她專檢狹小的巷子走。


    白日裏,陸雲媚並不知宮裏出現刺客,晚上見了皇上才曉得宮裏白天的動靜。


    按說宮裏出現刺客,正常思維,人人會怕,尤其像陸雲媚這號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更是怕,但現在她顧不上懼,當下得去和那位神秘人接頭。


    陸雲媚入宮以後,才知那位常與自己碰麵的神秘人就是宮裏的。


    雖曉不得那神秘人身份如何,但有事時,陸雲媚總會找對方,入宮以後和那人有過一次見麵,這是第二回。


    七拐八拐的繞到禦花園裏,陸雲媚於此靜靜等候,約莫臨近深更,打禦花園那頭出現一道黑影。


    黑影行至附近發出陣陣貓叫,陸雲媚回應一聲貓叫,確定相互身份,二人碰上頭。


    與其接上頭,陸雲媚廢話不多說,直接告訴對方,呂貴妃給自己送了凝血露,為了不引起呂貴妃懷疑,她當著皇上的麵,喝下了凝血露。


    那道黑影乃李貴妃的心腹,此人雖不常在雲華殿裏露麵,但和菲霜一樣,甚得李貴妃信任。


    這人已曉得陸雲媚喝了凝血露,但他裝作才知此事的樣子道,“你當真喝下了凝血露?”


    “我當著那麽多人麵喝的,此事還能有假。”


    黑影道:“你且回去,安心靜養就是,既然你喝了凝血露,我自會想辦法買通太醫,你無需怕,有太醫為你調理身子,你就是再喝了一瓶凝血露,也無需擔心。”


    聽聞對方言語,陸雲媚懸著的心放下,她忍著屁股上的不適來此,就是為這事,現從對方嘴裏得了確定之言,陸雲媚便在沒什麽可擔心的了。


    她原路返回,怎麽來的又怎麽回去,回去和來時,路上一樣。


    蘭芝一直為主子守門,瞧主子終於回還,蘭芝懸著的心,也放回肚子裏。


    一夜過去,天將明,落霧軒裏現身請脈太醫,因昨日已收到定心丸,陸雲媚放心的把胳膊伸出去,讓太醫診脈。


    太醫為陸良娣請完平安脈,麵色漸漸的凝重開。


    跟著太醫來的還有彩豔,彩豔大清早的被呂貴妃派來,名為關心陸良娣,實則是想在第一時間知道,陸雲媚的身體有何變化。


    上了年紀的太醫換了一隻手,為陸雲媚再度請脈,他臉色越來越凝重。


    彩豔一直注意太醫和陸雲媚臉色,陸雲媚端著一派平靜,太醫卻慎重至極。


    彩豔把二人神色看了個一清二楚,她問太醫道:“陸良娣身子如何?”


    太醫收回手,說道:“怪哉,陸良娣昨日既然服了凝血露,按說今日脈象應該平穩下,怎麽老夫診斷,陸良娣的脈象不但沒有平穩,反而有血虛之兆。”


    聞太醫言,彩豔、陸雲媚兩種心思。


    陸雲媚以為這位太醫是被那神秘人買通的,太醫才會說這些話。


    而彩豔則在想,難不成陸良娣真的小產了,既然小產,她脈象怎麽可能又會出現血虛之兆,就算服用了凝血露起作用慢,但也不應該出現血虛的症狀呐。


    彩豔問出內裏想法,太醫琢磨片刻,“或許是良娣身子骨嬌軟,就算用上了凝血露也得等一段時日才能見效,過兩日,我再來給良娣請安。”


    側身躺在床上的陸雲媚緩緩道:“有勞太醫了,蘭芝,送太醫。”


    太醫收起擱在桌上的藥箱,被蘭芝送出屋子門,彩豔則朝側身臥於榻上的人見過禮,規規矩矩的退出落霧軒。


    陸雲媚扶著能扶手的地方坐起來,端過宮女送來的藥湯飲下,藥雖苦,但她心情卻極好,尤其看著彩豔臉色難看,她心情越發好。


    陸雲媚手撫上肚子,呂貴妃想害自己,還什麽事都叫你給占了,這宮裏的世道也該轉轉了。陸雲媚再度躺下,躺下把被子往上蓋了蓋,一晚上沒怎麽休息好,這會子反而有些困了,由著困意襲來,她輕輕閉上眼。


    ******


    雲華殿裏,一小太監在菲霜的指引下來了李貴妃麵前,朝端坐的貴婦見過禮,那小太監說:“啟稟娘娘,太醫今早去了落霧軒,果然不出娘娘所料,太醫診斷出,陸良娣有了血虛症狀。”


    李貴妃笑,“好,那麽盛澤殿呢,那邊有什麽消息傳來?”


