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妃像是被雷劈了般,她扭頭一臉驚詫,“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娘娘,我才說了什麽你就當聽錯了,但聽我一句,請給自己一個機會。”言畢,徐寧朝李貴妃行恭送。


    李貴妃將屈膝小女娃看良久,才轉身而走,侯在遠處的菲霜緊緊跟上。


    要問徐寧怎麽會曉得李貴妃心裏記著徐長逍,這還得從她上次去雲華殿裏說起,上回見李貴妃,那一次她無意瞧見李貴妃的床頭柱子上掛著一枚荷包,那荷包上繡著一個“介”字。


    這個“介”字的典故,徐寧還在齊王府的時候聽過。


    父王年輕時化名介亭遊走於世,父王說她對不起一個人,當時父王給她講這件時,徐寧隻當聽故事了。


    但前些日子去了雲華殿一趟,無意發現李貴妃的床柱子上吊著一枚荷包,昨日又聽父王說,最好不要招惹李貴妃,但父王在說這話之時,有一種說不上的神情。


    看著父王臉色,徐寧總有種奇怪感,將兩相裏一結合,徐寧便有了大膽猜測。


    今日又如此開門見山的朝李貴妃說話,瞧清楚李貴妃的臉色,徐寧現下確定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父王不止與娘親有過去,與李貴妃也有些過去。


    但父王與李貴妃的過去,純屬李貴妃一廂情願。


    李貴妃心係父王,然而父王不待見她,想來這便是李貴妃討厭自己的緣故吧。


    捋通順,徐寧返回殿中,等呂貴妃倒台,自個馬上會離開,不再過問宮裏的任何事,所以她不願想太多。


    ******


    出了正芳宮門的李貴妃緩緩行在宮道上,回憶徐寧方才說的話,這小娃娃居然知道自己與齊王的曾經,李貴妃著實心驚,徐寧那麽小的一個人,居然懂那麽多。


    宮道上的積雪被掃向兩側,來來去去的宮人們見了李貴妃都會朝其行禮。


    李貴妃沒理會旁的,隻扶著菲霜的手緩緩前行,她雙目似無神,然而頭裏思緒卻飛回到多年以前。


    想起年輕時的那些個,李貴妃心口溢出甜蜜的同時也苦澀無邊,多年過去,已物是人非,和皇上生的孩子都那麽大了,總想那些個幹什麽。


    緩緩前行中,李貴妃歎了幾歎氣。


    菲霜瞧主子自出了正芳宮大門,神色一直不大好,她關切道:“娘娘,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本宮無事,就是思緒有點兒淩亂。”


    “是否長寧公主給娘娘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令娘娘亂了神思?”


    “那倒不是,本宮神思亂與長寧公主無關,”頓了頓,李貴妃接道:“菲霜,下來你去安排下,我們照計劃行事。”


    菲霜明白主子說的什麽意思,她應承道:“是,奴婢會安排好一切。”


    主仆二人緩緩行進宮道上,太陽映照,宮道上的積雪顯的越發白。


    ******


    宮裏一夜之間吹出一股子風,這股子風吹遍皇宮的角角落落,宮裏人人都在談論說呂貴妃是假的。


    盛澤殿的宮女們聽見這消息時,各個詫的不一般,連彩豔也被這消息驚到,娘娘是假的?


    她們天天伺候著娘娘,娘娘怎可能是假的?


    呂貴妃在聽見這個消息的當即,差點朝後栽過去,幸被彩豔一把扶住。


    呂貴妃被氣的渾身發抖且臉色慘白,她怒道,“本宮是假的?嗬嗬,還能不能再說點可笑的話出來,往本宮身上潑髒水。”


    彩豔跟在呂貴妃身邊多年,她倒不像其他的宮女那般大驚小怪,扶主子落座軟榻上她說道:“娘娘休要氣惱,放這樣風聲出來的人,無非就是想乘機打壓您,您若是假的,那真的哪裏去了,您休要為了此事氣惱。”


    彩豔說這話無非寬慰,然而這話聽在呂貴妃的耳朵裏,甚是刺耳,但她端著平靜道,“沒錯,本宮若是假的,那真的哪裏去了,這些人就算睜著眼睛說瞎話,也要說的有點邊,本宮一個大活人天天住在宮裏,居然說本宮是假的,我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做假?”


