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宇,死到臨頭還這麽囂張,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趙家家主趙世鳴得意地大笑道。


    陳飛宇眼神微凜,突然看向趙世鳴,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冰冷以及輕蔑,道:“你再聒噪一句,我就先取你項上人頭,祭奠此處山神,讓你永世不得生,他,以及她們,擋不了我!”


    說罷,陳飛宇劍尖先後指向韓智遠、澹台雨辰等女,神色自信而傲然。


    他立於風雨中,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非但不顯狼狽,反而更顯得氣勢冷冽。


    趙世鳴頓時臉色一變,從心底湧起一股懼意,情不自禁下,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滿心想讓韓智遠和澹台雨辰上去殺了陳飛宇,但是話到嘴邊,看到陳飛宇滿露殺機的眼神,怎麽都說不出來。


    “哼,死到臨頭,還敢如此囂張,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五蘊宗的實力!”韓智遠冷笑道,同時對澹台雨辰使了個眼色。


    澹台雨辰會意,輕彈秋水長劍,頓時,“叮”的一聲,一道光圈漣漪,在空中回蕩,寒聲道:“陳飛宇,我知道你很強,如果單打獨鬥,我不一定是你對手,然而,此戰並不是武道切磋,而是複仇之戰、生死之戰,你須怪不得我們以多勝少。”


    “錯,大錯特錯,單打獨鬥,你不是對手,靠人數取勝,更是不可能,就好比英勇的獅子,從來不會在意獵狗的數量一樣。”陳飛宇嘴角微翹,十分孤傲。


    “井底之蛙,大言不慚,今日,就讓你見識下五蘊宗的'五蘊劍陣',讓你明白何為人上之人,天外之天!”說罷,澹台雨辰劍尖指天,凝聲道:“劍陣。”


    後麵四名白衣女子,頓時拔劍出鞘,分別列與澹台雨辰兩翼。


    幾乎是在同時,包括澹台雨辰在內,一共五位白衣美女,劍身上赫然分別出現黑、紅、青、白、黃五種顏色。


    而更加令陳飛宇感到驚訝的是,澹台雨辰五女彼此之間,氣機竟然隱隱相連,仿佛五人合為一人一樣。


    “五蘊劍陣?”陳飛宇低語重複一句,道:“有點意思。”


    陽江山上,氣氛肅殺,大戰一觸即!


    同時,在草廬內,雖然關著門,呂寶瑜看不到外麵的場景,但是卻能感受到,自從澹台雨辰施展所謂的“五蘊劍陣”後,她的氣機頓時呈現幾何數字上漲,如果說之前,呂寶瑜感受到澹台雨辰的氣機還猶如高山峻嶺,那現在就是珠穆朗瑪峰,別說向上攀爬翻越了,單單是來到山腳下,就會讓人心驚膽戰。


    “好可怕,澹台雨辰五個人的氣機與修為,竟然完全融合在了一起,這一股氣勢,隻怕已經不弱於'宗師後期'了,陳飛宇,麵對這一生死險關,你能過得去嗎?”


    呂寶瑜又是驚駭又是擔憂,尤其是她還身中陳飛宇的奇毒,如果陳飛宇死了,她隻怕也得給陳飛宇陪葬,心煩意亂下,正在彈奏的《十麵埋伏》,有好幾個音也都給彈錯了。


    琴音錯亂,風雨愈急,更加襯托著情況危急!


    突然,澹台雨辰冷然道:“陳飛宇,你死期到了!”


    說罷,澹台雨辰五女,仿佛心思相通,同一時刻向陳飛宇掠去,仿佛五位仙女飛舞,頓時,黑紅青白黃、五光絢爛,溢彩流光。


    美則美矣,然而,在美麗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世間最為凶險的殺機!


    頓時,陳飛宇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劍意鎖定了自己,而這股劍意龐大純粹,仿佛天上地下,無處不在。


    在這股無處不在的劍意籠罩下,陳飛宇同樣感覺到,自己不能逃,也逃不了,隻能被迫接招。


    然而,陳飛宇不愧是武道宗師,麵對如斯可怕的劍陣,非但不懼,反而哈哈大笑,豪氣幹雲,道:“來得好!”


    陳飛宇氣勢攀升到頂點,腳下山岩頓時寸寸龜裂,驀然,單手持劍,向著澹台雨辰五女大踏步衝去,度越來越快,氣勢也越來越強大,與澹台雨辰五女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哼,不知死活!”澹台雨辰眼神輕蔑,一閃而逝,同時挾帶劍陣無上之威,心隨意轉,五女齊齊出劍,頓時五色絢爛,朝陳飛宇當頭劈下!


    “我的死活,豈是你能評價的?”陳飛宇冷笑不已,手中長劍仿佛蘊含了無上力量,猛然上挑,與澹台雨辰等五柄長劍,頓時相撞在了一起!


    陳飛宇赫然選擇了最為激烈也最為凶險的打法!


    硬碰硬!


