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福和塔夫脫是長期以來的朋友,羅斯福對塔夫脫多有提攜,那又怎麽樣?所謂的深厚友情,隻是羅斯福自己這麽認為吧?


    難道就因為羅斯福提攜過塔夫脫,就讓塔夫脫按照羅斯福的規劃做提線木偶麽?上一個這麽幹的是馬克漢納和威廉麥金萊,可能是威廉麥金萊的老好人性格,導致了和馬克漢納的和睦,才給了羅斯福一個錯覺,覺得自己也可以弄一個提線木偶出來。


    可是謝菲爾德對這件事有所了解,最後塔夫脫和羅斯福分道揚鑣,導致了共和黨的分裂,給了民主黨一個翻盤的機會。按照謝菲爾德以前的想法,沒有充足的把握絕對跳車,對曆史既定事實進行幹涉。


    所以謝菲爾德為了民主黨更有把握的上台,似乎不應該對選舉多餘關心,好好做自己的南天王就行了。可那是以前,現在的奴隸主已經想要試試,到底能不能成功跳車了。


    能贏的話這一次就應該贏,不能也不想再等下一次,輸了倒是可以作為借口安慰自己。


    不能等下次了,這一次就要想辦法掀翻共和黨的統治,總統輪流做,該換成民主黨人了。


    “看起來這一次你有了把握?”伊芙琳白了謝菲爾德一眼,她也知道自己的男人真是做夢都想要民主黨上台一次,簡直都快成了心病,現在看來這件事成功率頗大?


    “沒有!”出乎伊芙琳的預料,謝菲爾德幹脆的選擇了否,繼續道,“選舉這種東西,哪有什麽百分之百的成功?不然的話,我自己出來選好了,第一天做總統,第二天就做奧古斯都,這樣不是更好?隻能說,上一次的大選比上一次的勝算大。”


    上一次可以算是惜敗了,對於羅斯福選擇了一個戰爭時期的戰爭英雄之子,兼具官二代的屬性,謝菲爾德自然是明白想什麽,如果這一次共和黨主動提及南北戰爭拉仇恨,就可以證明奴隸主的推測正確。


    提及內戰鞏固基本盤,抵消民主黨高舉白人至上的旗幟,用地域矛盾對衝種族矛盾。因為經濟下行時期,公民階層日子不如以前,再談及和睦,繁榮什麽的。有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意思,對選民是沒有吸引力的。


    操作地域矛盾可以鞏固基本盤,要知道楊基人的人數遠遠超過迪克西人,國家一半人口都在北方,甚至還要更多。鞏固住基本盤,選舉對共和黨來說壓力就不是很大了。


    當然這也是奴隸主的陰暗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可就算是出現了也十分正常,選舉當中的齷齪很多,本就不是什麽光明的事情。


    “啊,又選舉了。”隨著這一道嬌聲傳來,娜塔莉亞的倩影飄了進來,正好聽見兩人的對話,對於選舉的結果她是一點不關心的,輸了贏了對她都沒有一點影響。但是自己的男人這麽關心,她也就假裝關心一下。


    “是啊,又選舉了。”謝菲爾德怎麽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女人呢,對這種假裝關心全盤接受,同時也做出了被假裝關心的受寵若驚反應,伸手捏了一下娜塔莉亞的鼻尖,惡狠狠地道,“這一次就是掀翻共和黨的大好機會,羅斯福這個偉大的總統應該退出曆史舞台了,好好找一個地方靜養,我們是自由的國家,不需要太強勢的總統。”


    對羅斯福推出來的塔夫脫,謝菲爾德記得這位候選人,其實是一個活脫脫的保守派,和羅斯福率領的進步派格格不入,法官嘛,都是這麽的固執。對新思想的接受不是很有效率,


    盡管羅斯福說塔夫脫是全國最適合當總統的人,但是塔夫脫因循守舊,不善辭令,不具備控製共和黨的能力,不能圓滑地調和黨內互相敵對的派別;他缺乏政治手腕,不會巧妙地掩蓋同壟斷資本家之間的密切關係,而是推行一係列赤裸裸的極端、保守政策;他沒有獨立的思想和政治路線,雖然完全聽命於前總統的老套路,但他缺乏老羅斯福的才幹。因此,塔夫脫政府的每一重大決策,幾乎都不可避免地引起激烈爭吵。


    要說塔夫脫有什麽獨創的手段,那倒也不是沒有,金元外交就是這位總統的創新,打著援助的名義開發別國的資源,這種辦法不但走出合眾國,還衝出全世界,引起各國的效仿,可以說也做了一件影響深遠的事情。


