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先生是吧,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不是拉斯普京的朋友麽?”阿納斯塔西婭·尼古拉耶芙娜仰著小臉,頗有些楚楚動人的樣子問道,“你想怎麽對待我們。”


    “說實話,這也確實是一個問題。”謝菲爾德拉過來一個凳子坐在兩個女孩麵前,似乎頗有些煩惱的自語道,“你們兩個對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麻煩,我也沒有想到在行動當中出現了意外,實話實說,我並不知道怎麽處理你們。”


    這一番表態讓兩個未成年少女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作為帝俄皇帝尼古拉二世的掌上明珠,她們走到哪都受到重重護衛,哪裏見過這種場麵。


    謝菲爾德隻是撒謊欺騙兩個女孩麽?倒真的不是這樣,他一直沒有想好怎麽安排兩個尼古拉二世的女兒,像是妻子安妮說的,讓自己的兒子和對方結婚,和俄羅斯皇帝攀親戚。先不說尼古拉二世的命運,光是尼古拉皇後身上遺傳的血友病,奴隸主哪能真的豁出去。


    雖說謝菲爾德賣起兒子來絲毫不含糊,逼著伊迪絲洛克菲勒的兒子娶鋼鐵大王的女兒,安妮的兒子還不懂事,就被安排給了煙草大王的女兒。其他兒子,年齡太小了。


    可對方先不說是不是絕世大美女,起碼聯姻的對象都是健康的女性。他還沒有做好準備,讓自己的後代直接把血友病直接遺傳到自己的家族當中。雖說為了事業總是要做出一定程度上的犧牲,可這個犧牲也太特麽大了。


    謝菲爾德就這麽坐著,臉上陰晴不定,讓兩個女大公心裏七上八下,對方膽敢動手劫持自己,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如果你能夠放了我們,如果僅僅是殺死拉斯普京這件事的話,我相信我們的父親會原諒你的。”


    “哦?”謝菲爾德冷漠的目光從兩個女孩臉上一掃而過,施展起來了早已經準備好的話術,“兩位女大公,你們認為我會無緣無故的殺掉一個國外的宗教領袖麽?單就我個人來說,什麽宗教在我眼裏都一樣。直說吧,是帝俄內部一個非常尊貴的人,委托我來完成這件事。幹掉這個混入帝俄上層,影響人民對皇室觀感的騙子的。”


    奴隸主語出驚人,說出了早已經準備的好的話,還站起來加重自己的口氣道,“拉斯普京這個人在你們國家觀感極差,相信你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人民甚至傳出了穢亂宮廷的話,對整個俄羅斯帝國的貴族,甚至政府人員都是一個巨大的羞辱。想殺他的人根本不是一個兩個,而我的委托人令我無法拒絕。兩位女大公,從我們剛剛見麵,你們說的話就知道,你們兩個都知道我是拉斯普京的朋友,你們在仔細想想,以拉斯普京現在的地位,誰最可能指揮一個大國的首富,讓他動手殺掉一個所謂的聖徒呢?”


    阿納斯塔西婭·尼古拉耶芙娜姐妹一下子愣住了,這樣的人在俄羅斯帝國內部當然是屈指可數,要說最大的嫌疑人那當然是……


    “是……是……”阿納斯塔西婭·尼古拉耶芙娜欲言又止,這個最大的嫌疑人似乎已經呼之欲出,整個俄羅斯帝國隻有這麽一個人有這麽大的權利。


    “我什麽都沒有說,兩位女大公不要亂猜。”謝菲爾德果斷的開口阻止對方胡思亂想,但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這句話不說話還好,說出來了兩個女大公會更加的懷疑。


    “我不能殺你們,你們先暫時住下!”又撂下了半截話,謝菲爾德直接走到門口又回過身道,“這裏的一切用度不會比在你們國家差的,先休息一下吧。”


    毫無疑問,謝菲爾德第一次和被綁架的女大公見麵,就是把拉斯普京的死,往一個傳言當中合情合理的人物上麵引導。


    “是我們的父親?”阿納斯塔西婭·尼古拉耶芙娜看著自己的姐姐小聲疑問道。


    “我也不知道。”瑪麗亞·尼古拉耶芙娜苦惱的搖頭,其實也有這個可能,但她心裏不敢這麽懷疑,但能夠指揮的動一個這麽富有的人,好像整個俄羅斯也隻有他們的父親,尼古拉二世了。


    出來的謝菲爾德臉色古怪,似乎是想笑卻怕笑出聲,反正他什麽都沒有說,都是兩個小女孩自己猜出來的,真有一天露餡了,也和他無關。


    “都談完了?誰都不會想到,現在全國都找瘋了的帝俄皇帝女兒,就在阿靈頓莊園。”安妮早已經擺好了兩杯咖啡,自己拿了一杯放在嘴邊淺笑著道。


    直接伸手把妻子手上的咖啡搶過來,隨後一飲而盡,謝菲爾德吧唧著嘴道,“這兩個女孩有大用,我暫時讓她們接受了現實。對了,潛艇的事情到什麽地步了。”


