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很不錯,很鞠文泰。


    曆史上這家夥就是因為鼠首兩端最後被候君集給嚇死的。


    不過這次的情況比曆史中的那次要好一些,至少他的計劃還沒開始執行,還有挽回的餘地。


    至於薛仁貴送來的那些鏡子,老實說,鞠文泰還真沒看在眼裏,之所以一味跟那些臣子搶奪,主要還是為了給大唐留下一個好印像,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


    別說什麽山高皇帝遠,唐人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為了幾麵破鏡子,君臣之間就差沒撕破臉吵上一架了,怎麽可能傳不出去。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近一個月,不知不覺已經是陽春三月。


    但是今年的三月與往年不同,長安自打入春以來,總共就下了兩場連地皮都沒有浸濕的小雨,繞城而過的長安八水與往年相比水位下跌了數個檔次。


    李二在三月初的時候舉行過一次祭天,但是作用並不大,老天爺該不下雨還是不下雨。


    所以,偉大的皇帝陛下開始想念某個遠離故土,出使西域的小蘿卜頭了。


    招來李承乾,李二帶著期望:“太子,技術學院那邊還好吧?”


    李承乾作用技術學院新的負責人,責無旁貸,點點頭說道:“還好,就是……就是有點費錢。”


    含糊其辭的回答讓李二有些惱火,擺手道:“錢財都是小事,朕問你,月餘之前袁天罡他們便在搞那個什麽能飛天的球,現在怎麽樣了?”


    “呃……”李承乾撓撓頭,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怎麽,可是有什麽問題麽?”李二皺眉。


    熱氣球這東西他可是盼了好些日子了,就等著造出來那天,熱氣球升空,昭示天下大唐得神仙眷顧,鎮壓那些四處造謠大唐窮兵黷武引起天譴之人。


    李承乾被老頭子盯的沒有辦法,隻好實話實說:“父皇,熱氣球造是造好了,三天前還試驗過一次……。“


    話說了一半,李承乾又停住了,吞吞吐吐的樣子急的李二火上房,瞪眼道:“到底怎麽回事,從實講來。”


    李承乾在老頭子追問下,苦惱的說道:“父皇,熱氣球造是造好了,可問題是不好控製,升起來容易降下來難。試驗那天老袁特地弄了一頭兩百多斤的豬上去,結果飛到一半掉下來了,父皇您是沒看到,那場麵,老慘了,那豬摔的跟凍梨似的。”


    豬與凍梨?李二努力的好長時間,也沒有辦法將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聯係到一起,無奈放棄道:“既然沒有成功,那就繼續研究吧。另外,關於這次大旱,技術學院有什麽好辦法沒有?”


    “目前沒有。”李承乾果斷搖頭,這不是他想推卸責任,是真的沒有辦法。


    李二歎了口氣:“既然這樣,給李德謇捎個信吧,問問他,看他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啊?找他?他能有什麽辦法,況且他這會兒應該已經到西域了吧,弄不好已經跟吐穀渾打起來了。”


    “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麽多問題。”


    “諾,兒臣遵旨。”麵對老頭子的一意孤行,李承乾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答應著退了下去。


    ……


    西域,薛仁貴快馬加鞭,一個月時間連走數個西域小國。


    借著大唐這次平定突厥之威,逼著龜茲,且末,於闐……等諸國共計出兵三萬餘人。


    於三月中,集結於且末國以東與吐穀渾接壤的邊境地帶,再加上高昌等國派出來的軍隊,大軍共計四萬兩千人。


    沒達到五萬,不過這已經很好了,按照李昊最初的估計,能從這幫家夥手裏扣出兩萬五千人就已經很不錯了,薛仁貴一共弄出四萬多人,算得上大功一件。


    不過話說回來,人多了事情也就多了,十多個國家聚集在一起,有些國家彼此間還有仇隙,根本無法做到令行禁止。


    薛仁貴為此大感頭痛。


    這樣的一支多國部隊,在他看來跟散兵遊勇沒什麽區別,別說打仗,就算是集合沒有一兩個時辰都困難。


    議事用的大帳中薛仁貴坐在主位上,下麵十八國派來的統兵將領或坐或站,裝扮各異,好似群魔亂舞。


    “咳!”薛仁貴幹咳一聲,將眾人注意力吸引過來:“諸位都是兵法的大行家,想必應該知道一句話叫蛇無頭不行,鳥無頭不飛吧。”