    巧了,謝菲爾德支持的阿爾頓帕克爾,也是一個對最高法官位置興趣,遠大於對總統寶座的法官,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的全國大選,將是兩個法官的對決。


    “回國,找我們的候選人談談。”謝菲爾德一聲令下,直接結束了在波多黎各的休假。


    民主黨這邊的候選人還是老麵孔,在中西部有支持者的威廉麥金萊,在南方受到廣泛歡迎的阿爾頓帕克爾,兩人戰績彪炳,最近三次麵對共和黨的全國大選,打出了零比三的佳績,真是隻能讓奴隸主用微笑掩蓋內心的傷痛。


    至於另外一邊,共和黨內部的噪音還是很大的,羅斯福兩個任期將所有大企業全部得罪,自從南北戰爭之後,共和黨和北方的大企業關係和睦,雙方有著長期的合作關係。兩個任期下來,和大企業有友好關係的共和黨人,對羅斯福本人怨聲載道。


    早在去年年底的金融危機時候,在紐約謝菲爾德就和小洛克菲勒和小摩根談及過,再也無法忍受羅斯福以及羅斯福可能扶持的人上台了。有這個預防針,各大企業當然是竭力支持自己的候選人,將羅斯福支持的塔夫脫排擠下去。


    不到最後一刻,出於和共和黨長期的合作關係,這些大企業還是想要聯合起來拯救一下共和黨,共和黨內部的攻擊和指責已經越演越烈起來。


    這個時候謝菲爾德正好到達新奧爾良,也準備和民主黨這邊的候選人,好好商量一下大選的問題,不過首先要在民主黨內部的初選開始。


    奴隸主覺得這不是大問題,其實以各自的基本盤來說,就如同北方的楊基佬人數,對南方的迪克西人是碾壓性的。在民主黨這邊,南方的迪克西人則對中西部的合眾國公民具有壓倒性的優勢,而阿爾頓帕克爾和威廉麥金萊,各自代表了民主黨的南方和中西部支持者。


    “法官先生,你對塔夫脫這個人怎麽看。”謝菲爾德並沒有讓阿爾頓帕克爾再次來到新奧爾良,相反這一次他是主動上門,金主和候選人的關係是合作關係,並不是附屬關係,禮尚往來非常的正當。


    “他是一個很好的法官,以前的接觸他的才能主要集中在法製上麵。他之所以願意當菲律賓的總督,是當時麥金萊總統答應提名他為最高法官。”阿爾頓帕克爾笑了笑,說起了他本人對塔夫脫的印象,“和羅斯福不同,他是一個很尊重各方規則的法官,時刻提醒自己要找到正當的理由才能做事。”


    謝菲爾德了然的點頭,建製派,既得利益者的另外一種稱呼。後世來稱呼共和黨中的建製派原意是指共和黨中比較傳統的、溫和的保守派,他們長期在共和黨中掌握著較大的權力。出於政治上的考量,願意做出較多的妥協和讓步來保持地位。被認為過多地丟失了保守派的政治理念。


    曆史還真就是在換著花樣上演曾經發生過的故事,這個年代的民主黨代表保守,共和黨代表進步,百年後理念互換,好像也沒什麽變化。


    “如果他願意輸給我們,這個最高法官的提名,我們也可以一樣給他。”謝菲爾德啞然失笑,正好被阿爾頓帕克爾的妻子蹲著咖啡看到,雙方友好一笑,“看來這一次應該是兩個法官的對決了,共和黨內部雖然反對聲音激烈,但羅斯福兩個任期下來,不是那些大企業代言人能夠阻止的,您還要早做準備才行。”


    謝菲爾德為阿爾頓帕克爾分析了共和黨內部現在的力量對比,沒有羅斯福的話,進步派不一定穩贏,但有這個現任總統的話,實力對比就比較失衡了。


    阿爾頓帕克爾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打趣一笑道,“你這一次活動的時間,可比上次大選早太多了。”


    “嗯,是的!”謝菲爾德一個後仰靠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拖住後腦勺,臉色凝重的道,“我想掀翻共和黨,不能在這麽繼續下去了。我本人和民主黨人都一樣,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改變南北戰爭之後被壓製的局麵,我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不論是普選票還是選舉人票我都要贏,贏的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


    “這一次我們要卷土重來,我要恢複民主黨的強勢地位,怎麽贏我不關心,但我要贏。”


    十二年的情緒一股腦的爆發,嚇了阿爾頓帕克爾一跳,不過作為一個法官,他見過很多類似的場景,輕聲道,“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這一次要戰勝共和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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