    “第二十八艘潛艇已經出港,目的地是波斯灣。”安妮想都不想的道,“最近一年我們公司的花銷太大了,要是一個上市公司,股價會跌成什麽樣。”


    “所以說股價什麽的都是扯淡。”謝菲爾德不客氣的評價了一句,手扶著額頭道,“雖然沒有全部完成,但大體也差不多了。親愛的,聯合公司其實已經發展到了瓶頸,這個瓶頸已經不是一般的辦法能夠解決的了。隻能在找一些邊緣的國家打轉!不可避免的,我們公司現在要和各國政府打交道了。”


    安妮以為自己的丈夫說的是俄羅斯帝國,其實謝菲爾德說的不僅僅是帝俄,而是包括現在兩大陣營的所有國家。


    這個道理非常的簡單,先不提世界大戰對各國的摧毀程度。就拿一個看起來不太殘忍的例子來說吧,蘇聯解體!冷戰可不僅僅是蘇維埃筋疲力盡,裏根那一套七傷拳對合眾國的傷害也是巨大的。


    蘇聯崩盤空出來了幾十個國家的市場,讓合眾國攻城略地,一下子從通貨膨脹中解脫出來,甚至整個歐美都陷入到了繁榮當中。根本原因就是另一個陣營的競爭者全死了!


    為什麽後來合眾國又遲遲無法從經濟危機當中掙脫出來,那是因為共和國沒死!


    如果安妮不是法國人,謝菲爾德其實可以說的更加明白一點,現在的地球需要減少一些競爭者,自己主動去死把食物留下來。


    甚至原本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奴隸主都有些覺得程度不夠,竭盡全力的讓雙方的實力更加均衡一些,要是加速成功了,沒準可以把兩次世界大戰的問題,壓縮到一次世界大戰解決。


    不得不說,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的合眾國,還真是讓謝菲爾德感覺到了一絲絲熟悉,就連全國參與幫助帝俄皇室尋找公主,都讓他想起來了幫著外國人找自行車的典故。


    “這也算是一種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恨的例子吧。”翻閱著報紙的謝菲爾德,麵帶嘲諷的自言自語。寧可對外國人也也不對本國人好,看來所有國家都差不多,“管家,對外宣布再把懸賞提高,有能夠抓住罪犯的,給兩百萬美元。”


    既然全國公民都如此的上心,謝菲爾德要是不上心,就顯得不合群了。反正沒人能夠拿到奴隸主的懸賞,空頭支票可勁開,這都沒有什麽。


    奴隸主的心早已經不在美洲了,而是關注塞爾維亞國恥日到底是怎麽回事。在大斯拉夫主義有了帝俄的支持之後,加上塞爾維亞在兩次巴爾幹戰爭中獲利頗大。


    塞爾維亞人的民族自尊心空前的高漲,數百年前被奧斯曼帝國占領的國恥日,也成了塞爾維亞從官方到民間隆重幾年的節日。近年來受到奧匈帝國的擠壓,民間的狂熱不但沒有減輕,反而越發的高漲起來。


    離開了維也納的費迪南大公,甚至感覺新兼並的土地上,有比在維也納更多的自由,也可以在此讓鍾愛的妻子開心了。索菲是女仆出身,地位太低了,在奧匈皇室裏根本沒地位。即使參加舞會,索菲都被要求必須最後一個進入舞場。因為她是仆人出身,不能與皇族一起進入。


    最讓索菲生氣的是,斐迪南大公出門坐車,她都享受不了同車待遇。因為奧匈皇室有規定,仆人怎麽能與皇儲同車而行呢。她在奧匈皇室的地位,甚至比不上剛出生的小孩,因為這些皇室小孩一出生就是大公。


    在塞爾維亞國恥日當天舉行閱兵,也是在鍾愛的妻子麵前,展示自己所為奧匈帝國皇儲的實力,顯然索菲非常的高興,在費迪南的身邊喜笑顏開。


    薩拉熱窩的市區,針對這個對塞爾維亞有著巨大敵意的敵國皇儲,一張行刺的大網已經拉開,在奧匈帝國護衛下的費迪南大公,在薩拉熱窩繁華的街道上,和妻子說說笑笑的時刻,一顆路邊炸彈突然爆炸,將所有嚇了一跳,大街上充滿了尖叫。


    附近的護衛也亂成一團,搭載著兩人的敞篷車不得已選擇繞道而行,在一處街角,一名塞爾維亞青年,用不下於德克薩斯劫持案件的速度,將費迪南大公夫婦射殺。


    短短三天之內,兩個大洲發生了兩起對帝國皇室的刺殺案件,費迪南大公被刺殺,也迅速隨著無線電波,傳到了美洲。


    謝菲爾德當著保鏢頭子的麵一下子蹦起來,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隨後像是想起來什麽,強行憋著一口氣搖頭道,“這,這真是一場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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