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有這麽大的潛力!”謝菲爾德看著妻子輕聲道,“不要小看合成材料的問世,某種意義上來說,塑料的問世,正和我合並化學企業的時間對的上,如果抓住這個機會,又是一個更上一層樓的機會,先派人去摸摸底,有個大概的了解,在正式出麵談。同時也要做好失敗的準備,躲避專利枷鎖。”


    插頭、插座、收音機、電話外殼、螺旋槳、閥門、齒輪,幾乎任何能夠一下子想到的東西,都可以采用塑料這種材質。


    和很多相同的項目一樣,塑料也有相當多的研究人員在推進,德國化學家阿道夫馮拜爾就發現:苯酚和甲醛反應後,玻璃管底部有些頑固的殘留物。不過拜爾的眼光在合成染料上,而不是絕緣材料上,對他來說,這種黏糊糊的不溶解物質是條死胡同。對貝克蘭等人來說,這種東西卻是光明的路標。


    貝克蘭很幸運,英國同行詹姆斯斯溫伯恩爵士隻比他晚一天提交專利申請。


    要是從貝克蘭這裏達不成目的,那就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如何耍流氓,讓貝克蘭知道和聯合公司合作,對他才是利益最大化。這個手段很多,首先詹姆斯斯溫伯恩爵士的專利申請就比貝克蘭晚一天,但是兩個遠隔萬裏的研究者,誰先誰後是一件說不清楚的事情,隻能說貝克蘭的專利申請的早。


    謝菲爾德如果鐵了心的耍流氓,完全可以顛倒黑白說詹姆斯斯溫伯恩爵士研究成果,轉讓給了聯合公司,借此繞過貝克蘭的專利。


    同時以詹姆斯斯溫伯恩爵士委托人的名義,起訴貝克蘭,讓其陷入漫長而且絕望的官司當中,對其死咬著不放,同時仗著自己大企業的優勢迅速擴大產能,將這個專利所有者逼入死路,就算是官司最後打輸了,占領市場變成既成事實,誰都拿謝菲爾德沒有辦法。


    大不了最後賠錢唄,這也是合眾國的傳統,先造成既定事實,然後隔上多少年輕描淡寫的說聲對不起,象征性的賠付一點醫藥費。巴拿馬運河就是這麽操作的!


    聽了丈夫的意思,安妮已經做到大概心裏有數,柔聲道,“這樣首先來說,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是,確定貝克蘭身後沒有其他的巨頭在。”


    來到合眾國已經十幾年,安妮自然是知道自己丈夫提及的操作,其實是沒有問題的。麵對專利所有者,大企業的優勢就是有錢。完全可以針對專利人缺乏資金的缺點,頂著專利和訴訟費用搶占市場。


    曾經親眼所見的安妮,就知道自己的丈夫支持特斯拉,才讓幾乎陷入窘境的交流電發明者解套,如果沒有自己丈夫的支持,特斯拉的生活注定悲慘。


    自己的丈夫實踐過這種事,安妮很快就想到想要這麽做,其實最大的優勢,就是一定要確定貝克蘭的身後沒有巨頭支持,如果有一個不懼怕聯合公司的存在支持他,那麽就不會容易達成目的。


    現在的優勢是,聯合公司剛剛吞並杜邦家族的化工產業,放眼合眾國可以說是一家獨大,任何人不管他多麽有錢,光是重新建廠就需要一定的時間,更不要提占領市場。劣勢就是謝菲爾德所說的專利問題。


    “通過一個中間人去摸摸底,我看蘭德先生就可以。”安妮對著自己的丈夫建議道,“火藥和塑料看起來關係不近不遠,距離感恰好合適。”


    “那就他吧!”謝菲爾德沒有異議,牽著妻子的手道,“我怎麽敢忤逆女主人的意見,有這樣的妻子不斷的原諒我,我已經很知足了。”


    “唔!我也希望你的私生子不要在增加了,你竟然連愛麗絲羅斯福都搞到手。”一聽到這個話題,安妮的臉色立刻晴轉多雲,伸手捏住丈夫腰間軟肉隨後一擰,臉上還帶著天使般的笑容,用實際行動表明,阿靈頓女主人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


    “我不也是沒有辦法麽?我一個男人出門在外,有這麽多的競爭對手,有時候委屈一下自己,犧牲一下肉體換來聯合公司的發展,這也是在所難免的。”謝菲爾德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借口,“當初要是沒有伊迪絲的幫助,事業能發展這麽快?要是沒有愛麗絲羅斯福,反托拉斯法哪有這麽容易過關?”