    下一刻,五彩光芒閃耀,仿佛將整個陽江山都給籠罩其中,同時也阻隔了眾人的視線,看不到裏麵生的情況。


    呂寶瑜頓時焦急不已,連手上彈琴的動作都給停下,迫切地想要知道結果。


    “哼,真是不知死活,'五蘊劍陣'是五蘊宗的鎮派絕學之一,一旦施展劍陣,便能將五個人的力量全部融合在一起,非但進攻犀利無比,而且就連防守,也是五人共同分擔,絕對是進可攻,退可守的無上劍陣。


    更何況澹台小姐本就是宗師初期的強者,由她施展的劍陣,就連老夫都難以直麵其攖,陳飛宇區區一己之力,竟然妄想硬抗澹台小姐動的劍陣,真是愚蠢!”


    韓智遠搖頭輕笑,神色劍充滿了輕蔑。


    趙世鳴聽到韓智遠的話,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充滿期待地問道:“那這麽說,陳飛宇後果很嚴重?”


    “豈止是後果嚴重?老夫敢斷言,在澹台小姐這一劍之下,陳飛宇必死無疑!”韓智遠很篤定,一口咬死陳飛宇必死無疑!


    趙世鳴頓時大喜過望,激動地道:“好好好,天可憐見,陳飛宇終於要死了,我兒悠然的大仇,也終於要報了!”


    突然,隻聽五彩光芒之中,傳來一個嘲諷的聲音:“是誰給你們的自信,以為區區一個劍陣,就能要我陳飛宇的性命?”


    赫然正是陳飛宇的聲音!


    話音剛落,一道矯捷的人影,頓時從五彩光芒中一躍而出,穩穩當當立在後方三尺處。


    正是陳飛宇!


    他嘴角流出一縷鮮血,可是眼神神采飛揚,甚至,連嘴角都翹著笑意,非但不顯狼狽,反而更添風采!


    “還好還好。”呂寶瑜頓時鬆了口氣。


    韓智遠和趙世鳴嘴角笑容頓時凝固,尤其是韓智遠,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至於趙世鳴,則是氣急敗壞。


    “這……這怎麽可能,在澹台小姐施展劍陣的情況下,陳飛宇竟然能接住全力一劍,難道,他的實力已經到了這麽恐怖的境界?”


    韓智遠眼神驚駭,喃喃自語,隨即,神色陰騭下來,第一次出現如臨大敵的凝重神色。


    五彩光芒消散,也露了澹台雨辰五女的身影。


    與嘴角流血的陳飛宇不同,澹台雨辰五女,除了衣衫微微有些淩亂外,剩下一點事情都沒有,甚至,澹台雨辰臉不紅氣不喘,顯然剛剛那記硬碰硬,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很顯然,彼此第一劍的較量,陳飛宇處於明顯的下風!


    “陳飛宇,你的確很強,而且強的出乎我意料之外,然而,'五蘊劍陣'麵前,從無活口!”澹台雨辰冷言冷語,長劍再度舉起,瞬間,她身後四女,也幾乎是在同時舉劍指向陳飛宇,隻要澹台雨辰一個念頭,五柄長劍就會再度向陳飛宇展開攻擊。


    劍上光華流轉,劍身“嗡嗡”作響!


    很顯然,澹台雨辰下一擊,必定勢若驚雷,務求一擊必殺!


    然而,陳飛宇不畏不懼,擦了下嘴角的血跡,眼神意氣風,自信地笑道:“小妞,你這劍陣的確有獨到之處,進可攻,退可守,而且還能把各自的實力整合到一起,揮出越極限的實力,當年創出這套劍陣的人,的確是驚才絕豔。”


    “既然知道'五蘊劍陣'的可怕,你此刻不自裁,更待何時?”澹台雨辰揮劍而立,神色傲然。


    “我話還沒說完。”陳飛宇淡然而笑,但是神色間,卻是怎麽都掩飾不住的傲氣,道:“'五蘊劍陣'固然精妙,但是在我眼中,破你劍陣,如探囊取物耳!”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尤其是澹台雨辰五女,更是個個氣憤,當然,氣憤之中,更多的則是輕蔑與不信。


    澹台雨辰輕蔑而笑,道:“大言不慚,等我將你斬與劍下的時候,看你還能怎麽囂張!”


    韓智遠神色驚訝,隨即,連連嗤笑,輕蔑道:“陳飛宇,你雖然實力乎我們的想象,但是剛剛已經很明顯,你麵對'五蘊劍陣'依然落於下風,要不然也不會受傷嘔血了,我真是懷疑,難道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讓你分不清現在的情勢?”


    “井底之蛙,以管窺天。”陳飛宇瞥了他一眼,眼中有寒光閃過,道:“你如果不信,那我就先破'五蘊劍陣',再殺你與趙世鳴,讓你倆血灑陽江山,祭奠這滿山的風雨!”


    一石激起千層浪!


    韓智遠和趙世鳴頓時臉色微變,尤其是韓智遠,眼中閃過憤怒之色,他作為五蘊宗的長老,一向威勢慣了,什麽時候被人這麽輕視過?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小輩。


    “呂寶瑜,繼續撫琴一,助我破陣殺敵!”


    陳飛宇笑,大笑,豪氣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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