    “奴才已經打聽清楚,呂貴妃這會子正窩心呢,想必呂貴妃也沒料道,陸良娣不但沒有出現滯瘀,反而生了血虛,估計呂貴妃這會子既心疼她的凝血露,也燒心好鋼沒有用在刀刃上。”


    李貴妃滿意的點了點頭,給菲霜使個眼色,菲霜立刻取過一包銀子塞,小太監接過娘娘賞,道過謝彎腰退出正殿而去。


    菲霜過來道:“娘娘,一切都按照計劃前進著,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


    李貴妃離開所坐的位置,道:“接下裏咱們要做的就是等,不出五日,陸良娣必定血崩,到時候,呂貴妃她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了。”


    菲霜笑的愈明顯,“奴婢先在此提前恭祝娘娘心想事成。”


    李貴妃先嗬嗬笑,隨即越笑越明顯,最後笑得眼淚都流出來,這是這麽多年來,她頭一次這般開懷暢笑。


    ******


    陸良娣“小產”,宮裏這些日子升起一股詭異氣氛,當然,氣氛無論再多麽詭異,這對徐寧來說是沒有多大影響的,她現在隻等著呂貴妃倒黴,等呂貴妃倒台,她就會離開皇宮去追尋自個的夢想。


    不過在去追尋夢想之前,得看見蓮兒姐姐如願嫁給陳王。


    窩在宮裏好些日子,許久沒有出過宮,除了於父皇壽誕上見過一回陸蓮兒,好久沒有見她了,徐寧有些想念陸蓮兒。


    今日尋見父皇,抱著他的胳膊軟磨硬泡,才朝父皇要來出宮的恩典。


    徐寧出宮直奔陸府,陸府不意外長寧公主突然駕臨。


    陸遠曉得徐寧來了,隻吩咐下麵的人好生照料,他再就沒有露麵。


    陸遠對徐寧有種說不上感覺,按輩分算,徐寧得把他喚作一聲表姨夫,但是每每瞧見徐寧,陸遠總覺到,長寧公主就是陸府的災星。


    長寧公主沒來陸府之前,府裏一切平安,可自她到了陸府之後,陸府就變了,陸府再就沒有過過安穩日子,所以徐寧來陸府,陸遠多時避而不見,。


    徐寧當也不在乎陸大人見不見她,說到底與陸大人沒有多少打攪,要不是偶遇蓮兒姐姐,她又怎麽可能會來陸府。


    隻要和蓮兒姐姐好著,旁的誰待不待見她,徐寧都不在意。


    翻過年入春,陸蓮兒與陳王大婚的日子便要到了,陸府上下已經為大小姐的大婚做開準備。


    月嫿和花嬌此時正把送來的新娘服展開,對鏡給小姐比劃。


    月嫿道:“小姐,衣服沒穿上,小姐都變的這麽美,要是穿上的話,小姐不定美成什麽樣呢。”


    花嬌說,“咱家小家本來就美,旁人都是衣服襯人,咱小姐的乃是人襯衣服,這衣服被小姐這麽一襯托,顯的衣服越發奢華了。”


    陸蓮兒對身邊拍馬屁不停的二人各白一眼,“你們兩個,從什麽時候學的這麽油嘴滑舌了?”


    “小姐,奴婢們說的實話,這說實話怎麽能算油嘴滑舌。”月嫿道。


    花嬌接道:“小姐要是覺得奴婢二人油嘴滑舌,那我們以後把嘴巴封起來,再也不再小姐跟前聒噪。”


    陸蓮兒把一左一右的二人看兩眼,“呦呦呦,我不過說了句實話,你倆這意思是,我說的不對,給小姐我置氣?”


    月嫿、花嬌連忙彎腰,異口同聲道:“小姐,奴婢不是那意思。”


    二人將將言畢,屋子門外傳進一聲,“蓮兒姐姐怎麽可能會怪你們,不過你倆這樣說話,以後跟著蓮兒姐姐入了皇家門,說不定會禍從口出的。”


    看清來人,陸蓮兒一喜,“寧兒,你怎麽來了?”