    妻子不理解奴隸主負重前行的苦衷也就罷了,竟然還施以酷刑,謝菲爾德現在很委屈。


    “你的歪理不值得相信!”安妮撇嘴,絲毫沒有被丈夫的花言巧語所蠱惑,她都犧牲多大了,都把別的女人放進阿靈頓產子,還想怎麽樣?


    “我當然是知道我的安妮也犧牲很大!”說話的同時,謝菲爾德一隻手已經把妻子摟在懷中,“你放心吧,我的目標甚至都不是做首富,以後的聯合公司影響力也不僅僅局限於和合眾國,我要我的兒子們,在其他國家都做首富。當然最大的一份肯定使我們孩子的。這樣平時他們可以再自己的國家安生過日子,真到了某個國家出現的變故,也可以接應一下。我會繼續努力讓家裏的財產擴大。”


    “你以前說,洛克菲勒家族就是賺錢,然後用賺的錢長命百歲。你賺錢的目的就是生孩子,讓他們做首富?”安妮攥著拳頭打了丈夫一下道,“反正誰都知道,阿靈頓的女主人是我,你正經的繼承人就是我的兒子,就這麽一個。”


    “倒不一定就一個,你這麽優秀的妻子,生一個太可惜了。”謝菲爾德再次施展舔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麽樣,不遠處的夏爾馬似乎看不下去了,直接亮出了凶器,兩匹龐大的馬種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不雅的事情。


    “你看!”謝菲爾德賤次次的指著兩匹夏爾馬,“人都說馬有五條腿,真是……”


    “這麽大歲數還不正經!”安妮輕扯著謝菲爾德的耳朵,靠在丈夫的懷中開懷大笑。


    萬物複蘇,又到了草原上交配的季節!舔狗舔到應有盡有,這不是因為謝菲爾德多財多億麽,要是換成別人,那就是一無所有。


    奧格列來到阿靈頓之後,總算是對聯合公司的心髒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說起來有些令人驚訝,在德克薩斯這種以加入聯合公司上班為榮的地方,他竟然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甚至從來沒有來過阿靈頓。


    到了今天他才對這個遠不如休斯頓、達拉斯有名的小城有了一定的認識,首先就是龐大的汽車保有量,這幾乎比紐約看著還要多。


    “哥!”一聲輕呼把奧格列的思維叫了回來,娜塔莉亞穿著緊身裙,似乎在為產後的身材恢複做準備,見到自己的哥哥回過神才繼續道,“你在紐約怎麽樣?”


    “還好!”奧格列欲言又止,看著自己的妹妹,最終道,“其實你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一輩子對你好的男人,不需要做謝菲爾德很多女人當中的一個。”


    “哦!”娜塔莉亞不置可否的笑笑,不在意的道,“這種男人其實也不算是好找,但肯定比威廉這樣的男人好找許多,他是這個國家的主人,像是你這樣的人,隻不過是四年當中有這麽一天是國家的主人,過了選舉日,你們對國家就再也不重要了。”


    “他一天賺的錢,你從現在到八十歲不眠不休的工作也賺不到。哥哥,我並不是在質疑你的能力,這是一個事實。就連你的記者身份,也是他開介紹信拿來的,不然就你剛剛畢業,怎麽可能馬上就做記者,到現在小有名氣!”娜塔莉亞幽幽一歎道,“我不想知道你和他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能猜到你們的見麵肯定不友好,你應該安分一點。”


    “是啊,我應該安分一點。”奧格列想到了大煉鋼鐵的那個夜晚,意興闌珊的道,“知道了,你放心吧,以後我不會再找他的麻煩了。”


    隻是你自認為是在找他的麻煩!娜塔莉亞想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眼前的人畢竟是自己的哥哥,有些話不好挑明,說的過於直白。


    同一時間,散步當中的謝菲爾德,聽著約翰康納的匯報,不住的點頭,但聽到最後搖著頭糾正道,“光是動物試驗是不夠的,用在人身上的東西必須經過人體試驗,不然拿不到準確的數據。”


    “可是,一旦出現大量死傷的話,可能會走漏消息。”約翰康納有些為難的道,“至少在國內沒有安全的地方。”


    “那就去海地,或者關塔那摩。”謝菲爾德冷漠的道,“在海外的話就安全多了,建立一個工廠,直接用波多黎各、古巴、海地的反抗組織人做實驗品,外表可以做成公眾浴室的模樣,這樣用來掩人耳目。”


    “對了,火葬場也要建一個,燒了之後直接扔海裏。這樣才算是保密。”謝菲爾德叫住救世主先生,表示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作為一個資深德粉,他對這套相關流程還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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