    “尊使有何高見,不如直言。”於闐國的大將軍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壯漢,操著一口塑料官話,滿臉的桀驁不馴:“我等應大唐皇帝陛下之邀而來,怎麽也會給你一些麵子。”


    這話說的,聽著咋就那麽氣人呢。


    薛仁貴暗自翻了個白眼,深吸一口氣道:“於闐大將軍的意思是隻要本將說了,你就一定會照辦?”


    眾人注視下,於闐的大將軍笑的滿是猙獰,看著就讓人渾身不舒服:“那可不一定,這次討伐吐穀渾,我於闐出兵最多,於情於理主事之人都不能少了我們於闐吧?”


    “放屁,你於闐出兵最多?我高昌出兵人數達八千之多,占總兵力的五分之一,我們還沒開口,哪有你說話的份。”


    “於闐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你們主事,若真是讓你們主事,不知有多少鄰國會被你坑的片甲不歸。尊使,我不管,反正我龜茲絕不同意讓於闐主事。”


    “我也不同意於闐來主事,我們且末這次之所以會出兵,完全是看在尊使的麵子上,除了尊使我們誰也不服。”


    薛仁貴的頭又開始疼了。


    自己隻說了一句話,這幫家夥就又吵個沒完,這特麽會還怎麽開。


    照此下去,別說半月之內形成戰鬥力,半年估計都不可能。


    歎了口氣,薛仁貴忽然覺得上李昊的當了,自己一個武夫,為啥非要玩兒什麽以德服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不好麽?一頓拳腳下去,以力服人它不香麽?


    心動不如行動,薛仁貴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鬱悶的表情開始變的堅毅起來,‘轟’的一拍桌子:“夠了!都彼此不服是吧,那好辦,大家都是行伍之人,啥也不用嘮,拳頭見真章。”


    於闐的大將軍立刻表示讚同:“我同意。不過尊使,有些事情咱們必須提前說好了,比鬥之下刀劍無眼,若是讓尊使有什麽損傷,還望不要放在心上。而且如果我於闐若是贏了,尊使這主位……。”


    “若你能贏,由你當主事之人便是。”


    “尊使不可。”見薛仁貴如此草率,幾個跟於闐有仇的小國不幹了,紛紛出言道:“我們可都是看在您的麵子上才來的,若是您把位置讓出來,我等不服。”


    “我看你們是覺得尊使年少好欺吧?真是的,一個個幾十歲的人了,還不如一個孩子有魄力。”於闐的大將軍傲的不行,語氣中沒有絲毫對薛仁貴的敬意。


    薛仁貴心中憋悶,早在大軍匯集之日,他就看那於闐的大將軍不怎麽順眼。


    此人眼高於頂不說,對大唐也沒有絲毫的敬意,一來到集合地便開始大放厥詞,說他是來幫忙的倒不如說他是來搗亂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豬對友?又或者……這貨幹脆就是吐穀渾派來的奸細,表麵上看是來討伐吐穀渾,實際上就是想破壞這次行動。