    “好久沒見姐姐了,想姐姐了,我今日好不容易求得父皇恩典,才出來宮門,”言畢,徐寧轉頭對上花嬌和月嫿,“兩位姐姐,將來你們跟著蓮兒姐姐一道入了陳王府,一定要記住禍從口出這個道理,皇室門庭,可不比咱自家府上。”


    花嬌與月嫿連忙道:“是,奴婢謹記公主訓誡。”


    陸蓮兒笑著說:“花嬌和月嫿也不過是給我開開玩笑,寧兒你也無需太當真。”


    “姐姐有所不知,我入宮這段日子,旁的沒看透,但把皇室中的生存法則看的透透的,想要在宮裏活下去,不光得有聰明的頭腦,還得懂得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萬一哪裏說錯,什麽時候不定賠上小命,都不知道。”


    月嫿道:“公主的意思是,你在宮裏這段日子,過的很不舒心?”


    “倒還不至於不舒心,不過就是,不能像在咱自己家裏時說話方便。”


    月嫿微微的點了點頭,“奴婢懂了,奴婢將來一定記著公主今日言辭,公主稍等,奴婢這就去給公主斟茶來。”


    月嫿懂了,花嬌當然也不笨,她隨月嫿下去,為長寧公主和小姐端來茶湯擺上,之後,二人領著跟隨徐寧一道而來的綠秧退下,把屋子留給小姐和公主。


    閨房之中再沒誰,姐倆坐下來聊開知心話。


    說了會上次宴會上的事,二人談起陸雲媚,說到陸雲媚,徐寧咂咂嘴,直呼陸雲媚可憐。


    陸蓮兒不明就理,據她所知,陸雲媚入宮以後想當得皇上寵愛,身負天子無度寵愛,怎會與可憐沾邊?


    陸雲媚怎麽回事,徐寧最清楚,這事妥格交代她不能讓太多人知曉,徐寧沒有說那些不該說的,隻道:“身負父皇寵愛又怎樣,天子的寵愛再是多麽彌足珍貴,但天子的寵愛也是把雙刃劍,想得多大的榮寵,就得承擔多大的風險,這個道理,姐姐應該比我懂的多。”


    “是呀,這道理咱們都懂,可陸雲媚卻看不明白,爹爹都已經把她的將來安頓好了,可誰知怎麽的,她居然會與微服出宮的皇上相遇,借這機會,就這麽的入了宮,哎,叫我說什麽好。”


    瞧陸蓮兒隻歎氣,也不說別的,徐寧便曉得了陸蓮兒還不知陸雲媚小產的事。


    她把前幾天陸雲媚挨打的事告知陸蓮兒,陸蓮兒詫道:“是麽,她居然被呂貴妃打的小產了,她入宮未多久,居然懷孕了?”


    說到這裏,陸蓮兒又怕徐寧聽不懂她說的什麽,便想拐了話題。


    但徐寧卻接道,“她懷孕這事其實也沒什麽,畢竟她在宮外就與父皇相識,我隻是擔心,她這次小產之後不定會出什麽亂子,這段日子太醫天天往她住處跑,聽宮裏生出的傳言,陸良娣血虛的厲害。”


    陸蓮兒雖一直曉得徐寧人小鬼大,可現聽這丫頭聊起懷孕來,居然絲毫不見難為情,看她的樣子,似乎懂的還不少呢。


    陸蓮兒無奈的笑笑,順徐寧話接道,“我可聽過,血虛的厲害,將來或許會影響再度有孕,她既然用了呂貴妃給的靈丹妙藥,身子不該好的更快麽,怎麽反而會血虛?”


    “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陸雲媚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讓自己變的越來越血虛,為了對付呂貴妃,她居然用自己的身體做賭注,我真是佩服她呢。”


    陸蓮兒若有所思開,再不喜呂貴妃這個人,可對方到底是自己未來的婆婆,而且上回入宮見過呂貴妃一麵,看那時的呂貴妃,對自己也還不錯,所以陸蓮兒又把對呂貴妃的不喜放在了一旁。