    彩豔道:“娘娘,現在不是氣的時候,有人往您身上潑髒水,咱得想辦法把那人揪出來,不能讓背後的黑手有好日子過,要不然,人人都會以為您好欺負。”


    “是,本宮是得把幕後黑手揪出來,讓他們看看,本宮是否軟柿子,去,傳陳王來見我,本宮馬上要見子謙。”


    彩豔連忙按主子的吩咐去傳話。


    宮裏起了此等風聲,別人聽了多數生出震驚與詫異,隻有陸雲媚聽了此事之後,先是覺得有種解氣,但之後她越想越不對勁。


    呂貴妃是假的?


    倘若呂貴妃真是假的,那麽自己被人利用來對付呂貴妃,這不是多此一舉麽,直接拋出呂貴妃是假的.的消息,自己就無需受那麽多罪了,更無需搭上做母親的資格,來成全別人。


    陸雲媚把前前後後的事串聯起來,發覺她不光被人利用,似乎是利用她的那人也把她算計到了裏頭。


    用她謀害呂貴妃,而自己經過這次的事以後,變成一個不能生養的人,將來再是獲得天子的無上寵愛,她將來的命運,也已經被注定。


    捋通透這一層,陸雲媚後背冒出冷汗來,莫不是那神秘高人幫自己的同時,也狠狠的罷了自己一道?陸雲媚不隻後背冒冷汗,她渾身幾乎被冷汗浸濕。


    蘭芝端來藥碗到跟前,“小主,該喝藥了。”


    陸雲媚陷入想心事裏,沒注意到了床邊上的蘭芝,還是蘭芝又叫了一聲,陸雲媚才回神,她一把抓住蘭芝,使得蘭芝端在手上的藥碗也被打翻。


    “蘭芝,你告訴我,我是不是被人利用了,你快告訴我。”陸雲媚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蘭芝。


    蘭芝反手抓住陸雲媚,“小主,你怎麽了,什麽被人利用不利用,你到底怎麽了?”


    蘭芝的問使得陷入癲狂的陸雲媚又醒神,她與神秘人合作這事,蘭芝是不知情的。


    陸雲媚放開蘭芝,呆呆的坐在床上,回想入宮這些日子所發生下的事,陸雲媚愈發覺得,她的推斷沒有錯。


    借她扳倒呂貴妃,這是背後人使的一箭雙雕之計,陸雲媚安靜陣陣,突然放聲大笑,她的大笑嚇壞了蘭芝。


    蘭芝把扣在被子上的藥碗拿起,“小主,你這是怎麽了?”


    陸雲媚大笑好久才道:“我以為我高明,原來我才是最傻的,哈哈哈,嗬嗬嗬嗬……”


    陸雲媚的模樣令落霧軒裏的一眾宮女們都認為,陸良娣莫不是掉了!


    蘭芝瞧著陸雲媚的樣子,也有點心提起,瞧陸雲媚笑不止,蘭芝不敢再在床前多立,她退後,同宮女們呆在屋子外邊,站在屋外頭聽著屋中人狂笑不止。


    ******


    呂貴妃的是假的.的消息,也傳入了永昭帝的耳朵裏。


    永昭帝一邊批閱折子一邊聽身邊太監稟報,“……下麵的人剛才傳話來,陳王殿下已經去了盛澤殿。”


    永昭帝放下朱筆,道:“呂貴妃不來朕這裏,反而召陳王入宮,你覺得呂貴妃在打什麽主意?”