    薛仁貴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連帶著看那於闐大將軍的目光也充滿了冷意。


    你牛逼是吧?沒把老子看在眼裏是吧?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老子下手無情。


    一把抄起身邊的方天畫戟,薛仁貴二話不說,第一個走出大帳,來到帳外的廣場之上。


    於闐大將軍是第二個,手中舉著一柄鐵製長槊。


    其餘人等亦紛紛跟了出來,幾個自持武力不凡的家夥也都提著武器。


    這些人全部來自西域比較有實力的國家,都想著為自己的國家爭取一些利益。


    來自大唐的邀請,他們這些小國必須要給麵子,這是大方向,在大方向一致的情況下,薛仁貴這個小年輕的麵子就顯得不是那麽重要。


    便是真的欺負了他,隻要最後能夠完成大唐交待下來的任務,便是不給這小年輕麵子又能如何,搶了他的主帥之位又能如何,反正大唐的目的達到了就好。


    薛仁貴雖然年齡不大,但卻也從這些人的態度上看出一二。


    心中早就憋著一股子氣,打算給這些番邦小國之人一點教訓,此時跟於闐國的大將軍麵對麵站著,不由暗暗下定決心,要拿此人立威。


    於闐的大將軍從未將薛仁貴放在眼中,在他看來對方不過就是乳臭未幹的孩子,哪裏知道什麽叫打仗,與其將大軍的指揮權交給他,還不如自己親自指揮來的好。


    大不了等打了勝仗,將功勞都算在這小家夥身上好了。


    空地上,薛仁貴提戟上馬,對麵的於闐大將軍亦騎上了自己的戰馬,手中長槊舞了個花,傲然問道:“尊使,可準備好了?”


    “來吧。”薛仁貴神色微冷,方天畫戟斜指地麵。


    馬打盤旋,兩人對峙片刻,忽的同時一動:“駕(喝)!”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兩匹戰馬動起來的同時,於闐的大將軍臉色就是微微一沉,意識到對麵那個小子似乎並不如自己想像中那般普通。


    四周觀戰的眾人也都齊齊變了臉色。


    他們發現,那個小小的少年動作好像並不比常年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於闐大將軍若,戰馬催動間,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經跟於闐的大將軍撞到了一起。


    ‘哐’,金鐵交鳴,火星四射。


    方天畫戟與長槊撞到一起的那一刻,於闐大將軍不禁心中一寒,手心微微發麻。


    好大的力氣!自己竟然險些支撐不住。


    思討間,二馬交錯,於闐大將軍想將長槊收回,借著兩馬錯身的功夫給薛仁貴來上一記背刺。


    結果沒想到,手臂剛剛用上用,對麵少年手中方天畫戟輕輕那麽一扭,隻聽‘哢’的一聲,長槊竟然被對方那方天畫戟的一片月牙緊緊的鎖住。


    耳中傳來對方一聲暴喝:“撒手!”


    一陣大力傳來,沒等於闐大將軍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掌中長槊被一股巨力一帶脫手飛出,直落在數十丈外圍觀的眾人麵前,距離站在最前麵之人的腳尖不足兩寸。


    這麽彪悍的麽!


    果然啊,不是猛龍不過江,不是猛虎不下崗。


    怪不得人家小小年紀就敢帶著百來人滿世界的借兵,就憑這身手,在西域能把此人留下的人幾乎沒有。


    高昌派來的領軍大將當初在王宮曾見過薛仁貴的怪力,見到如此情況絲毫不覺奇怪,微微點頭:“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唉,英雄出少年啊。”


    你知道個屁。


    早知道怎麽不早點說,非等著於闐那大將軍出了醜才在這裏放馬後炮。


    眾人竊竊私語,馬上的於闐大將軍卻已經傻了,紮著兩隻手,任由坐騎帶著他滿場亂竄。


    他怎麽也沒想到,信心滿滿的自己竟然在一個小小少年手中連一招都沒走過。


    是,這裏的確有他輕敵的成份在裏麵,可話說回來,對方那股子怪力也著實太大了,就算他認真一些,估計也扛不過五、七招。


    “於闐將軍,你可還要再戰?”薛仁貴此時卻已經勒住戰馬,表情恢複了之前的淡然。


    “不,不了。”於闐大將軍機械的搖搖頭。


    盡管心中不甘,但對薛仁貴的武力卻是心服口服。


    ‘嘎嘎嘎’,頭頂雁群飛掠而過,叫聲吸引了薛仁貴的注意。


    在對麵於闐大將軍詫異的目光中,薛仁貴彎腰自馬鞍橋上取下一把長弓,二話不說認扣搭弦。


    他要幹什麽?於闐大將軍心中一寒,暗道一聲我命休矣。


    正準備交待幾句場麵話,卻見薛仁貴微一擰身,對著天上雁群‘嗖嗖嗖’三箭連發。


    原來他是要射雁啊!於闐大將軍心中微微一鬆,不禁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感到羞恥。


    誒,等等,射雁?


    那大雁飛的甚高,怎麽可能……。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空中突然傳來一陣淒厲的雁鳴。


    再看時已有三個小黑點自空中落了下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唐補習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危險的世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危險的世界並收藏大唐補習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