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草在山中修煉了幾日,才回院落。


    剛走到院門口,就發現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近了,才看清那人竟是林聰。


    “你在我院門口走來走去幹嘛?”


    “啊!”林聰顯然被悄無聲息接近的薑草嚇了一跳。


    “我、我、我沒幹嘛!”他結結巴巴道。


    薑草皺起眉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迅速把雙手藏在身後。


    薑草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你手裏藏了什麽東西?莫不是好好的林家少爺不想當,想學人做賊?”


    “你、你、你才是賊呢!你個小騙子,本少爺怎麽可能做賊!”說著,他把手中的東西塞到薑草懷裏,“諾,拿好了!本少爺看你寒酸,日日都用一根頭繩綁頭發,難看死了,身為女孩子也不打扮打扮,你不要感激我啊,這對玉蝴蝶頭飾可不是特意買給你的啊!不過是前幾日去飛鷹寨集市逛,順手淘回來的而已,你要就要,不要就扔了~!”


    說完,也不等薑草反應,腳下生風,嗖一聲就跑走了。


    “誒!你等等……”薑草想叫住他,卻見他跑得連影都不見了。


    隻能鬱悶地看著手中的一對玉蝴蝶,歎了一口氣。


    這到底什麽情況?有沒有人出來跟她解釋一下。


    這人腦子有問題嗎?每次遇見的時候,不是在挑她的刺,就是罵她小騙子,被罵騙子薑草認了,誰讓她的確騙過他。


    可為何罵完她還要送她玉蝴蝶?薑草實在搞不懂這些名門大族裏的少爺是怎麽想的。


    真是奇怪又變扭。


    不過無所謂了,她跟他又不熟,之前收他膏藥也不過是為了掩飾眼睛而已,如今自是沒有理由收他玉蝴蝶的。


    況且自從開始修煉後,薑草就再也沒有梳過發髻,一直是用繩子綁成高高馬尾,這樣既方便打理,又不會礙著修煉,她早已習慣頭上沒有累贅飾品的生活。


    所以翻手把玉蝴蝶扔進斜挎包裏,打算下次遇到林聰的時候再還回去。


    不過是一件小事,薑草也沒有記在心上,轉身進了院子。


    而另一邊,拚了命拔腿狂奔的林聰,終於跑出了薑草院子範圍,躲在一棵大樹後麵,彎著腰喘氣。


    “讓你嘴欠,明明是要送給她的,卻說的那麽難聽!你呀你!活該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林聰懊悔極了,可事以至此,他又抹不下麵子再回去找薑草說清楚,隻能告誡自己下回一定要忍住這嘴欠的毛病。


    不過他見薑草遲遲沒有追出來,心下不由一喜,看來她是收下了,收下了就好……他心下多了一絲期待,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往後幾日,薑草院門口就會莫名多出一些女子用的物品,今日是一隻發簪,明日就是一盒香膏。


    她再蠢,也知道是誰送的。


    除了那個別扭的小屁孩林聰,還會有誰亂往她院門口堆東西!


    沒錯,就是小屁孩!


    雖然林聰比她大了那麽兩三歲,可在她眼裏,他就是個怪脾氣又變扭的小孩。


    做事毫無緣由,全憑喜好,就像現在一樣,亂把東西堆在她門口,讓人摸不著頭腦!


    要不是日日要修煉,沒時間,薑草真恨不得把他拽出來,質問一番,是把她這當柴火堆了嗎。


    轉眼一個月過去,薑草院門口的物品堆了有小山高。


    其中,有一封信,最為明顯。


    “咦?”薑草把信抽了出來,想看看那家夥到底要幹嘛。


    然而讀完信,她整個人像被雷劈中一樣,當場石化。


    啥?心悅於她……?!


    為了確定自己沒眼花,從頭到尾又讀了一遍。


    嗯,沒錯,上麵明明白白寫著林聰心悅薑草,還約她明日黃昏之時,在藥穀三裏外一小山坡見……


    薑草還以為他把這些東西堆在她門口,是為了惡心她沒見過世麵,畢竟以前他一口一個村姑,一口一個小騙子叫慣了,她實在不敢想象,他居然說他心悅她……?!


    讀完信,薑草並沒有因信中的內容而欣喜若狂或驚慌失措,反倒出奇平靜。


    這或許跟她年紀小有關,雖早慧,但卻還不太懂情愛。


    但最主要的,還是她覺得這事處處透露著古怪。


    首先,她雖不怎麽了解林聰,但也知道這人雖脾氣古怪,但麵皮極薄,若真送自己禮物,自己一件也沒收,還堆在門口,他不上門來批她一頓就是客氣的了,怎麽可能還會寫這樣一封表白信?


    其次,薑草有自知之明,她不覺得自己有這麽大的魅力,能讓一個見過世麵的富家少爺喜歡上自己。


    隻是若這些東西不是林聰放在這裏的,信不是林聰寫的,那又會是誰?約她出去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麽?


    薑草直覺有人在布一個局,等待她踩下去。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日日防賊的,雖這把戲有點拙劣,但她卻並不打算揭穿。


    不僅不揭穿,她還要配合著演下去,所以薑草看完信後,臉上露出一絲少女的嬌羞,把信珍重地放在懷中,踏著歡快的步伐進了院子。


    然而一關上門,臉上卻露出了冷意。


    明日她倒要看看是誰,躲在暗處想要算計她!