    “還能打什麽主意,定然是詢問殿下相不相信於她。”


    永昭帝離開龍案,過來立在空地上說道:“這麽多年過去,朕忍她這麽久,直到今天,才被人捅破她的身份,看來朕得好好感謝一下,那個背後使手段的人。”


    太監微微彎腰,道:“皇上為了天下忍辱負重多年,的確得借這個機會,好好的殺一殺呂家的氣焰。”


    永昭帝立在禦書房門口,由著寒風撲麵一陣,他忽道,“朕去看看她,誰來朕都不見。”皇上口中的“她”指誰,太監自是曉得,太監彎腰道:“老奴遵旨。”


    永昭帝獨自從禦書房的後門而出,七拐八拐的朝一處宮殿去,這座宮殿也是永昭帝的寢殿,但這個地方永昭帝不怎麽來,而且這座宮殿裏麵也不見宮人伺候。


    推開殿門入內,進去了,他端起一側桌上燃燒的燭台,去到一麵牆壁前,把牆壁一側桌子上的花瓶動了下,牆壁居然朝一側移開。


    永昭帝進去,牆壁上的門又關了起來。


    這座大殿裏套著一單獨的裏間,雖是一座裏間,但這個裏間卻不小。


    裏間沒有門窗一類,但卻不影響氣息流通,人進到裏麵來一點也不影響呼吸,但因沒有光源的緣故,這座裏間,無論白天黑夜,都是點著蠟燭的。


    明知這裏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得點蠟燭,永昭帝進來卻端著燭台,是因為他曉得住在這裏的人,此時定然把所有的蠟燭都熄滅了。


    有了火光照亮,黑洞洞的裏間被照亮。


    這個沒有門窗的地方,擺設極其簡單,但極其簡單的擺設,卻哪一件都透著無上奢華。


    靠牆的榻子上躺著一人,永昭帝端著燭台到跟前,瞧榻子上的人閉眼,他把燭台放在手邊桌子上,隨即撩開衣擺,側身坐於榻上。


    榻上閉眼之人覺到光亮閃爍有人來,便緩緩睜眸,看清是誰來了,她扶著能扶手的地,慢慢坐起來。


    這位正是徐寧在冷宮裏見過的、那位被毀去容貌的女人。


    此刻不同於冷宮裏的是,她所穿衣物不再破舊不堪,她身上穿著華麗的錦緞衣袍,因臉被毀的緣故,她穿戴華服美飾,卻總歸顯的人不人鬼不鬼。


    永昭帝與坐起來的女人對視半宿,牽過她的手說道:“鳳萍,你是不是很恨朕?”皇帝能將此人喚鳳萍,毫無疑問,這人才是正兒八經的呂鳳萍。


    呂鳳萍無法說話,想從皇帝手裏抽回手,但永昭帝不鬆開,呂鳳萍的手依然被永昭帝捏住。


    無法脫離永昭帝的拉扯,呂鳳萍隻能把腦袋調轉一側。


    “朕知道你定然恨朕,你要恨就恨吧,你恨朕也是應該,朕為了皇位委屈了你,讓你的兒子把你姐姐叫了那麽多年母妃,你恨朕也是應該。”


    呂鳳萍胸脯高低起伏開,再度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永昭帝的手勁挺大,她依舊無法把自己的手脫離永昭帝手掌。


    “世人不明白朕由著她禍害皇宮,但你作為朕的知心你,你應該懂呀,朕眼睜睜看著你姐姐害你算計你,還把你的兒子據為己有,旁人不懂朕,你應該理解朕。”


    呂鳳萍被毀容,臉上布滿傷,想做表情也做不出來,但她的眼神說明一切。


    眼前這人純粹就是一偽君子,為了家國,他要舍去自己的女人,多麽冠冕堂皇的借口,若非為了能見兒子一麵,她早已經見了閻王爺。


    本以為總有一天能夠同子謙相認,卻不想還沒來的及,就被這個滿口仁義的狠心皇帝把她又弄來了這裏,呂鳳萍心裏苦,卻也隻能把所有的苦,咽入肚子裏。


    永昭帝道:“你放心,再用不了多久,朕就可以把你呂家連根拔起,到那時,朕還讓你做貴妃,讓你坐回之前的位置,好不好?”


    呂鳳萍閉上眼,重重的吸入一口氣,就因為姐姐有用,皇上才由著姐姐胡作非為,姐姐的用處沒了,皇上就想起自個來了。


    嗬嗬嗬嗬……


    天下還再有沒有這樣無恥的男人,當著她的麵說鏟去自己的娘家!!!