    沉吟良久,陸蓮兒心下有了計較。


    姐倆坐在閨房裏相聊,中午時分,月嫿花嬌端來午飯,二人坐在一起吃了午飯,徐寧便要告辭。


    陸蓮兒說她也要出門,就和徐寧一塊走了。陸蓮兒送徐寧出門,是想去一趟陳王府。


    徐寧暫時不打算回宮,乘出宮的機會,她要走一趟齊王府,自上回與父王分別,再就沒有見過父王的麵,所以去齊王府看看他老人家,看他最近日子過的好著沒。


    齊王府與陳王府相隔較遠,街道口,徐寧跳下陸蓮兒的馬車,鑽入了自個的車架中,陸蓮兒與徐寧揮手告別,目送徐寧的車架走了另一邊,陸蓮兒吩咐車夫,往陳王府而去。


    陸蓮兒往日很少來陳王府,就算她是陳王的未婚妻,沒出閣的姑娘總往夫家大門上跑不像話,但今兒她有事,必須得來趟陳王府。


    王府管事的瞧陸大小姐來了,連忙迎陸蓮兒入了王府中。


    今日也算陸蓮兒運氣好,徐子謙最近比較忙,多時不在王府,恰好今日他剛回來,回府板凳都還沒坐熱,便瞧未婚妻來了。


    溫良準備退下,徐子謙叫住他,都是自己人,又因為蓮兒是女子,為了不給未婚妻惹來閑話,徐子謙故意的把溫良留在跟前。


    陸蓮兒和溫良熟悉,當也不建議溫良杵在跟前,她隨徐子謙坐下,直接說了她來此的目的,徐子謙聽完眉頭皺,“這些話當真是寧兒給你說的?”


    “是呀,我才和寧兒分別,這些話的確是她給我說的。”


    徐子謙本隨陸蓮兒一道落座,此刻卻又站了起來,他於原地來回踱步。


    那夜母妃去了落霧軒裏,他也跟著去了,未見父皇難為母妃,徐子謙便再沒有多關注過呂貴妃和陸良娣。


    這些日子他忙著處理父皇交代給他的事,真不知陸良娣怎麽樣了,聽蓮兒說,陸良娣現在越來越血虛,這話既是從寧兒嘴裏說出,想必這事宮裏人人曉得。


    徐子謙不懂醫術,但他知道,女子一旦血虛的過於厲害,那便會引起不孕。


    聽完陸蓮兒所說,徐子謙感覺有一張大網罩住了呂貴妃。


    母妃先是杖責陸雲媚,當天便聽聞陸雲媚小產,晚上母妃又給那女人送去凝血露,那女人喝了凝血露之後,身體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血虛。


    倘若她的血虛再嚴重下去,一旦被太醫診斷出,她將來無法生產,那時,母妃就是長上一身的嘴,也會說不清。


    徐子謙忽有種不好的預感上頭,回想前前後後的所有,他越來越覺得,陸雲媚入宮,這明明就是有人故意操縱,倘若沒說錯,那暗處的人操縱陸雲媚,明擺著就是要對付母妃。


    捋出頭緒,徐子謙覺情況不妙,想立馬就入宮,但陸蓮兒還在,不能把未婚妻一個人扔在這裏。


    他說道:“蓮兒,我想起還有些事,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我們之後再聚,可否?”


    陸蓮兒站起,道:“你有事就去忙吧,回家的路我認得,不用你送。”


    徐子謙貼心的為陸蓮兒掄了掄身上禦寒衣,笑著將其送出王府門,目視陸府的馬車啟動,徐子謙給身邊人說:“溫良,我得入宮一趟。”


    溫良就立在徐子謙一側,他說道:“殿下入宮,是想去看貴妃娘娘麽?”


    “蓮兒的話你也聽見了,倘若我沒猜錯,有人布局故意害我母妃,我不能坐視不理。”


    “殿下,之前你說這話,我無法反駁,可畢竟,宮裏的貴妃娘娘身份如何,咱們現在誰也說不上……”溫良話未說完,徐子謙接道,“不管她是誰,我畢竟是被她一手養大的,所以我不能坐視不理。”


    溫良沉吟,道:“既然殿下有情有義,那我也說說的我的看法。”


    徐子謙扭頭望著溫良,“你有什麽看法,說來聽聽。”


    “如果這真的是有人布的局,我若沒猜錯,貴妃娘娘因這次的事載跟頭之後,必然會有人放出呂貴妃娘娘是假的.的消息,殿下,何不等等,等著這樣的傳言出來,到時候說不定會真相大白。”


    徐子謙眯眼,“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倘若娘娘是真的,這次的事不但影響不到娘娘,反而會使得娘娘在宮中的地位越穩,若反之,假的終究會露出狐狸尾巴,到時候,殿下不就知道,您的生母究竟是誰了麽。”


    徐子謙確被溫良的話觸動,溫良所說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


    徐子謙的猶豫樣溫良看在眼裏,溫良道:“殿下求的是一個心安,為了殿下的這個心安,殿下何不等一等,倘若能證實了娘娘的身份,到時候,殿下可以依著結果來決定要與娘娘如何相處。”


    思量許久,徐子謙壓下了當即入宮的念頭,對,就再等等,倘若母妃就是自己的生身母親,作為兒子,他定會好好的補償此時的不孝。


    溫良說的對,自己求得是個心安,若萬一自己的母親真另有其人,怎能叫母親活在暗無天日裏。


    想清楚,徐子謙收了此刻就入宮的念頭,他轉身返回陳王府,溫良隨在後的一道踏入陳王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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