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聽聞我的夫人為奸人所害,已經將我忘記……”臨臨清說著,把臉轉向宋離月的方向,“如今即使我站在她麵前,她都認不出我來,我如今不知道該如何做……”


    那雙眼睛明明蒙著黑色的綾帶,轉臉麵向宋離月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那雙眼睛正如有實質地望著她。


    心裏莫名很是心虛,宋離月不明所以地囁嚅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臨清仍舊坐得筆直,聲音低沉,“我此次前來,有人指點我,說是見到如今的陳家大小姐,我就可以如願以償。”


    話音一落,他立即站起身來,倒是把一旁的宋離月嚇了一跳。


    照此人所言,合著她這是入了套啊。


    有種冰雪聰明的腦袋被人侮辱了的感覺,宋離月也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冷哼,“你到底是何人,意欲何為?說清楚,本姑娘或許心善,能饒你一命……”


    “宋離月,常年居住在淩白山,去年入大黎溍陽城之後,一直居住在康親王府的淩香水榭。遵父親遺命,進城的唯一目的就是把康親王帶回淩白山成親……”


    臨清忽然說出這麽一段話來,宋離月聽得一頭霧水,“我記得我是在康親王府的淩香水榭住過,可這些……你怎麽會知道?”


    臨清忽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宋離月的手。


    宋離月被嚇了一跳,沒有出手,而是用決定用內力震開他的手,卻不想對方的內力也不弱,竟然可以和她對峙。


    這下宋離月可是不高興了。


    她一窮二白,隻有兩樣最是不能被人比下去。


    一個是相貌,即使有天朱顏辭鏡花辭樹,她也要做最美的老婦人。


    這還有一個,那就是武功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今天碰到一個敢和她硬碰硬的石頭,她怎麽著也不能輸啊。


    宋離月還沒有來得及以強淩弱,就被對麵男人封住了穴道,頓時,人就僵在那裏。


    “別妄動內息重開穴道,我會給你解開。”臨清語氣溫柔,抬手撫了撫她的臉,“我不會傷害你,別怕,離月……”


    還不會傷害她!都上手了都!登徒子!


    還喚她離月!


    哼哼,果然是有備而來!


    臨清伸手輕輕覆上宋離月的手,然後緩緩抬起來,覆在自己的綾帶上,“離月,取下來,讓我看看你。”


    宋離月的手使不上力氣,臨清按住她的手,微一用力,就扣住了黑色綾帶的邊緣,緩緩地,慢慢地,將那遮掩住雙眼的黑色綾帶取了下來。


    看清男子的容貌,宋離月頓時愣住了。


    果然是裝瞎的啊,可……她現在完全顧不上追究這些。


    首先闖入眼簾的是男子那雙極其漂亮的鳳眸,輕透明亮的眼眸似是星辰,微一轉動,波光流轉,璀璨明亮。


    好一雙漂亮的眼睛,好一張俊美的麵容!


    臨清任她怔怔看著,一雙眼眸落在她的臉上,良久,他忽一歎,“離月,你怎麽可以忘記我……”


    這幾個字,被他說得纏綿悱惻,又帶著委屈和心痛,隻把宋離月說得跟個事後不認賬的負心漢一般。


    別說人被定住了,就是不定住,她也是無言以對。


    有這樣俊美的男子當夫君了,她這輩子還搗鼓什麽啊,什麽桃花,管他呢,就要這一個就夠了!


    真真是絕色啊!


    臨清看清宋離月眼眸中的驚豔,忽然有種被輕薄之感,他不由得一笑,“離月啊離月……”


    一抬手,將人摟到懷裏,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鼻翼間全是她發絲上的清香,臨清低語道,“離月,跟我回家,我很想你……”


    宋離月也不知道這個頭一回見麵就對她又是摸臉又是擁抱的登徒子,是不是思念自己妻子過甚的緣故,才會如此言行混亂。她已經決定自己一得自由,立即就將此人痛打一頓。


    “離月,我徐丞謹此生,絕不會再放你離開我的身邊……”


    男子這耳鬢廝磨般親昵的話語竄入耳中,宋離月腦袋裏“嗡”的一聲響。


    他就是徐丞謹!


    慕清光說的,他是自己挑的夫君。


    如今看來,自己也算的上很有眼光了,挑的夫君長相很是不俗,武功也不錯。隻是……自己為何會忘記得一幹二淨?


    剛想深思細想,內息陡然一亂,那股帶著十年內息的下腳料又開始鬧騰了。


    為什麽!


    自己連想個名字都不可以!


    那日,在幻陣之中,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又遺忘了什麽!


    越是如此,宋離月感覺內息越是紊亂,逐漸在筋脈四處撞擊,疼痛無比。她此時被封住了穴位,手腳相當於被縛住,絲毫動彈不得,疼得滿頭大汗時,身子不由得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


    徐丞謹很快就察覺到了,他鬆開懷抱,看清宋離月的臉色,著實嚇了一跳。


    赤紅的雙眸,額際的葶苧花全部綻開,紅得並不純正,很是妖異,偏她似是在竭力忍受著什麽,麵白如紙,嘴角都溢出了鮮血!


    “離月!”


    伸手解開她的穴道,徐丞謹忙把人抱起來放在一旁的軟榻上。


    他的內力至寒,對她那躁動異常,如同熱火一般的躁亂內息,算的上是克星。


    徐丞謹緩緩催動內力,這才發現宋離月的內息已經比離開大黎時情況更加複雜。


    功力被莫名提高,卻是兩種不同的內息,互相成就,互相吞噬,很明顯,異常的內息完全不受宋離月的控製。時間倉促,徐丞謹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合適的應對之策,隻能壓製那異常內息。


    待宋離月內息逐漸平穩,他才緩緩撤掌。


    伸手摟住形如虛脫的宋離月,徐丞謹很是心疼,拭去她額頭的冷汗,愛憐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離月,有我在,沒事的……”


    宋離月像是從一場肆虐的烈火地獄歸來一般,整個人都快被烤成糊山雞了。有人相助,那熟悉的至寒內息迅速壓製住火勢,她才勉強搶到一口氣。


    她的唇微微動了動,徐丞謹立即俯身,靠近她的唇邊去聽。


    “別以為……你救了我……你此番非禮之舉……我就不會追究……”


    宋離月很是氣惱,他竟然還敢親她的額頭。


    趁人之危!


    小人行徑!


    這種偷香竊玉的事情,由她宋離月來做,才是風情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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