    作為呂家的女兒,呂鳳萍什麽也不能說。即便她沒有啞巴,也什麽都不能說,誰叫兄長功高震主呢。


    呂家走到今天這一步,呂鳳萍誰也不怪,怪隻怪,他們呂家自己窩裏反。


    當年的事,呂鳳萍不想再多回憶,她用盡全力甩開永昭帝的手,又緩緩的躺下閉上眼。


    望著曾經心愛的女子成了這副樣,永昭帝說不心疼絕對騙人的,可為了天下,他隻能無情無義,瞧閉眼女子的樣,永昭帝明白,她這是下了逐客令。


    永昭帝起身,燭台就擱在一旁桌子上,他也沒有再拿走,獨自朝暗門那邊過去,永昭帝走了,閉眼之人眸子又睜開。


    呂鳳萍望著房頂淚流不止,心裏默默道:子謙,母妃不知道還能有無命等到再見你,你在哪裏,母妃真的好想你。


    ******


    盛澤殿,呂貴妃等來徐子謙朝其撲上,徐子謙一把扶住母妃,任由伏在懷中的女人哭泣。


    呂貴妃一邊哭一邊道:“子謙,母妃受人冤枉了,你一定要為母妃做主。”


    “這事我已聽說,母妃,身正不怕影子斜,閑言碎語,你不必當真。”


    呂貴妃抹了陣眼淚,同兒子拉開距離,“我本來就是你母妃,怎可能把那些閑言碎語當真,我隻是寒心,宮裏出了此等大不敬傳言,你父皇他到現在都不見有什麽動作,也不來看母妃,這叫母妃情何以堪?”


    徐子謙將呂貴妃扶著落座一邊凳子上,他挨呂貴妃坐下,“母妃,父皇今日比較忙,況且父皇到現在不來盛澤殿,這說明父皇壓根就沒有把這些閑言碎語當回事。”


    “你父皇他忙,這我知道,可是有關母妃的傳言,宮裏已經滿天飛了,你父皇他卻不管不問,我現在真的怕,你父皇萬一相信了宮中傳言,從而把母妃當成假的。”


    彩豔端著茶湯送上,擱下茶碗她說道:“殿下,娘娘是您的母親,您得去皇上麵前,朝皇上求個恩典,娘娘被禁足,皇上又下了娘娘的權,娘娘現在等於背腹受敵,今兒傳出娘娘是假的,不定明日又或許會說娘娘有異心,殿下一定要幫襯娘娘,您可是娘娘唯一的兒子。”


    徐子謙轉臉對上母親,道:“彩豔說的對,萬一過了這檔子,明日不定又生事端,好,我現在就去找父皇,讓父皇徹查背後嚼舌根之人。”


    呂貴妃說道:“吾兒果然關心母妃。”


    徐子謙站起身,準備去禦書房,走出幾步,他卻又反了回來對呂貴妃說:“想擊碎謠言根本不是什麽難事,為了能說服父皇徹查此事,我想借母妃手裏的一樣東西用一下。”


    “隻要你相信母妃,我這裏有什麽能用的上的,你隻管拿去用,你需要什麽,母妃給你去取。”


    徐子謙不慌不忙的說,“好,母妃能否把你的那半枚玉鎖借我用一下。”


    “什麽玉鎖?”


    “母妃可還記得,我小時候得了時疫,當時父皇把一枚玉鎖交給兒,要兒戴在脖子上,後來兒的時疫痊愈,父皇要您把那枚我帶過的玉鎖分成兩半,咱們母子一人一半,一半在我這裏,另一半在母妃那,隻要把那半枚玉鎖拿出來,送到父皇麵前去,母妃是真是假,根本無需多說。”徐子謙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了隨身攜帶著的半枚玉鎖。