    次日,一直呆到黃昏,薑草才出院子。


    她踩著輕快的步伐,臉上帶著笑意,朝約定的小山坡走去。


    走到山坡上的時候,並未發現有任何的人影。


    隻有一個精美的禮盒放在山坡頭。


    薑草往前走了兩步,禮盒上貼了一張紙條:這是送給你的驚喜,請薑草妹妹親啟。


    薑草心下嗤笑,好拙劣的把戲,若她真是被愛情衝昏了腦袋的小女孩,或許就真會迫不及待的動手打開禮盒了。


    然而她不是,但卻仍伸出了手。


    禮盒一開,一股煙霧噴了出來。


    薑草大驚失色道,“迷……迷煙……!”


    然而她話還未說完,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哼!愚蠢!你不是很能打麽~!號稱藥穀女羅刹,我倒要看看,待會你怎麽哭出來~!”


    樹後轉出一個人影,冷笑著朝薑草走來。


    其雙手搭在薑草肩上,正欲把薑草扳過來的時候,卻被猛然轉身的薑草嚇了一跳。


    “你……!”話還未說完,就被薑草口中噴出的迷霧弄暈了過去。


    望著眼前沉睡的少女,薑草露出果然如此的冷笑。


    倒在她懷中的,不是別人,正是好久不見的陳金鳳。


    她還未找她算賬,她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薑草原封不動地把陳金鳳擺回原地,遠遠躲到另一座坡頭藏起來……她倒要看看,陳金鳳煞費苦心地把她引誘到這裏來,要幹麽?


    等了許久,終於見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從遠處走來。


    “嗝~!師叔這靈酒可真是好喝,師妹對我可真好,居然偷偷藏了小半瓶給我嚐,嗝~!待師傅回來,我定要向他老人家求取師妹,想辦法幫師妹脫身……倒是那豆芽菜,平常看著不苟言笑,老冷著一張臉,沒想到私下卻這麽放蕩,居然偷偷寫信給我,嘿,雖然是顆豆芽菜,比起師妹差遠了,不過解解饞總是可以的,嘿嘿,看老子待會不弄死她~!”


    搖搖晃晃走來的,正是喝得醉醺醺的羅子涵。


    薑草隔得遠,沒聽清他說什麽,卻能看清是羅子涵。


    “怎麽是這人?”她低喃一聲,皺起眉頭,心下隱有不好的猜測。


    果不其然,待他上到山坡,看到躺在一旁的陳金鳳時,直接撲了上去,撕開了她的衣服。


    手法相當粗爆,直接弄醒了昏迷中的陳金鳳。


    “你是誰?豆芽菜呢?不是她約我在這會麵的麽?”


    陳金鳳一睜眼,便見一張醜陋的臉出現在自己麵前,嚇得高聲尖叫。


    羅子涵望著眼前的少女,雖顏色一般,但卻有著少女獨有的風韻,讓他不禁咽了把口水。


    這麽說吧,若把薑草比做正在抽條的豆芽,那麽陳金鳳,便是剛要成熟的鮮桃。


    尤其此時衣襟大開,十分誘人。


    “不!羅仙師你不要過來!我……我不是薑草!我、我給你把她找出來!”陳金鳳嚇得語無倫次,手腳並用企圖逃離。


    羅子涵卻沒有理她,直接撲了過去,“老子可不要那豆芽菜,塞牙,你正好~!”


    “不!放開我!你放開我!!!”陳金鳳拚命掙紮,甚至張嘴咬了羅子涵一口。


    “嘶~!賤人!”隻聽啪一聲巨響,羅子涵一巴掌呼在了陳金鳳臉上。


    這一巴掌竟用上了靈力,直接將陳金鳳砸飛三丈外,陳金鳳眼耳口鼻皆流出鮮血,甚至被砸碎了三顆銀牙,渾身無法動彈地躺在地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


    (此處省略一萬字,之前被屏了幾次,心累,索性不寫了,大家知道發生什麽就好了。)


    一滴清淚,從陳金鳳眼角滑過,她眼中閃爍著懊悔、痛苦等複雜的情緒,最後皆化成了滔天怒火。


    躲在山另一頭的薑草,早在羅子涵出現,並撕開陳金鳳外衣的時候,就轉過了頭。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局等著自己。


    其實,武林上的迷煙對她這樣的修士來說,是沒多大效果的。


    隻要提前知道,一下就能防住。


    即便事先不知,誤吸入迷煙,也不要緊,隻要及時調息打坐,不消半刻鍾就能把這些東西排出體外。


    但半刻鍾也是時間啊,一旦她剛才真的大意中了陷阱,即便能排出迷煙,羅子涵也早出現了。


    她練氣二層沒錯,但羅子涵也有練氣三層的修為。


    若再中迷煙,後果將不堪設想!!!


    薑草指關節泛白,雙手死死握在一起。


    她不相信這是陳金鳳出的主意,區區一個陳金鳳,還沒這本事與算計!


    薑草心裏跳出了一個人影……漸漸從模糊變清晰,其實早在硝石粉裏出現修真之毒的時候,她就懷疑過她了,隻是一直不敢往這方麵想,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何要害她?!


    另一邊山坡上的辱罵****聲傳來,薑草的心,卻慢慢變得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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