    瞧見徐子謙手裏舉著的東西,呂貴妃渾身冷汗“唰”的流下來。


    關於玉鎖一事她曉得,當年徐子謙得時疫那會,她還是隱在暗處的一個人,當初好不容易頂了妹子身份,把妹子弄走時,她接替了妹子的所有,唯獨落下這枚半枚玉鎖。


    落下了半枚玉鎖,呂貴妃倒也沒在意,想著半枚玉鎖不見了也沒什麽,可今日卻見子謙朝她要半枚玉鎖,倘若她現在就說玉鎖丟了,這會讓子謙如何想。


    呂貴妃磕巴道,“好,我、我去給你取,你等著。”


    望著呂貴妃入內殿,徐子謙拳頭暗暗緊捏,另外半枚玉鎖就在自個手上,他就看看,母妃能拿出什麽東西來。


    徐子謙立在原處靜靜等候,入內的呂貴妃,進去許久才出來,她一臉焦急道:“子謙,我的那半枚玉鎖怎麽找不見了。”


    出來的呂貴妃手上抱著首飾盒,她把首飾盒裏的東西倒在桌子上,來來回回的翻找。


    彩豔瞧娘娘手忙腳亂,過來幫主子一塊找。


    母妃和彩豔在那裏翻找不停,徐子謙拳頭越捏越緊,溫良果然沒說錯,真相馬上要大白了。


    找來找去,沒找見要找的東西,呂貴妃一臉抱歉的對上徐子謙:“母妃不是有意要把你父皇給咱們的母子的東西弄丟,實在是……”


    “母妃,你不要說了。”言畢,徐子謙朝彩豔道:“你們都下去,我有話要單獨與母妃講。”


    彩豔領侯在殿中的一眾宮女全部退下,彩豔最後一個出去,把門順便帶上。


    殿中此刻唯他們二人,誰都沒有說話,殿中靜悄悄,若此時地上跌落一根針,恐怕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相望半宿,呂貴妃被兒子的眼神看的生出不自在,她視線稍微別開一點點,道:“你這樣看著母妃何故?”


    徐子謙朝呂貴妃靠近點,“母妃,那半枚玉鎖,你當真找不見了?”


    “你也看見了,母妃這裏的首飾不少,那個東西又不大,找不見了,有什麽奇怪。”


    徐子謙心上當即生出難受,那東西是母親和兒子共有,作為母親,必然會將那東西當成寶貝似的好好收藏,怎麽可能會任由那東西丟失。


    望眼前人良久,徐子謙緩緩的拿出另一枚被他隨身攜帶的玉鎖,他將另外半拉玉鎖舉到呂貴妃眼前。


    望著眼前的兩半拉玉鎖,呂貴妃先是瞪著徐子謙手上的東西一臉不信,隨即緩緩抬頭,滿目疑惑的望著,被她一手帶大的人,“子、子謙,這個東西,怎麽、怎麽會在你手上?”頓了端,她又道:“難道是母妃丟了,被你撿到?”


    “不是,這東西不是我撿的,而是我從另外一個人手上獲得,另外半拉玉鎖到我手上,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呂貴妃怔在原地,徐子謙眼底平靜,從他眼眸裏看不出什麽,但就是如此平靜的眼神,使得呂貴妃不由發開抖,想說什麽,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呂貴妃臉色變成慘白,子謙得了玉鎖,卻一直於她麵前沒有吭聲過,這說明,這孩子老早就對她起了懷疑,可這孩子在麵對她的時候,還如原先以往,甚至比之前還孝順她。


    呂貴妃後怕開,她怕窗戶紙捅破,徐子謙會恨她。


    徐子謙低低道:“母妃,兒今天要一句你的實話,你到底是誰,我的生身母親,她又在何處?”


    呂貴妃呼吸漸漸急促,眼淚也流出,她哽咽道:“子謙,你想殺了我,為你的母親報仇,是麽?”


    徐子謙步子虛晃著朝後退兩步,堂堂的七尺男兒,眼淚瞬間溢出來,“你這樣說話,這麽說你承認,你不是我母妃了?”


    呂鳳萍答非所問,“子謙,你若想殺我為你母親報仇,我沒意見,但我隻有一個要求,你一定要坐上皇位,你隻有坐上皇位了,才沒有辜負我對你的養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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